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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中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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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在附近的楼顶,安装了一个高清监控,直接连接他的手机。
同时,趁着没人看见,在车底放了一个跟踪器。
林泽每天都监控那辆车,晚上送吴章回家之后,也要特别绕路过去看。
三天,车子依旧停在那,林泽就知道,一定有问题!
于是林泽干脆从家里背上一个包,在附近一个低层没人住的二楼走廊,铺了铺盖,开始蹲守。
直到第六天凌晨,林泽发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打开了那个白色车子的门,开始往车里搬运什么。
林泽打开高倍照相机,开始抓拍,终于,他看见男人搬运的时候,掉下来一包白色的粉状物。
林泽心头一紧,手并没有停,拍下了全部细节。
终于,鸭舌帽将所有货物放入白色车子,然后上车,准备开走。
林泽一愣,在他的预计里,起码对方应该把轮胎换了!
可是,对方并没有。
似乎是急于逃离现场。
林泽皱眉,有一瞬间的纠结。
怎么办,如果车子开走,就没办法人赃俱获了。
没有时间通知其他人了,林泽瞬间决定自己上。
于是林泽干脆从二楼的走廊一跃而下,借着楼前大树的反弹,两步跳下一楼。
“停车!警察!把后备箱打开!!”林泽飞速跑到即将驶离的车前,拿出证件虚晃在面前,阻挡鸭舌帽。
鸭舌帽眯着眸子,恶狠狠地看着林泽,却还是下车,打开了后备箱。
林泽防备地靠近车厢,在看到一堆画作的时候,瞪大了眸子。
他不可思议地撕开牛皮纸,里面却都是一幅幅画作。
“不可能!”林泽喃喃自语,更加急躁地开始翻找,“那包东西呢?!”
鸭舌帽压了压帽子,冷笑道,“什么东西?……你说的,该不会是这幅画吧?”
顺着鸭舌帽指的方向,是一个只有A4纸大的一个画作,只是画面,是一个白色的气球。
只是这个画的颜色,在黑夜中特别明显,如果放在地上,就像是真的一包白色的东西一样。
林泽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被耍了。
鸭舌帽冷笑道,“警察先生,检查好了吧?只是普通的油画……”
不过,他话锋一转,“不过,你没出示搜查证,就随意检查我的车子,我也不好和老板交代,就只能……投诉你了。”
说着,鸭舌帽弯腰,从车底拿下一个林泽早前放置的跟踪器,在手里晃了晃,“警察先生,您在拍电影啊?道具倒是挺齐全。”
林泽狠狠地锤了车身一把,愤恨不已。
艹,中计了。
这是调虎离山。
徐天的办公室,秦正杰狠狠地拍桌,对着立正站在他对面的林泽怒吼。
“林泽你是要造反吧?没有搜查证,没有警员在场的情况下,私自搜查公民车辆?现在你被投诉了,你高兴了?!”
徐天在一边抽了抽嘴角,心想老秦你也是,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竟然来到我的地头训我的兵。
林泽看着这位局长,记得他们见过三面。
第一次,是他们大学入校时,第二次,是他们毕业讲话时。
第三次,就是此刻,还是一对一。
林泽身姿挺拔,站立端正,却丝毫没有被批评的无措,而是目光坚毅望向前方,声音铿锵。
“秦局,滨海市在全国范围内,属于境外走私毒品的中转站,地下毒品交易泛滥。最近有消息称,有一种新型毒品入境,而那种新型毒品,在大批量转运的过程中,需要冷藏环境。”
“我检查的那辆运输车,恰恰有冷藏功能。在我第一次盘问对方时,对方形迹可疑,而且他口口声声说是名画,却放着六天,丝毫没有怕被偷的迹象……”
秦正杰再次拍桌,“够了!就算滨海贩毒者猖獗,你也不能随便一辆车就怀疑是在运毒,证据呢?!没证据还被投诉,我看你是不想干了!竟然还在人家车底放跟踪器!你知不知道,人家可以告你?!”
林泽抿了抿嘴,微微蹙眉,却丝毫不服软,他朗声道,“秦局,我还是觉得,今天的事,很可能是我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现在咱们在这说话间,说不定他们已经转移了!”
“去写检查!”秦正杰怒了,“把纪律手册抄五十遍!”
林泽还要争取,却见自家所长徐天不断给他打眼色,林泽只能抿抿嘴,“……是。”
说罢,林泽敬礼出门。
徐天端着茶杯,递给秦正杰,“行了老秦,不过是个小事,至于你亲自来吼人么?……还是说,你要把他逼走?”
秦正杰摆了摆手,“不和你说了,你把他看好了。别总给我添麻烦。”
徐天莫名其妙地看着秦正杰发了一通火离开,属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送走秦正杰,徐天拎着茶杯回到大办公室,就见林泽正襟危坐,正在抄写守则。
徐天坐在林泽身边的位置上,笑道,“生气了?”
林泽写字的笔十分用力,似乎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他闷声,却较真,“徐所,我是真的想做一个好警察。我也是真的怀疑那车有问题……是因为我是林远风的儿子,还是因为我是个辅警,所以我提出的观点,不值得采用么?”
徐天第一想法是,这孩子委屈了。
徐天笑了,“我不能代表秦正杰,但我相信,秦正杰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也知道,咱们凡事讲证据,特别是在严重的警力不足的时候……”
“你能用自己的时间,去蹲点调查,就从这一点,我认可你。”
林泽抬头,看见徐天慈祥而信任的脸。
徐天拍了拍林泽的肩膀,“能被万般打击,依旧不忘初心,才对得起咱们这身警服啊。”
说完,徐天哼着戏曲小调,背着手离开了。
林泽觉得心里有些暖,只觉得徐天和康叔的某些角度,很像。
这时,王思德悄悄走过去,塞给林泽一包冬瓜糖,“傻仔,你不会把几根笔,用皮筋绑在一起写吗?”
林泽接过冬瓜糖,笑了。
刚才被打击的心,瞬间满血复活,林泽更加卖力地抄写着守则,心里则是盘算,接下来对那辆白车的调查计划……
从福隆街开走的白车车辆,兜兜转转,开到了无人的郊区。
鸭舌帽瞧见四下无人,下车将货物交给接头的车辆,转身之间,闪现货物的样子。
是一袋袋,罗列规整的白色粉末。
交接完毕,车辆开走,鸭舌帽回到车上。驾驶座上,彭岳正在闭目养神。
“岳哥,交接好了,一点不差,终于完事了。还是岳哥厉害,让我故弄玄虚,才把他支开,咱们才能脱身。”
彭岳张开眼睛,从中间的卡槽里,拿出一盒奶糖,他凝视这奶糖包装纸里的东西,“任何这小小的一颗,如果被发现,你我,都得死。”
鸭舌帽忽然周身冰冷,想起是因为自己乱停车,才导致后面的波折,他顿时惊恐至极,“岳哥,我错了岳哥!这次是我蠢!才被警察缠上,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彭岳静静地看着手上的奶糖,没有说话。
二十分钟之后,海面重归平静,彭岳的车子驶向远方,不远处的堤坝上,散落着一个鸭舌帽。
彭岳的车子,开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