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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离愁能有多痛 痛有多浓 心碎了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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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春寒率先走上一辆车,主动说,“我就不和你们年轻人挤了。”
林朝歌没问徐胭,直接拉着徐胭走到车前,打开车门。
徐胭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人,身着牛仔蓝上衣,红色丝绒半身裙,皮质腰带,红唇大波浪,整个复古港式美人,完美符合徐胭的喜好。
林朝歌看徐胭眼神暧昧的在自己身上游走一圈后坐上了副驾驶,她挑衅的看了一眼沈君山,之前沈君山还说她装,非要做造型,要不说他没老婆呢,天天就只穿个白衬衫。
林朝歌贴心的为徐胭关上车门,绕到驾驶位上车。
沈君山看着林朝歌那么顺利,再看自己这边时,眼前一黑,一个没看住,纪浮生又挽住了路秋池。他努力维持微笑,一手抓着纪浮生,一手抓住路秋池,抓纪浮生手用力。
纪浮生顺着沈君山的力道放开了手,转到路秋池身后,双手揽住路秋池的腰,下巴搁在路秋池肩上,他附在路秋池耳畔私语,“阿池,你看他好凶啊,都吓到我了~”
路秋池看着沈君山面色一点点沉下去,估计要发疯……调情可以,但现在人这么多……他拍掉纪浮生的手,挣脱沈君山的紧抓着他手腕的手,头也不回的坐上路春寒的车。
车内路春寒看路秋池坐上副驾驶,眼中带着担忧说,“爱学习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行,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青青给你请了半天假,好好休息休息,理清了思路再学,能事半功倍。”
路秋池始终低着头,“嗯,我知道了,谢谢爸。”
路春寒拍拍路秋池的肩膀,正要启动车子,望着车窗外的路秋池忽然开口,“到秋天了吗?”
车窗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以及一双与晓山青极像,却盛满路春寒看不明白的感情的眼睛。
路春寒看着前路,笑着说,“谁知道呢,也许吧。”他启动车子,有些莫名的说,“其实啊,你妈妈只希望你平安快乐就好。”
车外,沈君山拦住纪浮生,笑着说,“纪总坐我车吧,他们父子说话你就别去了。”他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纪浮生笑盈盈,“沈少爷,你这状态不太对啊,建议你去医院看看,不要讳疾忌医,伤到阿池就不好了。”话落,他不再管沈君山,也没上沈君山的车,坐上自己的黑色越野,不远不近的跟着路春寒的车。
……
沈君山开车时纪浮生的话依旧不断在脑海中循环,配合出现的画面有国外六年疯狂的思念,年少时路秋池对他充满信任与的眼神与如今探究、充满防备的眼神重合又分开。
最终画面定格在午夜梦回的时不断折磨他六年的噩梦——出国的那天。
当时他在想什么?他出国没有告诉路秋池,他有恃无恐觉得路秋池离不开他,等到他了德国冷静一段时间,想明白了会联系路秋池的,他当时充满侥幸的想路秋池即使生气,他多哄一哄也就好了。
十一年的互相陪伴,路秋池身边除了他没有人,或许说是他将人都赶走了更符合实际,可路秋池对他的放纵,让他逐渐迷失,忘了到底是谁离不开谁,也忘了路秋池有多狠。
当他在一个陌生城市生活、学习,身边没了路秋池的陪伴时,他才明白是他离不开路秋池。
太晚了,早在他当选择出国没告诉路秋池时他就已经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当他和母亲说他找不到路秋池想回国时,他母亲第一次温柔的摸着他的脸颊,动作轻柔的擦去他的眼泪,“我不会帮你。”
他当时说了什么?好像在质问他的母亲为什么?他的纠结、拒绝、离开都是因为他母亲与他说的,她与晓阿姨的过往。
她母亲只说了一句话,“可我也说过,你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他不死心的又去找父亲,他父亲则是答非所问的和他细细的说他和他母亲的过往。
原来他真的不是被爱被期待的孩子,他的父母生下他只是为了有个继承人,他父亲和他说,”我和你妈妈,无论是性格还是喜好都完全不一样,唯有一处我们的选择一致,为了利益放弃爱情,即使不幸福,如果你不想像我们一样,就努力吧。”
沈君山将车开到路边,猛的踩下刹车。可能是没休息好,他的脑袋钝痛,也可能真的是真的出问题了。
……
路春寒车上的路秋池看到沈君山状态不对,他摘下一只耳机,将手机塞进兜里,和路春寒说,“爸,先靠边停一下。”
路春寒道,“好,还用等你吗?”
车刚停稳,路秋池急忙跑下车,“不用了,一会我回去。”
看着路秋池奔向沈君山,路春寒叹了口气,轻声说了句,“怎么办呢?”
没头没尾,不知道是在说谁或是什么事。
……
林朝歌看徐胭看见路秋池急匆匆跑下车后,眼中的担忧,主动问,“你想下去吗?”
徐胭瞟她一眼,反问道:“你让吗?”
“不让。”语气坚定,毫不犹豫
……
路秋池缓了缓气,将呼吸放平稳,拉开车门。
沈君山蜷在驾驶位,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的锤着自己的脑袋。
路秋池抓住沈君山的手,沈君山挣扎力气太大路秋池险些抓不住,他有些着急的说,“沈君山,沈君山,醒醒!”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沈君山听到路秋池的呼唤,终于从噩梦中醒过来,他抬起头望向路秋池的眼睛里几乎全是红血丝,他长舒一口气,幸好,还有机会,他抱住路秋池的腰,脸埋在路秋池肚子上。
路秋池身上独特的雪松味道,像是独属于他的安慰剂。
路秋池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没想到沈君山不仅不放手,还抱的更紧了,险些让他喘不过气,“沈君山,放开。”
沈君山埋在他身上,抱得越来越紧,也不说话,只摇头。
路秋池再次开口,“沈君山,我喘不过气了。”听到这,沈君山才松了松劲,可依旧没放开。
“为什么不放开我?”路秋池尝试询问。
“放手,你会消失,我找不到你。”沈君山声音闷闷的。
“不会的……”
“会!你会!”沈君山大声道。
“我开车把你送回家好不好。”路秋池软下声音尝试劝说。
沈君山依旧摇头。
“为什么?”
“家里没有路秋池,又空又黑,我害怕。”
路秋池头也要痛了,这虽然人比较少,但又不是没人,眼见着交警往他们这走,路秋池软的不行想来硬的,他强硬的想将沈君山拉开,结果,不清醒的沈君山虽然脑子不行,劲还挺大,一下子给他勒的差点窒息。
路秋池拍着沈君山断断续续的说 “沈……沈君山……气……喘不上气了。”
沈君山终于有了反应,松开了路秋池,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他手足无措,嘴里反反复复的说,“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路秋池叹息一声,伸出手,“要跟我走吗?”
沈君山楞楞抬头,紧紧抓住了路秋池的手。路秋池引导着他下车,并觉得他这个状态不太能老实坐在后座,单手开车难度系数也有点高,犹豫一下,路秋池将他引到后座,自己也坐上了车。
路秋池耐着性子,轻轻抱住沈君山,手轻拍他的背,“我不走。”
随着路秋池的陪伴,与一个拥抱,沈君山的不安感逐渐消失,像是悬在空中的人终于踩到了地面。可他又开始害怕、怀疑如果自己好了,路秋池还会这样对他吗?路秋池会原谅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