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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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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内，空气冻结。
顾晚舟那句冰冷的质问如同巨石砸入水面，激起无声的惊涛骇浪。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在三位主角之间惊疑不定地逡巡。
许念的心脏在顾晚舟出现的那一刻就沉到了谷底，尤其是在对方精准地刺中“高中旧事”这个要害之后。巨大的压力和被当众质问的难堪瞬间点燃了她压抑的委屈和倔强。
她猛地松开了拉着柳清胳膊的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顾晚舟那双燃烧着怒火与寒冰的眼睛。许念挺直了背脊，下颌微扬，眼神里带着一种被逼到墙角的锐利和疏离。
“顾总，” 许念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刻意地使用了最生分的称呼，“这是我的工作现场，我和柳清设计师的合作流程，符合项目规划，也经过了相关部门的审批。”
她刻意忽略了“高中旧事”这个核心问题，只聚焦在当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至于拍摄过程中的具体互动，是专业范畴内为了达到最佳宣传效果的必要手段。柳清设计师是业内翘楚，我们配合默契，这是工作所需。”
许念的目光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工作人员，最后落回顾晚舟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所以，这不管你的事。请顾总自重，不要干扰我们的正常工作秩序。”
“自重”两个字，像两颗冰雹，狠狠砸在顾晚舟的心上。
顾晚舟瞳孔骤然收缩，胸口的怒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她从未想过，许念会用如此冰冷、如此划清界限的态度对她说话，尤其是在她和柳清明显“不清不楚”的情况下！
她想立刻下令终止这个该死的拍摄！她想把柳清从这里赶出去！她想揪着许念问清楚那个该死的表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许念那句“这不管你的事”和“自重”像无形的枷锁，将她钉在了原地。
她是顾氏的总裁。这里是顾氏集团的摄影棚。许念是项目负责人，柳清是合同约定的设计师。许念搬出了“工作”和“程序”，她如果此刻强行终止，不仅显得无理取闹，坐实了“公私不分”，更会让整个项目团队难堪，甚至影响公司声誉。
她拿许念没办法。
至少，在这个场合，在许念摆出这副公事公办、拒人千里的姿态时，她暂时无法用总裁的身份强行碾压。
顾晚舟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冰冷和苍白。她死死地盯着许念，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愤怒、受伤、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自重”二字刺伤的痛楚。她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最终，顾晚舟没有爆发，也没有离开。
她反而向前走了几步，径直走到导演监视器旁边，那里有一张为监制准备的椅子。她姿态优雅却带着凛冽的寒意坐了下来，双腿交叠，双手抱臂，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牢牢锁定了拍摄区域中心的许念和柳清。
她甚至对旁边大气不敢出的助理总监淡淡说了一句：“继续拍。我就在这里看看，我们顾氏投入重金的‘专业’拍摄，效果到底有多‘惊艳’。”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棚。没有怒骂，没有命令，但那平静无波下的压力，比刚才的质问更让所有人窒息。
拍摄继续：高压下的修罗场
摄影师和工作人员在顾晚舟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头皮发麻，手脚僵硬。原本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棚内只剩下机器运转的微弱噪音和顾晚舟存在感极强的低气压。
许念：
心脏狂跳，后背沁出冷汗。顾晚舟那句“我就在这里看看”比任何指责都让她心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投入到拍摄中。但顾晚舟的存在像一个巨大的干扰源，让她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僵硬，每一个笑容都显得刻意。当摄影师再次要求她靠近柳清时，她身体明显顿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瞟向监视器方向。
她试图用更专业的姿态来武装自己，但那份刻意营造的“自然”在顾晚舟锐利的审视下无所遁形。
柳清：顾晚舟的到来和许念那句划清界限的话，让她心中五味杂陈。有对顾晚舟的惧怕，有对许念维护（虽然是工作名义）自己的一丝窃喜，但更多的是被当众审视的难堪和一种“偷情被抓”般的恐慌。
当许念再次按照要求靠近她时，她明显感觉到了许念身体的僵硬和抗拒。顾晚舟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们接触的部位（搭在肩上的手、靠近的身体）。
她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做出任何带有“私情”意味的小动作（撞肩、说私语）。她的笑容变得勉强，眼神闪烁，动作也变得束手束脚。那句“表哥”更是再也不敢提。顾晚舟的存在彻底压制了她那点小心思。
拍摄效果摄影师看着监视器里两人极其不自然的互动，急得满头大汗：“许总……放松一点，肩膀……柳老师，眼神……眼神不要飘……天啊，你们这状态……”
原本想要的“亲密伙伴”氛围荡然无存，只剩下尴尬、僵硬和一种无形的对抗感。
顾晚舟她像一座冰雕，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监视器里那对“貌合神离”的搭档。
许念每一次不自然的靠近，每一次眼神的飘忽，柳清每一次的退缩和紧张，都清晰地落入她的眼中。
她的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其冰冷的、讽刺的弧度。这就是许念所谓的“专业”和“默契”？在她看来，简直是拙劣的表演和心虚的证明！
她内心的醋海翻腾，怒火中烧，但表面上却维持着极致的冷静。这种冷静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压迫。她在用这种方式，无声地折磨着许念，也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和主权——即使许念说“不关她的事”，她也偏要在这里看着！她倒要看看，许念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和柳清“亲密”到什么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