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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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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陌生的窗帘缝隙，唤醒了许念。
她睁开眼，宿醉带来的轻微头痛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但更让她瞬间清醒的是陌生的环境——这不是她月溪湾的家。
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简约而奢华的装潢，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冷香。是顾晚舟的家。昨晚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微醺、蜂蜜水、她抓住顾晚舟的手腕、那灼热的目光对视……许念的脸颊微微发烫。
她起身，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出卧室寻找顾晚舟的身影。
偌大的公寓里静悄悄的，只有客厅餐桌上散发着食物的香气。
走近一看，桌上摆着精致的早餐：
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烤得金黄酥脆的全麦吐司、几片新鲜的水果沙拉，还有一小碗看起来就很暖胃的蔬菜粥。旁边放着一瓶温热的牛奶。
压在一杯牛奶下面的，是一张素雅的便签纸。许念拿起来，上面是顾晚舟流畅有力、带着一丝锋芒的字迹：
小朋友：
好好吃饭。
少抽点烟。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舟
简单的三句话，却像暖流瞬间注入许念的心房。那句“小朋友”带着独有的亲昵，关心的叮嘱（尤其是“少抽点烟”，显然注意到了她的习惯），还有最后那句带着点“债主”意味的提醒，都让她心里暖暖的，甚至泛起一丝甜意。
她坐下来，认真地吃着顾晚舟准备的早餐。味道很好，是家常的温暖感。
她拿起那瓶温牛奶，小口喝着，感觉昨晚那杯白酒带来的最后一点不适也消散了。
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碟。许念拿起手机，没有丝毫犹豫，拨通了温知许的电话。
“知许，是我。准备一份股权转让协议，LX Tech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顾晚舟顾小姐。” 许念的声音平静而果断。
电话那头的温知许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巨额转让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拔高了：
“念念？！你……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资金链断了？需要这么大笔转让？还是顾氏那边……”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商业危机剧本。
许念听着好友焦急的声音，忍不住轻笑出声，安抚道：“没有，知许，公司很好，运转正常。别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知许还是将信将疑，语气充满担忧：“真的没事？念念，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百分之十的核心股份，这可不是小事……”
“放心，”许念语气温和但坚定，“我心里有数。按我说的准备吧，尽快。”
挂了电话，许念想起另一件事——车。她昨天可是答应了顾晚舟要换掉那辆“别人坐过”的车。
她直接打车去了最近的豪华车4S店。没有过多的比较和犹豫，她目标明确，直接全款提了一辆符合顾晚舟审美、线条流畅、内饰奢华的新车，手续办得飞快。
随后，她打车回到月溪湾自己的家。走进堪比小型展厅的车库，里面停放着几辆不同风格、价值不菲的座驾。
许念的目光扫过，最终停留在一辆相对低调的黑色奔驰S级轿车上。
这已经是她车库里最“朴素”的选择了，但品质和舒适度毋庸置疑。
拿了车钥匙，许念没有直接去找顾晚舟，而是先去了LX Tech公司。
她需要处理顾晚舟提出的“另一个选项”
——昨天打赌赢的那片西城别墅区。她找到相关资料，仔细翻阅。一共12栋独栋别墅，每栋500平米，位置优越，但还处于未开发完成的阶段。
许念想了想，直接拨通了负责这个项目的房地产公司经理电话：
“西城别墅区项目，最快多久能达到预售标准并完成交易流程？”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而详细的汇报。
了解清楚情况，知道还需要几个月时间才能正式交割出售后，许念心里有了底。股份转让是即时的，别墅则需要等待。
她决定优先处理股份，别墅作为备用方案。
处理完这些，时间已近中午。许念开着那辆崭新的黑色奔驰，驶向顾氏集团。
她把车停在顾氏大楼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安静地等待着。
看着大楼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许念难得地有些紧张，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击着。
她该怎么开口邀请顾晚舟吃饭？直接说“姐姐，吃饭吗”？会不会太生硬？
等了大约半小时，那个熟悉的高挑身影终于出现在大楼门口。
顾晚舟依旧是气场强大的职业装，正和身边的助理交代着什么。
许念立刻推开车门下车，快步穿过马路。
“顾小姐！”许念在顾晚舟准备走向自己座驾时及时出声。
顾晚舟闻声停下脚步，转身。
当看到许念，以及她身后那辆崭新的、明显刚提的黑色奔驰时，顾晚舟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小朋友……行动力倒是挺快。
许念走到顾晚舟面前，对上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眸子，准备好的说辞瞬间卡壳，只剩下最直白的邀请：
“那个……姐姐，可以一起吃饭吗？”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顾晚舟看着许念略显局促、眼神却亮晶晶的样子，心底觉得好笑。第一次追人，果然笨拙得可爱。
她故意板起脸，声音清冷：“嗯……不可以。” 说完，作势就要绕过许念走向自己的车。
被拒绝的许念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一把拉住了顾晚舟的手腕！
“姐姐……”许念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意味，手指还轻轻晃了晃顾晚舟的手臂，
“一起去嘛……我……我换了新车了，你看……” 她试图用新车“邀功”。
手腕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和那带着点委屈的撒娇语气，让顾晚舟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许念那副“求投喂”的大型犬模样，终于忍不住了。
她抬起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带着宠溺地揉了揉许念柔顺的发顶，动作亲昵无比，让旁边站着的助理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笨死了。”顾晚舟的声音带着笑意，哪里还有刚才的冷淡，“请人吃饭，连地方都不提前订好？”
许念被揉得有点懵，但听到顾晚舟的话，眼睛瞬间亮了：
“那……那姐姐你想吃什么？我们现在就去订！”
顾晚舟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底的笑意却更浓了。她反手握住许念还拉着自己手腕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然后松开，对助理吩咐道：“下午的行程推后一小时。”
“好的，顾总！”助理连忙应下。
顾晚舟这才看向许念，下巴朝那辆崭新的奔驰扬了扬：
“走吧，笨小朋友。带路，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许念如蒙大赦，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殷勤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姐姐请！”
顾晚舟看着她这副傻乎乎又殷勤的样子，唇角弯起，优雅地坐进了副驾驶。
许念关好门，小跑着绕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崭新的车厢里，只有属于她和顾晚舟的气息。
笨拙的第一次“约会”，总算成功迈出了第一步。许念握着方向盘，感觉手心有点冒汗，但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
而顾晚舟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情也格外明媚。
小朋友追人的方式虽然笨拙，但这份笨拙的真诚……似乎还不错？
崭新的黑色奔驰平稳地汇入午后的车流。车内弥漫着皮革的淡淡清香和一种全新的、只属于此刻的氛围。许念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脊背挺得笔直，目视前方，专注得仿佛在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路考。
顾晚舟慵懒地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侧头看着许念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小朋友紧张的时候，下颚线会绷得特别紧，长睫毛也会不自觉地快速颤动几下，像受惊的蝶翼。这副样子，比她平时那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总裁模样，实在是……有趣太多了。
“姐姐，”许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中餐？西餐？日料？” 她努力回忆着宁城有名的餐厅，大脑飞速运转。
顾晚舟没有立刻回答，指尖轻轻敲击着真皮扶手，目光依旧落在许念紧绷的侧脸上。她欣赏了一会儿许念的紧张，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笨小朋友，请人吃饭，连目的地都没想好就敢来堵门？”
许念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薄红，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得更紧了。“我……我太着急了。” 她小声辩解，带着点懊恼。
顾晚舟轻笑出声，那笑声像羽毛轻轻搔过许念的心尖，让她更窘迫了。
“算了，”顾晚舟大发慈悲般地放过她，报了一个地名，“去‘云境’吧。我知道那里新开了一家创意融合菜，环境还不错。”
“好！”许念立刻应下，像是接到了圣旨，迅速在导航上输入地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同时又把“云境”这个地方牢牢记住——姐姐喜欢的餐厅。
车子朝着目的地驶去。
有了明确的目标，许念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开得异常平稳。
顾晚舟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状似无意地问起：“股份转让书……让温知许准备了？”
“嗯。”许念点头，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顾晚舟对这个“诚意”满不满意。“知许有点担心，不过我跟她解释清楚了。”
她补充道，不想让顾晚舟误会温知许。
“担心什么？怕我把你的LX Tech掏空？”顾晚舟挑眉，语气带着点玩味。
“不是！”许念立刻否认，声音有点急，“她是关心我。而且……”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认真，“给你，我放心。”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顾晚舟的心湖，荡开一圈涟漪。
她侧过头，看着许念依旧专注开车的侧脸，那清冷的线条在午后阳光的勾勒下显得格外柔和。
小朋友的信任，总是这样直白又毫无保留。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眼底的笑意深了些许，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暖意。
很快，车子抵达了位于“云境”商业区顶层的“谧园”。餐厅果然如顾晚舟所说，环境极佳，视野开阔，装修风格融合了现代简约与东方禅意，低调而奢华。
侍者显然认得顾晚舟，恭敬地将她们引至一个靠窗的、相对私密的卡座。
落座后，顾晚舟很自然地拿起菜单，一边翻看，一边随口问：“西城那个别墅区，问得怎么样了？”
许念立刻打起精神汇报：“项目还在收尾，预计最快也要三个月后才能达到预售标准，走完交易流程可能还需要更久一点。所以……我想先把股份的事情办妥。”
她看向顾晚舟，眼神带着询问，“姐姐觉得可以吗？”
“嗯。”顾晚舟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还在菜单上流连，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也并未表现出对别墅更感兴趣的样子她随手点了几道招牌菜，又问了许念的忌口，便合上了菜单。
等待上菜的间隙，气氛又变得有些微妙。许念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有点无处安放。
她很想找点话题，但又怕说错话。笨拙的追求者，此刻显得格外手足无措。
顾晚舟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许念这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她忽然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桌面上，托着腮，那双妩媚的眸子带着促狭的笑意，直直地看向许念：
“小朋友，除了送股份、换新车、请吃饭……”她故意拉长了尾音，“你追人……就没有别的招数了？”
轰——许念感觉自己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耳朵尖都烫得惊人。
顾晚舟的眼神太具有穿透力，让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的实验品。
“我……”许念张了张嘴，大脑一片空白。
别的招数？送花？送礼物？写情书？这些俗套的桥段在顾晚舟面前，显得那么幼稚可笑。
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商业头脑和谈判技巧，在“如何追求顾晚舟”这个课题上，完全失灵了。
看着许念窘迫得快要冒烟的样子，顾晚舟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明媚生动，如同冰雪消融，让许念看得有些呆住。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顾晚舟收起促狭的笑容，但眼底的笑意依旧温柔，“看在你行动力还不错，又……这么可爱的份上。”
她拿起筷子，轻轻敲了敲许念面前的骨碟，“吃饭。追人也要先填饱肚子，笨死了。”
这句“可爱”和“笨死了”，像是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许念的窘迫，让她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带着点傻气的喜悦。
姐姐说她可爱！虽然还带着“笨死了”的评价！
精致的菜肴陆续上桌。许念这次学乖了，不再那么僵硬。
她开始学着顾晚舟在饭局上照顾她的样子，用公筷给顾晚舟夹她觉得对方可能会喜欢的菜。
“这个菌菇汤很鲜，姐姐尝尝。”
“这个虾球处理得很干净，肉质弹牙。”
“这道素菜很清爽解腻……”
她的动作依旧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笨拙，眼神却无比认真，充满了想要照顾好对方的诚意。
顾晚舟没有拒绝，安静地享受着许念的“服务”。
看着许念笨拙又真诚地试图取悦她的样子，心底某个角落变得越来越柔软。
小朋友的“追求”，虽然手段生涩，但那份心意，却是滚烫而纯粹的。
一顿饭在许念的殷勤夹菜和顾晚舟偶尔带着笑意的点评中结束。氛围比开始时轻松融洽了许多。
离开餐厅时，许念抢着买了单，这是她作为“追求者”的自觉。
回到车上，顾晚舟看了看时间，对许念说：“送我回公司吧，下午还有个会。”
“好。”许念应道，发动车子。
回程的路上，气氛更加自然。许念不再像来时那样紧绷，偶尔也能接上顾晚舟关于路况或者某个建筑的闲聊。
只是每次等红灯时，她还是会忍不住偷偷瞄一眼副驾上闭目养神的顾晚舟，心跳悄悄加速。
车子稳稳停在顾氏大楼门口。
“到了，姐姐。”许念轻声说。
顾晚舟睁开眼，解开安全带。她没有立刻下车，而是侧过身，看向许念。
许念被她看得有些紧张：“怎么了，姐姐？”
顾晚舟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许念因为紧张而微微抿紧的唇瓣。
那冰凉的触感让许念浑身一颤，瞬间屏住了呼吸。
“小朋友，”顾晚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眼神深邃，像藏了星辰大海，
“今天……表现还行。” 她顿了顿，指尖在许念唇上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才缓缓收回。
“继续保持。”
丢下这句带着鼓励又充满无限遐想空间的话，顾晚舟推开车门，优雅地下了车。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自信的声响，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顾氏大楼。
许念呆坐在驾驶座上，唇瓣上仿佛还残留着那冰凉的触感和酥麻的悸动。
她看着顾晚舟消失在大门内的背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出来。
“表现还行……继续保持……”
姐姐的意思是……她接受自己的追求方式了？而且……还有戏？！
巨大的喜悦如同烟花般在许念心中炸开。
她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将滚烫的脸颊埋在手臂里，肩膀因为无声的笑而微微耸动。
笨拙的第一次“约会”，似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许念抬起头，看着后视镜中自己亮得惊人的眼睛和微红的脸颊，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看来，送股份、换新车、请吃饭……这些笨招数，好像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姐姐说她“可爱”了！
许念重新发动车子，驶离顾氏大楼，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追妻路漫漫，但第一步，似乎走得还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