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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真正想要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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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呢？”
过了不知多久，等吕易安不再那样疯疯癫癫地再三询问他是否去过白浪之后，荣希才问起他正事。
他现在累得靠在床头，吕易安也累，像具尸体一样睡在他身旁。房间里的一切都还是他熟悉的物件，连床单也是他熟悉的花色。他打开了台灯，昏黄的灯光不至于让两人之间的气氛那么死寂。
吕易安已经精疲力尽到不想再说话，虽然睡在荣希旁边，却倔强地把头转过去不愿意看他。荣希不喜欢被人忽略，于是俯身趴在吕易安的后背上。
“你不说，我会再做一遍刚才的事，让你休息不了。”
这句话比无数软语温言管用，吕易安终于胆怯地开口：“被我放在书房里了。”
“是吗？现在拿来给我看看。”荣希慢慢抚摸着吕易安的头发，他知道年轻人又在撒谎，这样温柔的抚摸会让他害怕，进而主动承认错误。
“现在？我起不来。”
男人不满意吕易安这个回答，不依不饶道：“你给我说在哪里，我去给你拿，反正这里我熟得很。”
说完，他作势要起身，吕易安却一把抱住他的腰，恳求道：“没有了，被我扔了。”
“我就猜到了，你还没受够教训吗？”荣希一把捏住吕易安的下巴，从吕易安的眼中看出一丝惊惧，不自觉减轻手上的劲儿。
“不……”吕易安害怕得哆嗦起来，但抱着荣希腰的手却忘记撒开。
“那礼物里有我想对你说的话，你没打开看看？”
听完荣希的这句话，吕易安才活过来，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好奇道：“什么话？”
“也没什么，既然你扔了就算了。”
荣希绝情地推开吕易安的手，从床上站起身来，开始穿起衣服。
“你要走了？”吕易安说完立马后悔起来，这样的语气让他好像无比舍不得荣希一般。
荣希笑着俯身凑到吕易安的脑边，打趣他道：“怎么？舍不得我？”
“那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年轻人拽住被子，既忌惮男人，又有求于男人。
“不告诉你哦。”
荣希露出戏谑的一笑，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开始把穿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
吕易安在床上看得怔怔的，小声问道：“你要干嘛？”
“洗个澡再走。”说罢，就要去床上抱吕易安，把人吓得不轻。
“你不用管我。”
男人轻呵一声，冷漠地说道：“自己走去浴室。”
“可不可以不一起洗。”
“怎么？想我抱你去洗？”
男人猛地凑近，明明身后已经无处可退，年轻人却因为害怕，从床上摔到地上。
“真笨。”
咬着牙站起来，他想到之前有次淋着雨回家，荣希把他抱进浴室里洗澡，温热的水流划过他俩的肌肤，蒸腾的水汽漫过他的双眼。
明明和荣希早已坦诚相见，但走进浴室时，还是扭扭捏捏。
荣希脸色很臭，指着浴缸道：“进去。”
吕易安乖乖地踏进浴缸里，男人开始慢慢放水，水温很合适。
“把眼睛闭起来。”
吕易安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他很累，心灵上的，身体上的，都有。他感受到荣希的手在他头顶上温柔地揉搓，那人在给他洗头发。
洗头时男人的动作如以前一般温柔，年轻人舍不得睁开眼，闭了全程。
洗完头发，荣希把吕易安脸上的水渍擦去，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让吕易安看起来像个娃娃。
“睁开吧。”
吕易安又听话地睁开眼睛，把荣希瞧着，等待着年长的男人进行下一步动作。他渐渐忘记刚才荣希想把他掐死的事儿，因为头顶男人的眼眸依旧温柔。
“换你给我洗了。”
荣希说着把花洒递到吕易安手里，然后坐在浴缸外的地上，把头枕在吕易安的大腿上。
吕易安不知所措，开始依样画葫芦地给荣希洗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慢，因为看不够荣希的脸庞。荣希脸上的皱纹集中在他的眉心和眼角，其他地方几乎没有。那张薄薄的嘴唇虽然看似严苛，但曾经说出的话却十分温柔。他沉默地揉洗荣希的耳朵，顺着耳骨摸上男人的额头，他怀念起荣希对他说过的甜言蜜语，如今想再听他说两句，已是困难无比。
“洗好了。”
低头对闭眼的人说，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以至于对上荣希缓缓睁开的眼眸，仿佛在里面窥见了寂寞了几十亿光年的宇宙。
“怎么眼睛这么红？”
男人又一次发现吕易安的异常，头顶人红红的眼眶让他无法忽视。
“没什么。”
“站起来，我帮你洗一下后面。”
“不不，不用了！”
吕易安极力推辞，从浴缸里站起来，却不料脚下太滑，脑袋往后仰，往瓷砖上磕去。
“嘶——”
不是他发出的声音，有个柔软的东西垫在了他的脑后，他的腰也被稳固地抱着，花洒不知何时掉在地上，飞溅起来的水珠把他的脸又弄湿了。
“你的手……”
是荣希的手，时隔许久之后又一次为他挡住伤害。
“把拖鞋穿上。”荣希冷冷地扔给他一双拖鞋，然后捡起花洒随意冲了一下，走出浴室前给他留下冷漠的一句“自己洗”。
他穿上拖鞋，沉默地清洗着自己，他不明白荣希的情绪一下子变差的原因。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门铃声。
下一秒，荣希走进浴室，神情严肃道：“是你的白头发老男人。”
看见荣希一脸严肃的神情吕易安起初觉得很好笑，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事情有多棘手。他不明白为什么和冉行吵了架，那人又回来找他。他草草地冲完澡，裹着浴巾来到玄关，荣希跟在他身后，也来到玄关。
“易安，我是冉行。”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心虚不已，顾忌着身后的荣希会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希显然没什么兴趣，只是靠在墙上玩味地看着他。
“对不起易安，今晚是你的生日，我却把你抛下了。”
听着冉行的道歉，吕易安鼻子酸酸的。他身后的人赠予他最残酷的生日礼物，而门外的人真诚地为他失礼的道歉。
“别在我面前表演你们感情有多深。”男人慢慢贴近年轻人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手还想探进浴袍抚摸，却被吕易安抓住。他脸色一沉，继续说道：“把他引到卧室，我等会儿从书房走。”
“可床上……”吕易安一脸不安。
一切污秽的东西都在上面。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他这么晚都来向你道歉，我想你的手段应该不差吧。”
吕易安苦笑一下，没有回答荣希，只对着屋外的冉行说：“你先等一下，我刚才在洗澡，现在还没穿上衣服。”
“你慢慢穿，我等你。”
吕易安回过头，才发现荣希一脸欣慰，他不懂男人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等会儿把他带到卧室去，我可不想在这里呆很久。”
“知道了。”
荣希去到书房把门反锁上，吕易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卧室，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淫靡的味道。
打开门后，冉行迫不及待拥抱住年轻人。
“对不起易安，对不起，我刚才确实很生气，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该那样抛下你。”冉行轻轻吻上吕易安的嘴唇，克制又深情。他真诚地在为他的行为道歉，抓着吕易安的手在他掌心揉搓。
心仿佛被撕裂开来，今夜荣希带给他风雪，而冉行的温柔就像风雪夜的炉火，将他整个人包裹在温暖中。他已经很久没接触到这种温柔，因此格外贪恋。
“你能回来，我很开心。”虽然抱着的是冉行，但闭上眼浮现在脑海中的一幕幕，都是刚刚洗澡时荣希眼中的寂寥。
“生日快乐，易安。”
有无数烟花在吕易安的心头绽开，荣希还在书房里面，他却毫不畏惧地和冉行接吻。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日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