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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漫天飞雪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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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萨斯有着漫长的冬季，北方雪原更不用说，这里一年中有一半的时光会在漫天飞雪中度过。但往年与今年有些小小的不同——当今年的第二场雪落下时，博士已经荣获了“整合运动最喜欢的老师”称号。
当然这称号只有两个竞争者，而另一位有力的竞争者阿丽娜老师早早地退出了竞争——据不完全小道消息，她把自己的那一票也投给了博士，场面一度非常热烈，四个小萝卜头按住博士，以半强迫的形式在他的胸前别了一枚锈迹斑斑、缎带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勋章。
勋章的提供者开尔文同学对此相当自豪。
“我爷爷的老徽章，”他说，“他曾经是伟大的高卢近卫军的一员，知道吗，伟大的高卢皇帝……”
“行了行了，这已经是你第26次试图讲述爷爷的老近卫军故事了，别管那东西了。”凯文说。“这里是乌萨斯，把你的老高卢故事收一收……”他笑闹着，而后转身把那枚带在博士胸前的徽章正了正，又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之大，如果不是确信他俩之间确实没什么仇恨的话，博士简直怀疑他在公报私仇。
“我果然没看走眼！”凯文说，“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文化、很有底蕴的人，现在证明，一点也没错。”
“你说这话不*脏话脸红吗？”有人在他旁边问，瞥见阿丽娜不赞许的眼神，又咽了咽口水，好像想把刚说的脏话收回去，“我可记得有人抱怨说‘哎呀，什么恶灵呀，到底是人是鬼呀……’”
凯文扑过去捂住了同伴的嘴，一片笑闹中，红色的身影推开了门，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直到阿丽娜惊喜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啊，塔露拉，你回来啦？”
她熟练地接过塔露拉散发着寒气的外套，拍了拍上面的积雪。
“看来你们相处得还不错。”塔露拉说，“不过这是在干什么？”
“很明显，这是一场授勋。”阿丽娜说，“博士刚刚被评为整合运动最受欢迎的老师。”
整合运动最受欢迎的老师（暂定）刚刚从孩子们的魔爪里逃出来，正拍打着外套准备着下一堂课的教学内容。
“那有点遗憾，”塔露拉随口说，“如果我在的话一定会投你一票，不知道这一票会不会起到决定性作用。”
她身后跟进来几个小尾巴，小小的，怯生生的，不安地看着这片陌生的环境。
“阿撒兹勒带回来的孩子？”阿丽娜见怪不怪，她蹭了蹭其中一个孩子灰扑扑的脸蛋，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条鲜明的分界线。”
“是啊，”塔露拉说，“赫拉格先生说那里对孩子们太过危险了。”
“乌萨斯一直都是这样激进。”阿丽娜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这次和切尔诺伯格的谈判怎么样？”
“不算完全胜利，但也并非毫无收获。”塔露拉说，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已经牵着刚进来的孩子去洗手，看上去这种时不时多个孩子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毕竟感染者对于乌萨斯政府来说，按他们的话说，‘只是一笔负资产’……啧，”说到这，塔露拉皱了皱眉，看上去不太满意这个说法，“他们同意了我的提案——简直迫不及待，你真该看看他们的嘴脸。
“他们一直如此。”阿丽娜安慰道，“所以那些感染者呢？”
“按照惯例，我把他们安排到我们的工厂了，”塔露拉说，“感染者也应该用劳动换取报酬。”
“从刚才开始我就想问了，”塔露拉指着门外的奇怪建筑——看上去十分简陋，摇摇欲坠，“土豆田里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温室啊。”阿丽娜答得理所当然，“博士利用一些废料做的，恒温恒湿，据他说冬天也能在里面种出土豆。”
博士终于整理好了课程内容和外套——整理外套占用了他大部分时间，一抬头，看见了塔露拉炽热得要命的眼神。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您……”他试探着问，话还没说完，就被塔露拉一把拉了出去。
“给我看看你恒温恒湿的土豆田。”
整合运动的首领对恒温恒湿的土豆田很感兴趣，这事儿听上去有点匪夷所思，但这确实是事实。
博士捂着肩膀——他发誓今天再来一次他脆弱的胳膊一定会脱臼的，一定——向塔露拉介绍他那些心血来潮的“小创造”（你管这叫小创造吗，凯文吐槽，他的同学们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收获塔露拉啧啧称奇的眼神，他总觉得自己仿佛在带原始人逛街，当然，这些经由他手画出图纸又被孩子们一窝蜂地冲上去加以实施的小东西，阿丽娜第一次看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等等，哪来的电视？”塔露拉问道，“我不记得我们采购过相关设备。”
“博士拼的啊，”阿丽娜回应得理所当然，“他从咱们的“垃圾堆”里捡了点零件，然后拼着拼着就能看了，甚至还能收到哥伦比亚的信号。
“这些满地跑的边跑边唱歌的小东西呢？”
“那是机器人，”有人插嘴，“我拼的，博士提供了一些教导。”
塔露拉离开了半个月，回来发现整合运动简直从农耕时代跑步迈入机械时代，而作为改变的发起者，当事人对此似乎毫无反应。
其实曾经是有的，当博士用废弃零件和废弃装置（主要用来供能，感谢里面的源石碎片）拼出第一个恒温保湿装置的时候，在这里的孩子们都发出了“哇”的惊叹声，这极大地激励了孩子们学习理工科的热情——当然博士并不知道，这个时代一般的理工科博士和他的差距，比一般的小学生和普通博士的差距还要大。
他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些是再简单不过的技术，这些仿佛闲庭信步般信手拈来的小东西能博得一众掌声和欢呼声极大地鼓舞了他——别看博士这样，他也是需要鼓舞的。
再也没人问他学习的意义了，整合运动陷入了诡异的学习氛围，附近的工业垃圾堆被翻翻捡捡，短短半个月时间小了一小半。
“说起来这次我在外面搞了点东西回来。”被这种机械的气氛感染，塔露拉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掏出了一个奇怪的小装置。
“指挥终端。”塔露拉说，“但是需要账户权限登录，机器本体看管得不太严，但账号似乎被严密控制着，我正在想办法弄个……”
她的话没说完，博士凑了过去，本来仿佛已经关机的指挥终端如鬼魅般亮了起来，加载进度条浮现，指挥终端加载成功。
“账号登陆成功，欢迎使用指挥终端，”平平无奇的指挥终端呆板地说道，“The Oracl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