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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雁青和玉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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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东西上来了,往中央走",谢垂野眼疾手快的从腰间摸出几枚钱币,抛在谢伶周围,掌心结印。
金光流转的图案刹那成为万千细流,慢慢旋转在谢伶周围。
一般有谢垂野在,是不会让谢伶出手的。
"团子真孝顺",谢伶脸上好似永远挂着笑,只有眼底那不易察觉到的细微变化。
谢伶的话弥散在更加剧烈的振动里,周围的空气也被搅动的更加阴腻腻的,让人胃里直犯恶心。
无尽的星光如金粉一样,洒在楼顶,穿透银色穹顶,像雪落在楼里。
谢垂野随便转转,从华丽鎏金的屏风后出来。
"大佬手里拿的剑?",京杭倒吸一口冷气,"真帅。"
"给你试试",谢垂野也不担心那东西这么快就上来,这楼都高入夜空,怎么也得爬个几分钟。
"咣当"
京杭刚费力提起剑,手腕就被突然来的重力压的下垂,下意识松开手。
"我还是习惯用符,这福气就留给大佬了。"
没福他是真不敢硬享。
"大公子要勤加锻炼啊",谢垂野刚弯下腰,楼层晃动就让他重心不稳,他急速提起剑,眼神示意京杭。
至于谢伶,已经睡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京杭经历这么多之后,懂得如何自我防备之余,搭配队友一起剿灭敌人。
半盏茶后,那在阴暗中的东西爬了上来,体型却不是大的能绕楼一圈,就是普通人体格的两倍,正好能直直的立在楼里。
"雁青。"
谢垂野一个后空翻,退出几米,蛇一般的眼神盯着雁青。
雁青又恢复了原先那般书生像,高大的身躯背对星空,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地面,紫蟒袍破破烂烂,胸前几处被捅穿,淌着黑气。
谢垂野和京杭刚好退到他影子之外。
"他就是雁青,怎么跟之前的我一样",京杭回忆起他当乞丐的哪些日子,一把心酸一把泪。
"是挺寒碜的。"
谢垂野鄙夷,正好和雁青来了个"情意绵绵"的对视。
谢伶有意收敛,又有谢垂野的阵法,雁青感受不到谢伶,自然也看不到谢伶。
谢伶就躺在雁青自然下垂的左手边的软榻上。
谢垂野也不会用长剑,只是见过桐山的石像,手里握着剑。
"香!好香!"
雁青眼神中燃烧着欲望,尖细的音调挟着阴风,骤然卷起鲛纱,冲谢垂野扑过来,每一步都如同万斤岩石砸向地面。
京杭呸呸吐出刮过来的阴气,双手熟练的转动画符,心有悸动的大喊,"大佬,这摘星楼会不会被他震塌?!"
"你别立旗",谢垂野扶着屏风翻身到半空,一脚踹到雁青的腹部,细看,谢垂野手里还握着头发粗细的银丝。
被抛出的银丝,如活的蛇,快速贴着雁青,死死缠绕。
"就是现在,出符!"
"驱鬼散邪!",京杭念出咒语,散鬼符一瞬间膨胀几倍,被推向雁青。
雁青被禁锢着,拼死挣扎,嘴里发出怒吼,但还是没有逃过散鬼符,嘴里高傲的吼变成了愠怒痛苦的叫。
比当时小皇帝戳他的还疼!
谢垂野和京杭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银丝被震松开,谢垂野右手掌心被勒出血痕。
京杭直接被振飞,谢垂野去拉住他,要不然,京杭直觉自己会直接咚一下被摔骨折。
"借势",谢垂野再度使出银丝,在眼神锁定星空中被方的星星。
"大公子,帮我拖住他。"
被怨气滋养千年,雁青的本体还是非常强大,血条很厚。
谢垂野只能借助外力了。
桐山一脉传承,祖师只剩谢伶一个,其余的全都返璞归真了。
除了一些入尘的弟子,还有二十四节令子和二十八星宿子。
所有桐山传承的人,都可借助节令子和星宿子的力量。
"大佬要借那方的力量?!霜降已经走了!"
京杭掏出从谢垂野那边买的符篆,加上自己现场绘制的,大汗淋漓勉强能够与雁青周旋,让他分出注意谢垂野的精力。
"子时已过,今日北方牛金牛宿当值,借他的。"
银丝又被谢垂野缠会手腕,隐藏在衣袖里,平常看不出来。
谢垂野用掌心的血结印,那滴血液在夜空中流动,忽然被吸到北方。
"第四十二代传承人谢垂野,借势。"
"大佬!我不行了!",京杭被雁青庞大的躯体撞到柱子上,京杭没注意到他手指已经变的透明。
"再等等!",谢垂野撑着地面,迅速滑到京杭身边,敏捷柔滑,双手接住雁青又一波攻击。
"祖师爷呢?"
京杭闲下来,四周寻找安全的地方,才发现软榻烂成几瓣,原本躺在软榻上的谢伶不见了。
"抬头,在外边",谢垂野的精力一直分出一道给谢伶,也管不住谢伶。
京杭睫毛抖动,外边长明伸到夜空中,谢伶在上面打坐,身上好似被镀了一层光粉。
平静的可怕。
雁青彻底被激怒了,整个身躯变大分解,成大团的黑气,向星宿子借的势还没来。
整个摘星楼顶都被隐没在黑气中,谢垂野和京杭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大佬,那星宿子会不会找不到我们在哪里?",京杭把散鬼符贴到身上,抵挡鬼气的冲击。
"不可能",谢垂野眉目锋利,"在桐山,星宿子还有另一个称呼,叫天象,天象成灯,方向感极好。"
天象成灯。
成灯。
是谢伶坐的那盏灯!
"他来了,但可能是时机未到",谢垂野蹲在地上,撑着自己,慢慢移动到抱着柱子的京杭旁边。
"祖师爷坐的那盏?",京杭眯着眼四处看,看到了灯的黄光,"我看到了。"
但时机是什么。
谢垂野也在想谢伶的用意,谢伶说他本不该多活这几年,所以有些事他不好插手 。
京杭身上最后一道符忽明忽灭,似油灯将尽,"大佬,我不行了!"
京杭捂呜咽把头挪向谢垂野,却看到谢垂野腰部红光闪动,"什么上你腰上了?!"
闻言,谢垂野快速低头,装着玉真分身的糖罐里面红气肆虐冲击瓶盖。
"是玉真分身",他突然福至心灵,打开盖子。
被放出来的玉真,披头散发,挡住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眼中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就这么水灵灵的放出来了?!"
京杭欲哭无泪,一个就打不过,还打两个。
"他们俩有仇",谢垂野知道,谢伶这是在给玉真机会,消除她的部分怨气。
"雁青!你骗本宫!",玉真嘶哑声绕梁不绝,与雁青扭打在一起。
摘星楼穹顶被掀开,自高楼坠落。
整个顶层被两只鬼占据,谢垂野刚想带着京杭下楼,脚腕被一道黑气死死缠住,他胆敢再往前一步,这鬼气就能生生将他脚腕拧断。
"真麻烦",谢垂野不耐烦,把京杭往前推了一把,"大公子,你先下去,不用管我。"
最顶楼随时有可能坍塌,摘星楼每一层都有稳固防护设施,上一层楼塌掉,对下一层影响不是太大。
"大佬,我来帮你",京杭在虚空绘制符,借着雁青和玉真打的激烈,想要帮谢垂野摆脱。
但他真的低估了雁青对炎黄子的执着,整个人都被扔出去。
"你先走!我是谁,你还不相信。"
谢垂野冲着京杭大喊。
京杭直接被一股力量卷到楼梯口,他被隔开了。
"唉,大运河,你先下去,你的立旗生效了,这顶楼要塌了。"
谢伶笑嘻嘻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