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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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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裴惊玉主动去找阿九后，时间堪堪过去三天。
她无意识叹了口气。
阿诗蒂眨了眨眼，不解地开口：“闹别扭了？从你来找我已经叹气几十次了！”
明教弟子那次说错话后可以说是胆战心惊，哭哭啼啼闹着就要把自己的羊肉串摊让给裴惊玉，被对方好说歹说才放弃这个想法。
这次看到医者过来，她连生意都不做了，脸上堆满可疑的笑容就想知道对方跟那个凌雪阁弟子关系如何了。阿诗蒂虽然弃杀手从厨，但人脉方面还是有一丢丢的。她实在是好奇得很！
偏偏裴惊玉只是一问三沉默，就会摇头叹气。
“到底是怎么了呀，你这样弄得我心痒痒的。”阿诗蒂真是恨自己这官话不够顺溜，这费半天劲都问不出来一点有用的。
裴惊玉也不是故意给好友卖关子，纯粹是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就是……我怀疑阿九的师兄对她有意思。”
“你说的师兄，那个给你送花篮的？”
明教弟子有一瞬间怀疑裴惊玉脑子是不是坏了，还是她这有了心仪对象就愚笨了？按照正常逻辑来看，那师兄送医者花，她不会还觉得这是一种挑衅吧？
“是，他故意挑拨我跟阿九的关系，还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她，我看得心烦，”裴惊玉跟阿九正式表白心意后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愁苦，她绝对不会看错，那个师兄他对阿九就是心术不正，“但我又担心我说了会让她觉得我小气。”
阿诗蒂看医者脸上严肃的表情，知道她肯定是真的为这种事苦恼不已，她也认真思考了下，觉得也应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既然这样，我找个由头，大家聚一聚出门踏青。要是真的，我去帮你敲打一番。”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这有什么，他要是真的把你的阿九抢走，那你还不得欲哭无泪。”
本来烦恼的裴惊玉听到好友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她的阿九”这种称谓带着点微妙的让人心动的归属。但她又有些没底气，当时回去躺床上翻来覆去思考自己有没有表达到位，阿九是真知道她的喜欢还是有所误会。
阿诗蒂看到好友那娇羞的表情，当真是无法将她跟那个冷静自持的医者联系起来。她忍住想要说的话，已经在默默计划着到时候踏青“解决”那个凌雪阁师兄。
裴惊玉没呆多久，她也不能多打扰好友生意，拿了三个胡饼就离开了。
那日拿了阿九的地址就过去，等反应过来会不会太过冲动，但看到那个凌雪阁弟子已经迎了过来，裴惊玉觉得她思虑过多反而会将彼此推得越来越远，这一次也应该由她来主动。
就是如今怎么回想怎么都觉得好像是她自顾自说了一大堆话，阿九反而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难道她真的没有说清楚吗。
还有一件事，医者有些耿耿于怀，那就是阿九曾提到过的裴姓故人。那种表情是她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吗，是喜欢过的人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以至于她越想越失落，连院子外站着人都没察觉到。
“……裴大夫，我是现在不方便过来吗？”阿九拘谨开口，她心中也是十分忐忑。
哪怕三天过去，她还是不断回忆起医者那天通红的脸颊，白皙的脸上就好像染上一抹朝霞余韵，阿九的心跳不受控制地胡乱跳动起来。她稀里糊涂地听着，喜悦冲击着大脑，晕乎乎的，直到现在还不敢置信。
师妹实在是看不下去，推着阿九来找裴大夫，她也想见对方，是以还是期期艾艾过来，瞧见的就是惊玉满脸愁容。
裴惊玉看到喜欢的人，顿时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快步走过去。
“阿九！你来找我，吃晚饭了吗？”
阿九张了张嘴，瞥到医者手里提着的小篮子，嘴边要说的话锋一转变成摇头否认：“没有。”
“阿诗蒂送了我三个胡饼，我在煮个面，够吗？”
裴惊玉压住快要控制不住的嘴角，只要见到这个凌雪阁弟子，一天的疲惫仿若都能清扫而空。
阿九矜持地点头，又忐忑开口：“叨扰了。”
“没有没有，平日也没人来找我，我一般在家就是研读医书和晒制药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趣？”
裴大夫脚步轻快地开门，她本来那些烦恼此刻通通忘在脑后，只满心欢喜着阿九来找她。看来对方并没有被她那样一番稀里糊涂的话给吓到，她们是真心心悦着彼此的。
“……不会。”
正专心盯着医者耳后那颗黑痣的阿九心虚收回视线，她连忙摇了摇头。应该担心这方面的是自己才是，毕竟她从小到大接触的就是练武和杀人，要说无趣，她才是真的没什么意思。
“那就好，你在院子等一下，我很快就好。要不然先吃胡饼垫垫？”
“我想跟你一起吃。”
裴惊玉白皙的脸颊微红，她低垂下头颅，轻声“嗯”了下回应。
有时候她也分不清阿九说这些到底是真心还是无意，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们相处的时日太少，彼此其实也不算非常了解。裴医者连阿九的喜好厌恶都不甚清楚，全是自己注意或者摸索出来的，她告诉自己不应该操之过急。
阿九跟在裴大夫身后，就像一个小尾巴一样，她怎么也看不够，心里也怀揣着小小的念想想要多跟对方待在一起。也许能帮点小忙也好，只是她在做这些细致活上笨手笨脚，反倒让裴惊玉担忧。
“你在院子里休息，我很快就好了。”
生怕凌雪阁弟子切到自己的手，裴惊玉可以说是提心吊胆，好不容易她弄完了，她轻声夸了几句就将对方赶出去了。
阿九失落，她低头看自己满是粗茧子的手，那惯常杀人的手并不柔软细嫩，摸起来粗糙还难看，医者会慊弃她吗。这种焦虑在确认了对裴惊玉的心意后就一点点滋生出来，她坐立难安，甚至想要回去问问师妹应该要怎么办。但很快在看到心上人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过来时，阿九又赶紧过去帮她端上。
“你可以叫我，我能帮上忙的。”她低低的语气里有失落还有一丝隐晦的委屈。
裴医者一颗玲珑心，这时候倒是很快开窍，也笑着回应：“我自然知道，只是不想让阿九太劳累，下次再让你出手。有阿九在，我可是轻松不少。”
“……好。”
凌雪阁弟子哪里遭受过这些，当即是被哄得心神荡漾，恍恍惚惚下触碰到裴惊玉的手，温暖的皮肤就好像带着若有若无的吸引力，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落过去。
“阿九，你这几日有空吗，阿诗蒂说想趁着天气好去踏青，她邀请我们还有你师妹、师兄也去。”
“踏青吗，自、自然！什么时候，我去跟她们说。”
阿九根本不知道踏青是什么，又要准备什么，但她知道无所不能的师妹肯定懂这些方面。只是要跟阿诗蒂见面，她多少又有些尴尬，当初她们见面就动手，自己还打伤那个明教弟子，对方不会生气吧。关于这个她也要好好咨询下师妹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赔礼道歉，这些天因为都心神恍惚着医者的告白，她大脑空空了好久。
裴惊玉舒了口气，笑盈盈地说：“你们什么时候有空都行，别的不用准备，到时候人过来就行。”
她想着凌雪阁弟子们应该很少有这样的时间出去郊游行玩，还是不要让她们有压力比较好。
“唔……我会跟师妹说的。”
至于师兄直接被阿九忽略了。
她不好意思跟裴惊玉说自己怀疑师兄对医者也有意思，趁她不在说过来送花篮，着完全就是居心叵测！阿九只是沉默，不代表着她什么都不知道，何况这一次被信任的同门背叛，也让阿九警醒她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同伴们也是会有二心的。
“嗯……阿九是我做的面不好吃吗？”
裴惊玉扭捏，好一会才说出让自己苦恼在意的话来。
她一个人时都是随意对付几口，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面到底什么样，对方是否觉得合胃口。
阿九连忙摇头，狼吞虎咽般吃了好几大口，小声嘟囔着说：“没有！……裴大夫做的很好吃。抱歉，我刚刚想着踏青的事，我不是有意分神。”
这般老老实实解释，好像一只被欺负的小狼犬，裴惊玉仿若看到耸搭下来的耳朵让她想要触碰看看。她为自己过分的想象干咳一声，努力压制住要作恶的手。
“那就好。踏青的事不急，若是没空也没事。”
“有空，我……我跟师妹有空的。”
本来想着要是单独两人出门也不错，但阿九也不好意思让裴惊玉撇下她的朋友。
“怎么这么紧张，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医者眯起眼笑起来，她伸出手来轻轻摸了下阿九的脸颊，轻描淡写地解释，“我以为沾上了汤水，原来是看错了。”
她们之间的距离近到阿九可以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冷冽的香气，迷惑人般让她也忍不住靠近过去。
清冷的月是那么远，又好像伸手可摘，摇摇曳曳落下的月光将她们的影子纠缠在一起，一个靠近，一个试探，在树影下再也难以分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