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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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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自己送上门?”
“滚开!”
云翊咬牙想挥剑,手却抖得握不住剑柄。
寒梅香失控地迎合着龙涎香,甜腻得令人窒息。
他的身体背叛了他。
渴望着那霸道的信息素,渴望被征服填满。
“呵。”
萧玦嗤笑,一步上前,轻易钳住云翊扭动的双腕,将他狠狠按在地面上。
“由不得你了。”
“你的味道在求我标记你,小骗子。”
他俯身,灼热呼吸喷在云翊耳侧,“你是我的了。”
“不……呃啊!”
云翊嘶喊挣扎。指甲在萧玦手臂上抓出血痕。
萧玦不为所动。
天乾的本能已完全主宰了他。
他喉结剧烈滚动,狠狠咬在云翊腺体上!
痛!
锥心刺骨的痛!
云翊瞳孔涣散。
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一股霸道无比的信息素,混着顶级的天乾气息,蛮横地注入他的腺体。
接着,
便是衣衫委地。
漫长的凌迟。
他浑身骨头仿佛被打碎,融化,瘫软在地。
云翊陷入了昏迷。
只有那浓烈的龙涎香,刻骨铭心。
还有,
滔天的恨意。
—————
回到断魂阁时,云翊脸色惨白。
他换了衣服,将颈后咬痕死死遮住。
但身体的异样却无法掩盖。
他脚步虚浮,强撑着走进夜惊风的房间。
“师父。”他单膝跪下。眼尾垂落。
“失败了?”夜惊风看着他,语气听不出情绪。
“是。凌云山庄……请了高手。惊鸿楼,萧玦。”
云翊声音干涩,“弟子不敌……受伤。”
夜惊风走近。
沉郁的檀香靠近。
云翊身体本能绷紧。
因为被萧玦标记,师父的天乾气息,此刻让他感到分外压抑。
夜惊风的手搭上他的脉搏。
云翊的心跳,几乎停止。
“内力消耗过度。”
夜惊风收回手,目光在云翊苍白的脸上停留。
“惊鸿楼少主……确实是棘手的人物。先下去休息吧。”
云翊松了口气,又提起心。
师父没发现标记?
他不敢确定。
“谢师父。”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
身体顺着墙角,滑坐在地。
后颈的咬痕刺痛难当。
身体深处,两股信息素疯狂撕扯、交融。
萧玦霸道的气息贯穿全身,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那屈辱的一幕。
他好恨!
恨萧玦的蛮横!
恨自己的无力!
更恨这一副地坤的身体!
他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双手血肉模糊。
被标记后的空虚,却仍丝毫没有减轻。
————
惊鸿楼。
萧玦指腹摩挲杯沿。
那股清冷梅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断魂阁的顶尖杀手,
竟是地坤。
想起昨夜,他信息素失控,彻底标记了那人。那人挣扎着,满脸泪痕。
心口发紧。
“查。”
他声音骤冷,下令,“断魂阁云翊。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
伤养好后,云翊接到了新任务。
刺杀漕帮一名叛逃长老。
地点,城外荒山破庙。
行动一开始很顺利。
他找到了目标。
然而,就在剑锋即将刺出的刹那,破庙四周,火把骤然亮起。
有埋伏!
至少十名好手,刀光映着火光,杀气扑面而来。
“断魂阁的走狗!等你多时了!”
为首者狞笑。
云翊心一沉。
中计了!
他挥剑格挡,激战让他寒梅信息素再次不稳逸散。
体内被标记的印记灼痛起来,眩晕袭来,动作也慢了半拍。
嗤!
一柄钢刀擦着他肋下划过,鲜血溅落!
包围圈收紧。
“啧,真狼狈。”
慵懒的声音突兀响起,一道凌厉剑气横扫过来。
围攻的几人瞬间倒飞出去。
萧玦高大的身影挡在云翊面前,一袭玄衣无风自舞。
浓烈龙涎香铺天盖地,瞬间压制全场。
“萧玦!”云翊捂着伤口,恨意翻腾,“又是你!阴魂不散!”
“路过。”萧玦挑眉,
回身看他,目光肆无忌惮扫过他染血的衣襟,
“看来没我不行啊,小骗子。”
他语气轻佻,眼神却。
“不用你多管闲事!”
云翊想离开,却被对方轻易攥住手腕。
霸道的天乾信息素缠绕上来,与他身上躁动的标记剧烈共鸣。
云翊当即一阵腿软。
“多管闲事?”
萧玦将他拽入怀里,灼热气息喷在他脸上,
“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深刻。”
“记住,你的命是我的。谁动你,就是找死。”
“只有我能欺负你!”
话音未落,他低头,狠狠咬上云翊刚愈合的腺体!
二次标记!
“呃——!”
云翊惊喘一声,软倒在萧玦怀里。
意识模糊前,只听见萧玦声音低沉地笑声,“真不让人省心。”
——————
再次从萧玦手中逃脱后。
云翊对他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那该死的标记,时时刻刻都在啃噬他的神经。
他必须要彻底摆脱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除了执行任务,他拼命搜寻所有解除标记的可能。
古籍偏方,江湖传闻,黑市药贩。
任何一丝希望,他都不放过。
“听说南疆有种蛊,能切断天乾和地坤之间的连接……”
“极北寒潭底有异草,能洗去标记……”
云翊行动十分隐秘。
然而,每一次,他刚摸到一点儿线索。
要么对方突然改口。
要么东西离奇失踪。
要么线索源头直接断了。
“抱歉啊,那蛊……养死了。”
“你要的草?唉,前几天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高价全收走了!”
“介绍你去的老王?他……他昨晚醉酒,掉河里淹死了!”
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巧合。
云立刻明白,有人在盯着他,在阻挠他。
能做到这些,有这么大势力的疯子,只有萧玦!
这个混账!
云翊目眦欲裂。
他潜入了断魂阁最机密的档案库。
那是师父夜惊风严禁任何人进入的禁地。
可他豁出去了。
哪怕禁药禁术,只要能清除萧玦的标记,任何代价他都付。
阁楼里,尘封卷宗散发着霉味。
他快速翻找,指尖意外划过云家堡三个字时,他的心脏剧烈颤了一下。
早已模糊的记忆又清晰起来。
他翻开了卷宗,上面写着,子年丑月,云家堡勾结外敌,证据确凿。断魂阁受命清剿,阁主夜惊风亲至。
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死亡名单。
他父母的名字,赫然在列。
“勾结外敌?”
云翊手指颤抖。
脑海中,记忆翻涌。
火光惨照中,母亲将他藏进地窖,满脸是泪。
废墟里,那个温雅的身影向他伸出手,温声道。
“孩子,别怕,跟我走。”
……是夜惊风杀了他全家?!
不!
绝不可能!
他发疯般翻看其他卷宗。
嗤啦。
夹层被他撕坏了,一封泛黄的密信飘落。
是夜惊风的笔迹。
信是写给一个无名者的。
“云家堡秘宝‘天元心法’下落已明,唯其幼子乃天生武骨,最适合修习此功。
待其大成,利用之,可助我断魂阁一统江湖。云家上下,不留活口,嫁祸外敌。”
嗡——
云翊脑中一片空白。
密信在他掌中狠狠揉成一团。
原来灭他满门、夺走一切的,就是这个养育他十年的人。
他一直爱慕的师父,早就看中他的根骨,杀光他全家,就是为了将他养成一把最锋利的刀!
一把属于仇人的杀人利器!
“呃啊——!”
腥甜涌上喉头,云翊死死咬住唇,两行泪滚烫砸落。
好恨!好恨!!!
对萧玦的恨,不及此刻万分之一!
他竟认贼作父,甘为仇人做一柄杀人的刀!!!
噗!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冰凉墙壁,触目惊心。
——————
当夜。
云翊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夜惊风的书房。
脸色惨白,眼神却冷得瘆人。
“师父。”他声音嘶哑。
夜惊风抬头,依旧是那副温雅模样。
“翊儿?任务又受伤了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放下笔,关切地走近。
云翊猛地抬手。
那封密信狠狠摔在夜惊风脸上!
锋利边缘划破了他的面颊。
“夜惊风!”
云翊一字一顿,字字泣血,“为什么?!”
夜惊风抬手擦去嘴角血珠。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信,脸上那点温和彻底消失。
“你看到了。”他说,声音森寒刺骨,“为什么?为了天元心法,为了你这身天生的武骨!”
“云家算什么东西?能成为本座登顶的踏脚石,是他们的荣幸!养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你这把刀足够锋利!”
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云翊眼中最后的光熄灭了,一片冷灰。
“踏脚石?好!!”他骤然拔剑,剑锋直指夜惊风!
“夜惊风,我要你血债血偿!”
夜惊风眼中戾气更甚,“孽障!竟敢欺师灭祖!”
他袍袖一挥,雄浑内力排山倒海般涌出。
“你以为学了点皮毛,就能反抗我?”
轰!
书房大乱!
师徒反目,刀光剑影,招招致命。
云翊满心都是灭门血仇,剑势狠辣决绝。夜惊风的掌法却沉稳阴毒,总能精妙化解云翊每一次刁钻攻击。
沉郁檀香与寒梅香激烈碰撞。
云翊终究重伤未愈,心神又遭重创。
几十招后,
砰!
夜惊风一掌狠狠印在他胸口!
云翊鲜血狂喷,整个人撞破窗户摔了出去!
“抓住他!生死勿论!”
夜惊风声音裹挟着内力,响彻断魂阁。“云翊叛出师门,弑师未遂!通告江湖,断魂阁悬赏,凡取其首级者,万金奉上!各大门派,共诛此獠!”
——————
云翊在追杀中亡命奔逃。
短短几日。夜惊风的悬赏令就传遍江湖。
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断魂阁第一杀手,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叛徒。
正邪两道围剿,昔日同门追杀,他伤痕累累,如丧家之犬。
又一次围杀,他被堵在狭窄山崖。
云翊力竭,剑都握不稳。
数柄刀剑闪着寒光,直刺而来。
“他的命,是我的!”一声暴喝,惊雷般炸响。
霸道绝伦的龙涎香气席卷山谷。
萧玦如天神降临,剑光劈落,瞬间斩断袭向云翊的兵器。
惊鸿楼的精锐同时杀到,与追兵混战。
“谁准你们动他!”
萧玦将云翊护在身后,眼神睥睨。
顶级天乾的恐怖威压,让围攻的人胆寒后退。
“萧少主!此人乃断魂阁叛徒,江湖公敌!你要包庇他吗?”
有人厉声质问。
“公敌?”
萧玦冷笑,手腕一抖,一封信钉入那人面前树干,
“看清楚!谁才是魔头!夜惊风灭云家堡满门,栽赃嫁祸,收养遗只为豢养人形兵器。云翊,是在复仇!”
众人哗然。
山崖高处,夜惊风现身了。
他脸色阴沉如水。
“萧玦!惊鸿楼要与我断魂阁开战吗?为了一个叛徒?”
“开战就开战!”
萧玦狂傲一笑,将虚弱的云翊往身后又一挡。
“他,我护定了!”
话音未落,夜惊风身影鬼魅般消失。
下一刻,蕴含恐怖内力的一掌,悄无声息印向萧玦后心。
“小心!”云翊瞳孔骤缩,想也不想,用尽最后力气,撞开萧玦。
噗嗤!
夜惊风的致命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云翊身上!
鲜血喷溅。
“不!”
萧玦眼眶瞬间通红。
他眼睁睁看着云翊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心脏仿佛被狠狠攥碎。
他跟云翊的信息素已经彻底交融了。
他能清晰感受到云翊信息素传递的剧痛。
“夜惊风!”萧玦嘶吼。
顶级天乾的信息素毫无保留地爆发,看不见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山谷。
他疯了一样扑向夜惊风,剑招疯狂狠辣,完全是以命搏命!
他要撕碎他!
他要撕碎这个伤害他地坤的人!
夜惊风被萧玦突然爆发的恐怖力量震慑了,一时差点被压制。
两人化作两道残影,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绚烂火花,真气激荡四溢!
混乱中,萧玦的手下拼死带走了昏迷的云翊。
————
惊鸿楼秘地。
药味刺鼻。
云翊昏迷了三天三夜。
萧玦寸步不离。
云翊身上伤口狰狞,最致命的,是夜惊风凝聚毕生功力得那一掌,震碎了内腑。
“废物!救不活他,你们也别活了!”
萧玦对着医师咆哮,眼底血丝密布。
他从未如此恐惧过。
看着云翊毫无血色的脸,他才明白,这个倔强的小骗子,早已不是猎物点心。
他是什么时候走进自己心里的?
是那晚行刺,明明打不过,还要咬牙硬拼的样子?
是荒庙里见他被欺负,自己气得想撕了那些人的感觉?
还是听说他被围剿,自己不顾一切也要冲过去,与整个武林为敌?
萧玦不知道。
第四天清晨。
云翊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云翊?”
萧玦声音嘶哑,小心翼翼。
云翊缓缓睁眼。
剧痛让他闷哼一声。
视线聚焦,他看见萧玦的眼底不满血丝,却明亮得出奇。
那里面,没了平日的霸道戏谑,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忧虑。
“你……”云翊声音微弱。
“别说话。”萧玦立刻按住他,力道刻意放轻。“醒了就好。”
他倒了水,笨拙又轻柔地递到他唇边。
云翊看着他仔细喂水的样子。
这个人,跟最初那个强行标记,霸道宣告占有,暗中破坏他找药的人。
好像不一样了。
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这个人,似乎顺眼了一点。
他强撑抬手,轻轻碰了碰萧玦没顾上刮的胡茬。
萧玦愣一下,随即紧紧抓住他的手。
掌心相贴,滚烫。
“为什么……挡那一下?”
萧玦的声音低沉压抑。
他不敢去想被那一掌打实的后果。
云翊看着他,苍白唇瓣抿了抿。
“……不知道。”他闭上眼,一滴泪无声滑落鬓角。
“大概……习惯了。”
习惯了这标记带来的牵扯。
或是习惯了身后有这么一个霸道却可靠的身影。
他没想清楚。
扑出去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萧玦不能死。
萧玦的心尖狠狠一抽。
他俯下身,额头抵着云翊的手背。
绷紧的肩膀慢慢松了。
“……蠢货。”
他低声骂,声音哑得厉害。
握着他的手,更紧了。失而复得。
这一次,他要将他护再身边。
永远。
萧玦也受了伤,但惊鸿楼的底蕴,加上顶级天乾的强悍体质,他恢复得快。
云翊的伤更重,需要静养。
萧玦不再只是干守着,他开始亲自处理药膳,甚至笨手笨脚地下厨。
向来霸道张狂的惊鸿楼楼主,竟为一个别派弃徒洗手作羹汤。
这事儿惊动了整个惊鸿楼。
上上下下议论纷纷。
云翊依旧沉默,但对萧玦,他不再那么抗拒。
每天醒来看见他趴在床边。
心里竟生出了些许安心。
————
一个月后,萧玦伤势痊愈。
他握紧剑柄,眼神冰冷锐利。
“该结束了。”
带着惊鸿楼精锐,萧玦亲自拜访了少林、武当等几大武林泰斗。
顶级天乾的身份,惊鸿楼少主的地位,加上那些搜罗的证据。让各大门派震怒不已。
“夜惊风……竟是如此人面兽心!”
“断魂阁,实乃武林毒瘤!”
“共诛之!”
——————
断魂阁总坛,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这座杀手巢穴在各大门派围攻下,摇摇欲坠。
最高处,夜惊风黑袍翻飞,满身戾气。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毁了!
毁在孽徒和萧玦手里!
“云翊!萧玦!给我滚出来!”夜惊风怒吼。
两道身影疾掠而至。
萧玦玄衣墨发,气势张扬,霸道龙涎香席卷全场。
云翊素衣长剑,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冷冽如霜。
清冷寒梅香不再压抑,带着被标记后的地坤信香,凛冽地释放出来。
“夜惊风,我要为爹娘报仇!”云翊剑指仇人。
“老家伙,你的死期到了!”萧玦冷笑。
决战爆发。
夜惊风困兽犹斗,一身邪功催至巅峰,沉郁檀香带着毁灭压迫,招招搏命!
萧玦正面强攻,顶级天乾之力和惊鸿楼绝学发挥极致,龙涎香霸道绝伦,硬生生撼动夜惊风。
云翊身法如鬼魅,剑走偏锋,寒梅香裹挟刺骨杀意,专攻要害。
师徒情绝,只有你死我活。
剑气纵横,内力激荡。
断魂阁之巅,成了血腥修罗场。
夜惊风毕竟浸淫邪功数十年。以一敌二,竟不落下风。
“死!”
夜惊风抓住萧玦破绽,凝聚起毕生功力的一掌,直拍萧玦天灵盖。
这一掌若中,必死!
云翊瞳孔紧缩。
寒梅信息素在绝境下,不顾一切爆发。
冰冷尖锐,直刺夜惊风神经。
夜惊风动作猛地一滞。
顶级地坤濒死般的感官冲击,尤其是对标记外天乾的本能排斥,瞬间扰乱了他。
就是这一瞬。
萧玦的剑。云翊的剑。一左一右!
噗噗!
两柄长剑,同时贯穿了夜惊风的心脏。
透体而出。
夜惊风身体剧震,难以置信地抬头。
看向云翊和他身边的天乾,嘴角牵动,黑血涌出。
“呵……好……好徒儿……”
身体向后倒去,坠入下方熊熊火海。
一代枭雄,灰飞烟灭。
断魂阁,跟着他的死,彻底覆灭。
江湖风波逐渐平息。
断魂阁的罪恶被公之于众,夜惊风遗臭万年。
惊鸿楼声望更盛。
而云翊,也洗脱了污名,成为手刃仇敌的英雄人物。
————
一处僻静山谷。
溪水潺潺。
“喂,小骗子。”
云翊正擦剑,萧玦从背后抱住了他。
下巴搁在他颈窝,灼热呼吸喷在敏感的腺体上。
龙涎香霸道地包裹着他。
云翊身体微僵,却没像从前一样挣扎。
耳根悄悄红了。
“放手。”
“不放。”
萧玦手臂收紧,犬齿在他后颈标记上磨了磨,激起一阵酥麻。
“还恨我吗?”
云翊沉默,手指摩挲着剑柄纹路。
恨吗?
恨过。
恨他强制标记。
恨他霸道占有。
恨他阻挠自己寻找解药。
可也是这个人,在他最无助时给了依靠,濒死时寸步不离,陪他手刃仇敌。
“……不知道。”
他声音很轻,“大概……习惯了。”
萧玦低笑,胸腔震动。“习惯了好。”
他扳过云翊的身体,强迫他看着自己。
萧玦棱角分明的脸逆着光,那对映着阳光的眸子,灼灼的让人心慌。
“那就习惯一辈子。”
云翊看着他。
那眉眼里的霸道,依旧让人火大。
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意志,莫名想靠上那个肩膀。
“嗯。”他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别开脸。
寒梅的冷香终于不再抗拒,与霸道的龙涎香纠缠在一起,温柔千卷。
萧玦唇瓣弧度逐渐张扬。
他牵起云翊的手,十指紧扣。
“走了。”
“去哪?”
“回家。回惊鸿楼,我们的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