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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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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扶着墙喘气，刚刚跑得实在太快，夏朕铭感觉嗓子里有一股血腥味。
狗屁天气，一点预兆都没有。
雨水顺着脸滑下，夏朕铭抬手撩起挡住视线，湿透了的碎发，问道，“宋昀？”
“有没有卫生纸。”
宋昀差点跑背过气，他摇摇头，吭吭叭叭，“没……有……我操徐……知潜……这条……狗！”
这个“狗”像是咆哮出来的。
夏朕铭：“……”
你还是继续歇着吧。
他动手拧了拧校服，甩了甩头发，确保不再滴水后推开旁边教室的门。
“报告，老师我想借一点卫……”
附中一向是三个年级统一开学，所以高一今天上课不奇怪。
那老师原本正在讲一道高考难题，学生听着烦，自己讲着讲着也烦了。被夏朕铭打断后就顺手栽了个粉笔头过去。正击中夏朕铭的前额。
夏朕铭：“。”
他的脸更冷了。
“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上课？”老师也不看看自己栽的人是谁，就开始在那里骂。
夏朕铭：“……”
我是你的学生吗你就栽我。
我高二的。
这他妈是高一吧？
下面的学生也不敢笑，因为这来的是那个高二的魔鬼。
所以当那老师想看看这个打扰他上课的学生是谁时，就看到了黑着脸的夏朕铭。
老师以0.5秒的时间思考这是谁，然后又以1秒的时间反应过来这是夏朕铭。
老师：“……”
等夏朕铭拽着几张卫生纸回来时，宋昀差不多挤出了衣服里的所有水。
“谢了。”宋昀接过纸抹了抹脖颈，“小学霸你快点擦擦头发，你身体不好，别着凉了。”
“哦。”这人好冷漠。
但夏朕铭没动，这就是传说中的口头答应实则没做。
宋昀对他的行动力见怪不怪，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将夏朕铭拖过来擦头发。
夏朕铭：“……”呵。
等到头发不再滴水宋昀才停手，“怎么不擦眼镜？”
“那你帮我擦。”既然喜欢帮忙，那你就一帮到底呗。
下一秒宋昀抬手摘下他的眼镜，居然真的认真低头，擦拭着镜片，一丝不苟。
夏朕铭没有预料到他这一操作，钉在原地。
他不动声色看着宋昀的手。
这只手曾拽着他逃避大雨的洗礼。
夏朕铭偏了偏头。
检查完不再有水珠的残留，宋昀准备将眼镜还给夏朕铭时，却发现夏朕铭的嘴角若隐若现向上勾。
宋昀懵了。
在他与夏朕铭八年的交情中，夏朕铭没有绽开过笑容。
在家人，朋友，老师面前永远神秘疏离。
从来没有。
周围很安静，没有任何的说话声。
唯有16岁那年夏天的雨声。
他莫不是看错了。
“小学霸。”
夏朕铭转过头来，“什么？”
没有看错，夏朕铭真的在笑。
而且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宋昀将眼镜扶上他的鼻梁，“没什么，眼镜擦好了，你戴上看看。”
也戴给我，让我看看你。
门口的管家李叔见到夏朕铭拎着书包回来，冲着屋里：“少爷回来了。”
“不用喊我自己收拾，李叔您忙吧。”
夏朕铭的头发并没有干透，他换了鞋以后直奔楼上的房间，拿了毛巾，准备去洗澡。
夏朕铭刚解开校服的一颗扣子，门就被爪子挠响，随后冒出了一只小脑袋。
这只狗钻到夏朕铭的脚边，摇着尾巴蹭过来蹭过去，夏朕铭蹲下来拍了拍它的狗头，指着书架旁边的懒人沙发，“别闹，去上面呆着。”说完踩着拖鞋无声走进浴室。
站在淋浴头下水声响起，夏朕铭的手指插在头发里，水从他的睫毛滴落，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包裹的原因，他总觉得脑袋有些混沌。
待他出来，某只狗已经横躺在他的懒人沙发上占山为王，无论夏朕铭怎么呼唤它它都当做没听见。
夏朕铭无语地拿出吹风机打开了电源。
“嗡”的一声，那只狗旋转跳跃它闭着眼，老老实实“嗒嗒嗒”跑到夏朕铭面前。
果然对付不老实的只能用更不老实的方法去解决。
这只狗怕吹风机完全是夏朕曦支配的恐惧。
因为给它洗完澡，夏朕曦总是先吹它屁股。
它仰头默默盯着夏朕铭吹完头发，默默看着夏朕铭窝进与他睡衣一同为深灰色的懒人沙发里。
狗：“……”要不是因为我不会说人话。
夏朕铭修长的手指滑动手机屏幕，拍了拍腿示意那傻狗上来。这时手机弹出了一条微信信息。
Sunny：洗过澡没？
宋昀擦着头发，看着上面一直呈现“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他以为夏朕铭会发上一篇上万字的小论文给他。
一分钟后发来了一个“嗯”字。
宋昀：“……”你钓鱼呢？
Sunny：？就一个字？
X：嗯。
夏朕铭刚准备锁屏，宋昀那边就甩过来了一个视频。
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夏朕铭昧着良心点开一看，汪汪队欠费版。
一个头顶秃周围头发像刺一样立起来的年轻小伙出现在屏幕上。
还有几只站在长方几何体上的狗。
炸麦的巨响配上老爷的画质，真是活活把人给看死了。
夏朕铭：“。”
他将进度条恢复到最短，截屏最开始突脸的刺毛小伙“真”莱德后，配上“你有病”三个字，发给宋昀，然后开启了微信免打扰。
一气呵成。
人必须要学会反击。
夏朕铭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起身摸到床上。他裹紧被子用来保暖，结果躺了大半天，还是觉得冷。于是默默裹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摸出袜子套上脚。
最后又绕到沙发拿了手机，终于满意地挪回床上闭上眼。
他的睡眠质量很离谱，睡着的速度他称第二没人称第一，简直就是秒睡。
同时叫他醒来就很容易，有一点动静夏朕铭包醒。
但这次某只狗悄咪咪蹦哒上了他的床，并且用狗爪子刨夏朕铭的被子，窝到了他的身边，也没有将夏朕铭弄醒。
几分钟以后夏朕铭床头的手机亮起，显示某人打来的视频通话，反反复复挂了又打。
宋昀穿着睡衣坐在桌前，另一只手里转着笔。他在等待手机屏幕里露出某些人的冰山脸。
对方一直没有回应。
他随便往窗边一撇。
外面仍旧下雨。
夏朕铭其实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见自己缩在墙角，被喝醉酒的成年男人打得头破血流。
而他身后还护着一个小女孩。
“丧门星。”
这是他小时候的专属名词。冷着张脸的自己狠狠咬住了男人的手，男人吃痛，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夏朕铭被踹得松了口，头直接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他下意识推开小女孩，小女孩哭着对他喊：“哥哥！”
一双手擒住了他的咽喉，氧气扼断在外不能供给。夏朕铭眼冒金星耳内嗡鸣，只能听见模糊的叫嚣声、酒瓶稀碎的声响。
尖叫环绕，久久不散。
小臂上有到划口仍在冒血，鼻腔中充盈血腥味。
好吵。
好疼。
夏朕铭甩甩脑袋，周围吵得像是失足坠入了马蜂窝，身上疼的像是无法计数的马蜂一拥而上，撕咬他的伤口，将尾勾中的剧毒扎入体内。
这时嘈杂的嗡鸣声中，隐约掺杂了一句……
“小学霸。”
什么？
声音不能算大，但能清晰听到吐出的字音。
三个字，小学霸。
宋昀？夏朕铭挣扎乱摸，最终忍着剧烈的疼痛在一片黑暗混沌中摸到一只温热的手。他用在大雨中同样的力道拽住了唯一的真实。
夏朕铭忽然就睁眼了。
他掀起沉重的眼皮，床头刺眼的台灯照得夏朕铭眯了眯眼睛，等到强烈的不适感缓和后，他看见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个人。
而他自己的右手搭在那个人的手腕上，就好像是想要抓紧、防止什么离开一样。
宋昀貌似在打瞌睡，他一只手支着头，但依旧阻止不了头一点点往下坠。
终于支撑不住，哐当一头栽倒在地。
夏朕铭：“……”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宋昀倒吸口凉气，从地上爬起来，当他准备轻手轻脚将椅子重新扶正时，低头巧妙地与夏朕铭对上视线。
宋昀见状抬手撩开他的碎发，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晃了晃他手里的手机，“打了三十来个视频电话，小学霸你一个没接。”
夏朕铭：“……”我说我开了免打扰睡觉呢你信吗？
你身体不好，容易着凉，再加上今天上午淋雨，没有及时更换衣服。我猜你肯定是发烧睡着了。”
“毕竟你发烧一向没有什么预兆，体温莫名其妙就上来了。”
夏朕铭懵懵地听着宋昀胸有成竹地分析，余光往窗边一瞥，发现天黑了才想起来……
现在几点了？
他想开口问问宋昀现在几点，张口却发不出音。
夏朕铭：“？”
我发烧烧成哑巴了？
夏朕铭猛然坐起，吓得宋昀扶着他的肩膀，将枕头垫在夏朕铭的后腰，“唉你慢点啊小学霸，好不容易从三十九度退下去了，别乱来。”
夏朕铭！“……”我特么是发烧不是残了。
宋昀绕到房间另一头的书桌，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碗粥，他舀了一瓷勺的粥递到夏朕铭嘴边。
夏朕铭看了半天勺子里的粥，清汤寡水，正宗清水大米粥。
夏朕铭：“……”
他誓死都不会动一口。
夏朕铭头一偏，差一点就将“我不吃”三个大字写脸上了。
宋昀：“……”我总算搞明白你这胃病哪来的了，依旧老毛病。
宋昀无语端着碗出了房间，夏朕铭听见门“咔哒”一声关上，做贼心虚摸起手机，亮屏一看。
凌晨三点二十八分，星期四。
下面是那三十来条通话信息，最后一条是昨天下午两点四十三。
然后是几条信息。
他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天没塌吧？
天要塌了倒霉的第一个肯定是他，包没救。
夏朕铭解开密码，点开那个右上角有红点的绿色图标，迅速取消了对某些姓宋名昀的大傻子的免打扰。
返回界面，还有几条未读信息。
Sunny：怎么不接电话。
小学霸？
你是不是不舒服？
你等等我，我现在就来。
他就住在夏朕铭家隔壁，按照最末时间算，宋昀应该是发完信息就来了。
发烧而已，每次都那么关心干嘛？
熬一熬就过去了，何必熬夜守着。
宋昀，你就是个大傻子。
以后不给你设免打扰了。
夏朕铭抿了抿唇，继续翻动他昏睡时收到的信息。
刷了有半个多小时，宋昀才端着碗回到夏朕铭的房间。
他重新舀起勺子递到夏朕铭面前，“不是白粥。”
是撒了桂花末子的红豆粥，可以闻见满屋的桂花香。
“甜的，加了桂花蜜。”
夏朕铭爱吃甜的，因为身体原因吃不了太辣太咸、能刺激食欲的东西。
宋昀不太会摆弄厨具，鬼知道这份粥熬着成了啥样。
他尽力是一方面，但好不好吃，夏朕铭吃完会不会吐出来又是一方面。
不光是宋昀他自己，就连夏朕铭也在担忧这是不是什么致命毒药。毕竟他还记得宋昀曾经差点炸了他自家的厨房，被穆女士赶出家门、晚上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的事。
那他家的厨房的成什么鬼样？打扫阿姨看到了会疯吧？
夏朕铭不敢去想，他连着两顿饭没吃，现在饿得胃疼，于是他抱着赴死的心态，一口将勺子咬进嘴里。
红豆粥甜而不腻，满口的桂花香横冲直撞。
夏朕铭的眼中忽的亮了一下，瞬间被宋昀捕捉到了，“好吃？”
那这次的炸厨房妈见打行为也不算太糟。
夏朕铭犯懒，再加上宋昀硬要把他当作重病患者照顾，于是一个喂一个吃，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宋昀搅了搅碗里的红豆粥，防止甜的过度会犯恶心后再次开口。
“小学霸……其实你刚刚发烧的时候……说了几句胡话。”
胡话？
夏朕铭含着粥，抬眼望着宋昀。
“具体是什么？我也没听清楚，但我感觉你一定是梦到了什么让你觉得不舒服的。”
哦。
夏朕铭重新垂下眼眸，一言不发又吞下一口甜粥。
是让我不舒服，不过也没什么。
只不过重温了曾经的经历与感受而已。
梦里那个人不值得我挂念和忧虑苦恼。
他不配。
五年前。
“小昀你告诉妈妈，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把厨房搞成这样。”
穆女士一脸严肃揪着小宋昀的脸。
“ 妈妈，小学霸他又生病了，付阿姨说他什么都吃不下，我去看了，他瘦了好多。”
小宋昀手里端着个盛有胜似于黑炭的奇妙物质，委屈巴巴向呆愣住了穆女士解释。
“小学霸他喜欢吃甜的，所以我想问刘姨糯米藕怎么做。”
“让小学霸吃了以后快点好起来。”
生病是很难受的。
孤独亦然。
其实人从来不是生来孤独，只是在封闭的冰水里待久了，浑身寒气范围方圆数十里。
其他人见到他总是因为怕冷的本性回避，久而久之。
那个人的心也是冷的了。
宋昀又一次“哐”栽到了桌子上。
对于一个熬夜的人来说，当哨兵“挡桃花”真是一个要命的苦差。
他旁边的夏朕铭体温上来又倒在桌子上了，额头烫的能吓死人。在睡觉前被宋昀强制贴上冰凉贴辅助降温。
F中的教室空调效果极好，两台空调轮流制冷，宛若冰窖。夏朕铭整个人裹在一件外套里，安安静静的，倒是少了几分冰凉锋利，多了几分乖巧。
宋昀眼中通红，他头疼地搓了搓脸。
这“桃花”挡得他快要原地困死了，字写得歪七扭八丑的像是分身了一样，堪比鬼画符。
宋昀他自己都看不懂。
凌晏清看了以后笑着给了他一颗薄荷糖。
早知道今天请假了。
这时候班级的门被敲响，门口探进一个脑袋，来人是一个长得漂亮到惊人的女孩子，杏眼黑白分明，朱唇贝齿，马尾衬得她灵动可爱。
看校徽颜色的差别是一名高一的新生。
班里有人出来了，是夏朕铭的妹妹。
夏朕曦。
她拎着一袋子药，笑着对台上的物语老师解释，“杨老师，我来给我哥送个东西。”
得到老师的批准，她小跑着直奔最后一排，马尾一颠一颠地晃着。
是阳光明媚的少女。
夏朕曦一到这里就看见了他哥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而他哥那个“哨兵”竹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拜佛。
夏朕曦：“……”
我是来干嘛来着？看他们睡觉吗？
她敲了敲坐在外面人的桌子，等到宋昀略微回神，下意识要开口驱赶后将药袋子扔到宋昀腿上。然后学着他哥面无表情道，“昨天我问我哥怎么了你怎么回答我的？”
“你哥在睡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我就知道如果我哥没事，你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呆在我哥屋里。”
估计早就被夏朕铭嫌烦踹出门外了。
还亲自给我哥熬了粥，鬼知道今早阿姨看到厨房是什么样子的惊悚表情。
周围人原本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情，听夏朕曦这副语气，开始不禁怀疑传说中那个宋昀喜欢夏朕曦到死去活来的传说。
有胆子大的人，悄悄回头瞄了眼，却发现……
宋昀屁的表情都没有。
周围人：“？”
这传说合理吗假的吧西贝货吧？
夏朕曦余光看着她哥的方向，压低声音但声势不乏威胁道：“照顾不好我哥你死定了。”
同时还用手做了个“切”的动作，然后转身离开了高二一班。
周围人：“……”
刑，谣言害死人，夏朕曦这特么的是哥控吧？！
宋昀抬手拆开袋子口打的活结，动手将某人拎起来，然后从药板中抠出两粒胶囊。
睡得懵不拉几的夏朕铭：“……”我他妈宋昀你有病。
宋昀将药和水塞到他手里，另一只手撕开夏朕铭额头贴着的冰凉贴，并覆上去试温，“头还疼吗？”
还好，不烫了。
我又陪着熬了三节课，不亏。
宋昀的手机屏突然亮了。
夏朕铭就着水咽下药，摇头，哑着嗓子道：“刚刚是曦曦？”
现在也就只有她能送药了，旁边这位看红血丝就可以知道他快要困死了。
宋昀低头回完手机上的信息，“嗯”了一声，关上手机准备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却发现台上的老师换了人，他正巧与班主任对上视线。
又是“咚”一声手机飞入桌洞。
夏朕铭：“……”估计手机要骂人了。
钱敏手握一叠奖状，无语地听了那一声巨响，良久开口。
“昨天的志愿活动，大家完成都很不错，学校上级决定给你们当中劳动最辛苦最艰难的同学颁发奖状。”
呆在臭水里分垃圾的四个人：“……”
有点意思。
“让我们恭喜在垃圾回收站的四位同学，他们在艰苦的环境下淋雨去为学校的一片净土，奉献自我。”
其实只有两个人淋雨了，另外两只狗带伞了。
暴雨狂奔的两人：“……”
真有意思。
“让我们掌声鼓励他们！”
夏朕铭甚至都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被拖上去的，他头上还粘着新的冰凉贴，是宋昀刚刚给他贴上的。
他木着脸低头看学校颁发的“光荣奖状”。
夏朕铭同学在2015-2016学年度第一学期社会实践活动中，荣获“社会之星”。
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夏朕铭：“……”
还以资鼓励，我想把你当做鼓来打。
不过更诡异的还是班主任手里拿着的锦旗。
鲜红的旗面上赫然印着瞎眼的黄色大字：
垃圾分类小能手。
这个小能手不要也罢，没什么可光荣表扬的。
能七天无理由退货吗？不需要退款钱送你了的那种。
钱敏笑着看着四人百般嫌弃地拎着那面锦旗的边角，手机咔嚓拍了照发到家长群里。
家长群里瞬间冒出了一大串玫瑰花、放鞭炮和鼓掌的表情包。
还有什么热烈祝贺。
下面的同学都被这照片丑得笑背过去了。
擦的花不拉几的黑板配上上面“自信创造奇迹，拼搏成就理想。”十二个红色印刷体大字……整张照片，唯一能看的只有四张脸。
而这四张脸都还黑着。
教室难得有这般哄闹，夏朕铭在发烧的余热下，觉得有些恍惚。
这场景似曾相识，与八月三日那个炎阳日合二为一。
依旧是窗外阳光满目绿影成浪，墙上的爬山虎已经肆意探入窗户。
依旧是班主任站在讲台旁。
不同的是有一个少年，不是站在他的对面。
而是在他的身旁，也会犯困，不听讲，大雨中大笑，会照顾人。
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正值人间好时节。
夏朕曦即将推开高一三班教室的门，顺便低头看了下手机。
却在即将接触的瞬间定住。
手机屏幕上的第一条信息，是她发给另外一个人的质问。
“你转学到底有什么目的？”
而那个人几分钟前回了信息，非常迅速。
快的好像，这个答案早已熟练于心。
“我暗恋他不行吗？”
夏朕曦望向高二教学楼的方向。
或许这就是那个人的一句嘴贫。
但她希望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