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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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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途霈几乎不会被单独叫去办公室，虽说自己平日里不会犯什么事，但心里多多少少难免会有一丝紧张。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一坐一站的两人，安静得有些冷清，途霈却反而松了口气，安心不少。
“报告，”他不紧不慢地走进来，瞥见站着的人没任何反应。
戚岚见两人虽站得板正，但一个手握成拳，一个抠着手，看起来都有些局促不安。
“不要太紧张，也没多大事，”似是为了缓解气氛，她唇角微扬：“途霈啊，你看淮熠同学刚来我们班……虽说刚来，但你俩估计已经熟的差不多了。”
戚岚往站着的两人面部来回瞟动，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才接着说：“我想着淮熠同学上学期的知识点差得有点多，你们两个思维挺不错，一点就通——况且都是男生好相处些，老师希望你们平日多交流交流，如果有什么不会的知识点相互讨论一下就更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途霈抠着的手顿住，很快地自然松开，只轻声回：“……可以的。”
“那太好了——不过我看你俩都挺慢热的，要多了解了解彼此哈。”戚岚心里像是落下了块石头，如释重负般笑着：“也快上课了，都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教室，预备铃响起。
但仍止不住夏空阳的好奇之心，他小声喃喃：“老师找你干什么？肯定不是因为我俩上自习讲话批评你。”
“你怎么知道不是这个？”途霈反问。
“这还用猜？要批评的话喊的第一个人绝对不是你，而是我。”
倒也有理，但途霈却随口说：“没什么。”
夏空阳转正身子，不再多言，看样子自己同桌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痛处，想来方才两人一前一后进来，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心事重重，看来途霈的心结还是淮熠。
夏空阳叹了口气，桌底握拳，小声说：“放心吧，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什么？”途霈听得断断续续，摸不清夏空阳什么心思。
“没什么，老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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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开学自然少不了开学考，这次的开学考同样在两天后如约而至。
考试前一天，夏空阳连下课都还坐在座位上，眉毛拧成一股绳，桌上杂乱无章的堆着数学英语物理……
最后抹了把额头，拍拍身边人的臂膀，“同桌，借一下学习笔记。”
途霈也不作多大反应，如往常一般将自己的各科笔记递给他。
他没什么异于常人的学习方法，好一点的就是喜欢整理学习笔记，课上老师讲解的知识内容以及课下根据自己实际情况标注好的见解，多多少少他都写点进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上次借你笔记应该是上学期的期末联考，一个假期的时间，你这……单单数学笔记就厚了那么多…！”夏空阳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个尺来，慢慢移到途霈眼前：“你假期真学啊？”
“没事做，就把之前的再重新抄了遍。”途霈头也没抬地回。
“那我每次说去找你玩的时候，你都告诉我你要下田，我还寻思着你咋跟地里耕地的牛一样苦呢。”
“你傻，大冬天我下什么田。”途霈回想假期间确实有那么几次夏空阳邀他进城里玩，不过都被他回拒掉，虽不是下田干活，但难以抽身是真。
夏空阳边哀怨边翻看笔记，翻了十来页又猛地合上。
接着他将自己的课本放在途霈桌上。
途霈：“？”
夏空阳双手合十，两眼饱含感情的盯着眼前人：“途霈大哥，我现在已经失去任何手段了，我发现翻看笔记实在不切实际，你能不能帮我划下必考重点！”
……
途霈缓缓拿起他的书，随便一翻，几条歪歪扭扭的杂线交错在一起，他忍不住说：“假期间能不能保管好你自己的书，不要让你家里的小孩随便在上面乱涂乱画？”
“啊？”夏空阳闻言靠近，脸色瞬间更难看，“什么啊？这是我上课刚做的笔记……！”
“哦，那我开始划了。”途霈转移话题，“我也不是出题人肚子里的蛔虫，押题那些是不可能的，但划下来的七/七/八八也会考到，你多看看。”
夏空阳马上感觉自己有救了，“你才是神医啊途霈。”
“你假期少看点那些邪道也不至于现在在这求医。”
“这你就不懂了，那种焦头烂额的松弛感永远是高中假期不可或缺的。”事实是上学期间也如此。
忽地，后门脚步声缓缓走近，接着椅子拉开，坐下。
途霈不再开口，只听身旁人絮絮叨叨。
大课间过后，途霈上了个厕所回来，见自己座位旁的两人面对面坐着。
夏空阳转身向后，反跨坐着凳子，手中捏着只笔在淮熠桌上的书本上来回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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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夏空阳单肩挎包赶上途霈，“走那么急干嘛？”
途霈闻言才放慢脚步，想着自己看到的一幕，还是忍不住问：“你大课间时跟淮……淮熠说什么呢？”
“如你所见，讲解知识点啊。”夏空阳摸了下自己柔滑的短发，颇有一副师样。
“总不能是你给他讲吧？”
“你还真猜对了，就是我跟他讲。”夏空阳慢条斯理说：“你很吃惊对不？其实当他问我那一刻我同样也是哈，但后来仔细想想，他这样不挺好的么，学霸也不耻下问呐。”
能难倒学霸的问题，确实有待研讨。
“不过虽然淮熠问了我，但也好像没问我，”夏空阳想了想，“他问我的那些东西和我问你差不多。”
绕口令呢？
途霈刚喝了口水差点呛出来。
什么？
“是真的——”夏空阳替他拍拍背，“一开始我还以为他要拿些什么高深莫测的神仙题来问狗屁不通的我，刚想笑他看来还分不清咱们班的大小王时，一本教辅歘地就摆在了我面前，然后请求我给他讲解课本里的知识点……”
“我那时候头顶上的感叹号震惊得快戳穿我脑膜了，”夏空阳接着说，“这还是跟你在高一奥数竞赛中同台领奖的人么？”
“那你讲了？”途霈挑了个能听明白的问。
“这不多亏了你嘛，我把你帮我划的知识点原模原样给他了，”夏空阳傻笑两声，还不忘捧场，“要说还是你厉害啊，手到擒来。那知识点于我而言——简直跟大海里找淡水没什么区别！”
这不亚于夏空阳学好了数学母猪都会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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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成绩一出来，戚岚心情蛮不错。
班会课上拿着好几张成绩单走上讲台，“这次虽然考得不是很理想，但却比上期末联考进步了很多，平均分也超了同层次班级零点几，这是个好兆头。”
“不过要注意的一点是我们班拔尖的同学不多，全年级前十的我们班只有三个，成绩单我就贴在墙上，下课各自看看，好好分析分析自己的不足。”
戚岚来回翻看成绩单，轻微蹙眉，“还有好几个退步30名以上的同学，我也不点名，课后自己来看，下午吃完饭后主动到办公室来找我。”
途霈下午饭后习惯在学校里闲逛上十来分钟，草堆和墙角来回转了两圈也没见一只猫蹦跶出来，他驻足一会儿，接着转身回教室。
此时教室没什么人，途霈径直往自己座位走去。
自己座位后的人一直低着头，哪怕周围传来磕磕碰碰、窃窃私语的声音也丝毫没反应。
这倒让途霈有了敢直视那人的勇气，但也只是快速地往对方桌上扫视两秒，然后做贼心虚似的收回目光。
他轻轻拉开座位坐下，不急不慢地抽出自己的作业，思绪却还在想——
淮熠的确还在看教辅，同时桌上摆着考之前他帮夏空阳划知识点的那本书，甚至连题都没有拿出来刷，动笔的地方全是他们之前学过的那些知识点。
没来得及多想，几个人吵吵闹闹，哭嚎着进了教室。
一人手里捏着一张这次的成绩单。
途霈见状起身让归来的夏空阳进去。
他俩的位置有些挤，夏空阳进去不小心撞到了身后人的桌子。
“不好意思啊淮哥，”道歉之余低头见地上掉了只笔，他弯腰捡起递给离它最近的主人。
“没关系。”见停顿在半空中拿着笔的手，淮熠淡淡说了句，“谢谢，不过这不是我的。”
“我的……”途霈徐徐开口。
“你怎么老是喜欢丢笔？”夏空阳将笔放在途霈桌上，一屁股坐下长叹息道：“这下真玩完了，山风铁面无私，连给我们诡辩的机会都没有。”
戚岚自以为自己在学生这里极其威严，却不想山风这名早在背地里传开了嘴。
“老师跟你们讲什么了？”途霈随口一问。
“看到没？！从我名字往上——三十六个人！”夏空阳拿起成绩单比划，上面密密麻麻的红字，“山风大王让我们下降30名以上的人必须要向名次比自己高的同学每人至少问五个问题。”
“我算了下，每天问一个人，我去！问到下一次月考都问不完！”夏空阳掰掰手指，“我要问三十多个人，算了不管了，今天从你开始吧途霈。”
途霈转头看他，疑虑与坚定的目光相接——
夏空阳信誓旦旦：“你放心，我和班上几位难兄难弟商量过了，咱们错峰问题，不会让你累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