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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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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夏空阳显得有些羞赧，摸了摸头，“没啥，就是不小心嗑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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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定在这周五，由于参赛人数多，算下来差不多是场个人赛，且每轮花费时间较长，比赛最终被分成了两天。
途霈和周帆扬抽到的是第一天，淮熠则是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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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这天，因竞赛规则要求选手无论是第一天还是第二天参赛的都要到场，除了个别特殊情况外差不多都齐了。
途霈进来便环顾了一周，这里和平时的上课环境没多大差别，也许是六栋这楼暂时搁置的原因，教室虽大却显得冷清。
应该有提前安排人打扫过，他用手在凳子上摸了把，见没什么灰尘后坐下。
大教室里的人渐渐多起来，途霈三人并坐一排，中间坐的是周帆扬。
明显感到自己左臂被碰了下，他随着动作看向对方。
周帆扬似是不小心般道歉：“不好意思啊途霈，我有点紧张。”
“没事，”途霈无事发生地收回目光，却瞥见那人腿抖得更厉害，小声询问：“你要不……去个厕所？”
周帆扬双手压腿：“算了吧，我怕自己待会儿赶不上。”
途霈说：“我比你先上场，怕什么？”
“真不用了，我这算是给自己打的一场心里战。”
途霈：“……”
哪有人心理战打自己的？
周帆扬聊着聊着倒也真逐步放松下来，扭头看向自己左侧的淮熠。
接着又转回头，对途霈道：“有你俩在我放心多了，我就知道你们的心理素质一定很强，果然现在都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看来我特地坐你俩中间是个明智的选择，给我降了不少压。”
像是给自己的两侧按了左右护法，周帆扬多一道心理防线。
听两人一人一句，淮熠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他俩一眼，与在相谈的两人中的最右边那位对上眼。
途霈把头转正，身子也坐的更直，“……挺好的。”
比赛时班级顺序全部被打乱，途霈排的比较靠前，不过看了两三个人后大致摸清了答题流程。
台上有两张电子白板，每一轮分别上去两个不同班级的参赛选手，题量不限，只限时间，先判答题内容的多少，后再根据答题的规范度和正确度来评定胜负。
原来之前戚岚只提了一嘴的掐时间答题是这样。
十来次下来，途霈发现赛题要比平时的定时训练难些，计算量偏大。
不过按平常来做的话，应该题数差不了什么，顶多就少写点步骤。
一场又一场地轮下来，参赛人的解题水平差不多，突出的只有那么一两个，甚至台下已经有好些同学产生了视觉疲惫。
“接下来是17、18号，请参赛的同学上台做好准备——”主持老师喊道。
途霈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走上去之前听到周帆扬小声嘀咕了句：“加油途霈。”
之前类似的竞赛他也参加过好几次了，此刻不至于太过紧张。
在台上等待的那两分钟，他不经意间往台下扫视一眼，在自己同班来的其余两人身上多滞留了几秒。
随后转头继续看着白板，台下仍然安静无声。
他心里却多了份思绪。
台下角落里的淮熠，早已与他同竞赛中出现过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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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题开始，无需主持统一开始时间。
点击进入之后，系统会自动倒计时。
淮熠今日虽不参赛，但来了总归是来，从一开始便盯着台上看到现在。
一旁的人在桌下双手来回摩擦，时不时还要转头看看他。
周帆扬又看了他两眼，心里琢磨：怎么整场下来都是个严肃脸啊？不累么？
“比赛开始了，抬头看前方。”一直被盯的人提了个醒，连头都没转。
“哦、好……”周帆扬才缓缓看向台上题已经答了一半的途霈。
也不算是严肃吧，好像平时也是这么的面无表情。
系统每隔五分钟都会有剩余时间的提示音。
时间早已过半，途霈要比同台的人快上很多，目前已经拉了两道题的差距。
他抬眼看了下倒计时——
08：34：09。
答完后来不及顿笔，接着点了下一题，却不料屏幕突然卡顿住。
两三秒过后，屏幕闪白，直接卡出了比赛系统。
见此状况，主持老师迅疾上前查看，紧跟着站最后的几位管理人员也赶了上来。
台下开始涌出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儿？就途霈那台出问题了。”周帆扬坐的靠后了点，伸着脖子看。
淮熠仍看着前方没移开眼：“闪退了。”
时间一点一滴流过，途霈在出问题那一瞬间确实有些着急，但此刻只能站在一旁，等待管理人员的检查。
他往另一边台上答题的人看去，对方状况良好，并未因此受到干扰。
因为赛题是随机的，两人抽到的题都不一样。不过套路总归是有点在题上，途霈盯着对方白板上的题目看了一会儿，差不多把答案在心里列了一遍。
主持老师往后退了步，屏幕总算调了回来，他转头看着途霈：“好了同学，快点抓紧时间继续答题。”
途霈闻言回过头来，提起手中的触屏笔点击下一题，抬眼看题目时，他顺带瞟了眼左上角的倒计时。
05：16：86。
不对……
途霈刚要提笔的手顿住，整理好的思绪又被打乱。
时间不对，计时器在闪退的那段时间没有停止计时。
【距答题结束还剩五分钟——】系统提示音响起。
途霈触屏的手抖了下，抬眼见左上角的时间不断减少，他也顾不得什么，只能再次扫一眼题目，重新开始解题。
时间一到，他的答卷已经被系统自动提交。
他站在原地未动。
等到台上另一位同学提交完答卷后，主持的老师才让他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太厉害了途霈，出了问题临危不惧，答题思路从头到尾都好清晰，”周帆扬目光追随他下来，待人坐下后问了句：“你答完多少题啊？”
“忘了，没记。”途霈大脑神经绞作一团，闻言随口回。
见人情绪不大好，周帆扬自认为途霈是因为突发问题被吓着了，拍拍他的肩：“没事的，我看你整场表现都很好，问题不在你。”
接着下面的比赛，周帆扬因为快到自己，看得倒精神了起来，有时看得激动忍不住想分享解题思路——
转头看右侧人，低着头，好似在思索什么。
无奈转头看左侧人，这个倒没低头，但也不再看前方，任台上的选手如何激烈答题，这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周帆扬：“？”
怎么途霈下场后两人都默契地没了兴致啊？途霈他可以理解，淮熠也看累了？
19、20号比赛结束后，所有人中途休息了好一会儿，此刻几位老师在台上合计初步的分数，把基本的答题数据整理出来。
周帆扬去上了个厕所回来，见淮熠双手抱臂靠着椅背闭眼休憩，却不见另一个人。
途霈呢？
他往偌大的教室扫视，终于见那人站台上和几位老师在交谈。
周帆扬想也没想地走向比赛台。
“老师，我的那个比赛计时有问题，我能不能再重新做一遍，把丢掉的时间补回来？”途霈和主持的老师打商量。
主持老师叹口气：“这……按正常来说应该不会出错的，而且整套比赛流程都是先前设计好的，你要是重新补赛的话，系统需要重新设定，会打乱现在的顺序，不好意思同学……”
一旁的管理人员补充说：“是啊同学，而且我们这个比赛系统早设置过了，在闪退期间是不计时的，所有人都知道。”
“什么？是时间不对吗？”周帆扬听了个大概，帮着途霈说话：“如果是时间少了的话，那于途霈同学来说不公平啊。”
“我们不是说了系统不会在突发情况期间再计时么？”管理人员据理力争，“况且那时候所有人都把心思和注意力放在了比赛答题上，谁也没有在意上面的计时器，这时候去解释谁会信？”
“那……”周帆扬一时语塞。
的确在比赛期间无一人提起计时失误这个问题，没在意是真的，周帆扬自己也没发现。
“好了，比赛又要开始了，你们快回到自己位置上吧。”主持老师看了眼表。
还有十分钟左右，两人回到座位，周帆扬思来想去还是又提起：“这也太过分了吧，难怪刚才答题统计数据一出来，你的答题量比平时训练少那么多！”
除了每中午的十分钟限时训练，戚岚也抽了好几次完整的时间来模拟答题，谁想真上了这个比赛台，又闹这一出。
没待途霈回话，周帆扬继续自顾自的说：“一开始和你同台竞赛的那学生落后了你整整两道题，要是在你闪退期间不计时的话，成绩出来你俩应该和一开始相差不大啊。结果最后是你们答题数量一样，你最后一道还没写完——就算不是同一时间开始答题，谁早一点晚一点都差不了这么多吧？”
“算了，就这样了。”大段话输出下来也不知道途霈听了多少，只是轻声回应：“你还没比赛，不说这些，影响你答题。”
当事人都不说什么，周帆扬也不好再继续，只是扭头盯着台上的几人，狠狠剜了一眼：“人怎么可以装傻成这样……”
晚上九点十多分，第一天的物理竞赛完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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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轮到途霈打扫宿舍，没和夏空阳他们一起走。
拖着昏昏沉沉的身子去扔了个垃圾，肚子没有任何饿意，想着书包里还有个面包，索性不去食堂买早饭，拿起干瘪的面包啃着就到了教室。
夏空阳恢复得快，已经可以在不需要拐杖的情况下走动，心情大好。
不过见自己的同桌拖着一副快散架了的身体进教室那刻，心又唰地沉了下来：“怎么了途霈？你这副面相……你没睡好？眼睛怎么跟缩了水似的？”
许是途霈自己也怕看见现在这副样子，他用手抹了把脸，嘴上却说：“没什么。”
“完完全全肯定有什么——”夏空阳俨然一副不信的神情，猜测道：“难道是因为竞赛焦虑？不对啊，你昨天不就结束了么……难道是结果有点令人失望？那也不该，你物理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途霈刚坐下便趴在桌上，将头紧紧埋在两臂之间，只听不说。
这时周帆扬突然靠近，“这事儿还得从昨天赛前慢慢说起——”
一番动作加解说下来，周帆扬差不多把前因后果讲了个明白。
“我去！那我兄弟理亏啊！”夏空阳气的差点拍桌，还是忍住了火头，转身问埋头补觉的人：“途霈，这是真的？”
……
没反应。
真睡着了？
夏空阳顿了两秒，向后一转，盯着淮熠：“淮哥，这是真的么？”
又是一阵沉默。
听到这，途霈才撑坐起来，揉着眼睛打算敷衍回去：“不是——”
淮熠：“是。”
两人几乎同时重叠了声音。
……？
夏空阳最后将目光游走回周帆扬身上。
周帆扬显然接收到的是淮熠的话，“你真听进去了啊淮熠？昨天回位置上我和途霈没头没尾地拌了半天，你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我还以为你没想那么多呢。”
“听了些。”淮熠回。
“你看，淮熠也无条件地相信我们。”周帆扬向前走两步，站在途霈跟前，“要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和戚老师反应一下这件事。”
途霈听了摇头，“失误是常有的。”
夏空阳说：“那也不该是这种失误法啊！”
“就这样了，我不想再管那么多。”途霈就当这次运气不好，自认倒霉。
反正……总不可能以后次次倒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