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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什么叫不是家养犬?
      现在野狗也要分配野人担责了?

      谢知之这么想就真这么问了,只是没问得那么不好听,很有艺术性地迂回了一下:

      [你和沈彻吵架啦?^u^]

      一个啦字做结尾,带着点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封闻短促地笑了一声,给他打字:

      [没有]

      几秒后又发来一条:

      [记得去医院]

      句意肯定不是催他去打狂犬疫苗,谢知之低头看了一眼,觉得就手上这点跌打损伤完全犯不着特地往医院跑。

      但是他手上还是很乖地回:

      [嗯嗯]

      [小猫ok.gif]

      对面没再发来下文。

      这家粤菜楼味道不正,谢知之心里又憋着火,一顿饭吃到最后也只吃了点皮外伤,正巧张思易发了消息问他回来没,要不要来晌欢坐坐,谢知之想都没想就应下了。

      晚上八点,他应约来到晌欢。

      这会儿太早,人不算多。

      张思易站姿吊儿郎当的,一头狼尾染成粉白渐变,身上叮呤咣啷挂了一大片小配饰,当了老板愈发像个亚比。

      衬得没仔细打扮的谢知之像个很无助的老实人。

      谢知之走近几步,张思易身边的omega又换了一位,上次休息室里碰过面的黑长直变成了大波浪卷。

      “你来啦,甜心,想死你了。”

      一把拂开张思易搂上来的手,谢知之问:“少来,我们坐哪儿?”

      张思易松开大波浪卷,笑眯眯地说:“去二楼吧,二楼清净。”

      嗯。来酒吧图清净。

      二楼vip,谢知之瘫在一边,百无聊赖地晃着腿,看上去很有点精神不济的意思。

      小病初愈都得缓两天呢,这几天和倒了大霉似的,不是这磕磕就是那儿碰碰,连张思易看了都啧啧称奇。

      “一口都不喝?”

      透黑的台面上摆了好几杯威士忌特调。

      谢知之选择性地遵守医嘱:“喝死了怎么办,我的命应该还挺值钱的。”

      “那给你加个旺仔牛奶?”

      谢知之想了想,虽然有点没面子,但是好像真的可以。

      “两罐吧谢谢。”

      张思易笑得快倒了,两铁罐正红旺仔气势汹汹地立在威士忌中间,还很贴心地给配了吸管。

      “谢谢,今天我不会出一毛钱的。”

      咔哒一下,易拉罐被起开了。

      张思易哼笑了一声:“别搞得我好像是什么抠门的人设好吗。”

      “哦。”

      谢知之也就随口一说,张思易确实一直很大方。

      慢腾腾地往嘴里塞了个青提,beta腮帮子一下撑起块圆圆润润的弧度,随着咀嚼一鼓一鼓的,配上人带着点放空意思的表情,张思易看了半天还是觉得很萌。

      心动直接行动了,迅雷不及掩耳地抬手捏在鼓起的腮帮子上,张思易一脸得逞后的暗爽,手还很坏心思地上下扯了扯。

      其实没多少肉,但是看着谢知之隐忍的表情,眼睛里昭然若揭地倒数着耐心售罄倒计时的小模样,真的还蛮有意思的,像某些脾气不大好但是上过小猫学校的品种猫。

      啪——

      好吧,品种猫耐心宣布告罄。

      张思易笑眯眯地收回被拍红的手,啜了口威士忌:

      “宝宝看着心情不大好。”

      毕竟平时耐心能撑到五秒,够他全身而退。

      谢知之从鼻腔里挤出一个恹恹的“嗯”,继续在果盘里挑挑拣拣。

      “嗯是什么意思?几天没见打上黑拳了?还挺出息的,过两天给人看见还以为我们ryose主唱玩得很花。”

      这句话像是踩到了什么开关。

      谢知之叉水果的动作极其突兀地一停,和ppt似的先抬眼看了下他,又垂眼扫了下手腕,短短几秒,表情逐渐走坏。

      张思易把一切尽收眼底,挑眉问:“怎么了宝?”

      谢知之把黑色小叉往凤梨上一戳,语调很没起伏地喊了一声:“张哥。”

      “嗯?”

      谢知之吐了口气:“你说沈彻是不是傻逼啊?”

      “。”

      就很突然。

      张思易撩了把头发,很洗耳恭听的样子:“甜心快说,哥哥在听。”

      谢知之略显暴躁地仰头往软背上一靠,起了一个开场白——

      “是因为生命的缩写是SM吗,感觉这几天的痛苦都能说得通了。”

      张思易没忍住笑了一声:“……嗯,好有道理,然后呢。”

      谢知之幽幽地白了他一眼,小嘴一张,从涵翠湖烈性犬咬人未遂事件开始,一路讲到今天下午好心解救温叙言结果被当做是绑匪……

      张思易听得叹为观止:“都是人,怎么你的人生那么丰富,感觉有点亏亏的呢。”

      谢知之根本不理解亏在哪儿,冷笑一声:“哇塞,那送给你好不好呀。”

      “好客气,人来就行,别想着带什么礼物了哦。 ”

      好烦。

      谢知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颈,难得觉得自己是个心理很脆弱的beta:“怎么办,沈彻要是真的是狗就好了,这样下次我就会偷偷喂他吃巧克力,哪怕是用强的。”

      事实证明,人世间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谢知之在那边都给自己复述红温了,张思易没忍住,在卡座里笑地乱七八糟,连端酒的动作都颤颤巍巍的,抖得酒液直打颤。

      “……?”

      谢知之别过脸。

      半分钟后,张思易终于笑够了,凑上去用手指打着圈儿玩人家软软的黑发,一脸的哥俩好:

      “那咋办尼?”

      谢知之喝着旺仔,明明嘴里甜甜的,却感觉命苦苦的,心说我也不知道。

      “哥帮你做掉他吧?”张思易满嘴跑火车。

      谢知之点头,很郑重地说:“给你三天。”

      用不着三天。

      估计墨菲定律又在发力,晌欢这样大的地方,这样昏暗的灯光,谢知之硬是余光精准地瞄见了一撮金发。

      按理来说,这世上的金发很多,单德兰大里就能给金毛line单开一本花名册,更何况晌欢又不是仅德兰大学生才放行。

      谢知之作为一个犁鼻器退化,非特殊情况压根闻不到信息素味儿的beta,硬是通过那一小撮金毛,觉得往这边越靠越近的傻逼一定姓沈。

      全名沈彻。

      “……那么大地儿非往这边钻是什么意思,他开透视了?下次晌欢门口打个牌子沈彻和狗不能进行吗张哥?”

      张思易憋笑憋得一头粉毛都在抖:“哦,好的甜心。”

      一遇到沈彻就倒霉,偏偏眼见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谢知之短时间内一点儿也不想和沈彻碰面,干脆很欲盖弥彰地往张思易身边凑,脸就差别到身后。

      “不止一个。”张思易桃花眼笑得弯弯的。

      “……?”那是几个?

      张思易扫了眼两米外稳步路过的金发alpha,冲谢知之慢条斯理地做着口型——

      三个。

      谢知之眉心一蹙。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张思易很好心情地看谢知之热闹,压着声音说:“啊,有个人好眼熟。”

      “谁啊?”

      “好像是——”上次很大方给你送钱的alpha。

      卡壳了,没能说完。

      不远处,跟在沈彻身后的alpha一双烟灰色的眼瞳望过来,张思易很敏锐地发现对方的脚步生硬地顿了一下。

      很短,不到一秒,但足够对方在路过时视线逡巡一圈,把一切尽收眼底。

      张思易心说好糟糕,不管晌欢灯光再昏暗,对这个等级的alpha顶多就是起到一个氛围感的作用,想看的话,应该什么都能看见的,只有谢知之这个beta才呆呆的以为转个脸就能蒙混过关,这和藏脑袋的鸵鸟什么区别?

      看对方这个作态,哪怕谢知之那天没露脸,这会儿未必是认不出来。

      “是什么?”谢知之疑惑地抬眼。

      张思易没低头,他不知道对这个上次出手大方今日又一目相对的金主摆什么表情恰当,只好维持着笑盈盈的神色目送人走到旁边的卡座坐下。

      但是落在封闻眼里却不是这个意思。

      他当然认出来了。

      今天谢知之难得没穿他那丢进人潮里摸都摸不着的破卫衣,而是搭了一件宽松舒适的v领镂空黑罩衫。

      按理来说,其他人会在里头搭配一件短款背带,但是谢知之还算很乖,穿了最基础的贴身打底。

      虽然还是黑乎乎的一团,和身边粉毛狼尾的亚比alpha一比,几乎要黯然失色到和背景融为一体,但是封闻连目光都没有动摇一下,平直地盯着谢知之后脑勺柔顺的黑发。

      他很难不去思考,为什么谢知之会和那个粉毛看上去很亲密。

      尤其这个粉毛和他对视的时候,桃花眼里笑意盈盈的,像是很愉悦,正相谈甚欢的样子。

      封闻蹙眉,缓缓收回视线,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犬牙,跟在沈彻身后坐进了旁边的卡座。

      两个卡座不过是几步之遥。

      这边,谢知之眨巴两下眼睛,意思很明确,沈彻人呢?

      张思易舔了舔嘴唇,心想你以为就一个沈彻?

      下意识用气声回复他:“隔壁。”

      “?”

      真是好造孽啊。

      台面上旺仔牛奶笑得贱嗖嗖的,谢知之盯了几秒,咔嚓一下又起开了一瓶。

      他第一次那么后悔没拉着张思易呆在一楼,就为了图个所谓的“清净”。

      一楼的话说不定就遇不着沈彻。

      不对。

      “这会儿放什么deep house?对面放个屁我都能听见了。”

      谢知之叹了口气。

      张思易听完则是很低的笑了一声。

      他的听力比谢知之要更好,用心的话,他甚至能听见沈彻这会儿正气呼呼地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

      于是他稍微低了点儿头,很困扰似的慢声说:“甜心宝宝,这下可怎么办啊?”

      ……

      甜心宝宝,这下可怎么办啊?

      这句当然也传进了封闻的耳朵里。

      他抬眼,卡座里沈彻正把头搭在温叙言肩上,目光带着关心和不忿地看着后者的手臂,上面有几个据说是绑架事件导致的磕碰伤痕。

      “宝宝,疼不疼啊?”沈彻这么说。

      哪里来的这么多宝宝?封闻漫不经心地挑了挑唇角,心想这场面真够乱的。

      隔壁谢知之和没见过的粉毛狼尾窝一块,甜心宝宝都叫上了,这边沈彻黏着温叙言就差真变成犬类给人在伤口上舔一舔。

      “啧。”那我在这儿算什么?

      这也太禁忌太背德了。

      封闻往嘴里灌了一口威士忌,口腔里炸开辛辣的酒精味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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