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重见天日的古老废品（上） ...
-
我们看着尸体，再次陷入了思考。
“难道说，我们要把这些尸体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做个尸检？”东方夏安率先打破沉默。
“依我看，这些尸体十有八九都是跳楼死的。”我捏着我的下巴缓缓开口，“毕竟，这里是高中嘛，还是在最底层的一楼发现的。”
我和她们交换了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但是，跳楼的尸体一般不是很惨烈吗，头部或者是哪里碎裂之类的。”林卓说道。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这些尸体都成白骨了，受伤的痕迹只有法医才能检查出来吧。”我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其中一具白骨的胳膊，昏暗的红光下根本看不清上面有没有什么裂缝。
我又将白骨的胳膊放回原位，站起身双手合十，东方夏安也和我一起，嘴里不住念叨着无意打扰，逝者安息一类的话。
“唉！”林卓长叹一口气，“这些人死在这里也太可怜了吧，连个棺材都没有，就这么永远埋在学校里了。”
“对啊，我还以为我们一中虽然升学率比不上四中五中，好歹跳楼率是最低的呢，没想到这么多尸体。”东方夏安发出如此的感慨，显然是因为她还没走出多远的距离，就再次踢到了一具尸体。
我们已经见怪不怪，只是还想把尸体旁边的垃圾都清理开来，毕竟就算是尸体，也不愿意死后长眠于垃圾堆吧。
”嘿！你说的那是最近几年的情况。“我手下不停，将我刚刚翻出来的东西抛给东方夏安，”看看这个吧！”
“什么？2000年的东西？”借着模糊的光线，东方夏安勉强辨认出了那本厚厚的大本子上写的日期，“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师的备课本。”
”对啊，这尸体说不定也是那时候的了，现在一中已经在能跳楼的地方都装上铁丝网了，根本跳不了楼。”
“在哪里装的，我怎么不知道？”东方夏安十分惊讶。
“就是……等你上了高二就知道了。”我突然想起，学校的铁丝网是在我升高二的那个暑假装的，她果然还没有见过。
这样说来，究竟是她们是困在过去的人，还是我是来自未来的人呢？我心中一阵说不出的迷茫，马马虎虎地应对着她的刨根问底。
“不止呢，我这还看到一堆签字的单子，那日期还是九几年的。“林卓又发现了什么。
不愧是百年名校啊，真·历史悠久！这样下去，恐怕抗战时期的纸都能被我们刨出来。
不行！
我猛然起身，拍拍手上的灰，说：“我们这样找，根本一点方向都没有，只能白白浪费时间。”
我们在垃圾堆里摸爬滚打的这十分钟，已经基本掌握了这里的情况，虽然这里空间很大，但是垃圾好像各有分类，我现在找的这一块全是各种各样的本子，老师的备课本，学生的作业本，练习册之类的；林卓那边是各种废弃的卷子，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一应俱全；东方夏安那里有各个年代的课本，最远处显示屏下方的位置堆着几张摇摇欲坠的旧课桌，还有许多码成几摞的金属杆子，我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寝室床上挂床帘的杆子，只是在高三时出于对安全隐患的考量，学校禁止挂帘子，统一回收起来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还真是从过去到未来，应有尽有呢！不过万幸没有什么会发烂发臭的东西。
“但是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啊。”林卓也疲惫地站起来。
“我想，既然逃离复仇女神的说法只是让我们来到这里的借口，那么那个房间也许并不是不能再回去了。”
“你是说……”
“对，我们再回去看看！”我接上了她的半句话，“那个电梯也许是唯一的通道。”
“诶呀！这还有打火机呢，肯定是不良学生，还想烧书呢！”
东方夏安没听到我的话，她正在那一堆垃圾里寻宝。
……
片刻后，我们打着自制的火把再次走进那个黑黢黢的小道。墙边还有几把只剩下几根毛的扫把，东方夏安一把火将它燃成了火炬，一马当先在前面为我们开道。
我现在必须收回我之前对她的评价，她根本不是还没意识到系统险恶——她是具有苦中作乐的革命精神的乐观主义者！
乐观点好啊，乐观点好！我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她手中的火把也跟她一样乐观，从左晃到右，把狭小的通道照得通明。
“等等，这是什么！”我召唤来东方夏安的火炬，让它聚焦在墙左面的一处地方。
“这是……原始人的壁画吗？”我只能联想到这了。林卓伸出手轻轻摸着那些字，说：“这是刻在墙上的啊。”
这些符号像更复杂的小人简笔画，表示头的部分不厌其烦地用骷髅头刻画着，头以外的四肢则草率地伸向各个方向形成有些诡异滑稽的姿态，看起来就像是在——
“跳舞吗？难道这是表达一堆人在这里跳舞的意思？我刚刚也在其他地方看到了，我们是不是要一起摆出这样的…………”
“对了！这是跳舞的小人！”我激动地大叫一声，“刚刚只顾着看头了，反而没看出来。”
我小心避开火焰，拥抱了一下东方夏安，“多亏了你啊，你太聪明了！”
东方夏安也骄傲起来，“那是那是……你也不错……”
“跳舞的小人，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用吗？”林卓疑惑地打断我们。
我转过头，面向墙壁，开口解释：“跳舞的小人，也叫小舞人，是福尔摩斯在解决一桩疑案时破解的密码，这种密码的形状就像各种各样跳舞的小人，因此得名，也就是说，这些墙上的小人，很有可能是某些加密的信息。”
“真的，这么神奇啊，那你快把这句话破解了。”东方夏安十分期待地看向我。
“这……我记不得对应的字母是什么了。”我卡顿了一下，苍天啊，这二十六种小人，我看书的时候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谁又能想到会在现在派上用场呢？
“那你说这……”
“哎呀，这也没办法啊，走吧走吧……”我夺过东方夏安手中的火把，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用火照着两边的墙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符号。
墙上仍有许多小舞人，大致和我的视线平齐。我越发确定一件事，设计出这个系统的人，或者是神还是鬼，一定是福尔摩斯的狂热粉丝！
没用多久，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圆形的房间里。
房间里静静的，我却总是疑心我听见了血滴溅落的声音，火把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乱了，跳跃的火光照在复仇女神的脸上，我向下看去，果然有一双手正摆出托举的姿势放在她的胸前。
“真的跟那个显示屏上的一样啊！”东方夏安倒吸了一口气。
“刚刚太黑了都没注意到。”林卓绕着雕像转了一圈，“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啊什么的，按下就可以让电梯重新出现的。”
我一直看着复仇女神伸出的双手，这座雕像像是照着真人的比例雕刻的，手部线条流畅纹路清晰，除了没有血色外，简直像真正的人手……
鬼使神差地，我把空闲的那只手轻轻覆盖在了她举起的双手上，慢慢下移——
“总觉得这里应该放些什么呢。“
手接触的那一刹那，我才惊讶地发现雕像的手这么小，显得我的手大得十分突兀，我的头刚刚抬起准备说些什么，下一秒却被手上不可思议的触感拽回——
那双原本平摊着的手，此刻有了稍稍弯曲的弧度，像是为了掂量大小，越来越靠近我的手……
“啊啊啊————”
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激，我尖叫着抽出我的手臂，跳到林卓的身旁，连另一只手上的火把掉了都无暇顾及。
“密码错误，您还有五次尝试机会。”
与此同时，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女声，与前几次的人工智能音色不同，这个声音就像是一个真正的高中女生会发出的声音——那种普通的、似曾相识的、在走廊里擦肩而过时会听到的声音……
我惊魂未定地眨着眼，怀疑刚刚看到了雕塑的嘴唇幅度不大的开合，这是……神秘的开关？
“啊————！”东方夏安指着我和林卓身后。
我们回头，看见标着R字母的门在我们眼前消失，那个闪着荧光的字母像是融化一般，无声地坠入下方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我掉在地上的火把，它还在燃烧，但已奄奄一息，微弱的黄色火光照着地板附近新旧夹杂的血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