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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拐55-2 ...

  •   “哭哭,怎的家里还藏了个人,不打算什么时候介绍出来认识吗。”

      酒桌上,一朋友笑着问厄啼,是以调侃轻松的语气说这句话的,无人不知他内心是如何心情,听到他这句话,屋内大多数人的眼神都不着痕迹飘到厄啼所在的位置。

      要说先前还有些许遮掩,心不在焉的聊天喝酒,实则注意力都放在厄啼这边,那现在就是遮不住紊乱的思绪,趁有人问了好好听听厄啼的回答。

      毕竟这几天,厄啼家多了个人的事情可是流传开来,众所周知,厄啼边界感强,不喜欢和人同居,就连和他从一个地方走出来的俞微风都是如此,现如今俞微风还在他那实验室不知道做什么呢。

      要说俞微风,老古董一个,恪守着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规矩,一整个封建遗留的产物,这不行那不可以的,不知有意无意仗着厄啼朋友的身份推拒了多少意图接近厄啼的人。

      也就学业繁忙,没时间多陪陪厄啼,加之厄啼不想身边总有个人管的太宽,这才不经常出现在众人面前碍眼。

      聊的远了,话题拉回来。

      厄啼眨了眨眼,随意的说。

      “没谁,阿娘。”

      他顿了顿,不动声色换了个说法。

      “我母亲说来送点东西,让以前的朋友来了,他想多看看我,到底几年没见,短时间内就住我那了。”

      是的,忘了说,不知何种原因,厄啼这三年多来过年也没回过家,估计通话时说过年回家也是敷衍搪塞过去的,当不得真,阿娘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让裘瑾瑜来找厄啼,看能不能挽留厄啼这离家许久的雁。

      “哦,这样啊,就是说不方便见呗,住你那会不会烦你啊,要不这样,我名下正好有一栋没人住的房产,看要不要让他搬过来。”

      那人没说信没信厄啼这套说辞,只改了个话题。

      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当然知道厄啼嫌麻烦懒得搬家,最主要是觉得浪费时间,于是采用迂回一点的方式,看能不能把厄啼那新多出来的麻烦给清理走。

      都是朋友,别的话好说,只要厄啼答应,什么都不用厄啼费心,反正那房产闲着也是闲着。

      未曾料想到厄啼会拒绝。

      “算了吧,他不太能轻易相信别人,到时候只会徒增更多事端,就先这样。”

      厄啼只当作一次朋友间普通的闲聊,说话的人可不这么觉着,他举起酒杯抿了口,遮住脸上异样的表情,免得让厄啼看到吓着了。

      怎么形容呢,眼皮下垂着,眼神阴冷狠辣,唇角也不悦的下弯,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厄啼眼前的神色。

      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装可怜的苦肉计吗,不巧,这种计谋前段时间他也用过,倒是不起作用,怎的这人就有用了,有机会见面了一定要亲自请教请教啊。

      少年的笑容愈发扭曲,而这一切尽数被挡在酒杯后,放下酒杯,他又是厄啼印象中平易近人,脾气很好的富家小少爷了。

      小少爷不食人间烟火,一遇到厄啼就热情地与厄啼谈天说地,专找厄啼感兴趣的话题聊,不会让厄啼觉得不耐烦,算是个关系还行,很聊得来的朋友了。

      所以在这种场面,作为话痨的,好奇心旺盛的小少爷,当然要由他主动敞开话题了。

      至于有没有人把他当挡箭牌推出来,免得说错话影响厄啼的观感,那就跟他回去盘算一番了。

      “没想到哭哭还赶了个时髦,玩起金屋藏娇了。”

      黑发少年脸上带着耀眼的笑,突兀的出现在厄啼面前,让厄啼只能和眼前的他对视,明显和厄啼关系不错,都能开起这个玩笑了。

      真不怕厄啼生气啊。

      厄啼放下酒杯,推开距离过近的少年,少年就是那天晚上送厄啼回家,第一个发现厄啼家里多了个人的花君瑞。

      他不是话多的类型,乐于和别人分享厄啼的近况,想知道什么信息都自己去找了,根据监控,只知道那人是从厄啼老家走出来的,更为具体的,比如说姓名,那还真就找不出来了。

      小县城某个村庄的档案记录确实不完整,找不到也理所当然,能理解,话不能这么说,就好像多瞧不起似的,到底是养育厄啼的地方,也多亏了那片土壤,才能让他花君瑞见到厄啼,所以花君瑞只是单纯复述,没别的意思。

      别看花君瑞这样,他是个非常懂得感恩的人呢,就比如厄啼在学院帮了他个小忙,让同样初来乍到的厄啼给他指路。

      自此两人就算认识,成为朋友了,之后给厄啼提供了不少帮助呢,现如今厄啼租的房间就是他提供的资源,以市场超低价租给厄啼了,别的更多厄啼给拒绝了,真的非常可惜。

      谁看了不说一句离谱啊,豪门富家公子要这么好认识,这么好交流,谁还费尽心思的讨好巴结。

      原来花君瑞还想,如果有机会的话看能不能和厄啼同居,反复提及最终都以失败告终,现在事实亲眼让他看见,厄啼有了同居的人,这个人不是他。

      龟缩着不出来是吧,可真够幸福,换他他也愿意一辈子不出现在外界与旁的人交流,但那个人不是他,花君瑞只好想法子咯,厄啼总不会就这么养着他吧。

      “别乱说,金屋藏娇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你文化没学好别显摆了,他可算不得娇,我那儿也不是金屋。”

      厄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抬手把杯中酒饮尽,懒洋洋的靠进沙发里,眼神迷惘有了几分醉意,面颊上浮现酡红。

      接着将毫无预料的花君瑞揽进怀里,脑袋枕在其肩膀上,炽热的呼吸撒在花君瑞颈窝,看这副模样是把花君瑞当人形抱枕了。

      可能是也醉了,花君瑞脸也染上了红,小声呢喃着。

      “有你怎么不算金屋。”

      周围若有若无说话的声音不自觉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安静下来,数不尽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分不清其中蕴含的羡慕及妒恨。

      “时间不早了,各位不回家家人会担心的对不对。”

      花君瑞没有成为焦点的想法,挥挥手,那些人就算再不情愿也要走了。

      这话中威胁的意思太明显了,假如不走,下次和厄啼聊天他会找准机会吸引厄啼的全部注意力。

      虽然现在也是这样,但终究会收敛些,没有过度极端,不是只针对某个人,而是想让厄啼多看看他。

      这么说不太对,就好像是因为讨厌某个人才抢夺厄啼注意的,花君瑞的错,他没表达到位,正如厄啼所说他文化没学好,他悔过。

      花君瑞任由厄啼抱,仰头看厄啼阖上眼假寐没有睡着的模样,轻声哄着:“哭哭,外面天都黑了,我抱你回家睡好不好,在这睡一晚不太好。”

      厄啼睁开眼睛瞧着花君瑞,没说话,花君瑞就已明了。

      他小心翼翼把厄啼的手从他的腰上挪开放到肩膀上,心里叹了口气,总觉得腰上空落落的,没有厄啼手心的温度了,花君瑞不再想这么多,一步步把厄啼搀扶到楼下上了车。

      侧头就看到不远处熄灯的几辆看着明显价值不菲的车子启动跟了上来,花君瑞嗤笑一声,感知到厄啼枕在他肩膀上的重量眼神缓和许多。

      考虑到厄啼总嫌弃外面的酒店脏,加上厄啼的家距离酒吧很近,就是想着这点,今晚才把厄啼约在这里的酒吧,没想到厄啼会有点喝醉。

      花君瑞当然也想趁机把厄啼拐到他自己的家里去,但想来明天早上睡醒的厄啼是不愿意看到陌生的环境,刚燃起来的想法熄灭,蠢蠢欲动的思绪就此作罢。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花君瑞为厄啼整理发丝的同时留意到车窗外的景象,他再熟悉不过的街道这么快就看到了,也就意味着他将要和厄啼分开。

      早知道吩咐司机开慢点了,像蜗牛的速度那样,慢慢的,甚至会显得滑稽的,这样他和厄啼单独相处的时间就久一点了,司机不算在人的行列中,他们就是单独相处的没错,花君瑞说的。

      当然花君瑞也知道那样做对厄啼不太好,车里的环境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家里的床,怕厄啼在车里待久了不太好,最终思绪在脑海里转了转,话到嘴边被花君瑞咽了下去。

      打开车门,抬头就看到厄啼所在的楼层居然亮着灯,而窗边还站着一道高大的人影。

      花君瑞极其不喜欢从下往上的仰头看人,他从出生起就是站在世界顶端,站在高耸入云的楼层俯视外面街道上如同蚂蚁般匆匆路过的人群。

      这个观念在遇到厄啼时就屡次更改,他的特别也只有对待厄啼,而如今面对可能是情敌,他还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出那人贴在窗边极近,具有压迫感的影子打下来。

      看的花君瑞皱起了眉,视线凝实侧头注视厄啼,缓慢抱着厄啼进了小区。

      没走几步,刚到公寓楼下,楼梯上就走下来一个人,不出意外的话,这人就是方才站在厄啼家窗边往下看的男人了。

      男人不由分说伸手接过厄啼,他的手掌有明显的茧子,手指青筋微微凸起,胳膊上的肌肉极具力量感,行走间敏捷带风,长过眉毛的发盖住他锋利的眼神,正准备走,又被花君瑞叫住,脚步停顿。

      “你能照顾好他吗,看你这样别毛手毛脚的伺候不好哭哭,整天住在哭哭的家里,别给哭哭添麻烦了吧。”

      言语间尽是看不起,而裘瑾瑜一句话结束没有硝烟的争端。

      “我是他童养媳。”

      他掀起眼皮,举起内侧带有一颗红痣的胳膊,确定花君瑞看清楚,脸色变得难看了,便抱起厄啼离去。

      裘瑾瑜抱厄啼抱的轻轻松松,好像也在无声嘲讽花君瑞弱不禁风,浪费时间这么久了才送厄啼回到家。

      又好像在炫耀,既然他是童养媳的身份,相处了这么多年,见证过花君瑞缺席的时间厄啼是怎样的,肯定要比他这个才认识短短几年的人要更懂得厄啼的喜好,这点就不用花君瑞担心了。

      花君瑞攥紧拳头,既为裘瑾瑜无言的话,还有那句辨不清真假的童养媳。

      从未听厄啼或者俞微风提起过,不论真假,想来也是不讨厄啼喜欢的,不过是因为父母定下的婚约,在他面前逞什么威风,有什么好说出来的,先讨得厄啼喜欢再说吧。

      话虽如此,花君瑞没了分析的理智,不顾后果一拳砸在身侧的墙壁上,果不其然,剧烈的疼痛让花君瑞清醒很多,他眼眸深沉,垂下的手指关节已经破皮滴血。

      良久,直至看到厄啼所在的楼层灯光再次亮起,通过窗户上的剪影判断出厄啼已经进了房间睡着,花君瑞还是不安心。

      主要是裘瑾瑜这突然杀出来的,和厄啼关系匪浅,他再怎么安慰自己也蒙骗不了内心的童养媳之位让花君瑞如鲠在喉,反正今晚回去也是睡不着。

      夜晚的风很凉,别生病了见不到厄啼,花君瑞坐回车里,静静看着那层楼逐渐暗下去的灯光,月光照耀下隐隐错错的影子告诉花君瑞,和厄啼共处一室,裘瑾瑜可不会怎么老实。

      睨了几眼和他情况差不多,想来和他情况一样有人在的另外几辆车,半晌,盯着那栋楼,确定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花君瑞拿出手机,拨通一个他本不愿提及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只有细微的呼吸声,没有说话。

      “哭哭的童养媳你知道吗。”

      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沙哑的嗓音透过通话设备传来不真切的警惕。

      “你从哪听说的。”

      “我看到人了,他跟我说的。”

      对面的俞微风再次沉默,遥远但深刻的回忆从脑海深处被翻了出来,俞微风没说话,花君瑞就知道了事情的答案,不等他再问什么,只听到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花君瑞气笑了,除了厄啼还没人敢这么对他,整天在他那破实验室里不知道捣鼓什么,也就没出来添乱碍眼这一点还好,脾气臭的跟什么一样活该厄啼不喜欢他。

      不知道抓住机会真的白瞎和厄啼一起长大的情谊,没看这么长时间来厄啼的关系都和他生分了吗。

      花君瑞分析了一下情敌当前的处境,没心思再想更多,舌尖抵着后槽牙,鼓着一边的腮帮子,黑沉沉的眼神落在看不清具体楼层的窗户上,就这么待了一整晚。

      ……

      俞微风身份低微,说难听点就是厄啼身边的一条狗,他好不容易才摆脱裘瑾瑜这总是缠着厄啼童养媳,陪着厄啼开始了新的生活。

      虽然目前不能经常见到面,俞微风已经研制出只在概念中的设备,想来每年就算不回家也可以让厄啼过得很好。

      俞微风已经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了,至于外界对他的误解什么的,拜托,厄啼是什么人,能站在那里和旁人说话都是给面子了,他注意着点,别让外人对厄啼无礼有什么不对吗。

      能考上这所学院,俞微风不是蠢货,相反他脑子灵光,不然当年也不能和厄啼一起走出村落。

      在俞微风看来,他这是把没有任何天赋的裘瑾瑜远远甩在身后了,那空有武力没有脑子的傻大个拿什么和他斗,俞微风压根不放在眼里。

      目前最主要的是隔绝这几年来新认识的人和厄啼的关系,整天狗皮膏药一样的缠着厄啼。

      也就俞微风因为曾经说过太多话,厄啼渐渐的开始远离他,就凭他们从小长大的情谊,俞微风可不会忍着那么多不怀好意的人接近厄啼。

      在他看来,那些人有资格与厄啼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是奖赏,更别提面对面说话了,这简直称得上冒犯。

      天知道在以前,哪有人敢正面对厄啼说话啊,那都是微微低着头注视厄啼的衣角,看着厄啼的脚尖,斟酌用词,生怕让厄啼不开心了。

      俞微风甚至开始怀念以前没走出来时的生活,不像现在这样,好吧,俞微风也不是很想回去,回去了就意味着他在厄啼眼里的地位一降再降,好吧,即便如此俞微风还是想跟厄啼回家,他再怎么样都没有厄啼重要。

      可看厄啼的想法,显然是没在外面玩够完全不会出现回家的心思的,俞微风只好忙碌起来,看能不能凭借他自己让厄啼在外也能过上很好的生活。

      俞微风是厄啼全肯定来的,无论厄啼怎样他都无条件支持,正好不用回去面对更加激烈的竞争环境,站在厄啼身边的机会也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厄啼有读书的天赋,所以走出了村落来到城市,俞微风也有读书的天赋,因此被挑选成为在古代能称之为伴读的所谓朋友,他原来也是被众人羡慕的存在。

      出来了后又被厄啼说他话多,管得太宽了,交个朋友说什么身份不一样,他们不配之类的,这不行那也不行,厄啼没说几句话呢他就在旁边对刚认识的人唧唧叨叨,厄啼听都听烦了。

      于是厄啼推开俞微风,两人就这么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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