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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元旦晚会 ...

  •   初二的风里总飘着粉笔灰和倒计时牌的味道,直到班长抱着摞彩纸冲进教室:“元旦晚会要报节目啦!”喧闹声里,班主任敲了敲黑板:“咱们班出两个节目——手语操《Yes OK》,全班参与;女生组加个舞蹈《凑热闹》,剩下的同学……”她目光扫过后排,忽然笑了,“千欢渡,白予,你们俩出个双人朗诵吧?就那个《小王子》片段,上次月考作文里你俩都写了玫瑰,挺应景。”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女生们凑在一起讨论《凑热闹》的队形,男生们对着手语操视频比划着僵硬的手势。千欢渡的耳朵尖“腾”地红了,偷偷往白予那边瞟——她正低头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笔锋顿了顿,纸上冒出朵歪歪扭扭的白玫瑰,旁边写着“小王子”三个字。

      第一次排练手语操时,全班挤在多媒体教室。《Yes OK》的旋律一响,女生们很快找到了节奏,男生们却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千欢渡站在白予斜后方,目光总忍不住黏在她手上——她的指尖纤细,比着“星光”的手势时,指甲盖泛着淡淡的粉,像落了层细雪。轮到“勇敢”那个动作,他手忙脚乱差点撞到前面的同学,白予回头瞪他一眼,嘴角却憋着笑,用口型说:“笨蛋小王子。”

      他愣了愣,忽然就想起上周她借给他的《小王子》里,夹着张便利贴:“玫瑰有刺,是因为她太骄傲啦。”此刻她转回去的背影,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倒真像株张着柔软尖刺的白玫瑰。

      女生们排练《凑热闹》时,总把排练室的镜子占得满满当当。白予练到踢腿动作总差点顺拐,千欢渡就躲在走廊拐角看,等她们休息时,把拧开瓶盖的温水递去:“刚才那个转身,你比别人慢了半拍。”白予接过水瞪他:“你才慢半拍!”却在下次排练时,偷偷调整了脚步。他靠在墙上笑,看着镜子里她跟着音乐蹦跳的样子,忽然觉得《凑热闹》这歌名起得真好——他就是想凑到她身边,看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发,看她记错动作时吐舌头的模样。

      朗诵排练总在晚自习后。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走廊的灯透过窗户斜斜切进来。千欢渡捧着稿子念:“也许世界上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声音里带着没褪净的少年气,尾音微微发颤。白予抬眼时,正撞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像藏着整片星空的温柔,她赶紧低头翻页,纸页沙沙响:“你要永远为你驯化的东西负责,你要为你的玫瑰负责……”

      “白玫瑰。”他忽然打断她,声音轻,“小予,以后我叫你这个吧。”

      白予的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小墨点:“那我叫你……小王子?”

      他用力点头,耳后泛起红。窗外的月光落在他肩上,像给他披了件镶银边的斗篷。

      后来排练手语操时,千欢渡总在“爱”的手势时,悄悄往白予那边偏半寸;女生们跳《凑热闹》时,白予总会在转身的瞬间,瞥见走廊里那个假装看风景的身影。有次中场休息,体育委员举着手机拍手语操视频,镜头扫到后排时,千欢渡正趁乱帮白予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而她手里攥着的书签上,小王子和玫瑰的剪影挨得格外近。

      “快看!小王子和他的白玫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起哄声里,千欢渡的手僵在半空,白予的脸颊比《凑热闹》的演出服还要红。只有风知道,那些藏在排练室镜子里的偷看,藏在歌词间隙的心跳,早在初二的月光里,悄悄长出了带刺的温柔。

      演出当晚的礼堂像浸在蜜糖里的玻璃罐,彩光灯在天花板上转着圈,把后排同学的脸照得明明灭灭。白予攥着朗诵稿的手心里全是汗,指尖把“玫瑰”两个字洇出了浅痕。

      后台挤满了人,女生们穿着亮片裙互相帮着别发夹,《凑热闹》的伴奏带在走廊里飘来飘去。千欢渡的演出服是件借来的白色衬衫,领口歪着,他正对着镜子笨拙地系领结,手指跟领结较劲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弱的抽气声。

      回头一看,白予正背对着他站在道具架旁,肩膀轻轻抖。她的演出服是条月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玫瑰图案,此刻却被她揪得皱巴巴的。“怎么了?”他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是不是裙子太紧了?我去跟老师说换件大点的?”

      白予摇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忘词了……刚才在台下顺稿,第三段怎么也想不起来,万一上台卡壳了怎么办?”她眼圈红着,睫毛上沾着些水汽,真像朵被雨打蔫的白玫瑰。

      千欢渡忽然想起上周排练时,她把难记的句子抄在手腕内侧,。他伸手轻轻撩起她的袖口,果然看见那行淡粉色的字迹,被汗水晕得模糊了些。“你看,”他从兜里摸出支荧光笔,在她手背画了个小小的星星,“忘词了就看这里,星星会提醒你的。”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皮肤,像电流窜过,白予猛地缩回手,却被他按住手腕:“还有这个。”他从衬衫口袋里掏出片干花,是朵压平的白玫瑰,花瓣边缘微微泛黄,“这是上次你说好看的那朵,夹在书里半个月了,带着它就不紧张了。”

      白予捏着那片干花,花瓣糙糙的,却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这时主持人报幕的声音传来:“接下来请欣赏双人朗诵——《小王子与玫瑰》。”千欢渡牵起她的手往台上走,他的手心也是汗,却攥得很稳,“别怕,你是我的白玫瑰啊,玫瑰在小王子面前,永远不用怕。”

      聚光灯打在身上时,白予看见台下黑压压的人影里,女生们举着“凑热闹”的灯牌冲她眨眼,男生们比着《Yes OK》的手语手势。千欢渡站在她身边,开口念第一句时,声音比排练时稳了好多。到第三段时,白予果然卡了壳,喉咙像被棉花堵住,她下意识看向手背,那枚荧光笔星星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千欢渡忽然往她这边倾了倾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念出下一句,尾音带着笑意,像在说“你看,我在呢”。

      她忽然就不紧张了。月光色的裙摆随着呼吸轻轻晃,她看着身边的少年,他念到“独一无二的玫瑰”时,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比聚光灯还要亮。下台时,千欢渡的领结还是歪的,却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稿子:“我就说吧,白玫瑰从来不会忘词。”

      后台的《凑热闹》音乐正好响起,女生们举着亮片裙摆冲上台,白予站在侧幕看,千欢渡忽然塞给她颗水果糖,橘子味的。糖在舌尖化开时,她听见他在耳边说:“等会儿跳完舞,我有话跟你说。”他的声音混着音乐的鼓点,像颗藏在糖纸里的心跳,甜得让她想起刚才台上,他悄悄往她这边挪的那半步——原来小王子的斗篷下,藏着想离玫瑰再近一点的私心。

      后台的喧嚣还没散尽,3班的古筝队已经抱着琴往侧台走。穿青蓝色旗袍的女生们鱼贯而过,指尖在琴弦上虚按,琴盒里飘出淡淡的松烟墨香。白予刚把那片白玫瑰干花夹进朗诵稿,就听见古筝的试音声漫过来,《春江花月夜》的调子缠缠绵绵,像把刚才台上的热意浸进了凉水里。

      千欢渡正被男生们拉着吐槽领结,回头看见白予站在琴队后面发愣,顺手把她拽到道具堆旁:“2班的群舞要开始了,听说她们排了三个月,队形能拼成星星。”他说话时,指尖还沾着荧光笔的亮粉,蹭在白予手背,像落了点碎光。

      报幕声刚落,舞台灯突然暗下来,只有追光打在入口处。2班的女生们踩着鼓点跑上来,裙摆是渐变的蓝,转起来像揉碎的星空。领舞的女生跳得极轻,足尖点地时像踩着云朵,队形变幻间真的拼出颗歪歪扭扭的星星,台下顿时爆发出掌声。白予看得入神,忽然感觉手心被塞了样东西——是颗剥好的橘子糖,千欢渡不知什么时候找来了糖纸,正偷偷冲她眨眼睛。

      古筝声再次响起时,3班的独奏开始了。穿旗袍的女生端坐琴前,抬手落下第一个音,整个礼堂瞬间静了。《平沙落雁》的调子铺展开来,时而像雁群掠过水面,时而像晚风拂过芦苇,白予忽然想起刚才台上的玫瑰,原来安静的力量能这样动人。千欢渡靠在道具架上,难得没说话,只是跟着旋律轻轻晃脚,领结歪得更厉害了,却没人再笑他。

      最后是6班的钢琴表演。弹琴的男生穿着白衬衫,手指在琴键上翻飞,《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漫出来时,连后台的嘈杂都低了几分。白予听见身边有人轻叹:“他指尖像长了翅膀。”千欢渡却忽然碰了碰她的胳膊:“不如你的玫瑰好看。”声音很轻,被钢琴声裹着,像句只有风听见的秘密。

      舞蹈队谢幕时,女生们举着亮片花束跑下台,撞进后台的人堆里。领舞的女生看见白予,笑着塞给她朵纸折的玫瑰:“刚才看你们朗诵,千欢渡总往你那边瞟,眼睛亮得像探照灯。”白予捏着纸玫瑰,忽然听见钢琴声停了,报幕员说最后是集体谢幕。

      千欢渡拉着她往台上走,经过古筝队时,旗袍女生冲他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聚光灯再次亮起,所有表演者站成排,白予看见2班的星星队形还没散,3班的古筝旁摆着刚摘的白玫瑰,6班的钢琴上放着颗橘子糖——不知是谁偷偷放的。

      退场时,千欢渡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后台的《凑热闹》还在响,古筝的余韵和钢琴的尾音缠在一起。他伸手把歪掉的领结系好,动作还是笨笨的,却异常认真:“刚才在台上没说完,”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比钢琴声还轻,“你不是书里的玫瑰,是我的。”

      白予忽然想起那片干花,想起手背上的星星,想起被他攥出汗的手心。原来所有的慌张和窃喜,早就在彼此靠近的半步里,长成了藏不住的心意。礼堂的蜜糖味还没散,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踮起脚,把那朵纸玫瑰别在了他歪掉的领结上。

      “那你要当永远的小王子。”她说。

      千欢渡的耳朵瞬间红了,像被舞台灯烤过。远处的钢琴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首轻快的曲子,像在为他们没说出口的后半句伴奏。

      后台的人潮渐渐散了,彩光灯转得慢下来,把天花板照出一圈圈淡金色的光晕。白予攥着那支还留着荧光笔痕迹的手背,跟着千欢渡往礼堂外走,月白色裙摆扫过满地亮片,像拖着串碎星星。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严,灌进些微带着凉意的风,吹得墙上的倒计时日历哗啦啦响——红笔圈着的“31”正被夜色浸得发沉,再过半小时,新的一年就要踩着钟点来了。

      千欢渡忽然停在窗边,转身时领结上的纸玫瑰晃了晃。他从口袋里摸出样东西,是个折得方方正正的信封,边角被汗浸得有些软:“刚才在台上就想给你,”他指尖蹭过信封上的火漆印,印着朵小小的玫瑰,“画了好久的贺年卡,笨手笨脚的。”

      白予接过时,信封里传来细碎的响声,拆开才发现是片压平的金箔,裹着颗完整的橘子糖。卡片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小王子,正踮脚给玫瑰浇水,旁边写着行字:“玫瑰不用长高,小王子会弯腰。”

      风从窗外卷进来,带着远处隐约的倒计时声。千欢渡忽然抬手,替她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耳垂时,两人都像被烫了下似的缩回手。

      “新年快乐,小予。”他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像钢琴最低的那个音,“新的一年……想天天给你带橘子糖。”

      白予低头看着卡片上的玫瑰,忽然想起台上他悄悄挪过来的半步,想起古筝声里他说的那句“不如你的玫瑰好看”。她把金箔糖塞进他手心,糖纸在风里沙沙响:“新年快乐,欢渡。”

      远处的钟声响了,一下,又一下,撞碎了走廊里的寂静。千欢渡的手心和她的贴在一起,两颗橘子糖隔着薄薄的糖纸发烫,像把整颗心都烘得暖暖的。

      “新的一年,”白予抬头时,正撞见他亮得像星星的眼睛,“我想当你的玫瑰,不用藏着慌张的那种。”

      千欢渡的耳朵又红了,这次却没躲开,只是伸手牵住她的手。窗外的烟花正好炸开,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被揉皱又慢慢展平的画。贺年卡从白予兜里滑出来,被风吹得轻轻晃,卡片上的小王子和玫瑰,终于在新年的第一缕光里,靠得那样近。

      钟声的余韵还在走廊里荡,像谁把一串银铃抛进了风里。千欢渡牵着白予的手往楼下走,鞋底碾过地上的彩带,发出细碎的沙沙声——那是刚才各班抛撒的庆祝彩条,红的、金的、银的,缠在楼梯扶手上,像给整栋楼系了条蓬松的围巾。

      “六楼的时钟慢了半拍呢。”白予忽然停住脚,仰头看墙上的挂钟。指针刚跳过零点,秒针还在微微发颤,玻璃罩上沾着片不知是谁贴的星星贴纸,被走廊灯照得亮晶晶的。她忽然想起正月开学时,这钟慢了十分钟,全班踩着预备铃冲进教室,千欢渡当时就坐在她后桌,喘着气把半块没吃完的芝麻糖塞进她手里。

      “要去看看咱们的教室吗?”千欢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领结上的纸玫瑰被风吹得卷了边,却仍牢牢别在那里。两人顺着楼梯往上走,经过初二(3)班的门口时,听见里面传来收拾古筝的动静,穿青蓝色旗袍的女生正把琴罩拉链拉到顶,琴盒上的鎏金花纹在暗处闪着光,像浸在水里的月亮。“下周就要搬空啦。”一个女生的声音飘出来,“古筝队得去新的琴房了。”

      白予的脚步顿了顿。她们的教室在四楼最东头,门虚掩着,能看见后墙的黑板报还没擦——那是上周庆元旦时,千欢渡踩着凳子画的小王子星球,她在旁边写“所有的大人都曾是小孩,虽然只有少数人记得”。此刻月光从窗玻璃斜切进来,正落在第三排的课桌上,那是她的座位,桌角刻着朵小小的玫瑰,被指甲磨得发亮。

      “你看。”千欢渡忽然指向讲台。投影仪还开着,屏幕上停留在朗诵比赛的评分页,他们的《小王子与玫瑰》后面打着个鲜红的“9.8”,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是语文老师的笔迹。讲台上还散落着几颗水果糖的糖纸,半透明的橘色,被灯光照得像融化的琥珀——那是千欢渡总放在粉笔盒旁边的,说“紧张时含一颗,比薄荷糖管用”。

      走廊尽头的公告栏还贴着运动会的名单,初二(2)班跳舞的女生名字后面画着颗星星,旁边是6班钢琴男生的1500米参赛记录。白予的手指抚过“初二(1)班白予女子800米”那行字,墨迹边缘有点晕开,像被汗水浸过——她永远记得冲过终点线时,千欢渡抱着矿泉水跑过来,瓶盖没拧开就往她嘴里塞,冰凉的水顺着下巴流进衣领,却没他掌心的温度烫。

      “要锁门了哦!”值班老师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千欢渡赶紧拉着白予往外走,经过饮水机时,听见里面的水咕嘟响了一声,像在说再见。下楼时撞见2班领舞的女生抱着舞蹈鞋往出走,亮片裙在暗处闪着碎光,“明天就要把舞蹈服还给学姐啦,”她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鞋,“初三要练长跑了,没时间转圈啦。”

      走到校门口时,6班的钢琴男生正背着琴谱包往外走,白衬衫领口沾着点灰尘,琴谱封面露出《月光奏鸣曲》的标题,被夜风吹得轻轻掀动。“下学期要换音乐教室了,”他看见白予,忽然笑了,“听说新琴房在顶楼,能看见操场。”

      千欢渡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样东西,是片压在课本里的银杏叶,边缘已经泛黄发脆。“秋天捡的,”他把叶子塞进白予手心,叶脉在月光下像张细细的网,“当时你说这片像玫瑰花瓣。”白予忽然想起那天他蹲在操场边,把一片又一片银杏叶往她兜里塞,校服裤膝盖沾着草汁,像块洗不掉的绿墨水。

      校门缓缓关上时,铁栅栏发出“哐当”一声轻响,惊飞了檐下的夜鸟。远处的烟花还在断断续续地炸开,把天空染成粉的、紫的、金的。千欢渡的手指和她的交缠在一起,两人都没说话,却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混在晚风里,像钟摆摇晃的节奏——原来初二的最后一夜,是由这么多细碎的声响组成的:古筝盒的拉链声,钢琴谱的翻动声,舞蹈鞋的踢踏声,还有他悄悄往她兜里塞橘子糖时,糖纸摩擦布料的沙沙声。

      “要升初三了啊。”白予的声音轻轻的,像怕惊醒什么。千欢渡低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睫毛上,像沾着层碎雪。他忽然弯腰,把领结上那朵卷了边的纸玫瑰摘下来,小心翼翼地别在她的马尾辫上。

      “嗯,”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像含着颗化不开的糖,“但玫瑰和小王子,会一起去新的星球啊。”

      远处的钟声又响了一下,这次格外清晰,像在为某个阶段画上句点。白予摸了摸发尾的纸玫瑰,忽然想起初二这年所有的瞬间:初春的芝麻糖,盛夏的矿泉水,深秋的银杏叶,隆冬的水果糖,还有此刻,少年掌心传来的、比烟花更烫的温度。原来成长就是这样,把无数个细碎的“现在”,酿成往后想起时,会忍不住微笑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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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予欢渡全文已完结,番外He 白玫瑰:我足以与你相配,你不知道,为了你,我想成为更好的人 请大家多多评论 求收藏 作者建议: 36章建议搭配伴奏 《诀别书 》食用 番外二建议搭配伴奏《 葬花 》食用 番外五建议搭配《The way I still love you 》食用 番外六建议搭配《time machine》食用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