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负债累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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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连同沈无咎、罗轻轻和顾迎霜一起从练武堂出来去食堂。
闻着饭香味，木连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一般，像是蝗虫过境，将满满当当的饭刨的干干净净。
白瓷盘光洁如圆月，亮蹭蹭的，竟是连一颗米都没剩！
罗轻轻和顾迎霜看着自己刚刚打的饭，再愣愣的看着王齐的饭，两人一起摇头，安静优雅的低头吃饭。
“这才是吃饭的准确方式！”沈无咎欣赏地看着木连，“大男人吃饭磨磨唧唧，追求那么多虚礼干嘛？饿你们个七天就知道野菜都是美味了。”
“师姐，你是我的知音啊！”木连激动望向沈无咎，只觉着将军不愧是将军，行兵打仗挨得饿肯定不少。
“师弟，吃的虔诚就是对粮食最大的尊敬。”沈无咎说完，头发一撩，小口小口优雅的吃了起来。
三人吃饭的模式，简直是凌云派标准模式，装装的...
木连道：“大师姐，你不是说吃的虔诚是对粮食的尊敬吗？”
沈无咎挑眉，反问道：“我是男是女？”
木连不知道她搞哪一出，不确定道：“女啊...”
沈无咎点头道：“我刚刚说的是大男人吃饭不能磨磨唧唧。”
木连满头黑线，像是吃了苍蝇屎。
午后，几人无事，便向授课先生和沈越告假，要去山附近的街道转转。
“这街道，比皇城的差不到哪里去。”木连惊讶，他以为闲散宗门下的街道，会粗糙很多。
“皇城怎么配和武林比？皇城有的东西，我们武林亦有，皇城没有的稀罕物，我们武林亦有！”罗轻轻自豪道挺起胸脯。
沈无咎道：“大家自己转转，待会在这里集合。”
顾迎霜点头道：“好，我正好有一点私事。”
两人说完就走了，留下罗轻轻和木连二人。
罗轻轻拉住木连道：“师兄我们一起走，一个人逛太无聊了。”
木连对这里不熟悉，自然答应：“我没什么钱，转了也是瞎转，我跟着你走就好了。”
“嘿嘿嘿，好啊好啊，大师姐去给喜欢的人买东西，大师兄又有私事，只有咱们两人是闲人。”罗轻轻欢笑道，脚步不停。
“喜欢的人？师姐喜欢谁啊？”木连好奇问。
罗轻轻说到这个话题，眼里都是向往和羡慕：“大师姐喜欢的人说来也是天赐良缘，师姐十六岁时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要更换姓名下山去皇城找一个男子，听师姐说那人貌比潘安，龙姿凤章，文采斐然，同自己年纪相仿，一手子午鸳鸯钺使得极好，能将她的枪法破开，日后定不是寂寂无名之辈，便是要以身相许，把人抓牢，气得掌门差点和她断绝关系，要下山宰了那个野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木连敏感，他总觉得罗轻轻对这个“野男人”是忌恨的，语气不尊重的很。
“后来师姐舍弃我们，带着三葬枪，一个女子单独上路，翻遍皇城大街小巷，都没有找到这人，这不是假名假面的野男人是什么！师姐回来后把自己锁在房屋里七天才肯出来，出来以后师姐每天日以继夜的修炼枪法，闭关三年后修炼出三葬枪法，再度前往皇城，只是这次她不是去皇城找人，而是投军要去军营找人！女子投军这是百年不曾有，古今不曾闻的事情。
去边疆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师姐恋上了现在大楚将军岳澜，而岳澜也是极爱慕师姐的，比起前面不知名的野男人，岳澜可谓是极其风光的人物，玉面将军，年少成名，战功赫赫，简直是天下女子的梦中情夫啊！”
木连啧啧称奇：“斩孽缘修正缘，否极泰来啊。”
“是这样的，要不是野男人，师姐也不会去皇城，不去皇城就不会参军，不参军也就遇不到岳澜将军，野男人是孽缘却也是牵线者。”罗轻轻闷闷不乐道。
“想不到我们小师妹人小心思多，竟然想到这么多东西。”木连揉了揉罗轻轻的小脑袋。
“真不知道这野男人能有多惊为天人，算了，不提这个狗屎一样的男人了，我要去当铺看看。”
罗轻轻拉着木连往一家豪华店铺走去，刚一进就有一棕色长袍的中年人笑呵呵迎了上来，“两位是典当还是买物？”
罗轻轻道：“买物。”
中年人恭敬地带着他们到了一批罗列好的商品面前，有瓷器，珠宝，秘籍和武器，贵的便宜的都有。
罗轻轻小手一挥，指着几个精美物件道：“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都包起来！”
中年人一听，眼底一惊，立刻吩咐人把东西包装好，客客气气去柜台算账，“您买的多，我给去您去零头，一共五十两银子。”
木连一听到一百两，眼睛都直了，罗轻轻掏出钱袋子，递了块小银元宝，财大气粗道：“不用找了。”
那人听完连连点头。
“等等！你帮我看看我这药丸可不可以当。”木连把楚临渊给的药瓶低了过去。
中年人见瓶身质量不错，是难得的上好瓷，至于药丸他是不懂的，眼下犯了难，招呼下手道：“你去将先生请来。”而后又对木连道：“抱歉，小人不识货，药丸这些东西我不曾研究过，得请我们家先生来看看值多少钱。”
一旁的罗轻轻不解道：“你那药丸可是名药，对你身体极好，有价无市啊！”
木连道：“我病都好差不多了，身子骨弱是注定的，估计是再好的药都补不回来，不如换了钱财，让我心里快活，也正好把药给需要的人。”
罗轻轻正欲再说，却见一个其貌不扬的白衣男子走来。
中年人起身迎接，道：“先生，这位公子想要当药，您来看看吧。”
白衣男子看了看药瓶，眼底闪过震惊和错愕，他皱着眉把药丸倒出来，放在鼻头闻了一下，问木连：“我磨一颗，才能知道药材，给您定价，磨的药丸我会照价补给你。”
木连无所谓道：“您磨，我没有异议。”
白衣男子将药丸捏碎，他细细研究了会，面色古怪地看向木连，不确定道：“公子确定要当？这可是难得的药材，有钱也寻不到。”
木连一听是稀罕物，心下欢喜，道：“你给我出多少钱？”
“我只知道大致有什么药，并不能分辨所有，只能一颗二百两银子。”
木连捂着胸口，大气不敢喘，激动的看着普普通通的药丸道：“当了！当了！全当了！”
罗轻轻都看呆了，问了句：“这凭啥？一颗药这么贵贵贵！”
白衣男子道：“里面有两种只有药王谷才有的材料，这两种材料是大补，比灵芝人参还稀罕，这位公子有两颗，加上前面被磨的，一共三颗，还有这个瓶子是同药物相辅相成，我便给你折了瓶子的价格，洪叔去取七百两银票给这位公子。”
洪叔将七百两银票送到木连手上，木连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双手，接过薄薄的银票，放在脸上亲了好几口，欢喜的和罗轻轻出了门。
回门派的路上他大方地卖了五只烧鸡和一扎冰糖葫芦。
沈无咎看着木连走路都飘的脚，问罗轻轻：“他怎么了？”
罗轻轻道：“中奖了，飞来横财，唉...乐极生悲，不知道是好事坏事。”
顾迎霜笑道：“好事，对于木连来说，有了钱财也算是一种心安。”
只是木连这心刚安一下午，就再一次被提到了嗓子眼。
同样的院落，同样的夜晚，同样的人，再次重复昨天晚上的场景。
楚临渊这次没有带刀，他拿了一根鞭子，抵在木连消瘦精致的下巴上，木连看着楚临渊的黑铁面具，顺滑地跪在地上，道：“教主大人，又来喂药吗？”
楚临渊没吱声，木连以为还是喂药，便“啊”的一声，张着嘴。
只是未等到药丸，却等到一块不知道哪里扯过来的布，强硬的塞在嘴里，木连疑惑。
楚临渊看着他这样子，掏出一个小瓶子，声音里听不出喜乐，问道：“七百两银子？”
木连看见这个瓶子立刻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就是下午自己当掉的药，木连心下绝望：吾命休矣！
楚临渊双眼冰冷，像是冰碴子一样看着木连的脸，二话不说抬起手，甩了一鞭子在木连的屁股上，木连痛的想要大叫，奈何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木连湿漉漉的眼睛乖顺地看向楚临渊，希望唤醒楚临渊的心软。
楚临渊非但没有心软，还变本加厉，一鞭子又落在木连大腿上，道：“不需要吃药了？”
木连眼泪哗哗地在地上摇头，哭的真切，委屈极了。
楚临渊扯下被他咬的湿漉漉的布，扯住木连的黑发向上提起来，道：“下午换来的银票给我。”
木连被打怕了，这楚临渊的两鞭子抽的自己肉疼，估计是带着内里的，他赶忙将银票从怀里掏出来，生怕楚临渊再度动手，命和银票，还是命重要。
楚临渊抿唇道：“少了。”
木连哭唧唧，含糊道：“我...买了烧鸡和糖葫芦，我会补齐的，教主饶命啊！不要再打了！疼死了！”
木连趴在地上，抱住楚临渊的脚，瘦瘦的一片人，背上的蝴蝶谷都凸出来了。
楚临渊冷笑，拿出一张纸，让木连按了手印，木连压根来不及看内容是什么，只得照着做。
“借据，你吃了我两颗药丸，按在原材料便宜算你，一共一千两--黄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得给我补上，不然...”楚临渊的鞭子又抖了下，又慢慢开口道：“抽死你。”
木连浑浑噩噩的点头，道：“我还我还，不要打我！”
楚临渊满意离开，走之前还把药瓶重新扔在木连怀里，木连捂着屁股，双眼红肿，一抽一抽的，愣愣看着怀里的药瓶。
乐极生悲，自己钱还没捂热乎，就背上一大笔债务。
一天之中，欢喜悲伤达到最高值，气得木连头晕。
往后他就是负债累累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负债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