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马〇事件 ...
-
马粪是一种极好的肥料。
审神者要求每天都要收集马粪送到农田和花园进行堆肥利用。
因此花园的花才开得那么艳，农田里的瓜果蔬菜才长得那么好。
虽然马儿们从未踏足过农田，但却为农田作物的生长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世间万物皆如此，消费者终将逝去，分解者将其归于大地，营养循环往复，重组为新的生命……
宗三左文字站在田埂上，手中提着一把锄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直起身，用手腕擦了擦额头，目光却停留在远处的花丛与农田，感慨地想着什么。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招呼：“哎呀，今天是宗三啊！”鹤丸国永的声音从农田尽头传来，带着他一贯的元气。宗三转头，只见鹤丸与源赖光各提着一个木桶，慢悠悠地走来。源赖光一身白衣，气度雍容，手中木桶却散发着淡淡的“农家气息”，与他的气质形成奇妙的反差。
“鹤丸，早上好。”宗三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源赖光，语气多了几分敬意，“还有……源赖光大人。”
只见两人分别提着一个木桶走了过来，但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叫喊声：
两人刚靠近，远处却传来一阵喧闹：“别跑！我一定会抓到你的！”只见藤四郎兄弟中的厚藤四郎追着鲶尾藤四郎，两个人像一阵风般冲来，笑闹声响彻田间。等他们发现源赖光与鹤丸就在面前时，已经刹不住脚，直直撞了上来。
“糟了！”鹤丸惊呼，手中的木桶脱手飞出，宗三与源赖光的脸色同时一变——马〇要撒出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源赖光身形一闪，单手将鹤丸与两个小朋友推开，另一手稳稳接住飞出的木桶，轻轻一旋，木桶稳稳落地，毫发无损。田间瞬间安静，厚藤四郎与鲶尾藤四郎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源赖光，像是被他的身手震住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鹤丸吹了声口哨，拍手笑道：“这可真是不错的惊吓呢！源赖光大人，身手了得啊！”
“你们两个！”一期一振从后面赶来，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打扰其他人工作！”他揪住厚藤四郎与鲶尾藤四郎的衣领，朝源赖光与鹤丸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宗三微微一笑，弯腰提起地上的木桶，语气平静：“无妨。把木桶交给我吧，接下来的堆肥工作由我负责。”
源赖光与鹤丸将木桶递给宗三，准备返回宅子。
路上，源赖光却陷入沉思。方才情急之下，他下意识地保护了鹤丸与两位藤四郎兄弟，这让他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斩尽天下妖邪，这是他的夙愿，即便如今暂时失去部分力量，与本丸的刀剑男士合作也只是权宜之计。他从未承诺要保护这些付丧神，可方才的举动却如此自然，仿佛他们真是需要守护的“人类”。
“一定是他们的外表与行为太像人类了……”源赖光在心中说服自己，眉头却不自觉地皱起。
一定是这样。
午饭后，阳光愈发明媚，走廊上铺满了金色的光斑。源赖光提着扫帚，开始打扫本丸的长廊。今日的走廊格外安静，只有三日月宗近一人坐在廊下，悠然地品着茶。茶杯中立起一根茶梗，映着他的笑意，显得意味深长。
“真巧呢，源赖光大人。”三日月放下茶杯。
“三日月宗近。”源赖光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开始专注地清扫走廊。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但余光始终留意着三日月。
“今天的天气真好呢。”三日月感叹道。
源赖光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扫地。他对这位一直有一种摸不透的感觉。
果不其然，三日月看着杯中的茶梗，语气轻描淡写地问道：“源赖光大人，为何要除尽天下妖邪呢？”
源赖光的动作顿了一下。
源赖光的扫帚顿了一下，目光微沉。他直起身，沉声道：“人与妖自古势不两立。为了保人类安宁，消灭异族是最直接的办法。”
“原来如此，这是源赖光大人的信念啊。”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深邃，“可是在人的世界里，有好人，也有坏人。妖的世界里，是否也分好坏？那些‘好妖’，也要消灭吗？”
“但是在人的世界里，有好人，有坏人，同样地，在妖中，也分好坏，那些好的妖，也要消灭吗？”
源赖光笑了笑，“三日月，若你是想说服我，不必费口舌了。我的决心无人能动摇。”
三日月也笑了笑，“哈哈哈，我可没打算说服你。只是好奇，源赖光大人的世界是怎样的，竟让你有如此觉悟。”
源赖光的思绪不由得飘回平安京。
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时代，繁华的都城灯火通明，贵族们的歌舞升平却掩盖不住暗处的阴霾。妖邪横行，鬼气弥漫，普通人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吞噬。
他曾亲眼见过村庄被妖怪屠戮，幸存者的哭声至今萦绕耳边；也曾与恶鬼交手，刀锋饮血的瞬间，鬼气几乎将他吞没。
“比不上你们这边和平。”良久，源赖光开口说。
三日月点点头，目光柔和了几分：“我们这边的世界，也并非一直和平。人与人之间，相互残害从不曾断绝。所以我想问，源赖光大人，即便是相互残害的人类，你也会保护吗？”
源赖光又沉默了许久，“三日月，你的辩论逻辑的确厉害，差点让我绕进去。”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我的首要目标是消灭妖邪，至于人类如何对待彼此，那是另一个议题，与我们阴阳师无关。”
三日月闻言，笑得更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哈哈，我很尊敬你这样的觉悟。”他放下茶杯，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恭喜你，源赖光大人，你通过了第二关的考核。”
源赖光一愣，握着扫帚的手微微收紧。考核？方才的对话竟是测试的一部分？他回想起刚才的马〇事件，差点忘了自己还在考察中。看来，三日月的每一句话都在试探他的信念与底线。
“那么，先预祝你下次远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