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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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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拍打在窗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江离衡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距离宇凛父亲来访已经过去两周，银行卡里的数字只剩下四位数，他揉了揉太阳穴，左耳传来一阵刺痛，这是长时间戴耳机的后遗症
"江神，再打一局？"耳机里传来客户的声音"我朋友也想上车，双倍报酬"
江离衡看了眼时间，凌晨3：40，卧室门缝里透出一线微光，宇凛还在画画，他轻轻按了按左耳的助听器"好"
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十单，自从支付了那笔违约金，江离衡把每天的陪玩时间延长到了十八个小时，只有在宇凛睡着的凌晨，他才能偷偷摘下助听器，让嗡嗡作响的左耳休息片刻
游戏界面闪烁着刺眼的光效，江离衡眯起眼睛，他的角色在枪林弹雨中灵活穿梭，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流畅的指令，屏幕上方不断跳出击杀提示，队友在语音里欢呼
"大佬牛逼！这走位简直开了挂！"
江离衡没有回应，他的视线落在书桌角落的相框上，照片里宇凛举着新买的颜料，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是他们搬进这间公寓的第一天拍的，颜料花掉了江离衡三个月的收入
"Victory！"游戏音效响起时，江离衡的左耳已经麻木到听不清声音，他关掉电脑，轻手轻脚地走向卧室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宇凛蜷缩在画架前睡着了，脸颊沾着一抹钴蓝色颜料，画布上是半完成的风景画，色彩比往常暗淡许多，江离衡蹲下身，发现调色盘上的颜料被刮得极薄，几乎见底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宇凛，少年比上个月又轻了些，锁骨在睡衣领口下显得格外突出，宇凛在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离衡...颜料..."
江离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知道宇凛最近在偷偷减少颜料用量，每次问他都说"够用"而宇凛也不知道，江离衡的助听器电池已经三天没换了，只为省下那几十块钱
把宇凛放到床上后，江离衡回到画架前，他轻轻触摸画布上干涸的颜料，想起宇凛父亲的话"你知道他用的颜料多少钱一支吗？"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画布上投下一道银线，江离衡拿出手机，给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发了条消息"林总监，上次说的外包项目还缺人吗？"
第二天清晨，江离衡被厨房传来的声响惊醒，他摸到左耳的助听器戴上，宇凛哼歌的声音渐渐清晰，走进厨房时，宇凛正踮着脚够橱柜顶层的麦片，卫衣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
"我来"江离衡从背后伸手取下麦片，顺势在宇凛发顶落下一个吻，宇凛转身，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你昨晚又熬夜了？"宇凛皱眉，指尖轻轻抚过江离衡眼下的青黑"客户很麻烦吗？"
"还好"江离衡避开他的视线，转身去拿牛奶"今天有个游戏公司的外包要谈，可能晚点回来"
宇凛的眼睛亮了起来"是遇久互娱吗？我听说他们新项目在找原画！"他的兴奋很快被担忧取代"但你的耳朵..."
"不碍事"江离衡把温好的牛奶推给他"倒是你，截稿日快到了吧？"
宇凛的嘴角垮了下来"嗯...但灵感有点卡壳"他搅动着碗里的麦片，声音越来越小"编辑说色彩不够鲜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