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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打开天窗遇心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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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明明楚鸣凌也去了为什么叶柳只找他来当试验品试色？当我好欺负啊？还有楚鸣凌，怎么叶柳叫他涂他就涂？他俩关系什么时候缓和的？不会自己不是穿越而是误入什么真人秀了吧……
思来想去，程珂仍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带着点怀疑的目光看向楚鸣凌。
楚鸣凌看着程珂眼神扫过来，又殷勤凑上去：“怎么了义父？”
程珂眯了眯眼，没什么异常啊……要是楚鸣凌这殷切目光能演出来……称之为影帝也不为过。算了，别乱想了，程珂如此安慰着自己。说到底，他以为自己能对穿越有很好的适应能力，却不想这么快就想起了家乡。
于是他摆摆手：“没事，小橘呢？抱来让我摸摸。”
小橘缩在院子的一角正吃着真珠喂的半条鱼干，被楚鸣凌拎起来立刻发出喵呜喵呜声。
楚鸣凌轻笑一声：“骂的还挺脏。”于是不忘带上鱼干边走边在小橘嘴边喂着。
程珂逗了一会儿猫，忽然打了个喷嚏，把小橘吓得连跑“三里地”，程珂看着跑远的小橘不禁感到可惜：他还没摸热乎呢。
楚鸣凌闻声从房中跑出来：“义父可是受了风寒？”
经楚鸣凌这么一说，程珂还真觉得浑身发热，脑袋也晕晕乎乎起来：不是吧……真感冒了。
这副身体怎么这么体弱？
他撑住眼皮道：“没事的，我回房休息一下就好了……”话音未落，便直直倒了下去。
好在楚鸣凌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
待程珂悠悠转醒，发现楚鸣凌、叶柳还有真珠都围着他。这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你醒了？”
“义父你醒了。”
“大人你醒了？”
三人异口同声道，面上不约而同地带着担忧。
“我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就晕了？”叶柳最先开口询问。
程珂也是一脸不解地摇摇头。
楚鸣凌回答了程珂的问题：“义父，大夫说他看过了您并未染上风寒。”他顿了顿补充道，“说您会忽然倒下恐怕是因为肝气上逆……”
真珠“咦”了一声道：“大人，你不开心啊？”
程珂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总是莫名觉得心慌，不自觉皱起眉头。自己正摸着猫呢，明明是心情愉悦，怎么会肝气上逆啊？
“不过义父不必担心，大夫说了好好调理几日就会好的。”楚鸣凌宽慰道。
“这样啊……”程珂讷讷开口。
***
这突如其来的晕倒让程珂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一连观察了自己好几日，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连生气不满的情绪也很少见。
他在楚鸣凌的督促下早晚喝着发苦的药，连带着神情也苦了几分。
这天，楚鸣凌照例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程珂捂住鼻子，打算一口闷。可是由于他太过清楚这药有多苦，根本下不去口。
“鸣凌，能不喝这药吗？”他虚虚开口，带着商量的语气。
楚鸣凌义正言辞道：“不行。义父，大夫说了一日二次不得敷衍。”
程珂真的很想解释自己没病，于是他站起身来蹦跶两下：“看！你见过哪个病人像我一样活蹦乱跳的？”
楚鸣凌眼神一暗，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程珂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终于他妥协了：“好好好，我喝我喝总行了吧。”他伸手去拿那碗汤药，手腕忽地被楚鸣凌扣住。
“怎么了？”程珂疑惑开口。
只见楚鸣凌红着眼圈，声音也颤抖起来：“义父……”
不好不好，这孩子要哭了……
程珂手忙脚乱，四肢无处安放：“怎么了怎么了？鸣凌……”
楚鸣凌已经盛了一汪泪，他强忍着没落下来：“你很讨厌我吗？”
程珂闻言身形一顿，楚鸣凌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但程珂看楚鸣凌一眼心里就莫名泛起一阵心疼。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上楚鸣凌头顶，温柔道：“不讨厌你，我怎么会讨厌你。”
任楚鸣凌眼睛再大也盛不住这一汪泪了。他这几天一直在想，为什么义父会肝火郁结，义父明明和自己待在一起……是那夜为了寻他太过心急吗？又或是其他地方自己做的不好……
反正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让义父生气了……是他让这么好的义父生气了……
可是，义父方才的语气那么温柔……他再也受不住了，任由泪水划过。
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脆弱……
程珂蹲下身抬手为他擦泪，柔声到：“好了，不哭了。跟义父讲讲好不好？”
“义父……你生气是因为我吗？”楚鸣凌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程珂抬头看他，眉眼弯弯：“我真的没生气，我好端端的生气做什么？”
见楚鸣凌眼睛里还是带着不信，程珂真的无奈了：“你什么也没做，我就算生气也不生你的气啊。”
楚鸣凌终于收了眼泪：“义父……”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才是乖孩子。”程珂尽数把自己之前哄堂弟的招数用在楚鸣凌身上。
“那你喝药吧。”楚鸣凌哭完也没忘正事。
好家伙，在这等我呢？
“行行行，我喝。”程珂再一次捂住鼻子一口闷了，被苦得龇牙咧嘴。
楚鸣凌从袖中拿了块糖塞给程珂。
程珂接过吃了，甜味终于盖住了发苦的舌尖。
“鸣凌，”程珂正色道，“你觉不觉得我变了？”
“嗯？”楚鸣凌将泪擦干净，仔细看着程珂。
烛火幽微，楚鸣凌凑近了。
他绕着程珂走了一圈，良久道：“义父似乎消瘦了。”
程珂笑了一下，叹气道：“不是和你说这个。我是说性格方面，你觉不觉得我换了个人？”
程珂并非无故发问，这几日他梦见了原主。梦里有一些细节他记不清了，大概是原主幼时的记忆，成长与抄家，他目前只梦到这。他似乎现在也想起了自从和叶柳说开之后他好久没有扮演原主的角色了。
虽然楚鸣凌先前与原主接触不多但也应该察觉到他并非原主了吧。毕竟原主的性格怎么看都是端庄冷静的，自己怎么着也太过跳脱了。仆人们应该有所察觉，但碍于身份什么也不好说。可楚鸣凌这个当义子的难道会一无所觉吗？显然不太可能。
楚鸣凌眨眨眼，开始垂下头：“嗯。义父的性格确实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所以？”
“我更喜欢现在的义父。”楚鸣凌终于将头扬起，声音洪亮，眼睛里闪烁着星光，一避不避地看着程珂。他想，现在终于将话说出口了，自己以后会不会更加坦诚些呢。
程珂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愣了一下，随即一笑：“好了，知道了。”原来他知道也都接受了这一切。他的表情缓和不少，自己总算心安许多，因为这几天的梦，他莫名生出一种夺人身体的愧疚感……
忽然他呆住了。
“义父，你怎么了？”楚鸣凌见程珂半天没说话，忍不住发问。
“没事。”程珂微笑，“夫子没给你布置课业吗？去写课业吧。”
“嗯。”楚鸣凌重重点了点头，“那义父早些歇息。”说完还不忘把碗带走，为程珂关上了门。
程珂有些麻木地坐在床上。他刚刚觉得羞愧时竟然听到了一声“愧疚就对了。”这声音是自己的声音，不是从耳边传进来而是从心里传出来的。等他再想去寻，那声音似一缕烟般飘散了。
他不想让楚鸣凌看出他的异常，便遣他回去了。
程珂脑子里现在一团浆糊，黏黏腻腻觉得头重脚轻。
他有一种预感，这声音是原主发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