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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第197章 考古界的“女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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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国际考古学大会主会议厅。
巨大的穹顶之下，水晶吊灯倾泻下如同星河瀑布般的璀璨光芒，将铺着深红色天鹅绒地毯的会场映照得金碧辉煌。空气里弥漫着高级皮革座椅的微辛、雪茄残留的馥郁、昂贵香水的清冽，以及一种混合着学术沉淀与思想交锋的独特气息。巨大的环形会场座无虚席。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学者们身着笔挺的西装或考究的民族服饰，低声交谈，目光交汇间闪烁着智慧的火花。巨大的环形屏幕上，幽蓝的底色上，“第28届国际考古学大会”的金色徽标缓缓旋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重而热烈的国际学术氛围。
沈砚站在主席台中央。聚光灯精准地笼罩着他，将他挺拔的身影映照得如同舞台中央的雕塑。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靛青色暗纹提花西装，白衬衫领口系着一条深蓝色真丝领带，领带上别着一枚造型古朴、镶嵌着米粒大小琥珀星辰晶石的铂金领针。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如水，带着学者特有的睿智与从容。他身后巨大的全息屏幕上，幽蓝的底色上，一行行清晰的法文、英文、中文标题缓缓流淌：“跨越时空的辉光：靖国女帝秦昭的社会改革及其现代启示——基于新出土《女帝诏书》及《北境户籍竹简》的实证研究”。
他的声音透过同声传译系统，清晰、沉稳、富有磁性，在寂静的会场中回荡：
“……综上所述，通过对靖国北境三郡新出土的《女帝诏书》残简与《户籍竹简》的交叉比对、笔迹鉴定及碳十四测年，我们可以确凿无疑地证实：在靖国开元七年至十一年间，女帝秦昭力排众议，以铁腕推行了包括‘均田免赋’、‘匠籍解放’以及……‘男女同权入仕’、‘嫡庶子女平等继承’在内的……一系列……颠覆性的社会改革政策。”
他的指尖在虚拟控制台上轻点。全息屏幕瞬间切换！展示出高精度扫描的竹简图像！泛黄的竹片上，古拙苍劲的篆字清晰可见！旁边是严谨的笔迹分析图谱和数据对比！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沈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在《北境户籍竹简》中，我们发现了大量女性户主记录！她们拥有独立的田产登记、赋税缴纳记录！更有甚者！在‘雁门郡’竹简中，我们发现了三位女性担任‘里正’（基层官吏）的明确记载！这在奉行‘男尊女卑’、‘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时代，堪称……石破天惊！”
会场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声和交头接耳声！不少学者（龙套）面露震惊，迅速记录着！
沈砚的目光扫过全场，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这些政策，绝非史书寥寥数笔的‘仁政’粉饰！而是触及了封建社会最根本的宗法制度与权力结构！其推行之艰难，阻力之巨大，从诏书中反复出现的‘勋贵阻挠’、‘门阀诋毁’、‘儒生攻讦’等字眼，以及……随后爆发的‘清河门之变’的血腥镇压……可见一斑！”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历史的沉重：
“女帝秦昭，以无上权威与铁血手腕，强行撕开了笼罩千年的性别枷锁！她打破了‘唯男子可承嗣’的宗法铁律！赋予了女性独立的财产权与……有限却前所未有的……政治参与权！她让那些被禁锢在深闺、依附父兄夫子的女性，第一次拥有了……凭借自身才智与能力……立足于世、甚至……参与治理的可能！”
嗡——！！！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吴琬卿胸口的赤金符文印记！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清晰、如同心脏搏动般的温热悸动！指间的琥珀星辰戒指！也仿佛回应般！流转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润光泽！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熟悉感与……一丝灵魂震颤的洪流！瞬间席卷她的全身！
她坐在会场第三排靠过道的位置。一身利落的藏蓝色丝绒西装套裙，墨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略显锐利的下颌线。脸上未施粉黛，眼神锐利依旧，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视着会场环境，维持着作为特邀安保顾问的警觉。但此刻，她的心神，却完全被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所攫取！
沈砚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她的灵魂深处！
“女子无才便是德”……深宫高墙的窒息感……
“唯男子可承嗣”……宗庙前冰冷的石阶……
朝堂上勋贵们轻蔑的眼神……
儒生们引经据典的攻讦……
还有……她力排众议、挥笔写下那道《均田免赋令》时！指尖的冰凉与……心中的滚烫！
所有的记忆！如同被点燃的引线！瞬间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开！与沈砚的讲述！完美重合！
沈砚微微停顿。他深吸一口气。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穿透了耀眼的聚光灯，精准地、如同穿越了千年的时空阻隔！落在了……台下吴琬卿的脸上！
四目相对！
无声！
却胜过千言万语！
沈砚镜片后的眼眸深处！那翻涌的学术激情瞬间沉淀！化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星空般浩瀚而……深沉的……温柔！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无比清晰地！穿透了同声传译的电波！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畔！也……烙印在吴琬卿的灵魂深处！
“然而……”
“历史的尘埃……”
“常常……掩盖了……先驱者的……光芒……”
“后世……对女帝秦昭的评价……”
“多聚焦于她的……武功……她的……铁血……甚至……她的……所谓……‘暴虐’……”
“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她……”
“作为一位……女性统治者……”
“在那个……黑暗的时代……”
“为……千千万万……被压迫、被忽视的……女性……”
“撕开……那……沉重……枷锁……”
“点燃……那……第一缕……平等……曙光……”
“所付出的……巨大……代价……”
“所展现的……无与伦比的……勇气……与……远见……”
他的声音带着深沉的痛楚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敬仰：
“她……是……古代世界的……异数……”
“是……刺破……封建长夜的……一道……惊雷……”
“是……用……血与火……为后世……蹚出……一条……新路的……先驱……”
嗡——！！！
吴琬卿的身体猛地一震！指间的戒指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热！胸口的悸动如同擂鼓！泪水！毫无征兆地！瞬间盈满了她的眼眶！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让泪水滑落！眼前！沈砚的身影！在聚光灯下变得模糊！与记忆中！龙城祖陵深处！那个在昏黄油灯下！灰翳眼睑覆盖着永恒的黑暗！指尖却极其郑重地！在一份关于“允许寡妇立户”的奏折上！批下“准”字的……萧战的身影！完美重叠！
灰翳眼睑下！他嘴角那抹温润的弧度！与此刻台上沈砚眼中那深沉的温柔！如出一辙！
沈砚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定着她！镜片后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千年的星河与……磐石般的坚定！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断轮回的决绝与……不容置疑的宣告！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历史的尘埃上！也……烫在吴琬卿的心上！
“所以……”
“今天……”
“站在这里……”
“我……想……说……”
“女帝秦昭……”
“她……不仅仅……是……一段……尘封的……历史……”
“她……是……一面……镜子……”
“映照出……人性……对……平等……与……尊严……的……永恒……追求……”
“她……更是……一盏……灯……”
“一盏……”
“穿越了……千年……烽烟……”
“依旧……在……黑暗中……”
“指引……我们……前行……方向的……”
“明……灯……”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清晰可见！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火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更加铿锵有力！如同宣告！如同誓言！
“她……”
“是……古代……的……先驱……”
“也……”
“是……我……”
“心中……永恒的……”
“光……”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会场炸响！短暂的死寂后！
雷鸣般的掌声！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瞬间席卷了整个穹顶大厅！震耳欲聋！经久不息！所有的学者！无论国籍！无论立场！都被沈砚这饱含深情与洞见、将严谨学术与深刻人文关怀完美结合的结语深深震撼！人人起立！用力鼓掌！脸上写满了由衷的敬佩与感动！
“Bravo！”（太棒了！）
“Magnifique！”（精彩绝伦！）
“A true pioneer! A beacon through time!”（真正的先驱！穿越时空的明灯！）
掌声！欢呼声！赞叹声！交织成一片沸腾的海洋！
聚光灯下！
沈砚微微颔首致谢。金丝眼镜反射着璀璨的光芒。他脸上的激动缓缓平复，重新恢复学者的沉静。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穿透了汹涌的人潮！穿透了震耳的掌声！牢牢地！死死地！锁定在……台下那个泪光闪烁、却依旧挺直脊梁的身影上！
吴琬卿怔怔地看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胸口的悸动灼热如焚！指间的戒指也仿佛燃烧般滚烫！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沈砚那最后一句“我的光”！并非仅仅是学术的礼赞！那目光！那穿透一切的眼神！分明是……跨越了千年的呼唤！是萧战在灰暗的岁月里！于奏章批注中！于星象推演时！于每一次无声的守护中！深藏心底！却从未说出口的……告白！
就在这时！
嗡——！！！
她指间的琥珀星辰戒指！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燃烧熔岩般的刺目赤金光芒！光芒瞬间穿透了西装套裙的布料！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片神圣的金红光晕之中！一股浩瀚、温暖、带着强烈守护与祝福意志的磅礴能量！如同苏醒的巨龙！轰然爆发！席卷了她的全身！
光芒之中！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闪现！
滹沱河战场！她左臂中箭！鲜血染红玄甲！萧战灰翳眼睑下那绝望的嘶吼！他扑来的身影！肩头绽开的血花！
龙城祖陵深处！冰冷的石壁！他枯坐的身影！指尖摩挲着冰冷的玉石！灰翳眼睑下！嘴角带着温润的笑意！一刀！一刀！刻下她的名字！
雁门关风雪！噬魂枪贯穿他的左肩！黑雾腐蚀血肉！他死死抓住血玉碎片！灰翳眼睑“望”向阵眼！嘶声力竭：“阵眼……已成……北斗……指北……以……身……为……星……诛——邪——！！！”
星光如瀑！吞噬一切！他最后回望的眼神！温润！决绝！带着无尽的眷恋与……那句无声的“等我……”
轰——！！！
所有的画面！在赤金色的光芒中！轰然破碎！最终……定格在眼前！台上！聚光灯下！沈砚那双倒映着千年星河、写满了永恒深情的眼眸！
光芒敛去！
戒指温润如初！
只余下恒定的温热！
与……汹涌的泪水！
吴琬卿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捂住嘴！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掌心！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悲伤！是狂喜！是释然！是……终于听到那句跨越了千年血火、终于……亲口说出的……永恒誓言！
掌声依旧如雷！
沈砚缓缓走下主席台。他无视了蜂拥而至、想要采访或祝贺的学者（龙套）。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导航！穿透了人群！脚步沉稳而坚定！一步！一步！径直走向角落！走向那个泪流满面、却依旧如同雪松般挺立的身影！
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通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刚刚震撼了世界的学者身上！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沈砚走到吴琬卿面前。他停下脚步。微微低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如海！蕴藏着千年的星河！此刻却只剩下纯粹的、如同初雪消融般的……温柔！与……一丝深藏的……狂喜！他缓缓抬起手。宽厚温暖的手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极其轻柔地！拂去她脸颊上汹涌的泪水！指尖温热！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千年的尘埃！
“琬卿……”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穿越千年的重量，“我……说完了……”
吴琬卿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那双倒映着自己泪眼、写满了千年深情的眼眸！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等待！所有的血火与轮回！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声的洪流！冲垮了最后的堤坝！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死死攥住他靛青色的西装前襟！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衬衫！
“萧战……沈砚……”她一遍遍地、如同梦呓般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无尽的释然！“我……听到了……我……都……听到了……”
沈砚紧紧回抱着她！手臂沉稳有力！如同磐石！如同壁垒！将她紧紧锁在怀中！下巴重重抵在她的发顶！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她的发间！
“嗯……”他低声回应！声音嘶哑！带着穿越千年的重量与……无尽的释然！“这次……你……亲耳……听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