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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拍卖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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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次拍卖采用英格兰式递增竞价，落槌后15秒内接受书面追价 ，紫色号牌享有优先否决权”
第一拍品被端上来
灯光聚焦，拍卖师戴上白手套，从丝绒托盘上拈起耳钉，在聚光灯下缓缓旋转："女士们、先生们——"
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寂静。
“LOT 1，一对1890年的金钻鸢尾花耳钉。"他指尖轻点，放大投影立刻在屏幕上绽开
"请看左侧钻石的切割面——"突然侧身，让灯光穿透宝石
"这种老矿式切工的火彩像雾里的煤气灯，和您手机里的GIA证书可不一样。"忽然将耳钉翻面，露出背面，"黄金底托上的划痕值得玩味…"他停顿半秒，笑道，“以前的淑女们总爱用发簪偷偷调整耳针——她们可没有无菌化妆间。"突然用镊子轻敲，清越的颤音回荡
"听这声音！现代合金可奏不出这种‘降E调’。"
忽然高举右手：“现在，谁愿意为这份‘戴在耳垂上的工业革命’开价？起拍价八万。”
此刻的耳钉在灯光下闪烁，仿佛被这句话唤醒了沉睡的傲慢。“真正的拍卖师从不用形容词——他们只点燃欲望，然后看着藏家们自己往火堆里跳。”莫深许晃着酒杯说道。
“后排女士出价十三万，三号女士出价十八万。
随着价格不断递增，加价逐渐激烈，莫深许看着大屏上上浮的价格，并没有举牌的动作。
但费沉然看出来对方眼底的想要：“你要举牌？待会还要买陶器，预算够吗？”
“预算？我买东西一般不看这个。”
拍卖师这是高喊道：“接下来每次加价二十万！”
莫深许按下大屏上的红色圆圈，在方框内输入数字。
紧接着，拍卖师就喊：“三号包厢的先生出价两百万！”
费沉然看向莫深许。
“放心，我有数。”莫深许说道。
“两百万第一次，两百万第二次，两百万第三次！成交！恭喜三号包厢先生！”
服务生早已递上电子合约，平板的冷光映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他指尖轻点，生物识别系统无声运转——虹膜扫描、指纹录入、心跳频率检测——三秒后，屏幕浮现烫金字体：「认证完成」
彭白的消息跳出来：“资金已经转交给他们了。”
这时，拍卖行的专员双手奉上黑檀木盒，盒盖掀开的瞬间，冷雾漫溢。那枚耳钉躺在丝绒上，光晕如深海暗涌。莫深许微微颔首，专员便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离开。
……
三小时后，拍卖师终于推出一件用红布盖住的拍品。
拍卖师掀开红布，双手捧起陶罐，指腹摩挲过粗粝的表面，声音低沉而悠远。
“LOT 12，一件远古时代晚期的陶罐——纯手工捏制，胎土未经淘洗，仍能看到砂砾的痕迹。触摸它，你能感受到远古匠人指尖的温度……”
“还真没人发现问题所在啊。”莫深许指尖敲着桌面。
“嗯。”费沉然低声说。
“拍价2万，每次加价1000。"
加价的人寥寥无几，这种陶器，除了古董家，没人会看上。
“三号包厢出价十万！”
此话一出，台下瞬间议论纷纷。
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蔓延： "那破罐子检测报告才三页…" "听说上周一个普通的匠人就做出来好几个同款…" "他是不是按错…"
“我出二十万。”底下又一道声音响起，莫深许起身走到玻璃边，低头看向说话的人。
"有趣。"莫深许的声音渗出，像一把裹着天鹅绒的解剖刀。他苍白的手指在耳钉上摩挲，"追加条款。"
拍卖行的AI公证员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若最终成交，我要17号买家的一根手指——用来给他当赔罪礼。”
“三号包厢出价三十万！”
十七号突然笑了起来：“那位会长可真有钱啊，我认输我认输！”
"三十万，成交。"落槌声像丧钟般砸下。
莫深许脸色阴沉，拨通彭白的号码：“去给我查那个十七号，然后带给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挂断电话，莫深许恢复平静，签完一系列文件后，拿起耳钉盒说道：“东西拿到了，走吧。”
费沉然捧着陶器，看了眼底下的十七号，转身跟过去。
车内冷得像一座冰窖。 空调的微风无声地吹拂，仪表盘的荧光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冷蓝。车窗外的霓虹一盏接一盏地掠过，映在男人紧绷的侧脸上——他的指节扣在方向盘上，苍白而用力，仿佛要将皮革捏碎。 引擎低鸣，车速不如早上的疯狂，可车内的空气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压力凝固了。 坐在副驾驶的费沉然盯着窗外。莫深许的眼神冷得像刀锋，可嘴角却绷成一条平直的线，仿佛任何多余的表情都会让理智崩塌。
“你没事吧。”费沉然转头问道。
“一切正常，除了我的耐心。”莫深许一脚油门踩到底，很快就回到了别墅。
已是深夜，夜色像一滩打翻的墨，浓稠得让人窒息。 路灯的光晕被黑暗挤压成惨白的斑点，勉强照亮几步远的路面，再往前便是一片混沌。树影张牙舞爪地趴在地上，风掠过时，枝叶沙沙作响，像无数细碎的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