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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半日闲 ...

  •   冷露声和温知新带着伴手礼去刘巧家里接大黄,刘巧高高兴兴收下了礼物,但拒绝归还大黄。中老年妇女对年轻小伙子,一对二也绰绰有余,何况温知新根本不出声,只要不看他的手语就可以当他不存在,冷露声就会乱叫,毫无杀伤力。两人空手而归,气得温知新拐去了医院,把医院常住民狮子猫阿白拐回了家。阿白比大黄更有猫德,最喜欢赖在冷露声身上,让冷露声十分满意。
      国庆期间到处人山人海,温知新才不凑热闹,找了教程做了漂亮饭带冷露声去江边露营,顺便叫上了徐祖光和刘巧。徐祖光多年来第一次节假日能休息,欣然应邀。
      天气虽然还不怎么凉快,但有阴凉的地方就不热,温知新和李聪支起了天幕,徐樱也难得没值班。冷露声在小路上等了一会,温知新直接过来抱上他,把他放在了露营椅上。冷露声小心地整理了一下腿,笑了起来:“这样是不是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徐樱都没忍心打击冷露声,说:“是啊,挺好的。”
      温知新把露营便当拿了出来,徐樱忍不住惊呼:“老温,你也太会了吧!”
      从车上扛了一箱啤酒过来的李聪开始尴尬:“啤酒太低端了,配不上这样的便当。”
      “我要喝啤酒。”冷露声顺手去摸轮圈,然后发现自己坐的是露营椅,于是伸出手,“我要坐在桌边。”
      冷露声动作太大,侧翻在了地上,温知新和李聪一起把他扶起来,按照他的要求让他坐在桌边。温知新在冷露声身边坐下,踩住了冷露声的露营椅的脚,开了瓶啤酒给他,搬出小烤炉,开始烧水泡茶顺便拿便当里能烤的东西烤着玩。
      吹风喝酒吃东西,偷得浮生半日闲。
      冷露声看着江面上来往的船,开始后悔没带吉他。突然,冷露声指着江面叫:“那里有人溺水。”
      真正溺水的人并不会挣扎得很厉害,甚至还会浮浮沉沉,让人误以为是在玩水,但这顶天幕下的几个人都是学过急救的,很容易就看出了不对劲。温知新和李聪率先跑了出去,然后是徐祖光和徐樱,刘巧也想去,冷露声叫住了她:“阿姨,找一找附近有没有AED,我来打电话叫救护车。”
      冷露声一边打电话,一边焦急地看着温知新和李聪跳下了水,徐祖光伸出在岸边急救箱那里找到的竹竿。一个看起来不大不小的男孩子被送上了岸,徐樱马上跪在他身边开始听呼吸和心跳。温知新和李聪还在大口喘着气,徐樱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摸了摸身上,找到一张纸巾,在中间戳了个洞,先给孩子吹了四五口气,再开始做胸外按压。
      孩子的父母才发现孩子溺水,跑了过来,徐祖光拦住了他们,免得他们影响徐樱做心肺复苏。徐樱力气不大,只做了一组,温知新就来接替了她。刘巧带着AED赶了过来,徐樱给孩子贴上电极片,启动了机器。温知新听不见机器的提示音,让位给李聪,让他继续做按压。
      救护车终于赶到了,孩子父母跟着走了,几个人从江边回到天幕下。温知新和李聪全身湿透,徐祖光和徐樱也弄脏了衣服,好在冷露声状况频出,车里常备浴巾和毯子,但他的衣服温知新和李聪都穿不上,只能简单擦一擦,赶紧回家换衣服。
      露营草草结束,温知新脱了上衣,把冷露声抱回轮椅,让他自己上车。冷露声看着温知新拖着露营车回来,说:“这个助听器最终还是没活到寿终正寝。”
      助听器摔了还能修,泡了水就确实不行了,不过跟人命比起来也不算什么。温知新笑了笑,他这一年已经用到第三个助听器了,助听器跟着他也是多灾多难。
      重新配过助听器,温知新就该去值班了。同样值班的徐樱在医院偶遇了溺水孩子的父母,被认了出来,夫妻俩顺藤摸瓜,找出了温知新和李聪。单位收到感谢信,自然不能等闲视之,马上给他们申报了见义勇为,发了奖金。

      重阳节,温知新早早地把冷露声从被子里挖出来,把人收拾整齐,去了烈士陵园。清早的烈士陵园,晨练的老人家刚刚散去,扫墓的人群还未到来,温知新蹲下身,背起冷露声,再弯腰让冷露声拿花和轮椅坐垫。
      冷露声照旧弓着腰坐在墓碑前,他低着头:“爸爸,我没照顾好妈妈……”
      温知新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人,一步跨到墓边,吓得冷露声长大了嘴:“你干什么?”
      温知新蹲下,用手掀开一小块草坪,刨了个小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冷露声认得这个小瓶子,里面装了一点妈妈的骨灰。温知新冲冷露声眨眨眼,把小瓶子放进了小坑里,填上土,盖回了草坪。温知新很快跳了出来,拍了拍手上的土,拿过冷露声手里的花放到墓前,照例撒了酒。
      冷露声才反应过来,烈士陵园只葬烈士,温知新用这种方法将他的父母合葬了。冷露声抬头看向温知新:“老温,谢谢你。”
      温知新见冷露声腰直不起来,抬头都费力,蹲下身微笑着看向冷露声,打手语:“也是我的爸爸妈妈,是我应该做的。”
      冷露声看看墓碑,有看向温知新:“老温,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温知新点头,“嗯”了一声,打手语:“爸爸妈妈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要好好的,不让他们担心。”
      和在别人面前永远闭紧嘴巴不同,温知新跟冷露声交流的时候嘴里会习惯性地漏音,这是他对冷露声独一份的信任。冷露声很享受这种区别对待,就像他在温知新面前也会丧失独立性,会把自己完全交给温知新一样。
      两个人在墓前待了一会,渐渐有人来来去去。有人见冷露声坐在地上,坐姿别扭,主动来问。冷露声正好也想请人帮忙拿坐垫,于是让温知新背起自己下了山。
      不用想太多,不用想以后,我们在当下的每一天都用力相爱,努力生活,永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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