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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开局不利啊！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我要回家啃泡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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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擎天集团新品发布会现场，镁光灯如同密集的星际武器，将巨大的舞台照得纤毫毕现。台下黑压压一片，是数百名记者、合作伙伴、行业分析师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皮革座椅的味道，还有无形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关注”压力。
陆衍，或者说陆川总裁，此刻正站在舞台中央，僵得像一尊被临时搬上来展览的蜡像。他穿着比上次更贵、更挺括的深灰色高定西装，头发被造型师打理得如同艺术品，脸上覆盖着一层精心描绘的“高冷精英”面具。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面具底下，是一个灵魂正在疯狂尖叫的社恐。
救命！为什么新品发布会要我亲自上台？！张伯呢？市场总监呢？！公关部死绝了吗？！他内心的小人已经抱着头在角落里画了八百个圈圈。不是说好了我只需要坐在台下当个吉祥物，最后象征性鼓鼓掌就行吗？！这剧本不对啊！
“陆总？陆总？” 耳边传来主持人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陆衍猛地回神，意识到该自己讲话了。他僵硬地挪到演讲台前，手指因为用力攥着演讲稿的边缘而指节发白。台下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扎得他浑身不自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口的干涩，试图发出点符合“陆川总裁”身份的声音。
“咳…各位……嘉宾，媒体朋友……大家……下午好。” 声音干涩，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通过高保真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效果堪比公开处刑。
操！我真他妈的操了！开场就垮了！陆衍内心哀嚎，强迫自己低头看向演讲稿。那些关于“颠覆性技术”、“行业新生态”、“未来战略布局”的华丽词藻，在他眼里扭曲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很……荣幸……能在此……向大家介绍……擎天集团……呕心沥血打造的……划时代新品……”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语速慢得像老牛拉破车，毫无感情，毫无起伏，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照本宣科”。额角的冷汗已经汇聚成细小的溪流，顺着鬓角滑落，在强光下反射出细微的光。
快点念完！快点结束！让我下去！让我躲起来！他内心疯狂祈祷，眼睛死死盯着稿子，恨不得把头埋进去。然而，就在他目光扫过台下前排某个区域时，整个人如同被一道高压电流击中，瞬间僵住！
前排VIP席位，正中央。
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的男人。
深邃的五官，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
江！熠！
那个阴魂不散的傻逼！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能拿到VIP邀请函？！
四目相对。
江熠的目光平静，甚至称得上专注，就那么直直地、毫不避讳地看着台上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的陆衍。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商界新贵发布重要产品，更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蹩脚的表演。
卧槽！卧槽槽槽！陆衍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大脑一片空白！演讲稿上的字迹在他眼前疯狂旋转、模糊、消失！
他在看我！他为什么看我？！他认出我了？！他肯定是认出我了！那个眼神！跟现实世界里揭穿我社恐时一模一样！这个傻逼！阴魂不散！老子都跑路了还追到发布会来？！他想干嘛？！看老子笑话吗？！
巨大的恐慌和社恐发作的双重暴击，让陆衍的演讲彻底卡壳。他张着嘴，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会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鸣声。台下开始响起窃窃私语，无数道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和探究。
“陆总？” 主持人带着点惊慌的声音再次响起，试图救场。
江熠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
草！草草草！陆衍内心疯狂输出一万句国骂，用尽毕生意志力强迫自己低下头，视线死死锁在演讲稿上，用尽吃奶的力气，几乎是吼了出来：
“……其核心优势在于……颠覆性的……算法架构……与……极致……的用户体验……” 声音又急又快，毫无重点，毫无感情，像一台失控的复读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念的是什么，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酷刑！
好不容易念到结尾的“谢谢大家”，陆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话筒往演讲台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连主持人准备接话的环节都等不及，转身，同手同脚地、用一种近乎逃跑的姿态，飞快地冲下了舞台侧面的台阶！那速度，堪比被狗撵！
“呃……感谢陆总精彩而……精炼的发言！” 主持人强作镇定地接话，试图挽回局面，“接下来，让我们进入产品演示环节，由我们技术总监……”
后面的话，陆衍一个字也听不见了。他一头扎进后台相对昏暗的通道，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昂贵的西装内衬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粘腻地贴在身上。
活……活过来了……他劫后余生般地想，随即一股滔天的怒火直冲脑门！江熠！江熠你个傻逼！大傻逼！老子跟你什么仇什么怨？！阴魂不散地追到这儿来看老子出丑？！老子泼了叶暮辞一身水，你他妈要记仇到什么时候？！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老子赔你一百件！一千件！别再出现在老子面前了行不行？！
他内心的小人已经化身为喷火巨龙，对着想象中江熠那张欠揍的脸疯狂输出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词汇量之丰富，语气之激烈，足以让最彪悍的祖安选手自愧不如。
“陆总？您没事吧？” 张伯如同幽灵般适时出现，手里拿着一瓶拧开的矿泉水，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平静表情。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陆衍没好气地低吼，一把抢过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冰凉的液体稍微浇灭了一点他内心的怒火（社恐的惊吓还在），“那个傻……那个江熠！他怎么进来的？！谁给他的邀请函？！把他给我叉出去！立刻！马上！”
“江熠先生是以‘星耀科技’特别顾问的身份受邀前来的。” 张伯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平稳无波，“‘星耀科技’是我们这次新品芯片的重要潜在合作伙伴之一，其创始人沈总亲自致电要求预留席位给江顾问。基于商业礼仪，我们无法拒绝。”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江顾问似乎对我们的新品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关注。”
星耀科技？合作伙伴？特别顾问？！陆衍听得一愣一愣的。江熠不是个爱豆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科技公司的顾问？！这傻逼到底有多少副面孔？！还异乎寻常的关注？！我看他是对我异乎寻常的关注吧？！
“我不管他是顾问还是顾命大臣！” 陆衍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精心打理的头发，瞬间毁掉了造型师的杰作，“发布会结束了吗？结束了我立刻走！后门！给我安排后门！绝对不能再碰到那个傻逼！”
“产品演示和媒体问答环节预计还有四十分钟。” 张伯精准地报时，“后门通道已经安排妥当，安保人员也已就位。不过……” 他话锋一转，拿出平板电脑，“陆总，您可能需要看一下这个。”
陆衍心中警铃大作，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颤抖着接过平板——
屏幕上赫然是某知名财经科技媒体正在进行的发布会图文直播。镜头捕捉的正是他刚才在台上卡壳、脸色苍白、额头冒冷汗、最后同手同脚仓惶逃下台的瞬间！旁边配着刺眼的文字：
【擎天新总裁陆川首秀翻车？台上紧张忘词，仓惶离场引猜测！】
【霸总还是社恐？擎天新掌门人发布会表现失常！】
下面的评论区更是热闹非凡：
【卧槽！这真的是那个CBD神仙霸总？台上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同手同脚的逃跑姿势太真实了！跟我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一模一样！】
【社恐实锤了！原来高冷是社恐的保护色！反差萌啊！】
【紧张成这样？心理素质不行啊，怎么当总裁的？擎天药丸？】
【只有我觉得他卡壳的样子有点可爱吗？想rua！】
【楼上醒醒！人家是身家百亿的总裁！不过……确实有点可爱（小声）】
【等等……你们不觉得他紧张的样子……有点像一个人吗？那个糊逼爱豆陆衍？特别是那个眼神……】
【别瞎扯了！陆衍那个非主流能跟我们陆总比？气质差十万八千里好吗！陆总这叫真性情！】
【就是！霸总社恐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陆衍看着那些评论，特别是那条关于“像陆衍”的，眼前又是一黑，差点把平板扔出去！社死！又一次史诗级社死！还他妈是直播！全球直播（财经科技圈限定版）！江熠！都怪那个傻逼！要不是他在台下盯着我看，我能紧张成这样吗？！
“删！给我全网删！” 陆衍把平板塞回张伯手里，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花多少钱都行！还有！让公关部立刻发声明！就说……就说我突发急性肠胃炎！对！是身体原因！不是社恐！更不是像那个糊逼陆衍！” 原主你真是阴魂不散啊！
张伯面不改色地收起平板：“明白，陆总。公关预案已经启动。不过，舆论发酵需要时间控制。另外，关于江熠先生……”
“别提他！” 陆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从后门走！立刻！”
“好的，陆总。请跟我来。” 张伯不再多言，转身引路。陆衍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他身后，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张伯的背影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生怕那个阴魂不散的傻逼从哪个角落突然蹦出来。
后门通道狭窄而安静，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回荡。眼看着那扇象征着自由和安全的后门越来越近，陆衍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快了快了！只要出了这扇门，坐上那辆防弹的迈巴赫，老子就安全了！江熠你个傻逼，有本事追到老子车上……
“陆总这就要走了？发布会还没结束吧？后面的产品演示很精彩呢。”
一个低沉、带着点金属质感、无比熟悉又让陆衍瞬间毛骨悚然的声音，突兀地在安静的通道前方响起！
陆衍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通道尽头，那扇象征着自由的后门前，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正斜倚在门框上，姿态闲适，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挡住了唯一的出路。
不是江熠那个阴魂不散的傻逼是谁？！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锐利如鹰，正精准地锁定在陆衍那张瞬间褪尽血色的脸上。
草！草草草！陆衍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血液都冻僵了！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差点撞到身后的张伯。他怎么知道后门？！他怎么堵在这里？！他他他……他是鬼吗？！
张伯脚步一顿，身形微微一侧，挡在了陆衍前面半步，语气依旧是职业化的平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江顾问。发布会尚未结束，您怎么到后台通道来了？这里是非开放区域。”
江熠的目光掠过张伯，再次落在陆衍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张伯的阻挡，直刺陆衍惊慌失措的灵魂。他轻笑一声，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格外清晰：“哦？非开放区域？抱歉，第一次来贵司，不太熟悉路线，走错了。” 他嘴上说着抱歉，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带着点戏谑，“不过，能在这里‘偶遇’陆总，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偶遇你个大头鬼！陆衍内心疯狂咆哮，身体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死死瞪着江熠，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可惜效果为零。
“陆总刚才在台上的发言……很特别。” 江熠慢悠悠地直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叩击声，每一步都像踩在陆衍紧绷的神经上。“尤其是最后离场的速度……嗯，爆发力惊人，看来陆总身体素质不错。”
傻逼！你他妈在嘲讽我？！ 陆衍气得浑身发抖，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社恐在极度紧张和愤怒下，语言功能彻底紊乱了！
“江顾问，” 张伯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陆总身体不适，需要立刻离开休息。如果您对产品感兴趣，请移步会场，技术总监会为您详细解答。失陪。” 他侧身，做了一个“请让路”的手势，同时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种保护的姿态。
江熠的目光在张伯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回陆衍那张写满“我要逃离地球”的脸上。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似乎觉得陆衍这副如临大敌、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样子非常有趣。
“身体不适？” 江熠挑眉，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陆衍额头未干的冷汗，“难怪。那陆总可要好好‘休养’。” 他刻意加重了“休养”两个字，带着点玩味的调侃。随即，他侧身，终于让开了挡住后门的通道。“既然如此，就不耽误陆总了。不过……”
他顿了顿，看着陆衍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想往门外冲，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般在陆衍耳边炸响：
“叶暮辞小姐托我转告你，她的衣服……是限量款，全球只有一件。陆总打算怎么‘赔’，最好……亲自想清楚。”
说完，他不再看陆衍瞬间惨白的脸色，对着张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双手插回口袋，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转身走向通道另一头，仿佛真的只是路过。
后门就在眼前，敞开着，外面停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然而，陆衍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浑身冰冷。
限量款……全球只有一件……
亲自想清楚……
江熠最后那句话，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脖颈。
完了……这傻逼不是来要钱的……他是来要命的！陆衍看着江熠消失在通道拐角的背影，又看看近在咫尺的自由之门，内心一片冰凉。他感觉自己刚刚逃离的社恐地狱，瞬间被升级成了地狱plus版——一个由阴魂不散的江熠和一件“全球限量款”衣服共同构成的、无解的死亡威胁豪华套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