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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别乱用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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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糖醋排骨吃得凌夏心满意足，肚皮滚圆。他瘫在椅子上，看着江遇利落地收拾碗筷，走向厨房水槽的背影，心里那点被噩梦惊扰的余悸彻底被美食和暖意驱散。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在江遇挺拔的脊背和挽起袖子的手臂上投下温暖的光晕。水流声哗哗响起，伴随着碗碟轻微的碰撞声，构成一幅极其日常却温馨无比的画面。
凌夏看着看着，心里忽然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痒痒的。他鬼使神差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门口，然后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江遇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温暖的后背上。
江遇正在冲洗满是泡沫的盘子，动作顿了一下，侧过头，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蹭在自己背上，嘴角无声地勾起。他微微偏头，在凌夏的发顶落下一个带着洗洁精清香的吻：“吃饱了就开始闹？”
凌夏在他背后闷闷地笑，手臂收得更紧，故意用脸颊蹭着他结实后背的布料，声音带着吃饱喝足后的懒洋洋和撒娇：“江医生，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有那种……嗯……人夫感了？”
“人夫感？”江遇挑眉，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语气带着点玩味，“哪样？”
“就是又会做饭，又会洗碗，还会照顾人……”凌夏掰着手指头数，眼睛亮亮的，“穿着围裙的样子……啧，特别贤惠，特别……嗯……”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
江遇低笑一声，关掉水龙头，用旁边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他突然转过身！
凌夏还抱着他的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带得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江遇眼底闪烁着危险而迷人的光芒，他那只没沾泡沫的手精准地扣住了凌夏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从自己身后拉到了身前，困在了他和冰冷的洗碗台之间。
“啊！”凌夏轻呼一声，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台面，身前是江遇温热坚实的胸膛，瞬间被笼罩在他的气息和身影之下。他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戏谑笑意的俊脸，心跳莫名开始加速，“江遇……你、你要干什么？”
江遇俯下身，双手撑在凌夏身体两侧的台面上，将他完全圈禁在自己的领地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他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凌夏的，灼热的呼吸交织，声音低沉而性感：“干什么？”他重复着凌夏的话，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蛊惑的意味，“让你看清楚一点，什么叫‘人夫感’。”
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地扫过凌夏瞬间爆红的脸颊，然后缓缓下移，掠过他微微敞开的领口，最后定格在他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凌夏被他看得浑身发烫，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滚动。这个动作似乎取悦了江遇，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忽然抬起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在凌夏挺翘的臀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唔！”凌夏猝不及防，被打得轻哼一声，身体敏感地颤了颤。他抬起头，不满地瞪了江遇一眼，眼尾还带着点生理性的红晕，像只被惹恼了的小猫，毫无威慑力，反而更添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他还被江遇困在洗碗台前，两人身体几乎紧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热度和某处微妙的变化。
江遇看着他这副又羞又恼、眼波流转的模样，眸色愈发深沉。他拇指暧昧地蹭过凌夏刚刚被打过的地方，隔着薄薄的居家裤，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声音沙哑了几分：“这样看清楚了吗？嗯？凌同学？”
他故意用了“凌同学”这个称呼，带着点师生间的禁忌感和调笑。
凌夏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心跳如擂鼓。他想推开江遇，手脚却有些发软。厨房的空间本就相对狭小，此刻充满了洗洁精的清香、饭菜的余味和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暧昧气息，几乎让人缺氧。
“看、看清楚了……”凌夏败下阵来，声音细若蚊蚋，试图求饶，“江医生最帅最有人夫感行了吧？快放开我……”
江遇却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主动撩火又秒怂的小混蛋。他低下头，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凌夏敏感的耳垂，感受到怀里人瞬间的僵直和轻颤，才满意地低语：“下次再乱用词，惩罚可就不止这样了。”
他的气息灼热，话语里的暗示让凌夏腿脚更软。
好在江遇似乎只是想逗逗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又在凌夏通红的脸颊上偷了一个香，这才终于松开了禁锢，退后一步，重新打开了水龙头，仿佛刚才那个危险又迷人的男人只是凌夏的幻觉。
“去换鞋，出去散散步，消消食。”江遇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把人按在洗碗台上调戏的人不是他。
凌夏如蒙大赦，赶紧从他身边溜走，心跳却依旧快得不像话。他摸着还在发烫的脸颊和微微刺痛的屁股，心里把“人夫感”这个词拉进了黑名单。
再也不乱说了！江医生的“人夫感”简直要命！
两人换好衣服鞋子，走出公寓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温暖的橘粉色，秋风带着凉意，吹散了白日的燥热。
小区里很安静，偶尔有下班归来的住户和遛狗的老人。两人并肩走在铺满落叶的小道上，脚步声沙沙作响。
凌夏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感觉刚才在厨房里的燥热和尴尬被吹散了不少。他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江遇。男人穿着简单的灰色针织衫和黑色长裤，身姿挺拔，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江遇转过头，很自然地牵起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放进自己温暖的口袋里。
“还酸吗？”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凌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脸又是一热，小声嘟囔：“……还好。”
江遇低笑，捏了捏他的手指：“娇气。”
凌夏哼了一声，却没反驳，反而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两人慢悠悠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份秋日傍晚的静谧和温馨。
走到小区中央的小公园，有几个孩子在玩滑板，笑声清脆。长椅上坐着相依偎的老夫妻，安静地看着夕阳。
凌夏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变得特别柔软。他晃了晃江遇的手，指着天边那轮巨大的、正在缓缓下沉的落日：“江遇，你看，像不像咸蛋黄？”
江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嗯。想吃？”
凌夏：“……” 有时候真的跟不上江医生的脑回路！
他哭笑不得：“不是！就是很好看！像在厦门看日出一样好看！”虽然一个升起，一个落下，但那种温暖和壮丽，却奇异地相似。
江遇侧头看他，夕阳的金光落在他清澈的眼眸里，像是盛满了星星。他低头，在凌夏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嗯。以后带你看遍所有地方的日出和日落。”
凌夏的心像是被蜜糖填满了，他重重点头：“好！说定了！”
两人找了个空闲的长椅坐下，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远处建筑物的背后，天空的色彩变幻莫测，从橘粉变为绛紫，最后归于宁静的深蓝。
路灯次第亮起，像一颗颗落入凡间的星星。
“冷了，回去吧。”江遇感觉到凌夏的手微微发凉，便站起身，顺带将他也拉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凌夏变得有些沉默。江遇察觉到了，握紧了他的手：“怎么了？还在想白天的事？”
凌夏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江遇，眼神在路灯下显得格外认真：“江遇，我今天做噩梦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喊了江遇的名字，还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但具体是什么，又记不清了，只觉得心里慌慌的。
江遇的心微微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抬手，替凌夏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平静：“没有。就是一直叫我的名字，让我救你。”
他选择了隐瞒那句“我爱你”。那不是应该在那种情况下，被轻率地提起和确认的告白。它应该在一个更美好、更正式的场合，被郑重地倾听和回应。
凌夏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点莫名的失落。他低下头，“哦”了一声。
“走吧。”江遇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继续往家走，“回去给你热杯牛奶，助眠。”
“嗯。”
回到温暖的公寓，雪球喵呜着迎上来。江遇去厨房热牛奶，凌夏则抱着雪球窝在沙发里，看着窗外彻底暗下来的天色和城市的灯火。
喝完牛奶，洗漱完毕。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凌夏习惯性地滚进江遇怀里，寻找最舒服的位置。
江遇关掉灯，在黑暗中轻轻拍着他的背。
“江遇。”凌夏在黑暗中小声叫他。 “嗯？”
“晚安。”
“晚安。”
凌夏闭上眼睛，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闻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很快便沉入了黑甜的梦乡。这一次，没有噩梦，只有一片温暖的黑暗和安稳。
江遇在黑暗中睁着眼，听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低头，极轻地吻了吻他的发顶。
那句被隐瞒的告白，在他心底反复回荡，激起层层温柔的涟漪。
他知道，有些话，不需要急于一时。
他们的未来还很长，很长。
长到足够他，在一个阳光正好的清晨，或者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准备好一切，对他的小朋友，郑重地说出那句——
我也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