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想戳一戳 ...
-
“然后呢？”坐在长桌对面的李妍抿了口咖啡后，缓缓放下马克杯问道。
此处是公司的半开放式茶水间。
中午一点多，其他同事都吃完午饭，回工位小憩了。顾书翰被李妍抓来，正全身绷紧地坐在长桌旁，向李妍汇报昨晚情况。
他用力点了点头：“所以说，都是我那个……那个……男朋友吃亏，我没有被他怎么样。”
“不是，等等，你继续说啊。你叫他脱裤子后，他脱了吗？”
顾书翰脸红得更厉害了，双手捧起杯子，一副要将脸埋进去的样子。声音闷闷的。
“姐，我……我再说下去，你都要告我性骚扰了。毕竟，我、我和他都是男的，你又是个女孩子……”
“不不，你们这么恩恩爱爱，我一个母胎solo在这方面遭到的打击更大。想不到嘛，你小子！”
随着这声大喊，肩膀被重重一拍，叫他差点摔坏手中杯子。
“看你窝窝囊囊的，竟然做出这么色胆包天的事，这就是所谓的‘斯文败类’吗！”
顾书翰：“……”
怎么一句话里出现的三个成语都不太好听？
可紧接着他发现李妍还是像往常那样关心他。
“不过感觉很不是滋味啊。不只是因为我嫉妒你脱单了，而是因为那居然是个男的。你长得这么俊，是特别讨富婆欢心那种。肯丢掉节操的话，就能少奋斗几十年了。现在居然被一个男人骗走了。喂喂，你有你那个男朋友的照片吗？他长得不够帅的话，你马上跟他分手！”
顾书翰一听，连忙拿起手机翻找照片，虽然翻着翻着，他突然在想：不对啊，李妍是他的家长吗？
“这个！这个就是他！”
手机递到李妍手中后，李妍定睛一看，迅速将手臂伸长，和手机隔得远远的。
“不是吧！这么帅的吗？帅成这样，一看就是负心汉！”
“……”
怎么还是要拆！
他一脸认真地握紧双拳：“不会的！你看看他的长相和气质，真的很正派，是那种特别真诚的人！”
“所谓人不可貌相啊，这种人才更容易骗人。对了。”李妍嗖的一下转过头来，“听说他还很有钱？要不是读书时遇到，就一辈子都遇不上那种？”
顾书翰想起自己第一天就薅到的巨款，以及殷霖那间处处透着高档气息的大房子，缓缓点了点头。
随后，自己一直不敢说出的话，从李妍口中说出来了。
“那他该不会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的吧。”
顾书翰抿紧嘴唇，不知道如何回话。
李妍继续说道：“他是在读书时就很有钱了，那就是家里有钱咯？他父母会允许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吗？他要和出身一般的女人结婚都够呛，更何况是和连婚都结不了的男人在一起。小顾啊！”
李妍用力地将手机放到他的手上，表情无比严肃。
“你要趁还没跟他有什么实质关系前问个清楚！你太容易被人欺负了，是那种知道老婆给你戴绿帽了，还会边抹眼泪边养情夫孩子的老实人。他要是真的玩弄你，你知道了也永远都走不出来，所以现在问清楚很有必要！”
只是听到这几句话，顾书翰都想抹眼泪了，他抓紧手机。
“但、但这样不好吧。他会不会觉得我一开始就抱着要跟他过一辈子的想法，觉得喘不过气来？男女交往都不会说马上想到很久远的事，更何况……更何况我和他又确实不能结婚。”
越想越心酸。
本来和殷霖互通心意了，心里甜甜蜜蜜的，但现在仔细想想，他们这段感情天生就面临着短命的下场。
同性之间的恋爱能走多远呢？
眼眶有点发烫了。
他低下头去，擦了擦眼睛。
自己刚刚才说交往初期就问这么沉重的问题不好，可他现在就很想去问个明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自虐心态。
“你真的很在乎啊。”
李妍的话点醒他了。
他猛地抬起头来，只见李妍正将脸趴在桌上，窥视他的表情。大概是心中的不安与委屈都写在脸上了吧。
为什么知道很有可能受伤也想问呢？
因为在乎。
越是在乎，就越是忍住疼痛也要问明白对方真心。
“我……”他吸了口气，“我今晚去问一下。”
让顾书翰没想到的是，也不需要等到晚上，甚至都不需要等到下班，他就见到殷霖了。
殷霖以甲方公司高层的身份来访了。
高大帅气的外表加上老总亲自接见的排场理所当然地引来众人注目。李妍拉上他，和其他看热闹的同事一起，躲在墙后面偷看。
顾书翰看着远处被公司老总和高管围在中间的殷霖，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你说，他为什么会过来啊？巧合？还是故意？他知道你就在这家公司上班吗？”
“……知道。”
实际上，殷霖之前说自己刚好路过他公司时，说的就是来附近公司拜访，还笑着说可以跟他所在公司合作。
经过昨天的相互表白后，他还挺自恋地以为所有的偶遇都是殷霖为了见他的特意举动，说想和他所在公司合作主要是为了有更多机会亲近他。
原来……真的只是在工作啊。
顾书翰想找个洞钻进去了。
他也太自作多情了。殷霖可能……可能没有将这段感情看得很重。
当然，殷霖是个很诚恳的人，必定是真心跟他谈恋爱的，但这并不代表殷霖会像他那样，抱着相守一生的想法对待这段感情。
腹部被戳了一下。
他差点发出怪叫，还好马上捂住嘴巴了。
“你要不现在就问他？”李妍盯着他认真说道。
“啊？”
“择日不如撞日。你今晚和他独处一室时再问，被他迷得魂都不知跑哪里去了，哪里问得出口？现在处于怨气最重的社畜状态，反而还清醒点。你趁他落单时抓到哪个阴暗角落里问吧。”
顾书翰觉得李妍的描述不像是用在情侣身上的。难怪母胎solo呢。同时不可否认李妍的话有一定道理，但想到自己这么自作多情，又想到他和殷霖对待这段感情的温度差，就越发难受且难堪，突然又想当缩头乌龟了。
然而，他没这个机会了。
“小顾！”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
藏在墙后面的六七个人，包括李妍在内迅速逃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被自家部长叫住的顾书翰。他只好挺直腰杆，硬着头皮走出来。
眼睛完全不敢看向殷霖。
“部长，有什么事？”他扯出笑容，往自家部长走去。
可自家部长却在他走到跟前后，一把将他推向他最在意却又在此刻最不想面对的人。
“听殷总说你们认识？他说让你单独跟他介绍一下我们公司和产品。”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想戳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