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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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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允许我在此以后以不一样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
时遇看向云雾，目光缱绻，嘴角含笑，似乎说出这句话的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影像就此结束，画面也在此刻定格。
云雾与时遇对视的画面散发出荧荧光芒落在黑发金瞳的青年身上。他恭敬地站立在办公桌旁，低着头目不斜视，丝毫不分给房中另外一个人，尽职尽责地完成作为秘书长的职责。
寂静的情况维持了许久，那道带着电流声的男人的声音终于带着慰叹响起：“司成的这个孩子和你还真的是很像啊，云初霁……这个名字也取得不错。”
“毕竟是云主任的儿子，沾上一点实验的影子也很正常。”
被人代替回答了问题的秘书长闻言看向站在影像前面的人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请您保持安静，在阁下需要时再回答。”
被训斥的青年耸耸肩：“阁下，我想你应该给秘书长升级一下系统了，好歹让他像个人吧。”
“呵呵，也是让你忧心了。”
没有得到回答的青年自讨没趣，百无聊赖地抱臂站在一旁，抬眼望向木质办公桌后不见底的黑暗，“那么阁下，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做呢？”
“请容我再次提醒您……”
“行了，6301。”男人开口打断了秘书长的话，黑发金瞳的青年明显有些宕机，过了几秒后躬身退后。
“是。”
站在影像前端的人有些意外地挑眉，“看来阁下是想好了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听从您的差遣。”他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抬眼望向黑暗。
“……”
黑暗背后的男人顿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觉得，0……时遇嘴里说的有多少是真的？”
青年深绿色的眼睛飘忽一瞬，闪过一丝波光，他有些意外：“您这是？”
“我只是对这件事问问你的看法。当众告白惹出这样的动静，你觉得他对这位云小少爷是做戏更多，还是真心更多？”
青年听见男人的话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会和他谈这种情爱之事，明显不符合这里阴森沉重的氛围。只是上位者的问题，哪怕是这种性质也不能敷衍。
“如果让我看，我会觉得是在做戏。”
“为什么？”
“‘曙光计划’本身特殊，前代研发者死的死伤的伤，要说除了时主任，也许最接近真相的人就只有曾经的云主任……您的意思是您在怀疑云司成已经完成了‘曙光计划’？”
青年缓过神猜测到了他的意图，但是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云初霁测试过，他的确是云司成的孩子。就算现在异能突然觉醒也和记载当中的‘人类之父’不一样，最终考核中他似乎只有将金属炼成细线的能力，而不是吞噬。”
“时主任传递的这个更像是无效信息吧？”
面对他的质疑，黑暗当中的男人如同直接略过了一般，开口发号施令道：“云初霁已经考入第一学院，与你相隔很近，就从他这里入手吧。如果他真的是他，锋芒藏不住的。”
面对这样的命令，青年有些无奈，但还是躬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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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时遇家中。
“你这次在云家那场宴会上闹的场面还真是不止一点大，我都听说了。”
冷淡的女声透过终端传出，时遇坐在黑暗当中勾起嘴角靠在沙发上，这件事情闹大他并不意外。
一个确定了云家未来家主，牵连出谋杀与禁药，还有受到世家关注的人坦然站队，这不会闹大都奇怪。只是……
时遇扬起一个假笑：“呵呵，您可真幽默，难道您没有让人来参加这场闹剧吗？”
通讯那边的女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自顾自地问：“这样的动静你不怕‘那位’发现吗？上位者的疑心病可是很要命的东西。”
“您这是在说自己吗？”
“……如果你这么说是在报复我的话，很可惜我现在已经说不上是上位者了。”
“没有一个人会这么觉得。”
时遇冷峻的面庞被荧光照亮，“说实在的，虽然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说不上好，但是您天生属于那个位子。我们需要世家的力量，但是您的儿子，他看着实在是太……我如何形容呢？偏执，可以用这个词吗？”
“如果估计他知道这件事并且帮助我们的概率，我可以说只有百分之零点几几。”
“……”
时遇的恶意很明显，通讯另一头的女人闻言却没有反驳，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认为我们两个人的谈话他并不应该出现，还是说正事吧。”
“云初霁已经被第一学院录取，第一学院生成的学号我已经发给你了，你应该已经看到了云留下来的视频。我承诺了不会看，但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关于她隐瞒的事情是什么，你得到确切的答案了吗？”
时遇陷在沙发中的身体一顿，他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冷藏柜，那里面放着大小不一的酒水。他略过这些挑了几瓶时下年轻人很爱喝的气泡水。
易拉罐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算是得到了。”
“对我们是好是坏？”
“……这件事情开始之后，除了云初霁成功苏醒，应该就没有过好消息吧。”
“……”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好事，只是我们时间不多了。你应该祈祷你聪明的儿子不会借助世家的力量把老师留下来的影像从星网里挖出来，然后打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沉默在他们之间打旋。
“……既然情况不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云初霁，或者说，告诉‘人类之父’，向他寻求合作。”
时遇低下头，神色立即被黑暗掩盖，他一罐罐地堆叠着手中的气泡水，心不在焉地回答：“……今天吧。”
“吧？时遇，你应该给我一个更加准确的答复。我们两个对这件事情都心知肚明，甚至你比我更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没有他的协助，那么最终导向的结果不会是好的。”
“现在有许多污染区数值都开始不稳定起来，你不是也发现而且去了许多污染区吗？一旦出现超S级污染物，污染区的扩张又会开始。那位不怕这种事，异能者能活下来，那普通群众呢？”
咚——
时遇看着面前倒塌的易拉罐带着水汽缓缓地滚落在铺好了毛毯的地面上。
对面的人明显也听见了这边人的动静，她沉默了一瞬，继续正声道：“他的身份特殊，我承认，哪怕是我读了他的故事也没有办法不动容。他的一生为人类贡献了很多，但是面对危机时刻总是有人要牺牲的……有些人你强留也是留不住的。”
“不管是我，云还是加西亚，我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
“而且是我们给他带来了新生，不对吗？”
“……必死的新生算什么新生。”
“……时遇，如果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愿意为此付出生命。云没有告诉你这个答案吗？”
“也许……真的没有。”
“……什么意思？你动摇了？”
“看你如何理解。”
女人明显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声音中带着烦躁：“时遇我不想和你打哑谜，你不要告诉我你其实就像外界猜测的那样喜欢上了他所以想颠覆我们所有的计划！”
“……”
“你也经历过实验体遭受的桎梏，你猜云有没有留下后手以防‘人类之父’不在我们掌控的范围？”
“……”
“…夫人，您好？”通讯另外一头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有外人来了。女人深呼一口气：“你好好想想吧。开弓早就已经没有回头箭了。我的学生来了我先离开了。”
话音一落时遇面前显示正在通话中的界面瞬间消失，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亘久的黑暗与寂静。
“嗤，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接受不了别人挑衅的上位者。”
良久时遇自嘲的声音才在房间内响起，他看向摆放在自己面前尚未启动的一次性投影器。
投影器安静地躺在原地，上面的密码栏未曾被输入任何数字。
时遇骗过许多人，也包括这位不算友人的盟友。
他将手覆盖上这枚小小的芯片，接着双指捏起它放入了自己的兜中。
紧接着终端再次闪过亮光，在黑暗的房间中十分明显，电子家庭管家也打破了屋内的寂静，开始闹腾起来。
“主人主人！是云的消息，是来自您的特别关注云的消息！”
.
云雾站在跃迁中转点的门口不由打了个喷嚏，“什么鬼……”
他皱着眉点开了与时遇的聊天界面，目光能及的地方正是他们昨晚的聊天记录。那个说好来接他的人现在却并没有出现在中转站，而是在他询问之后发了个来了。
云雾抱臂，手指交叠在手臂之上不耐烦地拍打着。
中转站的冷光打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优越的眉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由瞥向这个似乎正在等人的少年，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搭讪。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姗姗来迟的时遇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他赶忙小跑上前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刚才被一些事情耽误来晚了，我们现在走吗？”
云雾看着时遇来了之后不虞的神色才缓和一点。他们今天见面毕竟也是为了正事，这些不关紧要的细节在事情面前都应该让位。
云雾点点头，两个人伴随着周围人的目光离开了。
滴——
智能门扫过时遇的瞳膜确认身份后缓缓打开，云雾跟在时遇的身后进了屋。
“管家开灯。”
“好的主人。”
话音落下原本黑暗的环境一下子被照亮，云雾缓了一下骤然面对强光的眼睛后睁眼看向室内。这里的布置与他在黎海学院生活的地方差不多，看着都如同商家的样板房，黑白灰三色，只有挂在墙壁上的壁灯散发着金色的暖光。
唯一的区别就是沙发正对着的地面上铺着一张柔软的地毯。
？
云雾低下头，一瓶易拉罐安静地躺在他的脚边，是刚才滚过来的。
“你这是在家里酗酒？”云雾捡起脚边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时遇同样躬身收拾起自己搞出来的这一片狼藉，“我怎么会有这种不良嗜好，再说某人这么不喜欢酒臭，我怎么会在见面之前酗酒呢？”他抱起自己怀里的易拉罐将它们摆放整齐。
“这些都是我给你准备的气泡水，现在的年轻人很喜欢喝。”
“甜的？”
“当然。”
云雾也没客气直接单手打开了手中的气泡水，灌了一口。
【说好的正事，我希望这个正事值得让所有人误会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云雾说的“关系”当然是前几天的升学宴上他说的那些让人误会的话，时遇作为行为人不至于听不懂。
闻言他先是忍不住地勾起嘴角，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下眉眼。
“我想你应该也快猜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时遇突然的开口犹如解除警报的预告般，云雾放松了坐姿陷进了沙发里。
“毕竟你给的暗示也不少，而且这副身体很奇怪，超越常人的优越，壳子里面是个蠢货都可以成才，但偏偏‘云初霁’就是不行。”
云雾睁开因为放松短暂闭上的眼睛，正身放下手中的气泡水，看向对面的时遇，“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云初霁这个人真的存在吗？或者说，你们是不是一直都在等我？”
“……”
许久，时遇才抬起头：“是的。”
听见对方肯定的回答，云雾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就像听见的只是寻常不过的事情，点点头：“那你说吧，想让我帮你们什么？”
时遇看着他的面庞，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也许你对‘曙光计划’有些听闻。”
“曙光计划”，宴会上许多人的谈资，但是又没有人提起它到底是什么，就像一个公开的秘密。
现在时遇突然提起来云雾想到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时的谈话，挑眉看向时遇，“永生计划？这个和我们要谈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或者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计划并不止永生这么简单。”
自从末世以来污染区林立，人类当中出现了异能者，强者为尊的观念在人类社会上就此长久不衰，甚至于现在崛起的大家族都是得益于先辈强大的异能。
“只有强者才配获得幸福，至少对于争权夺利的上层来说是这样的。”
“所以他们希望参加这个计划的原因是？”
“复活强者。”
云雾顿住了，“强者”这个概念很微妙，但是毋庸置疑，他绝对是这群后人眼中的强者。
他抬眼看向时遇：“……原来如此，所以我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复活了？但是我没有后代，和现在这个云家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凭什么觉得我继承了云家就会带领它走向顶峰而不是毁了它呢？”
“不，你重生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现在还没有世家能够染指这个计划，哪怕云主任是曾经的负责人也不行，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
“想把你复活的那个人权利比谁都大。”
云雾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他又是什么理由呢？”
“对他来说很简单，就是为了长生追求永恒的权利。站在巅峰的人总是会有这个想法不是吗？只是现在是联邦政府，样子总是要做全面的。”
“嗤。”云雾觉得有些荒谬，“那我就是那个幌子？把我这样的人复活他难不成不害怕我夺权吗？”
“……其实我还有其他的猜测，只是没什么证据。但是现在实验一直进行不也没成功吗？”时遇停了片刻，看向他，“至少明面上还没成功。”
云雾撑着脑袋笑笑，“说明你们还挺会暗度成仓的。”
“过奖了。”
“所以你们为什么找我合作，实验出问题了或者需要我……配合做小白鼠？”
说到结尾时，云雾尾声上扬，但是黑线却已经隐隐约约浮现在他的手心伺机而动。
照时遇说的，他复活有这个计划的功劳，维持这个计划平稳进行似乎是他的义务。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义务，也没有还恩的道德感。
如果恩人偏偏要当拦路虎，那就只好杀了。
“并不是。”时遇打断了他的猜想，“我们寻求合作的原因主要是想终止这个计划。”
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云雾收敛神情抬眼看向他。
时遇抬头与云雾金色的眼睛四目相对后顿了顿，继续道：“你在模拟污染区见到过那个污染者吧？”
云雾怔愣了片刻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嘲弄地笑道：“还真的是人体实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