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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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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成的协奏曲》（第六部分）
### 第十九章听雨楼主人
整理父亲的老宅时，纪明川在书房暗格里发现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剪报和手写乐评，时间跨度从他七岁首次登台到去年柏林音乐会。每篇都署着"听雨楼主人"的笔名。
"这是..."程煜拿起最上面一张泛黄的剪报，上面是对十岁的纪明川演奏《小星星》的评论：「技巧精准但缺乏情感，像在害怕什么。期待他有一天能弹给自己的心听。」
随着翻阅，评论的语气逐渐变化。十七岁那年的比赛报道旁批注：「今天他终于弹出了痛苦，但还不够——真正的艺术家必须学会将痛苦转化为美。」
最新的一篇写在印有柏林爱乐大厅照片的节目单上：「今夜，我的儿子找到了他的纯五度。C大调与G大调的和声，在数学上如此完美，在灵魂上如此真实。——听雨楼主人 2023.12.24」
纪明川的眼泪滴在父亲的字迹上。程煜默默从背后抱住他，发现盒子最底层藏着一张照片——年轻的纪严站在莫斯科音乐学院门口，身边是抱着小提琴的俞敏，两人衣袖下的手腕隐约可见缠绕的绷带。照片背面用俄文写着：「给未来的我们：记住今天的音符。」
当天晚上，纪明川带着那盒剪报来到父亲公寓。纪严正在用左手艰难地练习他们合奏过的《小星星变奏曲》。看到儿子手中的盒子，他的手指僵在琴键上。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纪明川声音嘶哑。
纪严用左手抚摸那些发黄的纸页："一个好乐评人...不该与评论对象有关系。"他停顿很久，又补充，"而且我欠你太多...不配以父亲的身份出现。"
纪明川把父亲的手按在琴键上："弹给我听，就像1975年那样。"
在走调的钢琴声中，程煜悄悄退出房间。窗外开始下雨，他想起第一次在琴房204见到纪明川时，阳光里飞舞的尘埃像极了此刻雨中的水雾。有些旋律注定要穿越时光，他想，无论经历多少休止符，总会找到继续演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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