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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俺寻思俺能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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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那些数据有什么成果没有？”
“有了一点，起码搞明白柳如烟为什么拥有伪装的能力，不得不说，意志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在病毒的强化下可以做到自己骗自己。”
我专注地听了半天纪星洲的汇报，期间护士来续了一小瓶药，和他聊完，一小瓶药也差不多打完了，纪星洲刚准备起身告辞，目光一瞥忽然注意到了：“你的手臂怎么红了？”
红了？我抬起胳膊一看，真的红了，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有点像过敏。纪星洲转头出去大喊医生，很快进来了一群医生护士来为我做检查，血液抽了一管又一管，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检查结果应该是出来，他们的神情也变得不妙起来。
我看着他们忙碌的进进出出，也不告诉我检查结果怎样，究竟看出了什么，心头隐隐的不安：那个给我吊上新吊瓶的护士，我再没见过了，难道我被下药了？
这份不安在身体上的不适越来越强烈后变作了现实，红疹子蔓延全身，感觉喉咙内部也长满了疹子，缺氧，无法呼吸，医生团队给我静推了很多药物，但都不起效，被高烧折磨的昏昏沉沉中，我隐约感觉到自己被抬进了新的地方，勉强睁开眼一看，妈的，我也进实验室了。
柳如烟一定在那瓶药里掺了什么东西，我想着，她来报复我？好样的！估计就等着我这一下呢，然后偷偷潜入进来让我见到我饱受折磨的样子狠狠嘲笑一通？
外面有人在敲门，我攒了点力气努力抬头望去，是纪星洲，他隔着门上窄窄的透视窗，悲戚地望着我。
我向他打了个手势，希望他能进来同我说说话，眼下也只有他能帮我一下子了。
纪星洲转过头观察了下身后，才小心地开门进来，轻手轻脚带上门，声音闷闷的：“组长。”
“我没事。”我尽力安慰他，“那个给我上药的护士有问题，她很有可能就是柳如烟，她还活着，要小心她！”
纪星洲瞪大了眼睛：“可是她已经死了啊！我亲眼看着她被扔下能源炉的！”
“谁知道她会不会分裂出个分身出来呢？”我只能苦笑，继续叮嘱纪星洲：“她很有可能再来找我，你最好在这附近等着她！”
纪星洲用力点头，左看右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我心一紧，难道柳如烟这就来看我的热闹了？
实验室大门缓缓移开，走进来一个人，我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当时为我换药的那个护士，但是……她真的跟柳如烟长得一点也不像。难道数据复活还包括重新随机建模的福利吗？这他娘的怎么防啊？！
“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眨了下眼，冷哼：“这不是已经如你所愿了吗？我感染了，也变成跟你一样的怪物了。”
此时“护士”的语气终于多了一丝轻松愉快的喜悦：“哦，你还是挺聪明的，我以为你还要一阵子才能反应过来，为什么不猜猜，我怎么活过来的？”
数据复活呗，我心想着，到底还是不敢明说，“因为俺寻思之力？”
“不。”新生的柳如烟弯下腰，“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哎呦这破副本里就没有比我更明白的了。我简直要笑出声来了，又没什么力气，“怎么还不跑？在等我彻底转化完成？”
“当然。”柳如烟倨傲地看着我，“你不明白我掌握了多大的力量，现在，该是你尝尝报应的滋味了！”
我心口猛烈皱缩，又难受起来了，喘不上气，症状……在加重，思绪就像煮沸了的汤，搅得我几乎无法思考。
太痛了，实在太痛了，痛得我无法思考。柳如烟就在一旁地看着我，她在我的视野里摇晃，扭曲，隐隐约约的，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系统的影子。
新生的沛然力量在撕裂我的形骸，肌肉在视野里变得扭曲，四肢都在增长，柳如烟仿佛在笑，笑得极其肆意猖狂，直到她的笑声被一声突然的枪响打断，紧接着就是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
血雾飞到我脸上，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好香，好甜——好奇妙的味道！
从剧痛之中清醒过来的些许意识被本能全然占据，我挣开橡皮泥一般的束缚，趴下来寻找甘美味道的源泉——找到了！找到了！灵魂在因狂喜而颤抖，开吃！开吃！
只是好吃的实在太少了，只有一点点，等我吃完 ，抬头再看世界——一阵恍惚，我依稀认出了纪星洲，他的防护服上全是鲜血，幽蓝色的系统坐在他肩膀上，好整以暇地挥舞小镰刀。
纪星洲一步步地退后，我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地。奇怪了！柳如烟的尸体呢？她怎么不见了？
我还没想明白情况，系统已然开口：“恭喜玩家0073！周常任务已完成，新周常已刷新！”
一群士兵冲进来，密密麻麻的枪口对着我，我却只感到强烈的疲惫。
没错了，我又一次杀死了柳如烟，无休止的养蛊，接下来的周常或许就是让我去杀江书白，一个副本里只能走出一个玩家。
我现在还是人吗？
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我迷迷糊糊的想着，我现在还有人形吗？应该没有吧？
我记得我的四肢好像也变长了来着，和柳如烟跟我对打的时候差不多，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丑陋啊。
“宋以寒，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不要死。”
“你快成功了！你的表现比江书白还要厉害！”
“宋以寒，听得到我说话吗？”
纷乱的声音，遥远的声音，在混沌的意识中激起一层层涟漪。我努力睁开眼，映入视野的是摇晃的无影灯与天花板，那些模糊的人脸正在对我做手术，喂营养液和流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恢复了全部力气，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系统在沿着吊瓶管子玩滑滑梯：“哟，0073，你醒了。”
我不可思议地握了握手，嗯，我现在的身体是正常的，好像病愈了，什么时候没发生过。
“我好了？”
“只要你觉得你好了，那么你就是好了。”
我恍然大悟：“我把柳如烟的能力吃了，所以我也寻思着我好了？”
“当然！庆贺吧！你在这个副本里还剩最后一个目标！请立即打开任务列表查看哟！”
打开就打开，我点开列表，新任务是：杀死江书白。
我对这样的结局毫不意外，甚至想笑。笑了会冷静下来，我思考怎么完成这次任务，已经吞过一次柳如烟了，上级肯定不希望我继续吞下去，实力太强了不好掌控，所以，我的第一任务是获得自由身，然后才能找到机会。
“呀，有人要来看你了！”系统丢下这句，闪身消失。
它消失的瞬间，实验室门应声而开，走进来一群人，尽管都穿戴防护服和武器，我还是认出了他们，都是我的老熟人队员们。
纪星洲还是第一个问我身体状况的，感觉如何，有什么样的能力。我知道他们是为了获取更多数据，也许是被上级特意赶来问的，熟人帮助卸下心理防备，无妨，我的目的只剩下江书白一个。
等他们问完情况，陷入集体的沉默时，我问：“江书白现在在哪里？”
“他逃出去了。”纪星洲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目前还不清楚他怎么出去的，基地到处翻遍了，没找到，上级认为他很可以已经脱离了基地，去外边了。”
……我安静了会：“纪星洲，我知道我现在很难决定自己的命运了，请你……帮忙把沈主任叫到这里来，我想跟她聊聊，好吗？”
纪星洲犹豫了会道：“我保证传达到，但是沈主任她愿不愿意来……”
“她一定会来的。”我微笑着，“一定。”
纪星洲转回去没一会，沈主任就来了，身边还跟着四个士兵，阵仗相当大。
她隔着厚重的防弹玻璃望着我，叹气：“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要出去。”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我要去找江书白。”
沈主任安静了会：“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沈主任”我打断她模棱两可的话，“都到这时候了，就不用跟我打太极官腔了，我比你更熟悉这套。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我出去，找江书白。为此，我可以留下我的□□样本供研究所研究，出去还可以为你们扫清周遭的尸潮威胁，你们可以在我身上安装定位，我也会把我在外发现的资源点位置传给你们。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合作办法。当然，如果你们不想让我出去，那么请你们再想想，柳如烟可以死而复生，江书白可以逃出去，他们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沈主任又安静了很长时间才回复：“我……会把你的意愿转达给上级，也一定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我不希望他们把时间浪费在开会研究上。”我周常剩的时间不多，必须争分夺秒，“晚上八点之前，我必须拿到答复。”
“……我理解。”
沈主任走了，实验室再度陷入孤零零的死寂，我长叹一声，看着空白的天花板发呆。
晚上六点，我吃了一点流食，沈主任也来了，她带来了上级的答复，他们答应我的条件，并且愿意为我的出行提供工具上的帮助，只是目前还需要为我的出行方式做一些准备，让我稍安勿躁。
晚上八点，所有出行上要做的准备终于折腾好了，原来是让我进入一个超大的密封舱，他们调来一辆大拖车把密封舱运到基地外界。
密封舱里有一辆全地形摩托，一定量的燃油、武器、帐篷绳索、信号收发装置、太阳能发电设备，杂七杂八的东西，还算挺厚道的。
我跨上摩托，启动引擎，密封舱的一头缓缓打开，前方是一片化不开的黑暗，车灯都无法贯穿。
“走了！”我给自己打气，拧动油门，加速冲进无边无际的黑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