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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关我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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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夜钰被亲得晕头转向，脑子彻底糊成浆糊。什么揪衣角、扣分、宝宝…全被那凶狠的吻搅得稀碎。氧气告急，眼前发黑，他最后只记得相叙白那双烧得发红的眼睛，像要吃了他。
“…唔…喘…不过气…” 他挣扎着偏开头，大口呼吸，胸口剧烈起伏。
相叙白终于放开他，自己也喘得厉害。他看着身下的人，嘴唇被自己啃得又红又肿，泛着水光，眼角湿漉漉的，那颗痣红得可怜，脖子上还留着新鲜的、清晰的吻痕。像被狠狠欺负过一样。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和后怕同时冲上相叙白头顶。他闭了闭眼，强行压下翻腾的欲念。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他怕自己真控制不住。
他撑着床，猛地直起身。动作有点狼狈。他背对着逢夜钰，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稳住声音，还是哑的：“…睡觉。”
逢夜钰还瘫在床上，浑身发软，脑子嗡嗡响。嘴唇又麻又痛，脖子也火辣辣的。他看着相叙白僵硬的背影，又气又懵，还有点说不清的腿软心悸。想骂人，但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酒精和刚才的混乱彻底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混蛋…” 他含混不清地骂了一句，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再也撑不住，往下一耷拉，意识沉进了黑甜乡。连相叙白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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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天光大亮。
阳光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里刺进来，像根针，狠狠扎进逢夜钰胀痛的太阳穴。
“嘶…” 他倒抽一口冷气，猛地拉起被子盖住头。操！头要炸了！喉咙干得像沙漠，胃里也翻江倒海。宿醉的威力，排山倒海。
他像条死鱼一样瘫着，努力回想昨晚。火锅…林辰那傻逼…揪衣角…喝酒…然后…记忆断片。只记得最后好像是相叙白背他回来的？再然后…脑子里闪过几个模糊又滚烫的片段：凶狠的吻，脖子上的刺痛，相叙白那双烧红的眼睛…
操！
逢夜钰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动作太猛，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又栽回去。
他冲到卫生间镜子前。嚯！镜子里那人，头发炸得像鸡窝，脸色苍白，眼底挂着俩巨大的黑眼圈，嘴唇…又红又肿！更要命的是脖子！左边靠近锁骨的地方，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红印子！深红色，微微肿着，边缘还有点齿痕！
“相叙白！！！” 逢夜钰气得一拳砸在洗手台上！震得牙杯乱晃。这禽兽！属狗的吗？！他对着镜子，手指颤抖地碰了碰那个印子，嘶…还有点疼！这让他怎么出门？！遮都遮不住！
他气冲冲地洗漱完，顶着一脑袋浆糊和一身低气压晃回卧室。打算继续挺尸。
刚扑到床上，目光扫过床头柜。嗯？
一杯水，温的。旁边放着两片白色的药片，还有一张便利贴。
逢夜钰狐疑地拿起来看。字迹冷峻锋利，是相叙白的：
`醒酒药。水喝完。`
`饭在锅里。`
`请假了。`
就这？！
逢夜钰捏着便利贴，心里那点火“噌”地又冒起来！昨晚发完疯，啃完人，就留个纸条和药片？！连个面都不露？！他越想越气，把便利贴揉成一团，狠狠砸进垃圾桶！药片也扫到一边。不吃！疼死拉倒！
他蒙上被子，打算睡个天荒地老。可胃里空得难受，头也一阵阵抽痛。翻来覆去，像煎锅上的鱼。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很轻。接着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逢夜钰立刻闭眼装死，耳朵却竖着。
脚步声停在卧室门口。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逢夜钰能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沉甸甸的。他屏住呼吸，把脸埋得更深，被子裹紧。
门口安静了几秒。然后，脚步声又轻轻响起，去了厨房。接着是开锅盖、碗碟碰撞的轻微声响。食物的香气，热腾腾的，顺着门缝飘了进来，顽强地钻进逢夜钰的鼻子。
是粥。很香。还带着点青菜的味道。
逢夜钰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操！他尴尬得脚趾抠地，赶紧把被子裹得更紧。
厨房的声音停了。脚步声又朝卧室过来。
逢夜钰立刻进入一级装死状态。
门被推开。相叙白走了进来。他换了干净的校服，扣子一丝不苟扣到顶，头发也重新梳过，三七分，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又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冷峻表情，仿佛昨晚那个发疯啃人的不是他。
他手里端着一个碗，还冒着热气。是青菜瘦肉粥。熬得稠稠的，看着就软和。
他走到床边，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扫过垃圾桶里揉成一团的便利贴和被扫到角落的药片，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下。
“起来。” 他开口，声音不高，带着点刚睡醒（？）的微哑，没什么情绪。
逢夜钰装死，一动不动。心里骂：你让我起我就起？老子偏不！
相叙白等了几秒，见他没反应。没再说话，直接伸手，一把掀开逢夜钰蒙头的被子！
“操！” 逢夜钰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和冷空气刺激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怒视相叙白，“你干嘛！”
相叙白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像看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粥：“吃。”
“不吃！没胃口！” 逢夜钰梗着脖子，故意别开脸，露出脖子上那个清晰的吻痕，像无声的控诉。
相叙白的目光果然落在那红痕上，停留了一瞬。眼神似乎暗了暗，但很快移开。他弯腰，端起那碗粥。没递给逢夜钰，而是自己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吹凉了，他把勺子直接递到逢夜钰嘴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张嘴。”
“……” 逢夜钰看着递到嘴边的勺子，又看看相叙白那张冷冰冰的脸，气结！这混蛋！当他是三岁小孩喂饭？！“我自己会吃！” 他伸手想抢碗。
相叙白手腕一抬，轻松避开。勺子依旧稳稳地停在逢夜钰唇边。他看着逢夜钰因为生气而泛红的脸颊和干裂的嘴唇，声音沉了点：“胃不想要了？”
“关你屁事！” 逢夜钰瞪他。
“关我事。” 相叙白答得斩钉截铁，勺子又往前送了送，几乎碰到逢夜钰的嘴唇，“张嘴。别让我说第三次。”
那眼神，又冷又沉，带着点昨晚的余威。逢夜钰后颈一凉。他太清楚这混蛋说一不二的德性了。僵持了几秒，胃又一阵绞痛。他认命地、极其屈辱地张开嘴。
温热的粥滑进口腔。熬得软烂，带着青菜的清香和瘦肉的鲜甜，温度刚刚好。顺着食道滑下去，熨帖了火烧火燎的胃。
操…还挺好吃。逢夜钰心里骂骂咧咧，身体却很诚实地咽了下去。
相叙白没说话，一勺接一勺地喂。动作不疾不徐，吹凉，递到嘴边。眼神大部分时间落在粥上，偶尔扫过逢夜钰的脸和脖子上的红痕，又很快移开。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碗壁的轻响和逢夜钰吞咽的声音。阳光透过窗帘缝，在地上拉出细长的光影。气氛诡异又…有点说不清的和谐。
逢夜钰被喂了大半碗，胃里舒服多了，头也没那么炸了。他看着相叙白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专注地吹凉粥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消下去一点。但嘴上不能输。他咽下最后一口粥，没好气：“行了！饱了！你可以滚了！”
相叙白放下碗，抽了张纸巾，极其自然地给他擦了擦嘴角。动作快得逢夜钰都没反应过来。
擦完，他直起身。目光再次落到逢夜钰脖子那个吻痕上，停留的时间比刚才长了几秒。他伸出手，指尖悬在红痕上方一点，似乎想碰，又没落下。
“还疼？” 他问，声音很低。
逢夜钰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眼神太深了，让他想起昨晚。他一把拍开他的手，拉高衣领遮住：“废话！你啃一口试试！”
相叙白没在意被他拍开的手。他看着逢夜钰拉高的衣领，嘴角那颗痣几不可查地动了下。他转身，从自己校服口袋里掏出那个熟悉的深蓝色绒布袋，倒出一颗橘子糖。剥开，没给逢夜钰，而是自己放进了嘴里。
然后，他又掏了掏口袋，拿出一个…创可贴？还是那种肉色的，看着挺隐形。
逢夜钰：“？？？” 糖？创可贴？这混蛋想干嘛？
相叙白撕开创可贴，拿着那片小小的胶布，朝逢夜钰走过来。
“喂！你干嘛！” 逢夜钰警惕地往后缩。
相叙白没理他，俯身，一手轻轻拉开他刚捂好的衣领，露出那个刺眼的红痕。另一只手拿着创可贴，动作仔细地、稳稳地贴在了吻痕正中央。指腹隔着胶布，在那片皮肤上轻轻按了按，确保贴牢。
微凉的触感透过胶布传来。逢夜钰身体僵住，忘了反抗。
贴好。相叙白松开手，直起身。他看着被创可贴遮住大半的红痕，似乎满意了。他从嘴里拿出那颗只含了一会儿的橘子糖——糖纸还在他手里——重新包好，然后，直接塞进了逢夜钰的睡衣口袋。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床头柜上空了的碗和药片。“药吃了。” 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背影挺拔冷峻，跟来时一样。
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没回头。
“下午放学带骨头汤。”
“敢爬墙…”
“…扣分。”
声音不高，说完，开门，出去，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房间里又只剩逢夜钰一个人。他愣愣地坐在床上，手指下意识地伸进睡衣口袋，摸到那颗被重新包好的、还带着相叙白体温的橘子糖。
他低头，看着自己睡衣领口下那个突兀的肉色创可贴。又摸摸口袋里的糖。
脸上还有点热。脖子被贴住的地方，感觉怪怪的。
心里也怪怪的。
又气，又…好像没那么气了。
“…混蛋。” 他小声骂了一句，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他慢慢缩回被子里，摸出那颗糖，剥开糖纸，把圆溜溜的橘子糖塞进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混着一点…相叙白身上清冽的皂角味。
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