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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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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逢夜钰溜出来抽烟。后巷。老地方。
叼着烟。靠着脏墙。眯眼看天。灰蒙蒙。
脑子里还是昨晚包厢。相叙白剥虾的手。盛汤的碗。看他的眼神…温柔得发腻。
操。
他甩甩头。狠吸一口。烟头猩红。
巷子口对面。高档咖啡厅。落地窗亮堂。
他随意瞥过去。
目光定住。
靠窗位置。
相叙白。
深灰色西装。白衬衫。袖口铂金袖扣闪。侧脸冷峻。
他对面。
坐个姑娘。长卷发。精致小洋装。捂着嘴笑。眼睛亮晶晶看着相叙白。
相叙白…在说话？虽然脸上没笑。但嘴在动。
逢夜钰嘴里的烟忘了吐。
烟雾卡在喉咙。呛。
他死死盯着。
相叙白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动作优雅。
那姑娘笑得更甜。往前倾了倾身子。
离得很近。
逢夜钰指尖的烟灰掉下来。烫到手背。
没感觉。
心口像被那烟灰烫了个洞。滋滋冒烟。
果然。
相亲。
门当户对。
漂亮姑娘。
他算个屁。
一个穿水手服抽烟的“学姐”？
昨晚的温柔…算啥？可怜？施舍？
操。
他猛地掐灭烟！火星溅开！摁在墙上！碾得稀烂！
转身就走！脚步又急又重！踩着自己影子。
下午。
工作室死气沉沉。
逢夜钰坐工位。脸冷得像冰。屏幕上一堆线。没动。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烟灰缸堆满。
江昀和凑过来送文件。“钰哥？‘星海’的渲染…”
“放那儿。” 逢夜钰声音哑。没抬头。
江昀和放下文件。瞄他脸色。小心问：“…跟相律师…吵架了？”
“闭嘴。” 逢夜钰掐灭烟。火星差点烫到江昀和。“干活去。”
江昀和缩脖子。溜了。
逢夜钰盯着烟灰。脑子里全是咖啡厅落地窗。那姑娘的笑。相叙白抿咖啡的侧脸。
胃里像塞了冰块。又冷又硬。
他摸出手机。划开。点进相叙白对话框。
上次消息停在昨晚。
【到了？】
【嗯。】
空白。
他手指悬着。想打字。问个屁。问就是自取其辱。
锁屏。手机扔桌上。咣当一声。
烦。
门被推开。
相叙白站在门口。
深灰西装。一丝不苟。手里拎着个纸袋。印着附近那家超贵的甜品店logo。
他目光扫进来。精准落在逢夜钰身上。
逢夜钰身体瞬间绷紧！抓起鼠标！假装很忙！盯着屏幕！眼神凶！耳朵却竖起。
相叙白走进来。脚步稳。雪松味飘过来。
格子间瞬间安静。键盘声都停了。几双眼睛偷瞄。
相叙白径直走到逢夜钰工位旁。
纸袋轻轻放他桌上。推过去一点。
“泡芙。” 他声音不高。平。“你爱吃的栗子味。”
逢夜钰盯着屏幕。没动。鼠标捏得死紧。后槽牙咬着。
“拿走。” 声音绷着。带刺。
相叙白顿了下。“刚出炉。”
“说了不要！” 逢夜钰猛地转头！瞪他！眼睛有点红。“听不懂？”
空气凝固。
江昀和缩着脖子。贺言鹏厚眼镜滑下来。
相叙白看着他通红的眼。绷紧的下颌线。还有…那股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受伤？
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
“怎么了？” 他问。声音沉了点。
“没怎么！” 逢夜钰吼回去。抓起那个纸袋！塞回相叙白怀里！动作粗鲁！泡芙盒子被挤扁！“相律师贵人事忙！不用假惺惺！陪你的大小姐喝咖啡去！”
话出口。带着酸。带着刺。扎人。也扎自己。
相叙白接住被塞回来的袋子。盒子瘪了。他手指收紧。骨节泛白。
他看着逢夜钰。眼神深得像潭。“你看见了。”
不是问句。
“关你屁事！” 逢夜钰别开脸。手指抠着键盘缝隙。指甲快劈了。“爱跟谁喝跟谁喝！老子管不着！”
相叙白沉默。
几秒。
他声音压得更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爸妈逼的。” 他说。解释。干巴巴。
逢夜钰心口被那四个字狠狠撞了一下！酸涩更重！
逼的？
所以还是去了？
还是跟漂亮姑娘面对面喝咖啡了？
他喉咙发紧。冷笑一声。
“逼你就去？相律师真孝顺。” 话像刀子。往对方心口捅。也往自己心口捅。“那赶紧娶回家！别让人家姑娘等急了！”
相叙白脸色瞬间沉下去！眼底寒冰凝结！“逢夜钰！”
连名带姓。
逢夜钰身体一颤。梗着脖子。红着眼瞪回去！“干嘛！说错了？！”
相叙白胸口起伏。攥着纸袋的手青筋暴起。那盒可怜的泡芙快被捏爆。
他看着逢夜钰通红的眼。倔强的脸。像只炸毛的刺猬。浑身是刺。底下…全是伤。
那股火。突然就泄了。
只剩疲惫。和…疼。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声音哑得厉害。
“咖啡…” 他艰难开口，“…一口没喝。”
逢夜钰愣住。瞪着他。
相叙白喉结滚动。像吞砂砾。
“话…” 他声音更低。带着涩，“…没超过三句。”
逢夜钰手指抠键盘的动作停了。指甲陷在缝隙里。
“她碰过的杯子…” 相叙白看着他，一字一顿，像发誓，“…我让服务员换了新的。”
空气死寂。
只有逢夜钰有些重的呼吸声。
他看着相叙白。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看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疲惫和…那点小心翼翼的…委屈？
咖啡没喝。
话没说。
杯子换了。
所以…
心口那个冰窟窿。好像…漏进一丝光？
又酸。又涨。
他猛地低下头。
手指从键盘缝里抽出来。指甲裂了。渗了点血丝。不疼。
他盯着那点红。
不吭声。
相叙白看着他发顶。毛茸茸的。蓝发有点乱。
他攥着纸袋的手。松了点。
往前一步。
把那个被捏扁的泡芙盒子。轻轻。再放回逢夜钰桌上。
“没碰。” 他说。声音哑。“干净的。”
逢夜钰还是低着头。没动。
肩膀微微耸着。
相叙白站了会儿。
“我走了。” 他说。声音低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转身。
皮鞋踩地。
一声。
一声。
走向门口。
雪松味淡了。
逢夜钰猛地抬头！
看着相叙白挺直却显得有点僵硬的背影。
快到门口了。
他喉咙发紧。
手指抠着裂开的指甲。
血珠冒出来。
“相叙白！” 他喊出声。声音有点劈。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
相叙白脚步顿住。停在门边。没回头。手搭在门把上。
等着。
逢夜钰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
对不起？
还是…别走？
话堵在喉咙。酸涩。滚烫。
吐不出。
他抓起桌上那个扁了的泡芙盒子！紧紧攥着！纸盒硌手。
“…栗子味的…” 他声音小下去。像蚊子哼。“…凉了不好吃…”
相叙白搭在门把上的手。
指关节。
一点点。
松开了。
他慢慢转过身。
看着逢夜钰低着头。攥着那个瘪盒子。像个犯错的小孩。裂开的指甲还渗着血。
眼底的冰。
“哗啦”。
全化了。
只剩一片酸软的心疼。
他没说话。
走回去。
不是回工位。
直接进了逢夜钰旁边那个小休息室。
门没关严。
逢夜钰还僵着。攥着泡芙盒。
几秒后。
相叙白出来。
手里多了个东西。
小小的。方形。
创可贴。
他走到逢夜钰面前。
蹲下。
就在工位旁。
众目睽睽。
骨节分明的手。
轻轻托起逢夜钰抠破的那根手指。
动作小心。像捧易碎品。
撕开创可贴。
对准渗血的指甲边。
稳稳贴上去。
指尖温热。拂过皮肤。
逢夜钰手指颤了下。没躲。
低着头。看着相叙白发顶。看着他专注贴创可贴的侧脸。
鼻尖发酸。
操。
他吸了下鼻子。
相叙白贴好。没松手。指腹很轻地摩挲了一下创可贴边缘。
抬头。
看着逢夜钰泛红的眼圈。
“泡芙。” 他声音低哑。带着哄，“…热着吃。”
逢夜钰喉结狠狠滚了一下。
攥着泡芙盒的手指。松了点。
“…嗯。” 闷闷一声。
创可贴贴着。
凉丝丝。
压着指甲边那点刺疼。
逢夜钰攥着泡芙盒子。扁的。纸壳硌手心。
相叙白还蹲着。仰头看他。眼神像化开的糖。软。
“热着吃。” 他又说一遍。声音低。哄。
逢夜钰喉结滚了下。“…嗯。”
相叙白站起来。影子罩着他。雪松味沉甸甸。“我回律所。”
“…哦。” 逢夜钰低头。看泡芙盒。不看人。
脚步声。走向门口。没停。
门轻轻合上。
雪松味淡了。
格子间死静。几十双耳朵竖着。
逢夜钰猛地抓起泡芙盒！撕开！扁塌塌的栗子泡芙露出来。
他抓起一个。塞嘴里。恶狠狠嚼！
甜。腻。糊嗓子。
像堵着团棉花。
咽不下去。
他灌了口凉水。咕咚。
眼睛有点酸。
操。
他啪地合上电脑。屏幕黑了。
“干活！” 他吼。声音哑。
键盘声噼里啪啦响起来。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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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点。
没人动。
“星海”项目卡渲染。阮亭湖眼镜片反光，盯着屏幕。手指飞。
谢零渡脸更黑。模型碰撞体报错。他捏着拳头。骨节响。
鹤岗临眉头拧着。动画路径飘了。
贺言鹏缩角落。厚眼镜片后眼神茫然。场景光效一团糟。
江昀和抓头发。“甲方爸爸催命啊！明天要交！”
逢夜钰坐工位。烟灰缸又满了。屏幕亮着。一堆报错日志。红刺眼。
他叼着新点的烟。没抽。烟灰积老长。
脑子乱。泡芙甜腻味还在喉咙。混着烟味。恶心。
还有…相叙白蹲着给他贴创可贴的样子…
操。
他烦躁地抓了把蓝发。草莓发卡早摘了。扔抽屉。
---
手机震。
嗡嗡——
【相叙白】
三个字。跳。
逢夜钰手指顿在键盘上。悬着。
接？
不接？
烟灰掉裤子上。烫了个洞。没感觉。
他划开。放耳边。声音绷着：“…干嘛？”
“在哪？” 相叙白声音透过电流。稳。听不出情绪。
“公司。” 逢夜钰硬邦邦。
“吃饭没？” 又问。
“…不饿。” 肚子咕噜一声。响。逢夜钰闭眼。操。
电话那头沉默一秒。“等着。” 说完。挂了。嘟嘟忙音。
等着？
等个屁。
逢夜钰扔了手机。砸桌上。咣当。
烦。
他盯着报错日志。密密麻麻红字。像嘲讽。
抓起烟。狠吸一口。呛得咳。肺管子疼。
“钰哥！” 江昀和哀嚎，“渲染农场崩了！”
逢夜钰太阳穴突突跳。“抢！”
“抢不到啊！排队的比春运还长！” 江昀和快哭了。
逢夜钰掐灭烟。站起来。椅子刮地刺耳。“我去机房！” 声音哑。带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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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门口。
玻璃门推开。
相叙白。
深灰西装。白衬衫。袖口挽着。露着手腕表和疤。
手里拎着…两大袋东西？印着“和记”的logo。沉甸甸。
他扫一眼。格子间愁云惨雾。渲染报错的红光映着几张苦脸。
目光最后定在逢夜钰身上。皱着眉。一脸烦躁。嘴角还沾点烟灰。
“怎么还在？” 他问。声音不高。像平常。
逢夜钰愣住。“…你怎么…”
“吃饭。” 相叙白打断。提了提手里袋子。香味飘出来。排骨香。“都过来。”
格子间几颗脑袋猛地抬起！眼冒绿光！
“相…相律师？！” 江昀和舌头打结。
相叙白没理。径直走到会议桌。把袋子放上去。哗啦解开。
保温盒。一层层。排骨煲。辣炒蛤蜊。清炒时蔬。蟹黄豆腐。白米饭。冒热气。
香疯了。
“吃。” 一个字。命令。
没人敢动。眼巴巴看逢夜钰。
逢夜钰还僵在门口。看着相叙白。看着他挽起袖子摆饭盒。动作熟练。像干过无数次。
“愣着干嘛？” 相叙白头也没抬。筷子掰开。放好。“吃完干活。”
江昀和第一个扑过去！“谢相律师！您真是活菩萨！”
贺言鹏推着眼镜跟上。谢零渡放下拳头。阮亭湖推推眼镜。鹤岗临默默收手机。全围过去。
饿狼扑食。
逢夜钰慢慢蹭过去。挨着桌边。没坐。
相叙白盛好一碗饭。排骨堆尖。推到他面前。
“你的。” 声音平。
逢夜钰看着那碗饭。热气扑脸。
“不…” 他想说不用。
相叙白已经拿起另一碗。自己吃。夹了根青菜。慢条斯理。
好像给他盛饭天经地义。
逢夜钰手指蜷了蜷。坐下。拿起筷子。
扒饭。
排骨软烂。酱汁浓。是他爱吃的味。
胃里暖起来。
他闷头吃。不吭声。
相叙白给他夹了块蟹黄豆腐。放碗里。“这个。”
“…嗯。” 逢夜钰含糊应。吃掉。
又夹了勺蛤蜊肉。剃干净壳。“这个。”
“…哦。”
碗里堆满。全是相叙白夹的。他爱吃的。
他埋头猛吃。不敢抬头。耳朵热。
旁边江昀和啃着排骨，眼珠子在两人之间骨碌碌转。憋着笑。
贺言鹏鼓着腮帮子，看看逢夜钰碗里堆成山的菜，又看看相叙白平静的侧脸，厚眼镜片后闪着“懂了”的光。
谢零渡闷头扒饭。阮亭湖优雅擦嘴。鹤岗临安静喝汤。
没人说话。只有咀嚼声。
香。
暖。
雪松味混着饭菜香。
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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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
力气回来点。
阮亭湖推眼镜：“渲染农场好了个节点。我抢到了。”
谢零渡抹嘴：“碰撞体bug找到了。改。”
鹤岗临：“光效路径我调。”
贺言鹏：“我…我重新布场景光！”
江昀和拍桌子：“干他娘的！通宵拿下！”
气氛活了。
逢夜钰放下空碗。胃里踏实。脑子也清明了点。
他站起来。“干活。”
声音稳了。
相叙白也放下筷子。收拾空饭盒。动作利落。
“我走了。” 他说。拎起垃圾袋。
“嗯。” 逢夜钰应。没看他。走向自己工位。
相叙白走到门口。停住。
回头。
看着逢夜钰坐下的背影。蓝发有点乱。肩线绷着。
“别抽太多烟。” 声音不高。叮嘱。
逢夜钰开电脑动作顿了下。“…啰嗦。”
相叙白嘴角弯了下。很浅。“走了。”
门合上。
雪松味淡了。
键盘声噼里啪啦响起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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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
进度条艰难爬。
逢夜钰盯着屏幕。眼睛酸。烟抽了半包。
“钰哥！最后渲染序列提交了！” 江昀和嗓子哑了。兴奋。
“嗯。” 逢夜钰揉太阳穴。累。
“总算…” 贺言鹏瘫椅子上。厚眼镜歪了。
谢零渡捏着眉心。阮亭湖闭眼养神。鹤岗临还在检查最终输出。
门锁轻响。
开了。
相叙白又来了。
深灰西装外套搭手臂上。白衬衫领口松了颗扣子。手里拎着…几大杯咖啡？还有…一个保温桶？
“相律师？！” 江昀和眼珠子瞪圆。
相叙白没说话。把咖啡放桌上。“提神。”
又把保温桶放逢夜钰桌上。“你的。”
逢夜钰愣住。“…这什么？”
“汤。” 相叙白拧开保温桶盖。热气混着药香飘出来。“解乏。”
逢夜钰看着那盅深色的汤。枸杞红枣浮着。
“…哪来的？” 他问。嗓子哑。
“家里炖的。” 相叙白声音平。拿过个小碗。盛汤。动作稳。“喝。”
汤推到面前。
逢夜钰手指蜷着。没动。
“看我干嘛？” 相叙白抬眼。“喝啊。”
逢夜钰端起碗。热。烫手。
他吹了吹。小口喝。
微苦。回甘。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四肢百骸都舒坦了。
他捧着碗。小口小口喝。
相叙白拉过旁边椅子。坐下。就坐他旁边。挨着。
没说话。
拿出自己笔记本。打开。屏幕蓝光亮起。
他也开始工作。
键盘声很轻。
雪松味混着淡淡药香。
包裹着两个人。
逢夜钰喝完汤。胃里暖烘烘。眼皮沉。
他靠着椅背。头一点一点。
迷糊了。
脑袋歪过去。
枕在个硬邦邦的东西上。
他蹭了蹭。
热。稳。
舒服。
他睡过去。
呼吸均匀。
枕着相叙白的肩膀。
相叙白打字动作停了。
侧头。
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枕在自己肩上。蓝发蹭着颈窝。痒。
他肩膀放低点。让他枕得更舒服。
手指抬起。
很轻地。
拨开逢夜钰额前碎发。
露出光洁额头。
还有左眼角下那颗小痣。
他看了会儿。
嘴角弯起。
很深的弧度。
然后。
继续工作。
单手。
打字。
速度慢了点。
稳。
肩膀一动不动。
让他枕着。
屏幕蓝光映着两人侧脸。
一个沉睡。
一个守护。
键盘声。
轻轻的。
像安眠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