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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酒后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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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照进卧室时，叶临安正抱着草莓熊睡得香甜。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他伸手去摸，却不小心把熊推到了地上。
"操……”叶临安揉着眼睛捡起玩偶，屏幕上显示十几条未读消息，全是沈疏离发的。
【沈li：紧急集合！】
【沈li：周辞和墨允南今天都在！】
【沈li：你上次不是说想喝酒吗？】
【沈li：别装死，我知道你醒了！】
叶临安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陆辰远应该已经到公司了。
他慢吞吞地打字回复：【去哪？】
【沈li：老地方，暮色酒吧，十二点】
【陆辰远知道吗？】沈疏离紧接着又发来一条。
叶临安把手机扔到一边。自从游乐园那天后，他和陆辰远的关系微妙地缓和了，Alpha不再对他冷嘲热讽，甚至偶尔会准备他喜欢的菜。
但这种莫名其妙的和谐反而让他更烦躁，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淋浴水声哗哗作响。叶临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他昨晚又梦到摩天轮上陆辰远看他的眼神，醒来时后颈的抑制贴都被汗水浸透了。
"该死……”他狠狠搓了搓脸，甜橙信息素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外溢。
暮色酒吧是他们的老据点。叶临安推开包厢门时，沈疏离已经和周辞、墨允南喝上了。
三个Omega同时抬头，六只眼睛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哇哦。”周辞吹了声口哨，"游乐园约会怎么样？”
叶临安抓起桌上的柠檬水泼他："不是约会！”
"听说你们玩了鬼屋？”墨允南坏笑着挪到他旁边，"谁抱谁啊？”
"我抱他！”叶临安抢过沈疏离的酒杯一饮而尽，"那家伙吓得直哆嗦，还得我保护他。”
沈疏离翻了个白眼："放屁，陆辰远高中时可是射击社王牌。”
"那又怎样？”叶临安又倒了杯酒，"Alpha都是纸老虎。”
酒过三巡，叶临安的脸颊已经泛起绯红。他扯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甜橙信息素混着酒精在包厢里弥漫开来。
"所以，”周辞凑过来，"你和陆辰远现在什么关系？”
"死对头。”叶临安不假思索地回答，却又在说完后灌了一大口酒，"那家伙烦死了。”
"怎么烦了？”墨允南循循善诱。
叶临安掰着手指数落："管我抽烟，管我喝酒，连我穿什么都要管。”他气鼓鼓地戳着杯子里的冰块，"昨天还把我从鬼屋抱出来，好像我多弱似的……”
沈疏离挑眉："你不是最讨厌别人说你弱吗？怎么这次没揍他？”
"我……”叶临安语塞，耳根悄悄红了，"那是给他面子！”
三个Omega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周辞突然压低声音："说真的，陆辰远身材怎么样？抱起来手感好吗？”
"超级好！”叶临安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是！我是说就那样吧，一般般……”
沈疏离笑得直拍桌子："你完了叶临安，你坠入爱河了！”
"放屁！”叶临安抓起酒瓶对嘴吹，"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习惯他了。”叶临安声音突然低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那家伙记得我所有习惯。知道我咽炎不能吃辣，知道我恐高，连我抽什么烟都……”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三个Omega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坦白。
"那你喜欢他吗？”墨允南轻声问。
叶临安盯着酒杯里晃动的液体，半晌才嘟囔道："不知道。”
这个回答让沈疏离直接拨通了电话："喂，陆总？您家Omega在暮色酒吧喝醉了，麻烦来接一下。”
叶临安扑过去抢手机："沈疏离你找死！”
"包厢308。”沈疏离灵活地躲开，对着电话说完就挂断，"搞定。”
"我杀了你！”叶临安揪住他衣领，"谁让你叫他来的！”
"你刚才那副思春样，不看脸还以为在念情诗。”沈疏离掰开他的手指，"再说，你不想见他？”
叶临安松开手，瘫回沙发里。酒精开始发挥作用，眼前的景物微微晃动。
他确实有点想见陆辰远。
就一点点。
半小时后，包厢门被推开。陆辰远穿着开会时的正装出现在门口，领带微微松开，显然是从公司直接赶来的。
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满桌空酒瓶，最后落在瘫在沙发上的叶临安身上。
"喝了多少？”Alpha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沈疏离举起三根手指："三杯长岛冰茶，两杯龙舌兰，还有……”他指了指桌上的空酒瓶，"半瓶威士忌。”
陆辰远眉头紧锁，大步走到叶临安面前蹲下："能站起来吗？”
叶临安眯着眼看他，酒精让思维变得迟钝。陆辰远的脸在灯光下格外好看，镜片上沾着些许雨滴，应该是外面下雨了。
他伸手去擦，却因为平衡不稳整个人往前栽。
陆辰远稳稳接住他，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叶临安像只找到窝的猫，本能地往Alpha颈窝里钻，鼻尖蹭到微凉的皮肤。
"好闻。”他嘟囔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陆辰远的手臂僵了一瞬，随即环住他的腰把人扶起来："回家。”
"我不要你管……”叶临安嘴上抗议，身体却诚实地靠在Alpha身上。
沈疏离帮叶临安拿起外套："他刚才一直在说你。”
"说我什么？”陆辰远接过外套，动作轻柔地给叶临安披上。
"说你烦人，管太多，还……”沈疏离坏笑着看了眼半醉的Omega，"抱起来手感超级好。”
叶临安瞬间清醒了几分："沈疏离！！”
陆辰远嘴角微扬，突然将人打横抱起。叶临安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Alpha的脖子，甜橙信息素因为惊吓而炸开。
"陆辰远！放我下来！”他挣扎着要跳下去。
"别动。”陆辰远收紧手臂，"摔了我不负责。”
酒吧走廊灯光昏暗。叶临安被抱着经过大厅时，几个Alpha投来好奇的目光。
陆辰远立刻释放出更多信息素，雪松气息如同实质般压得那些人纷纷别开脸。
"醋坛子……”叶临安小声嘀咕，却把脸埋得更深了。
雨下得比想象中大。陆辰远把西装外套罩在叶临安头上，自己只穿了件衬衫就往雨里冲。
叶临安迷迷糊糊地看着Alpha被雨水打湿的肩线，突然伸手去摸。
"别闹。”陆辰远把他塞进副驾驶，"系安全带。”
叶临安玩心大起，故意不配合："你帮我。”
陆辰远深吸一口气，俯身过来拉安全带。这个姿势让两人几乎鼻尖相贴，雪松气息混着雨水味道涌入鼻腔。
叶临安鬼使神差地凑上去，在Alpha嘴角轻啄了一下。
"……”陆辰远僵在原地，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叶临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酒精瞬间蒸发了一半："我……我不是……”
咔哒一声，安全带扣上了。陆辰远退回驾驶座，面无表情地启动车子："你喝多了。”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叶临安缩在座位里，恨不得跳车逃跑。
他刚才居然亲了陆辰远！虽然是嘴角，虽然喝醉了，但……
"那个……”他试图打破尴尬，"你开会怎么样？”
"取消了。”陆辰远简短地回答。
"因为来接我？”
"嗯。”
叶临安心里涌起一股愧疚："对不起。”
陆辰远转头看他一眼，又转回去看路："为什么喝酒？”
"就想喝。”叶临安不敢说是因为整晚梦到他。
"和周辞他们？”
"嗯。”
"还有别人吗？”
叶临安摇头："就我们四个Omega。”
陆辰远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沈宴青没去？”
"啊？”叶临安一愣，"他为什么要去？”
"没什么。”陆辰远推了推眼镜，"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叶临安确实头晕得厉害，乖乖闭上眼睛。半梦半醒间，他感觉车子停下，然后自己被抱了起来。
陆辰远的胸膛温暖结实，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安稳得让人昏昏欲睡。
别墅门廊灯亮着。叶临安被放在沙发上，陆辰远单膝跪地帮他脱鞋的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头疼……”叶临安揉着太阳穴哼哼。
"活该。”陆辰远嘴上这么说，却递来一杯蜂蜜水，"慢慢喝。”
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缓解了酒精带来的灼烧感。
叶临安小口啜饮着，偷瞄正在脱湿衬衫的陆辰远。Alpha的腹肌在灯光下轮廓分明，水珠顺着人鱼线滑进裤腰……
"看够没？”陆辰远突然问。
叶临安呛了一下，蜂蜜水洒在衬衫上："谁、谁看你了？”
陆辰远叹了口气，拿来干毛巾给他擦脸："不能喝还逞强。”
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叶临安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Alpha，陆辰远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嘴角因为专注而微微抿起。
他忽然想起高中时有次发烧，陆辰远也是这么照顾他的，只是当时两人还势同水火。
"干嘛对我这么好？”酒精让他问出了平时绝不会问的问题。
陆辰远的手顿了顿："习惯了。”
"又是这个答案。”叶临安不满地嘟囔，"你就不能……唔……”
一块热毛巾突然糊在他脸上，打断了他的追问。
陆辰远动作粗鲁地擦了几下，却在碰到他发红的眼尾时放轻力道："去洗澡，一身酒气。”
"不要。”叶临安耍赖似的瘫在沙发上，"没力气。”
陆辰远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转身走向浴室。
水声很快响起，叶临安昏昏沉沉地躺着，甜橙信息素因为醉酒而不受控制地外溢。
不知过了多久，陆辰远回到客厅，手里拿着条湿毛巾："擦擦脸再睡。”
叶临安闭着眼装死。他感觉Alpha在沙发边蹲下，温热的毛巾轻轻擦过他的额头、脸颊，最后停在颈侧。
那里是Omega腺体的位置，平时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碰。
陆辰远的动作异常小心，像是怕碰坏什么珍宝。叶临安偷偷睁开一条缝，看见Alpha专注的神情，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醒了就自己擦。”陆辰远发现他装睡，把毛巾扔在他脸上。
叶临安抓下毛巾，正好看见陆辰远走向厨房的背影。
Alpha的肩背线条在居家服下若隐若现，后颈的抑制贴边缘微微翘起，露出一点结痂的咬痕，是他发情期那晚咬的。
厨房传来锅碗的轻响。
叶临安摇摇晃晃地跟过去，靠在门框上看陆辰远煮醒酒汤。
Alpha切姜的动作利落精准，修长的手指握着刀柄，骨节分明。
"看什么？”陆辰远头也不回地问。
"看你刀工烂。”叶临安口是心非。
陆辰远转身，手里还拿着滴水的菜刀："那你来？”
"我来就我来！”叶临安上前两步，却因为头晕直接栽进陆辰远怀里。
雪松气息铺天盖地。Alpha稳稳接住他，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把菜刀放回案板："站都站不稳还逞强。”
叶临安抬头想反驳，却猝不及防撞进陆辰远深邃的眼睛里。
两人的距离近到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呼吸纠缠在一起，带着蜂蜜和姜的味道。
时间仿佛静止了。
叶临安看着陆辰远慢慢低头，本能地闭上眼睛…….
"汤要沸了。”陆辰远突然松开他，转身去关火。
叶临安尴尬得脚趾抓地，赶紧退到安全距离。
醒酒汤的香气弥漫开来，他却没了喝的胃口。
"喝完睡觉。”陆辰远把碗塞给他，"明天有你受的。”
主卧门关上的瞬间，叶临安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他刚才居然以为陆辰远要亲他！太丢人了！草莓熊无辜地躺在枕边，黑眼睛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门外，陆辰远站在走廊里，拳头紧握到指节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书房，却在半路又折返回来，轻轻推开叶临安的房门。
Omega已经睡着了，脸颊还带着醉酒的红晕，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陆辰远无声地走到床边，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小火箭。”Alpha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叶临安突然睁开眼睛，黑亮的眸子哪有半点睡意："抓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