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十年前 ...
-
十年前。
新皇登基，艾德里安被放逐到多米诺教堂，日夜为逝去的皇后和皇帝祷告。
坐在马车上的艾德里安，淡然地看着窗外迅速消失不见的华丽建筑，荒芜的农田逐渐进入了视野之中。
他一直保持沉默，只是托着腮看着外面的景象，让人看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坐在面前的侍女和随从，都是新皇临时指派来的，并非照顾而是监视。
虽然艾德里安年仅12岁，但是克林家族并没有退出政坛，家族的影响力不可小觑，这让新皇十分忌惮。
但也是多亏克林家族威望还在，不然等待艾德里安的就不是轻描淡写的流放。
皇帝的死，在艾德里安的预计之内，亲眼见到皇后与皇太子通奸，中风瘫痪在床，自己那位好哥哥怎么可能不下杀手。
自己出走那日，也正好是阿尔伯特迎娶艾德琳的日子。
想到正在进行中的计划，艾德里安伸了个懒腰。
侍女紧张地看着艾德里安，照理来说父皇和母后都死去，这半大的孩子竟然没有一丝悲痛，还能隐隐看出几分轻松，该说是皇家的孩子都比较会隐藏感情吗?
不过想到自己要从皇宫调离到边境，侍女只觉得两眼一黑。
怎么看这位艾德里安殿下都永无出头之日了。
运气好就是老死在多米诺教堂，运气不好，那岂不是……
侍女只觉得害怕，那自己的性命也……
没有理会对面侍女又青又白的脸色。
跨过好几个魔法阵，多米诺教堂就在前方。
令人感到吃惊的是，在这荒芜贫穷的边境小镇，竟然有如此恢弘的教堂。
穹顶高耸，宝石般精致的玻璃窗，大片的浮雕与雕像。
艾德里安走下马车，空气都充斥这一股圣洁的味道。
"真壮观啊。"
艾德里安有些感叹。
"确实，这都是主的恩赐!"
一名穿着白衣的神父走来，看着极其面善，只是有些身宽体胖。
他满带笑意，蹲下身与艾德里安平视。
"您好啊，艾德里安殿下，我是这里的主教，您可以叫我福特。下面让我来带您参观吧。"
侍女和随从想跟着上前，却被福特阻止。
"实在不好意思，多米诺教堂主张人人平等，不允许有侍女随从，请两位在旁边的小镇居住吧，已经安排好了。"
接收到侍女和随从求助的眼神，艾德里安接过了自己的行李。
"你们走吧。"
看着艾德里安坚定的眼神，两人还是离开了。
"离开监视之后，自在多了吧?"
福特主教眨了眨眼睛，没有俏皮感，只有滑稽。
艾德里安忍住笑，点点头。
福特主教走在前方带路滔滔不绝讲述着多米诺的历史，艾德里安漫不经心看着周围的环境。
远处是一片花圃。
大片大片的雪白，传来阵阵清香。
"前面是我们的百合花圃，有专人照顾，可谓是多米诺教堂的特色了。"
福特特意侧开身子，向艾德里安介绍。
等福特侧身，艾德里安才发现，花圃中似乎还站着个人。
如果说艾德里安的发色是张扬的金色，那么对方就是含蓄温婉的浅金色。
浅棕色的眸子，脸上带着笑意，又有劳作后自然染上的红晕，像是百合花圃生成的精灵，让人移不开眼。
像是察觉到有人到来，花圃中的人转过身，穿的是教会统一的白袍子，看见陌生的艾德里安，眼中闪过好奇和经验。
"那是教堂中犹如百合花纯洁无邪的孩子，他叫塞缪尔。"
福特主教为艾德里安介绍。
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塞缪尔，艾德里安向对方点点头，但是对方像是吓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福特主教向塞缪尔打了个招呼，对方才傻傻愣愣地回礼。
继续往前走，艾德里安与塞缪尔擦肩而过，一股百合花的清香，眼神无意却瞟过一抹红，艾德里安挑了挑眉，径直走向教堂内部。
见过教堂的院长，这位名义上的掌控者，是一名沉浸于圣经释义的古板老头，据说教过圣子，但是由于年事已高，自行决定来到多米诺教堂，平常也不管事，就一直待在图书馆。
福特将艾德里安领到宿舍，本来是八人间，但是碍于艾德里安的皇室身份，最终还是让艾德里安一个人住。
房门关上，只剩下艾德里安一人。
他丢下行李，快速的检查房间，没有任何魔力波动。
瘫倒在床上，没有皇宫的软啊。
算了得过且过吧，反正也待不了多久了。
后面的日子也就将就，每天就是跪在神像面前祈祷，除了膝盖痛一点，无聊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同的。
多米诺教堂有很多孩子，地处边境，有很多丧失父母的孤儿，教堂便收留了很多。
看得出孩子面对这无聊的规训日子也有点麻木，整个教堂都十分寂静，不像是有那么多孩子。
艾德里安一看身份就不凡，教堂中的神父修女虽然没有百般讨好，但是语气中的恭敬是改不了的，孩子们也不敢接近这个看着像是贵族少爷的孩子，艾德里安也乐于这样。
只是，艾德里安能感受到有人一直在观察自己。
躲在教堂后门的树下小憩，艾德里安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目光灼灼。
"出来吧，这么多次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的出言，没有让对方露面。
艾德里安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
"你叫塞谬尔是吧，再不出现，我就和福特主教说了。"
"别!"
塞缪尔从草从中站出来，头顶还有些许叶子。
艾德里安从不废话。
"你跟着我做什么?"
塞缪尔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口。
"有人说，你是从皇都来的。"
艾德里安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你，是不是贵族大少爷?"
塞缪尔有些急切，像是在确定些什么。
艾德里安不耐烦的歪了下头，"关你什么事。"
他转身离去。
而塞缪尔留在原地若有所思。
自那日以后，塞缪尔总是拿着自己的碗和艾德里安坐在一起。众人都觉得十分疑惑，塞缪尔是教堂出了名的人见人爱，来做礼拜的信徒都乐意分塞缪尔一块糖，更有甚者，还想要领养塞缪尔。
但塞缪尔一直说，自己的一切早已献给主，得到教会所有人的尊敬。
这样的人，竟然和那个大少爷走在一起。
艾德里安倒是无所谓，只是周围投来的目光有些烦人，不过看在塞缪尔愿意替自己去做礼拜，帮自己偷跑去小镇的份上，也就不再说什么。
深夜，艾德里安照例向克林大公汇报自己的现状，他走出自己的卧室，来到教堂最深处的祷告室，运转自己的魔法道具，将信件一点点投入。
做完之后，他蹑手蹑脚地准备偷溜回去，没想到此刻居然还有晚留的信徒。
艾德里安有些无语，真是大半夜的，人家神明不休息的吗?
他只好调转方向，从另外一条路走。
在经过一个走廊时，却听见诡异的叫声，似欢愉似痛苦。
艾德里安瞳孔微缩，不想去理会这种恶心的事。
直到"塞缪尔——我的天使，我的百合!"
听到熟悉的人名，总是会顿住的，艾德里安也不例外。
在很久之前的一个猜测突然浮出水面，一步步勾引着艾德里安靠近声源。
黑暗中，泄出一丝丝光明。
艾德里安顺着灯光摸过去，轻掩住的门，留有些许缝隙，声音从这里传来。
空气中都是欲望的咸湿味，让艾德里安感到十分不适和恶心。
衣服摩擦的声音伴随着喘息和呻吟。
碧绿的眸子透过门缝，窥探这个教堂隐蔽在黑暗的事。
能看见流着薄汗的□□在蠕动，在那肉块之下，割裂的出现塞缪尔犹如天使的面庞。
他满脸潮红，瞳孔涣散，面容糜烂。
像是中场休息，交织的躯体停下抽动。
塞缪尔像是逐渐回过神，面对着门的脸庞，捕捉到黑暗中的一只绿色的眼睛。
眼神中有惊慌，意外，唯独没有羞耻。
说实话，在艾德里安的意料之内。
在第一天，看见对方脖子上的红痕时，艾德里安就已经有点猜测，只是没想到就这么轻易被自己发现。
他苦恼地挠了挠脑袋，以后没有人给自己打掩护怎么办。
回到自己的房间，艾德里安躺在床上，看着简陋的居住环境。
算了，反正我迟早要走的。
不过，神父和小男孩，还真是传统的恶俗搭配啊。
果不其然，塞缪尔有意无意的开始躲避艾德里安，不再同桌吃饭，艾德里安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回到原来的日子而已。
在某天，福特主教突然叫住艾德里安，让艾德里安有空的时候去办公室一趟。
随意找个时间，艾德里安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等了几分钟，艾德里安人都要走了，福特主教才气喘吁吁，用手帕擦着汗，将门打开。
"等久了吧，不好意思，我最近在忙神祭日的事，真是忙糊涂了。"
艾德里安表示理解，走进门，可以看出福特主教确实十分忙碌，很多书都杂乱地倒在地上。
艾德里安顺脚踢开几本书，走到书桌面前。
"殿下，这是今年的皇室津贴。"
福特主教将厚厚的信封递过。
虽然流放，但是皇室津贴还在，这也真得感谢克林大公了。
艾德里安接过信封，直接从中拿出一小叠，将还是鼓鼓囊囊的信封还给福特主教。
"这是?"
"算是我感谢教堂的教导吧。"
没等福特主教说话，艾德里安就离开了办公室，有些强迫症的他看不得如此杂乱的办公室。
晚饭后的例行祈祷结束，艾德里安准备好好睡一觉。
在握住门把手的那刻，艾德里安直到房间有人。
他冷笑一声。
开门进入。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十年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