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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呸!渣男!还吃软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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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在大雪里过了一夜,不过有俩个热乎乎的暖炉抱着她,倒也不算太糟糕。
“姐姐醒了——”这咬牙切齿的声音,是她的小师妹,小火炉起来了,有点冷。
“嗯……”早知免不了此劫,她只顺从地点头,也跟着坐起来,等卫褚颜继续说。像小时候她一个人跑出去回来后,被阮晴和卫褚颜一同说教。
“姐姐,你要注意身体,不要总是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情……”
不过现在换成阿颜和小白了——一个说教,一个点头应和——公孙笛心不在焉地听着,忽然想到了温君兰。
以前她的寒症比现在更严重些,每当感觉要发作了,她就喜欢一个人跑出去,躲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吃师傅炼的新药,等快好了再回去。
一个人跑出去的时候多了,每次回来身上又都带着寒症发作的迹象,家里三个人都担心的不行,于是硬要挨个陪着她出去,可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她总有办法一个人跑出去,可那个人也总有办法跟着她。那个人不露面,她就当还是自己一个人,可心里到底还是感觉有些不同。
于是后来她身边就总跟着一个人,每当寒症发作疼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已经被人带回到床上,屋里飘着令人安心的草药香。
“姐姐!”卫褚颜板着脸,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有些懵的回神,心道这丫头怎么什么都跟师傅学,真是没大没小的。
“阿颜不要生气了,师姐以后会注意的。”她用冰凉的指尖去戳小姑娘右脸上凹陷的酒窝,这般说着却一点都不叫人放心。
卫褚颜拉住那只作乱的手,冰凉的温度冻地她心上一痛,“姐姐能不能不要总是瞒着阿颜一个人跑出去,阿颜会很担心姐姐的,师傅不在了,阿颜不会医药,阿颜不能救姐姐。姐姐发病很吓人,阿颜害怕,阿颜不想姐姐生病,更不想失去姐姐……”说着说着,小姑娘的眼眶泛红,声音也哽咽起来。
公孙笛看着她的眼泪,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不在乎自己,自从得了那道士说的话,她就一直在想,可能他早就该死了,他是个错误的存在。
她在乎身边的人,可她不知道别人也同样在乎她,就像面前的小师妹,就那么看着她,那眼泪沉沉甸甸的,压进她心上。
于是,她哑了声,擦去小姑娘的泪水道:“以后不瞒你了好不好?”
卫褚颜闻此认真的点点头,抓紧公孙笛的手,“以后也要带上我,不许再一个人了!”
“好。”
“带上…白!”卫旭白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们俩,也跟着牵住公孙笛的的手。
“好。”公孙笛无奈的笑了。
……
虽然这般说了,公孙笛还是习惯一个人行动,缓了两日正当她要去寻宋彦要鼎,就被一双手拦下了,她回头看,是卫褚颜。
“姐姐要去哪里?”卫褚颜不满地看着她,明明前几日才刚刚生了病,现今还没好利索又要一个人出去。
公孙笛想去找宋彦大抵没什么危险,带上卫褚颜也无妨,试探性的问:“一起去?”
“好。”小姑娘欣喜的点点头,拉着卫旭白跟着她,“以后你可要看好笛姐姐,不许叫她一个人出门。”
小白点头,“看…笛姐姐!不…一个人!”
小白好像变聪明了点,这般想着,公孙笛又给他喂了颗智慧丹,她近日闲来无事根据方子改了改,不知道效果会不会好些。
……
“您可知宋彦家住何处?”公孙笛到了海湾镇,随处拦了一位农妇问道。
那农妇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屑地撇撇嘴,“真不知道那穷酸书生有什么好的,竟有这么些貌美的女人来找他。”
她伸手指了指远处,“你往那边走吧,村尾最破的那个茅草屋就是他家。”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宋彦是谁阿?姐姐找他做什么?”卫褚颜一路和卫旭白玩的开心,一会拔草,一会树上摘果子,路边小花也惨遭毒手被插在了公孙笛的发上,见公孙笛停下问路,也不免好奇此番出行的目的。
“来找他要尊鼎……”公孙笛忽然顿住,看着面前的茅草屋陷入的沉思。
“这屋子,这能住人吗?”卫褚颜问。
“不知道。”公孙笛答。
不等三人上前敲门,远处浩浩荡荡走来了三人。
一作书生打扮的人恭顺的开口,声音却像毒蛇的信子舔过耳际:"诸位大人明鉴,那偷跑出怜香榭的妓子,此刻就藏在此处。"
破旧的木门被他一脚踹开,扭曲面容上的恶毒狰狞令人不适。
“牡丹你看看谁来接你了?”他扬声唤道,满目贪婪。
“宋郎你回来了!”门闩落地声惊起尘埃,牡丹喜悦地看着逆光中熟悉的身影,待看清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心中疑惑。
“宋郎这是怎么回事?”
“自是要带你回怜香榭阿。”宋彦温柔的笑着,腰间鼓鼓的钱袋子令他此刻心情十分愉悦,不枉他在云城蹲了那么久,可算蹲到了怜香榭对牡丹的悬赏令,没想到给的那么多。
牡丹眼中满是不信,心中更是惊慌无措,她从未想过宋郎会做出这样的事。
自那日与公孙笛告别,牡丹就寻到了宋彦,虽然她也对宋彦家中情景十分惊讶,但依旧想与他好好过日子。
将自己的情况全盘托出后,宋彦对她的态度忽就变了,整日混在外面,对她也总是没有好脸色,她受不了去问,宋彦却说是操劳两人远走高飞的事情忙昏了头脑。
昨日宋彦刚给她买了新的胭脂谢罪,还亲手执笔为她画眉,那时宋彦也是这样温柔地笑着。只是此刻她才看懂那淬了毒的笑意,不是爱她,是爱钱。
“诸位大人,牡丹就在此处,那剩下的钱?”宋彦一脸谄媚的看着那两个侍卫,眼巴巴地等着后面的钱。
其中一人冷哼一声,丢了一个钱袋给他,另一人拿出绳子走向牡丹。
白色的粉末横空而出,精致的木鸟挡在牡丹面前,两个侍卫轰然倒地时,宋彦的正数着钱袋子中的钱。公孙笛反手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好个风流才子,卖妻求荣的手段倒是熟稔。”
“你是何人?竟敢动手打我!”宋彦忽的被打,一时间怒火中烧,扑上去就要对公孙笛动手。
一旁卫褚颜一脚踹在他的腿上,将人踹倒在地,“我姐姐也是你能欺负的!”
公孙笛望了一眼泪眼朦胧的牡丹,瞥向倒在泥泞里的宋彦轻叹道:“知道我最羡慕宋公子什么吗?”她一脚踩在宋彦攥着钱袋子的手上,冷声道,“能将狼心狗肺,装成怀瑾握瑜。”
“啊——”宋彦大叫着,辱骂之言层出不穷,卫褚颜扯了他的衣摆塞进他嘴里,又将先前用来绑牡丹的绳子取来绑住了他。
她转身看向面露心疼的牡丹,眉头一皱,声音冷冷的:“我当你是国色天香的牡丹,不曾想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姑娘手伤了,以后还是莫要亲自动手打人才好。”牡丹一言倒是叫她愣住了。一旁卫褚颜听见了走过来牵起她打人的手,手心红肿,泛着血丝。
“这位姐姐说得对,以后这种事叫我来就好了,姐姐不要亲自动手了。”卫褚颜一脸心疼的给她上了药。“嗯嗯。”卫旭白也在一旁点头应和。
公孙笛被这三人奇怪的关注点弄的一懵,收回手,轻咳一声,踢了踢一旁怒视着他们的宋彦,“那羬羊鼎呢?”
牡丹不好意思的开口,“说来惭愧,这鼎叫这败类拿去当了。”
“当了?”公孙笛思索着,就听卫褚颜问“羬羊鼎?是这个吗?”她从戒子空间中取出来一乌黑的鼎。
牡丹眼睛一亮,点头应道:“正是此鼎!”
公孙笛看向那羬羊鼎,鼎身通身漆黑,雕刻着奇崛难辨的文字,其上立着一只模样精致的羬羊,整体不过是一普通的鼎,不过那羬羊里好似有股神秘的力量,但却不是灵力。
“怎会在你手里?”她好奇地问。
“这是我给给师傅买的礼物!”卫褚颜骄傲的回答,“那店家说了,这可是上古神鼎,那拿来给师傅炼丹用肯定好用!”
“噗。”这鼎没有一点灵力,更别提只是凡间的摆件,怕是连灵火都扛不住。不过她没点破,只摸摸她的脑袋,“那你可要收好了,不要交给旁人。”
“姐姐不要吗?”
“嗯……交由我也好。”若是叫天外天那些人得知,这倒确实是个危险的东西,她若有所思,向宋彦撒了一把蓝色的粉末。
“牡丹姑娘不妨先和我们一起走?等过两日我二师弟到了再送你离开云城可好?”好不容易把人救出来了,自然要给人找个好去处。
“牡丹多谢姑娘大恩!”牡丹忽然跪下对公孙笛磕了头。
“牡丹姑娘不必如此。”公孙笛连忙将人搀扶起来。
“是姑娘给了牡丹新生,姑娘此恩,永不会忘!”
公孙笛不再多言,指挥卫褚颜和卫旭白两人将那两个守卫和宋彦绑在一起丢进破败的茅草屋,带着三人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