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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塔姬(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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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周围一片火海,大岛华子眼中含着泪,手里抱着她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拉着丈夫沾满鲜血的手。
“快走!”大岛骏将华子的手扯开,将她向后一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身后,一个武士举着刀劈向骏,早已受了伤的骏反应不及,虽然本能地躲开,动作却比之前慢了许多。
刀劈中了他的肩膀。
他回头,面部爆满了青筋,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
“快走!”
华子退后两步,看着面前的丈夫落下了眼泪,但她也知道如果再不走,她和孩子的命就会被永远埋葬在这里。
她用力地奔跑着,脚上的木屐也不知在何时掉了,就算袜子已经被磨破,她也拼命地往前跑。
武士们并不伤害这位带着孩子的夫人,就任由她往外跑着,藏起来的忍者也只是观察着她行动的方向,跟着她,不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将军早就告诉过她们,这位夫人不管去哪儿都不用拦着,只要保证她的性命,最后告诉将军她的位置就可以了。
华子并没有因为这奇怪的现象而产生怀疑,只是不停地跑着,不停地流着泪,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
那座紧闭的大门终于出现在了眼前,然而那座门前的人却是她不可能跨越的存在。
是啊,所以从她跑出来的一路上都没有人来杀她,原来是因为她根本就跑不出这座府邸。
她立在院中,不敢正视那人的视线,只是颤抖着安抚着怀中哭泣的孩子。
至少,孩子乖巧一些,或许就能够不被折磨,死的痛快一些。
“夫人。”那人提着武士刀,微笑着慢慢走向她,“看来夫人很害怕。”
她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面前那个高过她一个头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灯国让人闻风丧胆的武士,渡边仁竟然是一个女人。
“夫人不必害怕我。”
渡边仁捏住华子的两颊,像是一只正在捕猎的蛇看着自己猎物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个害怕的女人。
仁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她每次都很喜欢把战败者从属变成自己的奴隶。看着那些努力怨恨又害怕,这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事情。
当然,这只限于男人,男人皮糙肉厚,抽两鞭子她才爽。
但女人不同,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漂亮女人害怕的样子更是让她热血沸腾。
从前没有这种机会,战败者大多会让自己的女人陪自己一起死,或者在自己死之前杀了自己的女人。
她听说别的将军有收到过女人作为礼物,但她没有,倒是有人妄想把自己送给她的,都被她一刀砍了脑袋。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一个愿意让自己女人逃的,她可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好好看看漂亮女人颤抖。
面前这个女人就让她很满意,害怕地恰到好处。
她一把甩开女人的脸,劈在女人的后颈。
华子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之前抱住孩子的脑袋,晕倒了过去。
京都有一座高塔,里面关着近千个奴隶,那就是渡边仁专门为了自己的喜好所建的地方。
全灯国的百姓都知道,高塔之中暗无天日,只有墙壁上那小小的气孔可能透出一点点天光。
华子醒来的时候孩子早已不在身边,她躺在柔软的床垫之上,大脑空白,只有周围冰冷的墙砖和透过那扇小窗看到的外面的天空告诉她,她此刻就身在那座让人不敢靠近的高塔中。
她慢慢爬起来,并不敢做太大的动作,生怕引起谁的注意,哪怕此刻她也许就身在高塔顶端,外面也没有看守的武士,她也还是不敢。
她无助地看着窗外,这个高度令她胆颤。
是,她太懦弱了,她害怕死亡,竟然不敢自裁。
她不敢想象往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女人被当作奴隶之后会有怎样的结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她开始掩面哭泣,开始后悔,她的孩子有这样一个母亲该如何立足,她不该活着的,不该活着的。
她需要一把匕首,可这个房间里竟然连一个能够打碎的杯子都没有,目光所及之处竟然全是一些木质的,甚至柔软的东西。
直到这一刻,她才仔细地打量了整个屋子,才发现这个房间竟然布置的如此奢侈,不管是什么,都用的是最好的。
此刻不知为何,想起渡边仁,一种感觉油然而生:她变成了一只宠物。
门口发出锁链的响声,咔哒一下之后,门被推开,两个婢女端着托盘进来,将已经有些冷了的茶水换成温的,又将茶点放在房中的小几上。
待到这些做完,渡边仁踏入了屋中。
今日她没有身着铠甲,只是穿着宽大的衣裳,许是因为今天不是面见什么重要人物,直垂穿的有些歪歪扭扭。不过这座塔也是在她的府中,只要是在她的地盘,那就没有人敢说什么。
华子僵僵站在那里,看着两个婢女出去后关起来的门,心脏不停地跳着。
如果渡边仁是一个男人,她或许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但渡边仁是女人,是女人的话会对她做什么呢?
“夫人这段时间担惊受怕,看起来憔悴的很。”渡边仁来到华子面前,两只手指轻轻抚上华子的脸庞,这样细腻的皮肤是她没有的,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今天试了试,她觉得手感很不错,“往后夫人就好好呆在这里,我必不会亏待夫人。”
说完,她收回了手转身。
华子以为她要走,一把拉住了她:“健君呢?”
渡边仁缓缓看向了那只在她手臂上用力地小手,又抬起打量着华子,她心中升起一丝愉悦,微笑说道:“夫人不必担心,健君会在我的府邸之中继续他作为少爷的一生。”
渡边仁的笑眼在华子眼中却是另一番滋味,她总觉得这个笑容就像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挥下的刀。
这时,华子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胆大地拉住了眼前这个充满血腥气的人。
她一下子松开,生怕眼前的人会生气而连累自己的孩子。
时光如幻影般飞逝而过,不知觉间渡边健已经长到了十五岁,可华子却只能在每年两人的生辰见到自己的孩子,而她的世界也从原本的样子慢慢缩成了这一间小小的屋子,还有渡边仁。
这一日,渡边仁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她的屋子,她也就如往常一样侍奉渡边仁。
不记得从何时起,她已经开始心甘情愿地侍奉这位将军。起初她也没想到渡边仁居然也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但或许是因为这位将军终究是个女人,对待她时总还有一丝温柔。
恍然间,她想起她的丈夫曾经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如果她没有知道这位丈夫从一开始就打算把她“卖”给渡边仁的话。
“仁,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晚。”华子双手将热茶递到渡边仁面前,“最近你看起来很累,是天皇又要将你派出去了吗?”
渡边仁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摸了摸华子已经放下的头发:“嗯。”
她一把将华子揽进自己怀中,闭上眼睛闻着华子的气味,而华子也安静的伏在她的肩上,任由她抱着。
“明天我就出发了。”渡边仁开口打破了安静。
“明天?”华子从渡边仁的肩上起来,眼中有些担心,“怎么没听你说?”
“嗯。”渡边仁在华子的耳朵上亲了一口,“等我回来。”
两人相视了一瞬,嘴唇便贴上了彼此,房间的气温骤升,皮肤与皮肤之间去掉了阻隔着她们的衣服紧紧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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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随着闹钟声的响起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缪缪睁开眼时还有些迷迷瞪瞪的。
这一觉她睡得昏昏沉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她在人生中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做梦,像昨晚那种带有故事情节的,还有帅气女将军可以贴贴的梦境就让她开心的很。
窗帘透出一点点阳光,不用想也知道外面天气一定很好,她好不容易能又来霓国一次,天气好的话能逛的地方就更多了。
她再一次闭上眼睛,等待十分钟后的闹钟再一次响起。
“兔兔,昨天来的那个叫华子的姐姐好漂亮哦~”
兔兔自不用说,哪天她不呆在缪缪身边,缪缪就会睡不着,而提子作为体积比较小的娃娃之一,又和兔兔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就也很幸运地有了每次旅游她必跟着的机会。
平时跟着缪缪的跟着各种灵也不少,总归来了走,走了来,她们有些会和兔兔一样短暂的在某一个娃娃之中停留一会儿,有些会直接作为常人看不见的灵体在缪缪身边。
昨天晚上来了一个年代比较久远的灵体,显然是霓国本地的灵体,应该是谁的鬼魂。
提子对于每一个到来的新的灵都非常感兴趣,兔兔却不同。
这些灵来自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本源,有只是闲着无聊跟着的,也有想要通过缪缪做些什么的,虽然后者的大部分都无法实现,但这一类灵的存在总是会让缪缪有些不舒服,毕竟非我族类,她们很多阴气也比较重,跟久了总是不好。
兔兔看着趴在缪缪身上的那个漂亮女人,也看着周围其他的那些灵体,并没有多说什么。
闹钟声再一次响起,缪缪又挣扎了十分钟后终于爬起来洗漱化妆。
在出门涂口红之前,兔兔脸上被重重亲了一口:“等我回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