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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与 ...

  •   第二天一早,花间令是被鸟叫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看到洞口透进来的阳光,心里一阵恍惚,差点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她坐起身,看到蝶衣已经不在山洞里了。令心里一紧,连忙跑出山洞,看到她正在不远处的小溪边洗漱。

      听到脚步声,蝶衣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醒了?过来洗脸。”

      令松了口气,走到小溪边。溪水很清澈,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她蹲下身,用手掬起一捧水洗脸,冰凉的溪水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今天我们去找你娘?”蝶衣一边用一块粗糙的布擦脸,一边问道。

      花间令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嗯。”蝶衣点点头,“山匪应该已经走了,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花间令高兴极了,连忙说:“谢谢你,蝶衣姐姐!”

      蝶衣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拿出两个昨天剩下的野果递给她:“吃了上路。”

      两人吃完野果,便出发了。蝶衣依旧走在前面,花间令紧紧跟在她身后。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她们来到了昨天遇劫的地方。地上还残留着打斗的痕迹,有几滴干涸的血迹,还有一些破碎的马车零件和散落的货物。

      花间令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四处张望着,大声喊着:“娘!娘!”

      没有人回应。

      地上没有尸体,这让花间令稍微松了口气。也许母亲真的没事,只是被山匪抓走了,或者自己跑掉了。

      “这里有马蹄印,往那边去了。”

      蝶衣指着地上一串模糊的马蹄印说道。

      花间令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里燃起一丝希望:“那我们快追过去!”

      两人顺着马蹄印追了过去。马蹄印很杂乱,显然当时场面很混乱。追了大约半个时辰,马蹄印在一处岔路口消失了。

      “怎么办?”令有些着急。

      蝶衣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然后指着其中一条路说:“走这边。”

      “你怎么知道?”令好奇地问。

      “这边的草被踩得更厉害。”蝶衣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这条路越来越难走,两旁的树木越来越茂密,阳光都很难透进来。

      走了没多久,花间令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支断裂的珍珠步摇。她心里一紧,这是母亲的步摇!她昨天明明把母亲给她的那支塞进衣襟里了,这支……难道是母亲掉的?

      “这是我娘亲的!”花间令捡起步摇,声音带着颤抖,

      “娘亲一定从这里走过!”

      蝶衣看了看那支步摇,又看了看前面的路,说:“继续走。”她们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山村。村子里只有几户人家,都是简陋的木屋。

      “我们去问问村里人,有没有看到我娘亲。”花间令说。

      蝶衣点点头,和她一起走进了村子。

      村里的人看到她们两个陌生的孩子,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花间令鼓起勇气,走到一个正在晒谷的老婆婆面前,问道:

      “婆婆,请问您今天早上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衣服的夫人经过这里?

      老婆婆眯着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

      “没看到哦,小姑娘。今天早上没什么外人来过。”

      花间令有些失望,又去问了其他几户人家,得到的答案都一样。

      难道母亲没有来这里?那她会去哪里呢?花间令的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

      “别着急。”蝶衣忽然开口说道,“也许她走了另一条路。”

      花间令看着她,点了点头。现在她只能相信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女了。

      两人走出村子,蝶衣说:“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找。”

      她们在村子附近找了一个废弃的小木屋,打扫了一下,暂时住了下来。蝶衣去山里找了些柴火和野果,还设了个陷阱,竟然抓到了一只小兔子。

      晚上,蝶衣在小木屋外生起了火,烤起了兔子。很快,烤肉的香气就弥漫开来。花间令闻着香味,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这是她这两天来第一次吃到肉,虽然没有家里的精致,但却觉得格外美味。

      “蝶衣姐姐,你真厉害,还会打猎。”花间令一边吃着烤肉,一边由衷地赞叹道。

      蝶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吃完烤肉,两人坐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焰。花间令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支珍珠步摇,递给她:“大姐姐,这个给你。”蝶衣愣住了,看着她手里的步摇,没有接。“为什么给我?”

      “这是我娘的东西,很值钱的。”花间令说,“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报答你,这个你拿着,以后也许能用得上。”

      蝶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她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不用。”她说。

      “你就拿着吧。”花间令把步摇塞进她手里,“我娘说,做人要知恩图报。”

      蝶衣握着那支步摇,冰凉的珍珠硌着手心,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把步摇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谢谢。”这是她第一次对花间令说谢谢。

      花间令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不用谢。”

      那天晚上,她们聊了很多。花间令给她讲苏州城的繁华,讲家里的花园,讲街上的糖人铺子。蝶衣虽然话不多,但听得很认真,偶尔会问一两个问题。

      花间令问她:“大姐姐,你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山吗?”

      蝶衣点了点头。

      “那你想不想出去看看?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有会飞的风筝,有唱戏的戏台,还有各种各样的点心。”

      蝶衣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地说:“想。”

      听到她的回答,花间令高兴极了:“等找到我娘,我一定带你出去看看!”

      蝶衣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像两颗微弱的星辰。

      那一晚,花间令睡得很香。她梦到自己找到了母亲,母亲抱着她哭了,然后她们带着大姐姐一起回了苏州城,蝶衣穿上了漂亮的衣服,和她一起在花园里放风筝。

      第二天,她们继续寻找母亲的踪迹。蝶衣似乎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她们沿着山路一路往前走,虽然还是没有找到母亲,但令的心里却充满了希望。

      她们白天赶路,晚上就找个地方休息。蝶衣教花间令辨认野菜,教她怎么在山里找水,教她怎么躲避野兽。令也把自己带在身上的一块糕点分给蝶衣吃,那是她从外公家带出来的,已经有些硬了,但蝶衣却吃得很珍惜。

      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亲近起来。花间令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害怕她,蝶衣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偶尔会和她说几句话。

      这天,她们走到一处悬崖边,下面是湍急的河流。蝶衣指着河对岸说:

      “过了河,那边就是官道了,也许你娘已经沿着官道走了。”

      “那我们怎么过河?”令问。

      蝶衣看了看四周,说:“我去找找有没有桥。”

      她让令在原地等着,自己则沿着悬崖边去找桥了。

      花间令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看着下面的河流,心里有些着急。她不知道母亲现在到底在哪里,有没有遇到危险。

      忽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蝶衣回来了,高兴地回过头:“蝶衣姐姐,你……”

      话还没说完,她就愣住了。站在她身后的不是蝶衣,而是两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他们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小丫头片子,长得还挺俊。”其中一个汉子说。

      “看来是昨天那辆马车上的,肯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另一个汉子搓着手,一步步向她逼近。

      花间令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往后退:

      “你们是谁?别过来!”

      “我们是谁?我们是你爷爷!”

      汉子狞笑着,伸手就要抓她。

      花间令转身就想跑,却被另一个汉子抓住了胳膊。她用力挣扎着,大喊道:

      “蝶衣姐姐!蝶衣姐姐救我!”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旁边的树林里窜了出来,快如闪电。只听“砰”的一声,抓住花间令胳膊的汉子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花间令惊讶地看去,只见蝶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块石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另一个汉子。

      另一个汉子显然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人,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骂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管爷爷的闲事!”他说着,挥舞着拳头就向她打了过去。

      尘蝶衣虽然年纪小,但身手却很灵活。她侧身躲过汉子的拳头,然后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汉子疼得弯下了腰,蝶衣又趁机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汉子顿时鼻血直流,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蝶衣走到花间令身边,拉起她的手:“走。”

      花间令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任由蝶衣拉着她往前走。

      走了很远,蝶衣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她,问道:“没事吧?”

      花间令这才反应过来,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扑进蝶衣怀里,放声大哭:“蝶衣姐姐,我好害怕……”

      这是她遇到蝶衣以来,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得这么伤心。

      蝶衣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伸出手,拍了拍花间令的背,动作有些笨拙,却很温柔。

      “别怕,有我在。”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微光,照亮了令恐惧的心房。

      哭过之后,花间令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从蝶衣怀里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

      “对不起,蝶衣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蝶衣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摇了摇头:“不是。”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还要你保护我。”令低着头说。

      “你还小。”蝶衣说。

      花间令抬起头,看着她:“大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厉害?你是不是学过武功?”

      蝶衣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娘教我的。”

      “你娘亲是武林高手吗?”令好奇地问。

      蝶衣的眼神暗了暗,没有回答。

      花间令知道自己又问到了不该问的,连忙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哪里?”

      “找桥过河。”蝶衣说。

      两人继续沿着悬崖边往前走。这次她没有让花间令一个人待着,而是紧紧牵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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