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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非常美好的速写课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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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同学最近进步很快。”老教授审视着林来奇半小时画出的速写，神色自若道：“私下里很努力练习吧。非常棒。”
“对。我平时就找我同学帮忙做参考。”林来奇老实回应。他翻出自己的笔记本，展示了几页，都是没细化五官和头发的人体。
“是吗？对着真人画啊。”老教授打量着那本笔记本上的速写，有些意外地对他说：“你是艺术生班的吗？”
“啊?我不是。”林来奇茫然地摇头：“我没想过要走艺考道路。”
“不走也好。爱好变成工作以后可就没那么轻松了。”老教授像是深有体会地感叹，后又严谨地补上一句：“这是对大多数人来说。”
呃……其实林来奇还没想过那么远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属不属于那大部分人。就现在而言，他能画出一幅比例没那么吓人的画就够他开心了。
“你找的模特不错。动态和身材比例都很舒服。”老教授把本子拿远了些，观察构图和完整度：“我还以为他是舞蹈生，就是体态总是很懒散。下次最好让他换换动作。”
“好的……我会试试看的。”林来奇心里没底，但还是先应了下来。
休息时间结束，第二轮速写开始。林来奇对着老师打印出来的照片比划，试图参透比例。
得益于最近这些日子的练习，他起稿快了不少。画得也算有模有样，能看出人形。一个粗糙的草稿打好了。
“嘶……”林来奇倒吸一口凉气，苦恼地皱起眉。就算老师不说，他也看得出来他比例画错了！硬是把照片上高大的男人画成了娇小的五头身。
这也是他的通病了。也许和他漫画画多了有关系，他的画风更偏向日式二次元，头大身小。
老教授像是看穿了他的焦虑，出声提醒： “继续画。不要紧。下一张再练。”
“好的。”林来奇深吸一口气画下去。细化肌肉线条，衣服褶皱……越画越怪。
林来奇看着眼前猛男的脸，壮硕的肌肉，搭配侏儒的身高，脑中蹦出了四个字的形容词：接头霸王。
“咳。”老教授轻咳一声，吸引林来奇的注意力：“你不需要一味地抄照片。”
他拿过林来奇的画作，用橡皮擦干净那些细化的痕迹，只留下简单的人体体块概括。这样大刀阔斧的改动还真让林来奇不自觉有些肉疼。
老教授几笔下去，没改动林来奇的人体比例，只是等比例地缩小了肌肉块的体积。刷刷几下，抵得上林来奇死抠细节20分钟。
画完了。清爽而凌厉的线条说不上有多精细复杂，但就是好看，有氛围，上档次，一看就很贵。
“调整好了。这下正常点了诺。”老教授把画作还给林来奇。那画上的男人像是等比例缩小一圈，给人一种Q版人的既视感。观感和谐多了。
“不要被照片限制住。给你个动作参考，想画男人就画男人，想画女人就画女人。比例这种东西，多画几张就画得准了。重要的是你这个……”
老教授口渴了，打断施法，抿了口微微掉漆的保温杯，继续开口：“你这个自己的理解要融进去的好伐啦。”
林来奇很想如同动漫主角一般，被大师提点一句就醍醐灌顶，茅塞顿开，level up up。但他做不到，他似懂非懂，云里雾里，只能充当全肯定bot：“嗯嗯，好的。”
下课。林来奇晃悠出房门，目标明确地朝冰箱走去。他需要一点汽水来刺激自己画到麻木的感官。
打开冰箱门，没有他喜欢的盐汽水。只有他爸爱喝的苹果汁，零添加纯天然，酸到掉牙。
“砰。”林来奇心有不甘，但动作非常老实，轻轻地关上冰箱门。
“哼哼哼~”这随意又闲适的小调来自于他爹林耀。他愉快地走过来，打开冰箱门，发现没有巧克力奶，啪的一下关上。随即掏出手机滑动屏幕选购。
这就是有经济能力和自主决定权的大人……林来奇内心像吃了柠檬一样酸，深沉一瞬，下一秒迅速调整身位蹭上去，眼睛闪闪发亮：“爹！我想喝盐汽水。”
“自己挑呗。”林耀爽快地把手机递给他，自己转身去浴室拿了条毛巾出来擦汗。
林来奇这才注意到他爹大汗淋漓，脸色红润的状态。林耀身上穿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短袖，下身穿了条棕色工装裤。
他长相本就不显老，看上去才二十来岁。打扮得又这么利落清爽，像是个大学生。
林来奇忽然灵光一闪，大脑飞速旋转。
林耀平时更喜欢潮流一些的打扮，亮色，饱和度高的卫衣搭撞色冲锋衣外套，配上厚底运动鞋。身上总有一些小配饰，像是发夹耳钉之类的。
今天打扮得这么简单，只能说明林耀要拍视频。林来奇心中有了决断。
他爹是个街舞爱好者，有时会在小破站上发点翻跳或者编舞。
粉丝不多，大概两三万左右。其中起码有一半是被他爹颜值吸引来的。林来奇一度目睹过评论区的发癫盛况，不禁感叹长得帅果然有优势。
“好了没？”林耀刚刚已经热完身了，正打算拿手机去拍视频。
“好了好了！”林来奇胡乱点了两下屏幕，也没看清楚牌子点对与否。他刚刚想到了一个可行性很高的绝妙主意！
沈眠春此人，和他交易这么久，林来奇也算是对他有点了解。极度节能主义。之前试探过让他站着摆姿势，他都直接拒绝了。更别说动态姿势。
而他亲爱的爹，那可是真正有深厚舞蹈基础的人啊！不仅身材更高大，比例优越，而且还好说话，能白嫖……
“爹！你想成为模特吗？”林来奇直接出击。
“哟。找上我来了？”林耀挑眉，打趣道：“不找你爸吗？他更有经验点。”
“我不敢。”林来奇怂得很明确。
“哦。你不敢。”林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像泥鳅一样一个滑步溜到林来奇身后，顺带拍了一下他家怂大儿的头。
“菲尔特！亲——爱——的！来奇有事想找你帮忙。”林耀不怀好意地大声喊道。
“爹！你干嘛！”林来奇被吓得一个激灵叫出声。
“开玩笑的。你爸刚出去了，不在家。”林耀无辜地耸耸肩，又恢复笑嘻嘻的样子：“不是让我给你当模特吗？走啊。”
林耀属实是个敬业又耐心的模特。维持动态姿势本就更累，更需要体力和核心控制力。但他还能紧随林来奇的指示做出许多高难度动作。
林来奇咔咔对着他拍了半小时照片，用作参考。但林耀对此没抱怨一句，也没借此敲诈他那个有求于人的怂包儿子。把林来奇狠狠感动了一把。
拍完照，用打印机打成全彩的图像出来。林来奇拿着厚厚的一叠，小跑到自己的房间，打算现在就画。
他热血沸腾，化父爱为动力，奋笔疾画，刷刷刷迅速产了两张出来。
画完后，林来奇眼睛一闭，椅子向后一滑，与地板发出沉重的摩擦声。把门外兴致盎然的林耀吸引了进来。
林来奇庄重地拿起速写，递给他爹。
“我去。”林耀接过那两张速写的时候，手都在抖：“你画成鬼了呀这是。”
“私密马赛。”林来奇无奈地低头捂脸，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林耀的动作确实非常有张力，林来奇的拍摄角度也非常有审美，是爽的一批的大透视。所以，大概，也许，肯定，难度有些过高了。
林来奇揉揉脸，觉得自己是被自信冲昏了头脑。
封存好他爹的素材，以备将来不时之需。林来奇上网找了些适配自己当前水平的照片参考练习。
他突然意识到沈眠春的不可替代性。那个人虽说只能提供静态的动作参考。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林来奇总觉得手感格外顺畅。
是气质问题?还是沈眠春本身那种自然的镜头感?或者说……在学校里画画，就是感觉特别爽？林来奇更倾向于后者。
不管场景buff还是他同桌自带的buff，总而言之，这份交易关系，看起来还有持续很久的必要。
至于这位模特体态太懒散的问题……等等，或许有机会。林来奇不禁想起了即将到来的学校元旦晚会。
作为班级里的艺术委员，按理说，表演节目是他可以决定并指导的……
对不起了，哥们。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的。但表演节目这事本来就是我负责的，别怪我善用规则了。
林来奇默默地在内心忏悔三秒。下回见到沈眠春，他肯定会给沈眠春更殷勤地端茶倒水的。
至于现在，是时候想想办法怎么做点小动作了。他同桌虽然不怎么合群，但作业会按时交，老师提问也会老实回答。说明沈眠春有基本的规则意识。
所以，稍微暗箱操作一下，让他同桌表演时站到更“闪耀”的位置。他也不会介意吧。
只要沈眠春不知道他被我做局了……应该就，不介意。林来奇也严谨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