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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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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恶心。”
“你他妈才恶心！！”我想要甩掉她的手，却发现依旧纹丝不动。
“不是他妈你先说的？”少女加大了力道，显而易见的恼了。
“你这人真恶心。”她又重复了一遍。
小叶子见她真的生气了，有些慌张地劝道：“那个，对不起，我们，我们只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那他妈又怎样？那证明不了你不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哎？txl？
“不，不是，我不是！”我慌了，毕竟我可不是什么txl，这完全误会了我。
“还解释些什么啊？”少女低下头，紧握我手腕的那只手似乎松了些，后脑勺的头发从肩上滑落，挡住视线和面庞。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从她的声音中判断出些许悲伤。
“我真的不是，”我有些恼了，因为急不可耐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只是个游戏，你他妈要让我说几遍？我骗你对我自己来说有什么好处？”
少女没有说话，见状我想抽回自己的手，结果依旧无济于事——它被少女死死握住。
“你他妈傻逼啊？！还是聋？老子他妈都说了多少遍，你是不是故意找茬？！”我再一次努力。
“傻逼。”她不知是第几次瞪我，万幸的是终于松手。
“神经病。”我小声说，为了不让她听见。
原来新班级也有讨厌的人啊——我这才领悟。
我下意识望向自己的手腕，一阵阵酸痛感似针般扎在手腕一圈，果不其然，起了红晕，一圈一圈，成手指状，周围泛着白，衬的肌肤更加苍白。
我轻轻用另一只手揉着泛红的腕部，烦躁地“啧”了一声，一脸怨恨的瞪着她，心中默默向她竖了个中指。
真是讨厌。
真他妈讨厌死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对我发神经的女孩子叫白鸢，切，听起来不错的名字——完全配不上她这个人。
我心中估摸着她应该也讨厌我，但那又怎样？以后老子教朋友肯定不会找她那样的！！
不过真心话大冒险倒不怎么后悔，这至少让我了解到了白鸢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交往也绝不会和她碰到一起，这给了我警惕。
除白鸢外，第二天的一切都很好，作业如我所愿没有留太多，昙姐甚至没有布置，想着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
又到放学了，时间过的快极了，让人不禁产生有某物会吞噬时间的遐想。
小叶子说跟我一起回家，顺路。
仔细想想，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有朋友陪伴总是好的。
今日的阳光格外刺眼，正逢炎炎夏日，蝉鸣绵绵不断，传入耳畔，亦是夏日之乐。有些刺耳，但并不难接受。
我抬手，指缝间是残余的日光，有些太过耀眼，一时竟感到不知所措。
“知了——知了——”
听说这是南方一片特有的蝉鸣，的确，与之前在番剧上所听的蝉鸣不同。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炎热，热浪一阵一阵向我袭来，不知是否错觉。
“喂，银莲姐。”
我听到小叶子呼唤我的名字。
“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愣住了。
“哪种喜欢？”为了确认，我问她。
“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喜欢。”
思索片刻后，我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撒谎了，曾经是有的，我喜欢上了比我高一年级的学长，一见钟情，但从没有说过一句话。
当时是看外貌就发自内心地觉得他好帅——真他妈的帅。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喜欢，也可能只是因外貌而引发的赞赏，毕竟当时还小，不明白含义。
“我有哦！”
我看着身旁少女的身影迎着阳光，愈发闪耀。
“谁啊？”
小叶子拍了我一下：“这种顶级秘密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啊！”
也对，是秘密。
想着，我也便没再追问。
“你不想问一下是谁吗？”
我白了她一眼，心想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蠢的人：“你不都说这是秘密了嘛，还可能告诉我？当我傻逼啊！”
“可以告诉你的哦，”小叶子笑道，”如果你再继续追问的话。”
“我又不感兴趣啦。”
“真的吗——？”小叶子故意拉长调子凑到我面前问。
“绝对不感兴趣！”我做出了否定的坚决语气，她看起来有些失落。
“好吧，”小叶子眨了眨眼，“不过，如果你哪天改变主意了也可以来跟我说。”
我心想我是绝对不可能改主意的。
但我却没有发现，一抹黑暗从天边缓缓爬上，并越来越接近。
“那就先再见啦！”
我与小叶子告别，夕阳映照下，见自己遮挡左眼的刘海飘扬，微微发黄，黑中透橙，似乎是因为最近吃的越来越少的缘故。
告别之际，又是孤身一人，至少安静些。
我握紧自己的书包带子，垂下脑袋，刘海挡住视线，有些看不清面前的路。
只得见脚下的砖块路，弯弯曲曲延向前方。
恍惚间，似乎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我摇了摇脑袋，认定这是幻听。
只是隐隐约约感觉那声音似乎从我书包中传来，但也不想确认，也没这心情，便就这般放任了。
“银莲！”那声音显得有些慌张，不知怎的，自己的心也开始不安地跳动起来。
“快躲开！——”
“砰！——”左边的路被炸开一道窟窿，万幸我躲开，否则现在必定已经死了。
我有些慌张地抬起头，“什，什么——？”我问。
“是‘无’！”那声音大喊，同时，我见那只兔子从我的书包中跳了出来。
我一瞬间有些诧异和脑怒，下意识的想要询问它为何会跟来，但一想到现在的处境，便还是闭嘴了。
小e对我喊：“银莲，你现在还没有与她战斗的能力，还是快逃吧！——”
“逃？怎么逃？”一瞬间我有些绝望，毕竟自己没有胆量。
“你会死的！别犹豫了！——”那长相奇异的怪物再一次伸出触角向我打来，我闭上眼，显而易见可知自己已经完蛋了。
似乎是恶心的东西击打在我的左胳膊上，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虽无鲜血，但能看到一道淤青。左手成奇怪的扭曲状，我猜测自己的骨头似乎是断了。
“唔……”很痛，痛死了，我几乎认定自己会死去。
我快哭出来，却只能强忍着泪，好让它们不落下。
“银莲！”视线变得模糊，朦胧间似乎看到一位女孩子向我奔来，奇怪，真是熟悉。
“别担心！”女孩子转过身，异常坚毅，我看到她的背影，却模糊，只恨自己太弱了，保护自己都无法做到。
自己的身体似乎动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透过那双眼看着世界。
不知怎的，身子好像不归自己所管，自顾自动了。
“无”丝毫没有停止攻击，更加猛烈的攻击随之而来，耳边传来的是震耳欲聋的轰炸，砖块地面的碎片划过脸庞，留下细细一行血珠。
我“嘶”了一声，不知为何喉咙有些沙哑，不过并无大碍，真是万幸。
看不见啊，完全完全看不见，是什么东西——袭击我们的，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
那剧痛再次袭来，我料到自己无法抗拒它，只得任由这刻骨的几乎快要令人死掉的疼痛席卷整具身体。
“小e……”我半眯着眼沙哑道。
“会活着的。”我不清楚小e是否在对我讲话，只感觉她真像个英雄，“相信我。”
不知她是如何看见，仅仅是看到那痛我班弱小的身影来回横跳，一次又一次躲过这阵猛烈的攻击。
透过她的双眸，我见怪物似乎是恼了，怒吼一声，几乎震聋双耳。随后便是朦朦胧胧的白色云雾，渲染蓝天与街道，视野可见间之处皆是空白。
“糟糕，小e！”我顾不上左臂的疼痛，想要起身，依旧无济于事。见状，我有些慌了，我不希望小e消失，真的。
面前皆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无法看清，本就无法看见，现在更加听不见声音，完全判断不出敌人的位置，这对我们来说显然是不易的，我真不知道小e该怎么做，如果受伤的话——我想我真的会投降。
一片祥和，万物宁静极了，仿佛一切灾难从未发生。但在我看来，这更像是灾难来临之前的肃静，仿若即将揭露我们的死亡般。
小e也显得紧张，四处寻找，但却不仅没有找到，更使她迷了路。
好安静。
好安静。
安静的要死了啊。
“轰隆——”
攻击来临的过于突然，我和小e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她的身后是那怪物。奇怪，真是奇怪，它是什么时候就在那的——？又好像一直在那，我不晓得。
却见小e似脆弱的布娃娃般被甩向天空，云雾渐渐散去，鲜血代替了一片的白，爆炸似的从空中那一小小的根本无人在意的红点中喷涌而出，我惊恐地瞪大双眼。
“小……e？”
喉咙中传来沙哑的无人听见的呼喊。
血滴在脸上、受伤的胳膊上、校服上，到处都是血——但不是我的血，冰凉冰凉。那么不真实，刺骨的冷，那么令人恐惧。
血顺着胳膊的弧度向下流淌，与一些从眼中流出的透明的液体融合，形成一条长长的血河，再共同汇聚于身下破损严重的地面，模糊的，鲜红的，恐惧的……
我好怕，这种程度的伤，她是绝对不能活着的——这我心者肚明，没了期望，滞留浓郁的绝望与悲哀。
我想那怪物似乎在向我所在的位置移动，现在到我了吧——哦，得死了啊
“@#?&……”
怪物似乎是嘴巴的位置传来不可分辨的声音，却异样模糊与熟悉。
“什么？”
“服从……我们……”
呵，服从，啊，服从，我听清了，终于听清了，原来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词，我能做到吗？能的。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就简单多了，服从，多么可以轻易完成的命令。
服从什么的……哦，自由没了，不对，自由不是本来就所剩无几了吗，这我们的命运，服从指令，好好做我们“该做”的事，有什么不可以的？
妈的，简直就更那帮人一样了，口口声声说什么尊重，个屁，捆绑，束缚，囚禁，绝望。
我讨厌死了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说说，我现在除了服从还能做些什么呢？我是个比蚂蚁还弱小的废物，一无所有，一无所获。
“好……”我的喉咙深处传来哽咽般的轻微轻微呢喃，小声极了。我不想接受，这大概就是原因，多么卑微。
“我……”
我仿佛听见那怪物若有若无的讥讽的笑声，像是得逞。
“你个笨蛋！！——”小e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我回头，满脸惊愕，猛缩的瞳孔中浮现小e向我奔来的级小的身影，跟那布娃娃一样的。
那家伙怎么在那？我可是亲眼目睹了她的死亡，都这时候了，可别告诉我一切只是幻觉。
可直觉告诉我一切是真的，确确实实，一个活生生的人。
“服从个屁！——”
这叫喊下了我一跳。
小e冲到我面前，四周掀起尘土飞扬，风刮过耳畔，呼呼的。面前的女孩子坚定极了，只听这带着微微喘息的熟悉的声音大声呼喊。
“为什么要服从他们？那副自以为是嚷嚷说教高高在上的模样，穿这一生毫无品味早已过时的衣服，自以为是模范人类！”
“不过是一群毒害社会的臭虫！！”
她看起来真的很气愤。
“平日里温柔可轻的样子不过是掩盖内心的丑陋邪恶的幌子，口口声声道着对你对他好，不过照样逼的人痛苦迷茫绝望想死去？！
“哪个人类会这样做，你说啊！”
“端木银莲！”
我一瞬间愣住了，微微泛红的眼眶闪着泪花，像是如梦初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