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无声灰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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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晴空，白云变换成各种形状。在明媚的阳光下，露天舞台上的偶像选拔正在进行。
举办方是老牌娱乐公司卡维。
参与者从四面八方涌来，盛装打扮，渴望在这里一举成名。
网络爆火的吻泪组合也在这里。
宁恋和枫蓝烟。
两人在候选席并排而坐。
“好紧张啊。”
枫蓝烟用力地握住恋人的手。
“只不过是海选。不要担心。”
宁恋面不改色的样子很给人安全感。
偶像选拔大赛，有海选、初赛、复赛、半决赛、决赛五个阶段。
海选阶段是卡维公司内部筛选，由评委给出结果，不加入观众投票环节。
虽然难免有路人围观拍照，但官方不会传出完整的录像，只会发布最精彩的一些片段。
对于尚未经过摄像头考验的素人选手来说，是很友好的，不必每时每刻对自己的一言一行提心吊胆。
可枫蓝烟还是紧绷着脸，没有被沉稳的女友安慰到，反而隐隐有些生气:
“你说得轻松，我又没有舞台经验，很难不担心吧。万一搞砸了，拖你后腿怎么办？”
女友的光辉令她与荣有焉，但同时也是她的梦魇，带给她巨大的压力。
她是普通家庭出身，自学声乐，好不容易考进首都电影学院，论先天天赋和后天条件都差女友一截。
平时不觉得，在这种重要场合听到女友举重若轻地说海选是小场面，她就是很冒火，好像被看不起了一样。
宁恋茫然无措地望着她，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训，绿眸睁得圆溜溜的，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枫蓝烟就又笑了，摸摸她的头发:
“真像一只绿眼睛的小猫，好可爱。陪我去卫生间嘛，我紧张到肚子痛。”
海选人数众多。
距离轮到她们还很遥远。
宁恋被她拉着手，一前一后地走进卫生间。
枫蓝烟把她拽进单间，锁好门，悄悄抱怨:
“肚子难受，一阵阵发紧，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好想逃跑。要你亲我一下才能好。”
宁恋向来是对她有求必应的，捧起她的脸，浅浅啄吻一口。
柔软的嘴唇掠过她的嘴唇。
“小腹还是搅在一起。嗓子干哑到唱不出来。”
枫蓝烟懊恼地低下头，反客为主地去吻宁恋，拉着宁恋的手放到自己腹间:
“好老婆，帮我揉揉肚子。”
她就是没皮没脸，什么话都说得出来，那清亮的声音半点没有沙哑的样子。
宁恋脸皮薄，总是被她逗得双颊红透，眼神不住躲闪:
“……好。”
然后隔着衣服，按摩她一个劲喊痛的肚子。
做任何事都很认真的宁恋，神色很专注，手法轻柔地顺时针按压女友的腹部，以缓解她的腹酸腹胀。
她不懂该按什么穴位。
但是她的耐心和细致弥补了医学知识的匮乏。
枫蓝烟舒服极了，正要张嘴说些什么。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声音。
她就闭上了嘴，等来人走。
“你说她不会临场退缩吧？”
“怎么可能？那可是个理智的怪物。泰山崩于前都不带皱一下眉头的。”
“小声点儿。我怀疑她往卫生间来了。让她听见就不太好了。”
“也有可能是去买东西了。她离开的时间挺久的。不像是来卫生间。”
“算了，我们洗完手就赶快走吧。”
枫蓝烟没有多想，只当撞见了什么八卦。
宁恋侧耳倾听，却觉得那两道声音十分熟悉。她望着枫蓝烟，很确定女朋友不会喜欢她在这种时候提别人，脸微微一红，就没有说。
那两个人终于离开了。
枫蓝烟长舒一口气。
又可以放肆了。不用压着声音暗戳戳地和女朋友眉目传情。
宁恋帮她按了半天肚子。
她享受地哼哼，却连一句道谢都没有说，而是厚脸皮地装作没感觉。
“你这按摩的是什么呀？演出服太厚了。不起作用。”
枫蓝烟低垂眉梢，忍不住暴露了真正的目的，满怀春情地暗示。
“那我掀开衣服帮你按……”
若不是宁恋红着脸，看起来就会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只会遵从主人的指令。
她也不知道是接收到了、还是没有接收暗示，微凉的手心贴着女友暖融融的肚皮，依然是周全地按压着可能有所不适的区域。
她的按摩，让人像喝了热水一样，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发自内心地畅快。
可惜枫蓝烟贪心不足，嫌她给的不够，撒娇索要更多。
枫蓝烟眨眨眼，夹着一口软绵绵的甜妹音，诱惑看似高冷的呆萌老婆:
“坏蛋，一副性冷淡的样子，你不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越是压力爆表，越需要渠道发泄。她发泄的对象就是她那小猫一样的女友。
勾引不成，她就来硬的。
女友是她掌心的面团，被如何对待都不会有脾气，只会软乎乎地依偎着她。
“我……”
宁恋完全是被逼得退无可退，才踮起脚尖，再一次吻住她的嘴唇。
她们抱在一起热吻。
先是宁恋逼不得已进攻，撬开枫蓝烟的齿关。
紧接着枫蓝烟就接管了局面，用突飞猛进的技巧，让女友眼波迷离要滴出水。
枫蓝烟扣着女友的腰，把她抵在墙上，让笨拙的她六神无主。
女友扑腾着手脚，被抱得太紧，下意识觉得憋闷，想重获自由。
枫蓝烟就深吻她，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把玩着垂下的发丝，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让她只能和自己交换呼吸，氧气不足逐渐发软。
失去了力气就不会再挣扎，宁恋任她探索口中的每一个角落，表情一片混乱。
再出场时，两个人脸都红红的。
宁恋不是第一次在女友手中吃瘪了，她不会用清晰的语言表达去控诉谁，只会眸光干净地注视着女友，有点羞涩，有点怯。
“老婆真好，什么都顺着我。”
枫蓝烟则不懂害臊为何物，亲热地挽着女友的手臂，恨不得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
她最擅长得寸进尺。
从一开始的“学姐”，到模仿宁母的“恋恋”，再到最近藏都不藏的“宝贝、老婆”，她俨然已经把宁恋当成属于她的东西了，叫得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因为女朋友是属于她的，所以女朋友越是光芒万丈，她越是体会到坐拥宝藏的喜悦，不会有被比下来的不甘。
“如果你哪天不跟我好了，我肯定会转爱为恨，狠狠地妒忌你的才能的，说不定还会给你下绊子。”
枫蓝烟丝毫不避讳自己的小心眼，提前警告女友不许抛弃她。
反正宁恋在她面前比羊羔还要驯服，被她骂了都还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她身边讨好她，她也不必有什么顾虑，开诚布公就好了。
要好的情侣之间，可以没有秘密。
“你会吗？”
宁恋半搂着她，让她枕在自己肩头。
“嗯，我当然会。得不到就毁掉嘛。我只是小人物，当然会有这种不伟大的想法。”
枫蓝烟仗着比她略高，反过来拥她入怀，就像抱住一只小巧的玩偶。
旁边坐着她们的竞争对手。
那人似乎听见了她的话，诧异地瞟了她一眼，神色古怪，然后就转过去和队友交头接耳。
那人一定没有听清具体的内容。
因为枫蓝烟说情话是很小声的。
隐约传过来零星的关键词:
“说了什么？”
“她说妒忌。”
“在说谁？”
“不知道，是不是说我们？”
枫蓝烟探头去听，发现对方应该是误会了，以为自己在编排她们。
她顿时啼笑皆非，心想还有上赶着认领恶意的人啊。
她们确实是竞争对手，可也不至于当面就放狠话，对方属实是想太多了。
认都不认识，谁妒忌谁啊？
才是海选阶段，没道理的。
“喂……”
她正要跟那两人解释，自己是在和女友调情，不是在恶毒地揣测她们，就又听见那边传来女友的名字。
“嗯，没错，是宁恋。她在和宁恋说话。”
一个人说。
另一个人摇头:
“不是吧？宁恋那么记仇？大跌眼镜啊。”
枫蓝烟脸色瞬间变冷。
对面认识宁恋，又说宁恋记仇，难不成她们真的曾出于妒忌，对宁恋做过什么吗？
她凝眸望着女友，以无形的压力逼迫她交代实情:
“今天到场的，有你的熟人吗？”
宁恋回望着她，点了点头:
“舞蹈系的学妹，也来参赛了。”
对于首都电影学院的学生来说，抓住每一个机会博出名是很正常的。
有同学前来海选，是意想之中的事情。
“她们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枫蓝烟又问。
这一次她没有控制音量，那两个同学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等宁恋回答，那两人就主动发声:
“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我们道过歉了，宁恋也接受了。能请你们不要背后说我们坏话吗？”
快到上场的时间了。
枫蓝烟没空和她们争论，要不然非把所有细节都质问得清清楚楚。
什么误会？
什么道歉？
宁恋接受了是什么意思？
所以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了？
她瞪着宁恋，仿佛在说，有这种事你不早对我说？
宁恋只轻描淡写地对她解释:“有一个校内比赛，我是第一名。”
“她们妒忌你拿了奖？”
“不是。她们误会我和评委老师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举报我的名次来历不正。”
“结果呢？”
“比赛取消，名次作废。老师到另外的学校任职，她们向我道了歉。”
宁恋说得含糊。
枫蓝烟听得脸皱成一团。
直到上台，枫蓝烟还有点心不在焉。
她知晓女友很难理解别人的潜台词，在女友的视角看来不足挂齿的一件小事，有可能其下暗潮起伏。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无声灰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