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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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比试吸引了网吧里不少人的注意力，有人吹了个口哨，兴冲冲跑过来围观。
姜时礼熟练地创建了1V1对战房间，地图选了他最擅长的“废弃工厂”。
“规则很简单，先拿到十个人头算赢。”姜时礼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志在必得。
“没问题。”姜翎适应性地动了动鼠标，调整了下灵敏度，动作看起来倒不像是完全的生手。
游戏开始。
姜时礼操作着角色，凭借对地图的熟悉，快速抢占高点，架起狙击枪。
借着开阔的视野，姜时礼自信满满地等待姜翎露头。
他心里盘算着，一定要在三枪之内解决战斗，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个下马威。
然而，姜翎似乎预判了姜时礼的架枪点位，利用掩体悄无声息地接近。
“砰！”
一声清脆的步枪点射。
姜时礼屏幕一红，角色应声倒地。
【JiangLing 击败了 Time】
姜时礼愣住了：“……”
他不服气地说：“这破鼠标刚才有点飘，没发挥好！”
姜翎淡定：“那再来。”
第二局开始。
姜时礼收起轻视，打法变得谨慎起来。
他放弃了狙击位，改用突击步枪，打算用更灵活的走位和刚枪技术碾压对方。
两人在仓库区遭遇，子弹横飞。
姜时礼自认枪法精准，率先开枪，眼看血花从对方身上溅起，他心中一喜。
可下一秒，姜翎的角色以一个骚里骚气的走位，规避了后续子弹，同时手中步枪稳定地射击，枪枪到肉。
【JiangLing 击败了 Time】
“我靠！”姜时礼看着自己再次变灰的屏幕，脸都绿了，“这什么破网络，延迟的要命，刚才我明明先开枪的！”
姜翎问他：“继续？”
姜时礼：“继续！”
第三局，姜时礼试图利用投掷物创造机会，闪光弹、烟雾弹一顿操作。
结果姜翎仿佛能透视一般，在他扔出闪光弹的瞬间提前背身，烟雾中也能精准地捕捉到他的位置，一颗手雷将他炸飞。
姜时礼咬牙：“邪了门了，再来！”
然后第四局、第五局……
姜时礼屡战屡败，最后看着自己0击杀10死亡的战绩，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
在姜时礼17岁的人生中，遇到的能在游戏方面完虐他的人，也就只有他亲姐。
以前跟他姐玩PSP还有各类手游，姜翎最热衷的事情就是击败他，然后看着他气恼地吱哇乱叫。
姜时礼真要忍不住觉得，面前这人就是他亲姐了。
不，别胡思乱想！
要真信了那什么穿越的剧本，那他不是成了天底下头号大傻子？
旁边的祁义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到麻木，再到现在的崇拜。
他凑近姜翎，小声问：“新同学……不，翎姐！你也太猛了吧！你以前是不是练过？职业队的？”
姜翎退出游戏界面，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语气那叫一个轻松：“这还需要练吗？就很简单啊，看几眼地图，听个脚步声，玩几把就能上手了。”
她用一种非常真诚的态度对姜时礼说：“就你这水平还跟人家职业队的比呢？菜，实在菜，回去多练练吧。”
“你！！！”姜时礼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不玩了！今天状态不好，设备也不行！影响我发挥！”
人家逃课都是出来找乐子的，他倒好，纯粹给自己添堵。
这学逃的，可真他爹的憋屈！
三人从烟雾缭绕的网吧里出来时，天色已经晚了。
“时哥，翎姐，饿死了，咱随便找点东西垫垫吧？”祁义揉着咕咕叫的肚子提议道。
姜时礼也觉得前胸贴后背，大手一挥，指着网吧旁边一家看起来生意不错的小炒店：“就那儿吧，那家炒面不错。”
小馆子不大，但还算干净，这个点已经坐了好几桌人。他们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点了三份炒面。
姜时礼大概是真饿狠了，等面一上桌，也顾不上烫，拿起筷子就开始了风卷残云般的扫荡，夹起一大坨后，几乎没怎么嚼就囫囵咽了下去，接着又飞速伸向下一筷。
姜翎看着他这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姜时礼，”她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吃这么快对胃不好，容易消化不良。”
姜时礼正憋着劲儿想跟她唱反调，然而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旁边的祁义。
对方原本狼吞虎咽的动作在听到姜翎的话后一顿，然后进食动作突然变得优雅无比。
只见他夹起几根面条，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再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咀嚼的动作无比做作。
姜翎果然注意到了他的表现，赞许地点点头，对姜时礼说：“你看人家祁义，吃得多斯文。”
祁义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憨憨地笑了笑，吃相顿时更加端庄。
姜时礼看得一阵恶寒：“……”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谄媚，但自己扒饭的动作，却也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地慢了下来。
吃完饭，姜时礼顾忌着身边还跟了姜翎这个移动监视器，也没了再去哪浪的心思，兴致缺缺地跟祁义告别。
蔫头耷脑走在回家的路上，姜时礼开始在心里琢磨着明天要不要继续逃课示威。
逃吧，今天在游戏里被血虐的阴影面积实在太大，让他对网吧暂时失去了兴趣；
不逃吧，岂不是意味着他跟这位假姐姐低头了？
正当他内心天人交战时，走在前面的姜翎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脸郑重地看着他。
姜时礼立刻警觉起来。
姜翎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幡然醒悟的诚恳：“小礼，我想了想，之前是姐姐不对。”
姜时礼狐疑地瞥她：“……你又想干嘛？”
“是我思想太狭隘了。”姜翎继续说道，“老话说得好，条条大路通罗马。不一定非要读书考大学才有出息。你这么排斥上学，我硬逼着你，反而适得其反。”
姜时礼本能地觉得有诈，但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
难道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决定放弃管束他了？
“所以呢？”他试探着问。
“所以，”姜翎微微一笑，掷地有声，“我决定了，支持你追求自己的梦想！你不是喜欢打游戏，觉得自己是职业队的沧海遗珠吗？行！姐给你这个机会！”
姜翎掏出手机，点开购物APP的订单页面，递到他眼前：“你看，全新的高配主机，顶级外设，我都给你下单了。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去上学了，就在家专心练游戏！”
屏幕上那炫酷的机箱和昂贵的配件价格晃花了姜时礼的眼。
不是，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他强压住快要翘起来的嘴角，再次确认：“这么说，你明天不会逼我上学了？”
“当然！”姜翎拍着胸脯保证，“你的任务就是心无旁骛地提升技术。目标我都给你定好了，先打到国服前一百，胜率不能低于60%。达成这个目标，我就帮你联系俱乐部试训，让你去参加青训营，朝着职业之光的方向努力！”
姜时礼被这巨大的惊喜砸得头晕目眩。
“你……你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姜翎一脸坦然。
回到家，姜时礼还将信将疑，但第二天下午，当快递真的将装着主机、高清显示器和机械键盘鼠标的大箱子送上门时，他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他兴奋地拆箱、组装，摸着那冰凉流畅的机身，感受着键盘清脆的触感，激动得不行。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职业赛场上万众瞩目的光辉未来！
然而，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此时的姜时礼还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兴奋劲让他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下。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他就被一阵毫不留情的敲门声惊醒了。
“姜时礼！起床！都几点了还睡！”门外传来姜翎中气十足的吼声。
姜时礼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把头埋进枕头里，含糊地抱怨：“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睡什么睡！”姜翎的声音穿透门板，“起来练枪！电竞之光是你这么懒散就能当上的吗？”
姜时礼迷迷糊糊中，听到“电竞之光”四个字，心里那点残存的斗志又被点燃了。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
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成为职业选手，怎么在赛场上大杀四方？
于是，姜时礼强撑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草草刷完牙洗完脸，还没完全清醒，他就被姜翎一把摁在了电竞椅上。
姜翎拿出手机，调出一个文档，上面密密麻麻列满了训练项目：“我查过了，职业选手每天都要进行基本功训练，这是我给你定制的计划。早上，半小时定位练习，半小时跟枪练习，一小时地图跑图熟悉每个点位；下午打排位，KDA不能低于2.0……我晚上回来检查战绩。”
看着姜翎那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的模样，姜时礼觉得有几分新鲜和好笑：“行，我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仅仅是早上的基础训练，枯燥的重复练习就开始慢慢消磨他的热情。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发酸发胀，握着鼠标的手腕也开始感到僵硬麻木。
等到下午打排位时，姜时礼的状态已然下滑，战绩起起伏伏，别说净胜三场了，能维持住50%的胜率都算不错。
傍晚，姜翎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凑到电脑前查看战绩。
看着那一排刺眼的红色和低得可怜的评分，她眉头紧锁，毫不留情地开骂：“你这打的什么玩意儿？人家隔壁小区那个谁，听说才十六岁，都已经打上宗师段位了！你这样懈怠，什么时候才能打进国服前一百？你对得起我给你买的新设备吗？”
姜时礼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有点憋闷。但他还是安慰自己，骂就骂呗，反正不用去上学，让他干啥都行！
然而，这种“幸福”的居家电竞生活坚持到第5天，姜时礼就有点顶不住了。
在高强度的训练下，他现在一看到电脑屏幕，就条件反射地感到头晕眼花，甚至有点生理性的反胃。
这天上午，姜翎照常出门上学。
她前脚刚出门去学校，姜时礼后脚就果断关掉了电脑，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折寿。
他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地转了几圈，最后，目光落在了书房那个万年不动、已经落了一层薄灰的书柜上。
鬼使神差地，姜时礼就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
起初只是为了逃避训练，但看着看着，他就被情节吸引了进去。
没有密集的枪声，没有胜负的压力，只有安静的文字和有趣的故事，这种久违的放松感让他觉得格外舒适。
不知不觉间，一上午就过去了。
下午姜时礼也没开机，继续抱着那本书看。
直到估算着姜翎快放学了，他才慌忙把书塞回枕头底下，假装训练了一天的样子。
姜翎回到家，照例先扫了一眼电脑。
姜时礼强作镇定地坐在电竞椅上。
姜翎没说话，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主机箱——
主机一片冰凉，完全没有长时间运行后的余温。
姜时礼心里一咯噔，没想到她还有这手。
姜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姜时礼！你竟然敢偷懒不打游戏？你一整天干嘛去了？”
姜时礼支支吾吾地辩解：“我、我就是训练累了看点书，劳逸结合一下。”
“看书？书是你这个年纪该看的东西吗？”姜翎冷笑一声，“你瞅瞅你这惨不忍睹的战绩！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电竞这条路是残酷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有没有努力打排位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一通数落，最后冷酷地说：“现在就去加练，把下午落下的训练量补回来。”
“啊？还要加练？”姜时礼看着冰冷的屏幕，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是真的对游戏产生生理性厌倦了。
他抗议道：“我不想打游戏了！我想上学，我想回学校读书！”
姜翎鄙夷地说：“读书有什么用？读书能帮你提升枪法吗？读书能让你打进国服前一百吗？没出息！”
姜时礼生无可恋地坐在电脑前，机械地打着排位。
他偷瞧姜翎放在沙发上的书包，眼里满是艳羡。
姜时礼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渴望上学的那一天。
但他现在真的、真的好想上学啊啊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