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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标本室里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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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中心停电的第七分钟，温予寒在负二层楼梯间捡到一枚带血的警用纽扣。金属表面被盐酸腐蚀出蜂窝状的凹痕，像是有人刻意要抹去编号——但她依然辨认出边缘残留的"217"，这是黎晚警服上的编号。
标本室的备用电源突然启动，惨白的灯光下，温予寒看见17号冷藏柜的门大敞着。不锈钢内壁上用血画出的"L&W"正在往下淌，字母边缘凝结着冰晶，像一场微型雪崩。她伸手触碰的瞬间，整面血字突然龟裂，碎冰碴里裹着半片蓝白相间的胶囊壳。
"劳拉西泮..."温予寒碾碎药壳，舌尖尝到熟悉的苦味。这是她上个月从药监局偷走的强效镇静剂，本该锁在办公室保险柜里。
解剖台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温予寒转身时，手术刀已经握在手里——这是黎晚死后养成的本能反应。但台上只有一具覆盖白布的尸体，轮廓瘦小得像个未成年人。她掀开白布时，福尔马林的气味猛地呛入气管。
那是个制作精美的婴儿标本，蜷缩在玻璃容器里。脐带绕颈三圈，泛青的小手上戴着枚银戒指——戒圈内侧刻着"L&C 2023.07.15"。温予寒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是黎晚殉职的日期。
"喜欢我的礼物吗？"
声音从标本架后方传来。温予寒的刀尖划破空气，却只刺中摇晃的阴影。来人穿着和她同款的白大褂，胸牌却写着"实习法医林晚"，照片上的脸被刀片划得支离破碎。
"你偷了她的尸体。"温予寒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手指却捏碎了玻璃容器。福尔马林液浸透她的裤管，婴儿标本滚落在地，头颅在瓷砖上磕出清脆的裂响。
"我们只是完成仪式。"阴影里走出个戴防毒面具的人，虎口处新鲜的蛇形纹身还在渗血，"蝴蝶杀手需要第七对新人——"
温予寒的子弹穿过面具眼洞，爆开的血浆在墙上喷溅成翅膀形状。面具人倒下时，她看清对方左手无名指戴着黎晚的警用婚戒，戒圈沾着淡黄色的组织液——那是从尸体手指上强行剥下的痕迹。
地下二层传来更多脚步声。温予寒抓起婴儿标本塞进背包，撞开消防通道的门。楼梯间的应急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那影子突然分裂成两个——一个握着枪，一个举着解剖刀。
太平间监控录像显示：停电期间有穿白大褂的人推着运尸车离开。保安声称看到温法医凌晨四点独自出门，但值班记录上她整夜都在签署尸检报告。
周岩带人搜查温予寒公寓时，在冰箱发现二十支胰岛素注射液。药瓶标签上的批号与刘野办公室发现的空瓶一致，但生产日期晚了六个月——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时间悖论。
"温医生最近申请过精神评估吗？"周岩问技术员，手里把玩着从解剖室捡到的胶囊壳。窗外突然传来乌鸦撞上玻璃的闷响，他转身时，看见办公桌抽屉缝里夹着张照片——便利店监控截图被红笔圈出个人影，警号依稀可辨：2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