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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误闯天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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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无量盯着小和尚的眼睛,仿佛再说你留下我,好不好。
“江湖再见。”小和尚被盯的不好意思,低下头不去看他。耳机泛起不自然的红。
又觉得逾举,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小狐狸看他没有想要挽留的意思,转过身。却又迟迟不离开。
“你俗名姓甚名谁。”
他抬起头注视着小狐狸的背影:“林平画。”
就此一别,小和尚与自称无量的小狐狸再也没有了联系。似乎每个人都回归到自己原本的生活,小和尚日复又一日在佛寺念经打坐,学习佛法。而小狐狸也正是开起了他的人界体验之旅。
小狐狸隐藏起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像寻常男子一样在闹市开了店。但由于小狐狸不懂得人类那些拐弯抹角和明里暗斗,小店平平淡淡。时常处于亏损的状态,他时常能听见客人们的吐槽,甚至学会了人类的不好语言,有些邻居见他可怜又单纯时常劝他,要不关店不干了。
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坚持。日子也就这样平淡的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两人的再次见面是在小狐狸来人间的第十年。
那一年,小狐狸,改名姓林,名慕玄。无量不懂要如何取名,他说自己叫无量又没人相信,他来到人间第一件相信的事便是“一见钟情”他不觉得同性之间相恋有什么错,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对他狂跳,他时时刻刻都在臆想他,那对他,对无量本身来说就是爱。
他认识了第一个好友王凤,是醉红楼的妈妈,她说小狐狸长的好看,应该进入醉红楼当花魁,然后他们共赢,小狐狸自然是回绝,不过王妈妈不肯放过他又说:“你来帮我看着姑娘们的安全,我们醉红楼只卖艺不卖身”
林慕玄:“好”
那一年,小和尚,离开了佛门,改回自己的本名——林平画。
他原是光宋朝左相最小的儿子,因为幼年命格弱且八字属阴,二十八岁有一劫,左相担心小儿子的人身安全,便在七岁那年送佛寺修行。如今他二十八岁的生辰已过,也并没有任何不测发生,老和尚便允许小和尚回家还俗。
两人相遇是在左相的生辰寿宴上,林慕玄替代王妈妈来看管醉红楼的姑娘,防止一些不必要的意外发生。
这些年在灯红柳绿之地来回运转,小狐狸早已不在纯情,也学会了一些弯弯绕绕。狐狸性淫的本色也尽显,一双狐狸眼勾人心魄。林慕玄一身青衣,手摇折扇,笑的灿烂而诱惑。
他走在最后面。献舞的姑娘们将他遮的掩饰,仿佛他才是今天要献舞的主角,神神秘秘又若隐若现。
林平画从自家的内院出来,便看见一身青衣的林慕玄。
他只觉的那人的眉眼很熟悉,像那只极力证明自己的狐狸。林平画心中万般欣喜,他推开人群向着那抹青色望去,人潮在这时蜂拥又恰巧他爹叫住他:“平画,一会儿太主母来,你去后殿叫下你母亲。”
林平画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人潮。而此时的林慕玄被一群少爷小姐围着,他们说说笑笑,林慕晃着折扇掩面笑着。林慕玄一张好皮囊微微一笑,便捕获众生。少爷小姐们看他笑了,也跟着笑,那是纯粹的没有过多想法的笑。
博取美人一笑大概就是这样。
宴会开始,林平画又看到了小狐狸,他坐在另一个阁楼的侧窗,他的正对面。小狐狸与他人攀谈着,笑的恭维但是好看。
可能是他的视线太过于直白火热,小狐狸回过头看向他的方向。两人的眼神碰撞,小狐狸眼神直白勾人,他渴望如此却真的忘了要躲避。小狐狸笑着端起一壶茶,他忙乱的也端起茶盏,两人便这样隔空对饮。
他以为小狐狸也如他一般想起了他,但仅仅只是小狐狸对每人都这样。
整场宴会两个时辰,他的全部心思都在他的身上,他对小狐狸是什么样的情感,大概是日思夜想。
没有还俗的时候,他也遇见过各种美丽妖艳的妖怪,可只有小狐狸最纯粹最动人的美。
他也并非喜欢同性,他仅仅为他心动,只喜欢他而已,想要将他拥入怀抱之中。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小狐狸也是如此,在心中期待着他。
宴会结束,林慕玄回到醉红楼中他的居所,听着姑娘们在聊今儿遇见的世家公子,是多么的帅气俊朗。他不禁想到了与他对盏的那个人,那人如今眉眼锋利,离得很远看不清容貌,但狐狸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他暗暗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可两人的重逢是正确的吗?人妖殊途,世俗又怎会接受。
来人间几十载,这份安逸。无量的记忆也在慢慢消淡,可着天道又时时刻刻提醒他不属于自然。
入夜
禅声阵阵,火安寺灯火明晰,一怔凉风袭过,主持手中的白玉佛珠断裂,滚落一地。
“要变天了。”
——
墨境
阴沉沉的黑雾笼罩着墨境的整个上空,变异的玄鸟在空中盘旋,时不时发出低沉的鸣叫。墨境的宫殿在龙骨之上,那一堆又一堆的尸骨的他们的登天梯。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沈戾这种废材都看不住!”墨境的五殿下沈娼,面目狰狞的看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几个人,他身边的美女轻轻扶着他的背柔声在旁安抚着。
“让你们安排的鬼新娘成功了吗?”
“殿下.....成功了,清风上仙给拦下了。”
“哦?”沈娼听到着倒是心情不错,“清风上仙啊,神域也就他愿意做出头鸟。”
沈娼眼神示意美女给他倒酒,顺便摩擦着她的细腰,美女身体一颤,脸色绯红,娇俏的呻吟道:“殿下,不要摸这里。”
沈娼眼神中带着欲望,就在她到倒完酒的那一刻,就她拉入怀中美人手中的酒杯不稳,稀稀拉拉的洒在轻薄的衣裙上,凹显出她傲人的身材,沈娼两眼弯弯道:“霞儿,衣服脏了,本宫亲自为你擦拭。”说着低下头。见此情景,大殿中的人纷纷识趣的退下。
人界
醉红楼内,王妈妈和一群身穿薄衫衣服的女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男子脸上挂着笑。
“慕玄哥,一会儿给我们讲讲神话故事吧。”穿着清凉的美娇娘将他圈圈围住。
林慕玄往后一躲挣脱几个人的束缚,手中一晃,一把青色的折扇突然出现在手中,他微微用扇子遮住脸:“姐姐们都想听吗?”
众人眉眼弯弯笑道:“当然啦。”
“在那一天,女娲下凡去......”
与此同时,醉红楼的顶楼上面站着一个人。那人头发稍短身穿夜行衣,夜影沉沉,看不清那人的相貌。
他拿起一片瓦片,弯下身去看楼下发生的事,就见林慕玄一人坐在舞台上其他的姑娘们坐在下面,时不时还发出一声笑声,他从腰间拿出一个铃铛,在空中轻轻摇晃,铃铛与风轻轻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这种声音,小狐狸自然是听到了,他微微仰起头,一双狐狸眼微眯,满脸笑砚。
不久
林慕玄的卧房内,两名男子对坐在桌几上。
“左相你的父亲?” 林慕玄双手托腮。
“嗯。”
“你真的没出家?”
“嗯”
“你不是光头的样子还挺独特。”
“......”
林平画目光一直追随着小狐狸:“你没有别的想问的?”
“别的吗?”林慕玄一手托腮做出沉思状;“还真有,不过你先问问我?”
“好”
“为什么要叫林慕玄?不是一直自称无量吗”
“是啊!我真的叫无量,不过着人界没有一个信,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至于为甚么叫林慕玄,因为我喜欢。”
“可以把耳朵给我看看吗?”、
小狐狸一惊这是什么过分要求,小狐狸本能一缩,下意识道:“你要干嘛?我给你说你不能这样对我。”
林平画一脸黑线:“我喜欢它们。”
此话一出两人都觉得暧昧,小狐狸脸上的红晕渐显。
为了转移话题两人同时开口,心照不愿。问出堆积在心中陈旧的问题。
“我可以和你结成伴侣吗?”
“你可以和我缔结伴侣契约吗?”
这一夜,两人在互相试探,在互相捅破对方的壁垒,在互相打探彼此在对方心里的重量。
这一夜,两人确认了对方的心意,两人的双手上出现了绑定一生的印记,不死不灭。
之后几年,林平画带着小狐狸离开了京城,带着他到处游山玩水,看遍人界山河。
过了几年算是幸福的悠闲日子。
这天林平画带着小狐狸回到火安寺,此时的方丈已经进入目前。
两人跪在无量神的神像前。
林慕玄疑惑的看着这尊高大的神像,那神像的面庞,一点也不想他,他如今是多么风华绝代。
看着双手合十虔诚的林平画,起了坏心思。
自顾自脱下外衣,这多么刺激。
“我说平画哥哥,我脱成这样...你还矜持。”林慕玄一只手玩弄起他的衣摆,那是一件上好的禅衣,他头上的狐狸耳朵欢快的动了动,尾巴也有意无意的勾搭着他。
....
“林...林慕玄,莫要在佛前无礼。”林平画双手合十一脸虔诚,有些嗔怒。
“切,干嘛生气”林慕玄一对狐狸耳朵微微下垂,林平画的眼睛的注意力全在林慕玄和他的耳朵上,心中早就把林慕玄吃干抹净了,林慕玄继续在怀里拱火:“林平画,我好喜欢你,真的,你来疼疼我吧。”
林平画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放松,他轻轻叹了口气:“佛,是小僧动了凡心。”说完他抱着林慕玄走进佛堂深处。
——
这样的生活没过多久,一封家书,将他们拉回现实。
——吾儿亲启
如今奸臣当道,家道中落。暴帝欲修缮占星台,吾家处风水之地,恐有灭族之祸。国师无礼将家眷关入大牢,残忍杀害。
吾儿快去求主持护你周全。
林平画颤抖得看着这封带血的家书心中痛苦万分,林慕玄不愿看他这样,心中动了去帮他杀了国师的想法。那日亥时,他看着林平画睡着的背影,独自去了京城。
这正中了下怀。
那位盲眼国师神通广大,通晓三界甚至是太古之事。早就算到太古神一朝陨落人间,想要取太古神的心头血。来助墨渊统治世宇肩间,对抗天道。
与太后沈从风,一同设下此局。
林慕玄站在光宋皇宫的天启凰门,一人,一扇。独战三百魔修,最终韵体抱恙。跪在城门下。
皇帝姬日升和国师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渺小的人。
“无量,你也有今日。”国师的声音悠悠传来,像是地狱的阴魂围绕在林慕玄的周围。
“一个魂魄之体,占据死妖的身体,要如何与我们死拼。”林慕玄的脸上出现龟裂,这具身体确实来的碰巧,又与他样貌一样。
“最近情魄养的怎么样。”国师一挥手,一股黑色的韵气直冲林慕玄的面门。
他早已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只能看着那股恶心的力量,吞噬全身,强烈的拉扯感传遍全身,灼烧与痛苦蔓延四肢百骸。
他,快要消散。
林平画,我要走了。
千钧一发之际,两个白色身影挡在他的面前。两人周身围绕起结界。那团黑色被排除在外。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两人中的白衣少女一把接住他,运气给他疗伤。
站在高台上的人,叱骂:“沈老七,这么喜欢管闲事。”
被叫沈老七的那人,嘴角露出一抹不懈,剑气之击姬日升。国师一丝行动都没有,戏谑的看着沈老七。
剑尖最终停在姬日升的眼前,只差一毫便足以让他失去双瞳。而处于危险中的人目光呆滞着,没有任何属于正常人的情绪,一言不发。
“这个人我们带走了。”
说着三人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