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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于猫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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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乐天那天，是吾某心血来潮，突发奇想换条回家的道，如此机缘巧合下碰到的。
一个女生独自下班确实害怕半路遇见个什么。
永远记得年纪轻轻，还不满二十岁的吾某正常走在大街上，被一位大姐拉着强制传了二十分钟的“教义”。
只怕再晚走一分钟，她对吾某施加的诅咒就要蔓延到祖上三代去了。
夏天日落得晚，新鲜的回家路人烟稀少。
一个废弃的楼盘占据了大半地盘，头顶烈日，眼前倒是阴森森。
吾某沿着外围的铁栅栏大致绕了圈，想看看这房子内部布局如何。
想不到还是自带小花园的高档洋房。
“唉，我打一辈子工估计也买不起个厕所吧。”
吾某自言自语地揶揄自己。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吾某赶紧噤声。
生怕下一秒蹦出个老鼠或者蛇，咬吾某一口，还得不偿失。
吾某踮起脚，往稍下方一些的小花园望去。一个白色的什么静静躺在那儿，有几只老鼠在啃食。
“老鼠吃白色的垃——猫猫？”
老鼠啃下一撮又一撮白色的猫毛，不一会儿就露出猫咪的皮肉。
可它还是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不会是饿死的流浪猫吧？”
吾某眯起眼睛又近了些，试图观察到它的肚皮是否还有动静。
“啊！活着的！”
吾某环顾四周，找不到一件趁手的工具驱赶走那些恶心的老鼠。
唯一能用的只有手上的塑料水瓶。
甩过去吧老鼠吓走吗？
可吃肉的老鼠不会反过来咬吾某一口吗？
吾某搁这儿站老半天了它们都不怕，一个空瓶子真的管用吗？
眼看着白猫的身体还是有血渗出，大脑当机立断做出指令。
空瓶子扔出去，人同巨人一样冲上去，生生吓跑老鼠群。
吾某在白猫身旁蹲下，微眯的眼睛里没有光，但是有泪水。
吾某第一次知道，猫猫也会哭。第一次在一只猫脸上，看到了绝望。
“不用怕，我带你去医院。”
不知道它听懂没。
吾某脱下二十块钱买的防晒衣，将它从杂草堆上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如同抱婴儿似的护在怀中，快步走向最近的宠物医院。
好在伤口不深，没有感染。
等它从手术室抱出来时，全身包裹着纱布，舌头吐在外边，眼窝里汪满透明的液体。
吾某噗嗤笑出声。
“是因为没了蛋蛋，所以伤心了吗？”
因为是流浪猫，宠物医院免费替它做了绝育。不过伤口治疗的费用还得吾某来。
也能理解，宠物医院也要挣钱嘛。
第三天晚上九点，天色暗下。
加完班后吾某匆忙赶往宠物医院看望它，并且接它回家。
铁板坐在住院室内，它乖乖地躺在角落阴暗处，谁来也不肯动，甚至眼睛都不睁一下。
“这种流浪惯了的猫不一样能适应家里的生活。不过可以先试着养一段时间。疫苗那些都已经打了，有什么问题随时带过来。”
“好，谢谢医生。”
吾某走在铁门面前，看着只留一个背影的白猫，心神恍惚。
片刻后，吾某小声地询问：“猫猫？如果你想跟我回家的话，就转过来看我一眼。如果不想的话，这里的医生护士可以帮你找别的饭票。又或者……你想回去流浪吗？”
猫猫半晌没搭理吾某。
吾某暗自懊恼地哀叹一声。
“不是说猫猫很聪明吗？你给我个回应呗。”
又过去几分钟，它终于有动静了。
拳头大的脑袋慢慢转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吾某只差没哇的一声哭出来。
“好！我带你回家。我连猫砂盆猫粮都买好了，你要是真不跟我走，那些东西不白买了嘛。”
因为喜欢《妖猫传》里的白居易，吾某特地给它取了个名字：乐天。
也有愿它余生快乐每一天的寓意。
吾某以为乐天会陪吾某很久。
尽管吾某清楚猫的寿命再长也没有人一辈子长，可它陪吾某的时日实在太短。
某日下班后推开门，吾某看到奄奄一息蜷缩在床铺上的乐天。
想都没想，来不及背上猫包，抱着它便夺门而出。
“它之前在流浪的时候就留下过病根，加上白猫的身子确实比其他猫咪差些。”
医生没有为它安排治疗，而是对吾某展开了话疗。
吾某全身无力地软摊在座椅上，垂头看着怀中的乐天。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沙哑的声音溃不成声。
医生露出些许抱歉的表情，然后推过来一张名片。
宠物殡葬。
“送它最后一程吧。它现在很痛苦，可以先打一针安乐死。”
“安乐……死……”
乐天的呼吸逐渐微弱，肉垫的温度也在逐渐流失。
吾某终于崩溃到哭出来。抱着乐天瘦小的身子，哭到脑袋昏昏。
乐天很懂事，相处的一年中，它从能读懂吾某的情绪。
此刻也是一样。
温暖的爪爪搭在吾某的脖颈两侧，侧脸的容貌一下一下蹭着吾某的下颌。
“我舍不得……妈妈舍不得你……”
可吾某也不想看着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着剧痛。
猫猫的忍受能力很强，哪怕痛也不动声色，无动于衷。
吾某把乐天抱在怀中，医生取来了装有□□的针。
宠物殡葬的工作人员已经到门口。
感受着手臂紧贴的呼吸逐渐平稳、渐弱、停止。
吾某闭上眼睛，在乐天最爱和吾某撞头头的地方落下亲吻。
“现在不痛了，好好休息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