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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我拿什么去讨好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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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舆论爆料里，只有江嘉树和林晴音的身影。
而且，这两人必定是与江渟川达成了某种隐秘的交易，用江氏的股份，换取了将某些更深层、更致命的秘密暂时的埋葬。
只是不知道，江渟川是怎么跟他们做交易的？
如果打算摧毁，他还会在意这些股份的归属吗？
她抬起眼，带着试探和一丝了然的狡黠，轻声问：“江先生玩得一手好…钓鱼执法？”
引君入瓮，再一击必杀。
“宝贝，你真的好聪明。”
江渟川毫不掩饰眼中的赞叹与欣赏，坦然承认。
事实上，他原本的计划远比如今呈现出的更为酷烈和彻底，但有了许昭浔之后，他开始觉得，换一种更“温和”些的方式，似乎也无甚不可。
他要报仇的是江家，不是江氏集团。
他目光落回那三份协议上，声音压低，带上了几分诱哄：
“不签吗？昭昭。”
没等她回答，他又急忙加码，语气里掺入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无奈：
“这些，本来是打算用来拜访阿姨们的。你要是不签，我拿什么去讨好她们？老婆。”
许昭浔：心机深沉江渟川！居然在这里等着我！
这分明就是算准了我没办法拒绝！明明就是强买强卖还装可怜！
心思电转间，许昭浔动作飞快，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抓过男人递来的笔就签下三个名字。
然而，那双微红的眼眸里，却盛满了怎样也压抑不住的、璀璨流转的星河，瞪着他的模样毫无威慑力，反倒像只被顺毛捋到害羞的猫。
江渟川看着她这副模样，低低地笑出声，胸腔震动，带着无比的愉悦。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因快速签字而微颤的手背，然后缓缓与她十指紧扣。
但随即，那笑意慢慢沉淀下来，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语气依旧温柔：“昭昭，接下来一段时间，江家那边可能会有些狗急跳墙的动作。”
他顿了顿，凝视着她的眼睛，确保她听清了每一个字：
“所以，除了去学校上课的必要时间，其他时候，你都要待在我能掌控的范围内，最好…就在我视线里。”
“嗯？”
许昭浔一时没完全反应过来，怔了一下。她猜到江老爷子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想到江渟川会如此直接且严格地限制她的活动。
“这么严重？他们敢做什么？”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一头快输光一切的老狐狸。”
江渟川语气平淡，却透着冷意，“我不敢拿你冒任何一点风险。”
他抬手，轻轻将她颊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动作温柔，眼神却锐利如鹰。
“我已经在你身边安排了人，明处暗处都有，他们会确保你在学校的安全。但离开学校，你必须跟我在一起。”
许昭浔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容置喙的担忧和隐藏在深处的戾气，知道这不是商量。
她心里暖融融的，又有点酸涩，他自己一个人，要步步为营，算计到了极致，还要保护她。
她反手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更知道此刻的顺从才是对他最好的安抚。
江渟川似乎松了口气，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些许，又将她揽入怀中抱了抱：“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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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仿佛被分割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方是看似平静温馨的日常。江渟川果然严格执行了他的“监管”政策。
许昭浔去学校上课时，总能感觉到不远处有看似普通的学生或路人，目光会不经意地扫过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她认得其中一两个面孔，是江渟川给她介绍过的保镖。
而只要没课或者放学，江渟川的车总会准时出现在校门口。他有时自己开车，有时是司机，但无论多忙，他都会亲自来接。
他会把她带回公司顶层那间巨大的办公室。
一边处理着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件，听着下属汇报如何雷霆万钧地整顿江氏、清理江镇岳和江老爷子残余的势力，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向窝在沙发上啃着零食看文献或追剧的许昭浔。
偶尔，他会起身，走近，拿走她手里吃了一半的薯片，自己尝一片，再塞回她手里，或者简单弯腰亲吻她的额头，然后在她不满或娇嗔的目光中回到办公桌后，继续扮演那个冷酷无情的商业征服者。
他攻击江镇岳的手段堪称狠辣果决。一份份关于江镇岳挪用公款、职务侵占、甚至涉及一些灰色地带交易的证据被有条不紊地抛出。
不仅彻底将他踢出江氏权力中心，更将他逼到了面临法律制裁的边缘。
江氏集团内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震荡和清洗，江渟川的名字成了绝对权威和不能招惹的象征。
许昭浔就在这片腥风血雨的商业战场中心，被江渟川小心翼翼地圈禁在他的领地里，安然地享受着暴风眼中的奇异宁静。
她看着他运筹帷幄，看着他冷厉果决，也看着他在看向她时，眼底冰雪消融，只剩下近乎贪婪的温柔。
她甚至习惯了在他去开会时，缩在沙发里压低声音和苏亦可、文梨视频，听她们大呼小叫地吐槽最近的八卦，调侃她“甜蜜的监禁生活”。
另一方世界，则是暗流涌动。江老爷子的反击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阴损。
网络上开始悄然出现另一种声音。先是几个粉丝量不小的营销号“理性分析”，暗示江嘉树事件疑点重重，可能是豪门内斗的牺牲品。
紧接着开始有“知情人士”爆料，称江渟川为人冷酷，为了夺权不惜将亲弟弟逼上绝路，甚至气病祖父，罔顾人伦。
虽然这些言论很快被压了下去，但恶意的种子已经撒下。
同时，江氏几个正在推进的重要项目接连遭遇莫名阻力，审批突然卡壳，合作多年的伙伴态度暧昧起来，甚至公司内部也开始流传一些动摇人心的谣言。
江渟川应对得从容不迫，甚至有些意料之中的嘲讽。他一边快狠准地处理麻烦，一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许昭浔能感觉到他平静表面下的那份蓄势待发。她偶尔从他接电话的只言片语和骤然冷厉的眼神中，捕捉到山雨欲来的气息。
这天下午，许昭浔只有一节早课。下课后，她收到江渟川的信息，说他临时有个重要会议走不开，让司机和保镖送她去公司。
她收拾好东西，和同小组的同学讨论了会儿期末项目，才不紧不慢地朝校门口走去。保镖如常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位置。
刚走出教学楼，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起。
“喂？是许昭浔同学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焦急的中年女声。
“我是教务处王老师，关于你上学期提交的那个创新实践学分申请，有点急事需要你立刻来行政楼308核对一下信息，今天截止上报，错过就要等明年了！”
许昭浔愣了一下。她确实申请过这个学分，但…怎么这么突然？而且声音有点陌生。
“王老师？请问具体是什么问题？我不能晚点过去吗？”
“不行啊同学，审核组老师马上就要走了，就等你这一个了！快点过来吧，几分钟就好！”对方的语气越发急切。
许昭浔蹙眉，心底闪过一丝疑虑。她看了眼不远处的保镖，对电话里说：
“好的，您稍等，我马上过去。”
她挂了电话，并没有立刻往行政楼去，而是先给江渟川发了条消息：
【教务处突然叫我去行政楼308核对学分信息，说很急。感觉有点奇怪，我让保镖陪我过去看看。】
江渟川的消息几乎秒回：【别去。等我让人核实。站在原地别动。】
看到他的回复，许昭浔的心稍稍安定，也更加确定这通电话有问题。
她停下脚步，对走近的保镖低声说：“有点情况，等一下。”
保镖立刻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同时通过隐蔽的通讯设备迅速将情况传递出去。
几乎是同时，从旁边林荫道看似闲逛的“学生”，以及不远处一辆刚刚停稳的“快递车”上，迅速下来几个人，动作迅捷而安静，直扑向行政楼方向。
许昭浔站在原地，心跳还有些快，但努力保持着镇定。
没过几分钟，她的手机响了，是刚才那个负责保护的保镖接通的：
“许小姐，目标已控制。冒充教务处工作人员的女子已被控制，马上将会移交警方。”
许昭浔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后背有点发凉。她点点头：“辛苦了。”
“江总吩咐，先送您回家。”
回到江渟川那间安保森严的别墅，许昭浔换了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坐在沙发上，试图平复方才那惊险却又被迅速化解的波澜。
她知道，江渟川肯定已经知道了全部过程。
果然，不到半小时，门外就传来了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以及指纹锁开启的“滴滴”声。
门被猛地推开，江渟川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西装外套挽在臂弯，领带扯松了些，额前有几缕发丝垂落，呼吸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进门的第一瞬间就锁定了沙发上的许昭浔，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确认她完好无损，周身那股紧绷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冷厉气息才缓缓散去。
他几步走到她面前，将西装随手扔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俯身，双手撑在许昭浔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圈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声音因为一路紧绷而显得有些低哑：
“吓到了没有？”
许昭浔抬起头，望进他盛满担忧和后怕的眼底，心里那点残余的惊悸奇异地被熨平了。她摇摇头，甚至努力弯起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
“没有。你的人动作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解决了。”
江渟川仔细审视着她的表情，确认她真的无碍，这才长长地、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闭上眼，感受着彼此温热的呼吸交融，仿佛这样才能最真切地确认她的存在。
“那就好……”
许昭浔主动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埋进他带着淡淡须后水清冽气息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却充满依赖：
“嗯，我没事，你回来了就好。”
她的主动和依赖瞬间击中了江渟川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不再多言，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低下头，精准地捕获了她柔软的双唇。
窗外也许依旧暗流涌动，但在此刻的方寸之地，只有相依的体温和交织的呼吸，构筑起一片无人能扰的宁静与亲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