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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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这个世界，孤儿并不罕见。
所以当初在丽塔的简历上看见她的亲属关系一栏，只写上祖父，父母都失踪的时候，糜稽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纵观整个枯枯戮山，父母双全的几乎也就只剩下他们揍敌客兄弟。
谁还没少个爹、少个妈了？
这都不是大问题。
可当他用特殊手段追查到，丽塔.高斯的父母都是猎人，她的祖父则是高斯农场的主人，这个问题就有点值得思考了。
高斯农场，这是属于加密情报的栏目。
有人推测这整个农场都是农场主的念能力，每年高斯农场能向巴托奇亚供给这个国家足足百分之三十份额的粮食瓜果，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农场的具体位置，有知情者透露，这个地方基本只进不出。
难怪丽塔.高斯行事作风这么嚣张……不过，作为念能力者兼猎人后代的她，怎么会连区区黄泉之门都推不开？
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那种肯定哪里有问题的感觉，自从遇见丽塔.高斯，就一直萦绕在心头。
但是无论查阅再多的资料，翻遍再多的网站，糜稽都没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
午休时间，丽塔停下工作，到茶水间加热自带的午餐，顺便将勒得自己手疼、脚也疼的负重稍微松开，换得片刻的喘息时间。
但随着微波炉发出加热时间到的提示音，丽塔很快又麻利地把负重重新带回了身上，甚至还有心情往上多加了几公斤。
揍敌客家的保安曾经好心提醒过她，一定要依据一定的规则去调整负重，不能揠苗助长。
但丽塔情况特殊，对方的忠告她只能选择性地收下。
端着饭盒路过老板办公室，丽塔耳尖地听见里面传来嘈杂声响，她眼睛一转，脚步也转了个方向。
今天的午餐地点更改，丽塔从独自用餐变成了坐到餐厅中，向同事分享自己的便当，顺便再探探口风，试着从同事嘴巴里获取关于老板在办公室发火的信息。
丽塔每天早上都会坚持向不同批次的人群发出短信问候，强化彼此之间的联系。
再加上她能言善辩又大方活泼，在公司受到老板青睐，地位不俗，同事们也很乐意和她交好，有什么有趣的小故事都不吝于跟丽塔分享。
丽塔很快打听到，老板今天看起来很窝火的原因，是接到了老丈人的电话。
听说对方是这家公司的实际出资人，老板受到了对方不由分说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训斥内容是在指责老板工作做得不好，没有管理能力之类的。
管理能力？
“好像是有谁把我们的客户挖走了。”同事压低声音，在饭桌上神神秘秘地道，“我听了一早上他在发疯说要抓内鬼什么的……你们别往外说我听见他挨骂了，今天早上听到这个电话的就只有我而已。”
他的关注点显然在不能泄露是他告诉大家【老板挨了老丈人的骂】上，没把更重要的老板说要抓内鬼当回事。
毕竟公司又不是自家办的，有没有内鬼和他们这些打工人关系不大。
他们更关心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八卦。
丽塔知道要怎么融入这些人的圈子，她微微笑了笑，向他们也出卖了几条和领导有关的花边新闻，大家兴致勃勃，连连惊叹，很快就把听上去没那么劲爆的老板挨骂一事抛在了脑后。
用餐结束，丽塔收拾好自己的饭盒，又掏出日程本，她的日程不太能见人，里面记载了很多暴露在阳光下就会让她遭到仇恨的东西。
但丽塔没有选择在日程本上弄虚作假，而是选择诚实记载一切。
在日程本上圈圈画画了半天，下午的工作时间到了，她才停下动作，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但是才认真工作了不到半个小时，老板打来一通电话，点名叫她到办公室去，询问起她一些和公司情报有关的重要问题。
丽塔全都糊弄了过去。
老板又问起她放假去了哪里。
丽塔：“旅游。”
老板问：“所以是哪里？”
丽塔报了个地名。
他低头把丽塔说的信息记了下来，然后说丽塔可以离开了。
丽塔平静地推门出去离开。
她知道，入职时间短、掌握权力却非同一般的她必定是首要的怀疑对象。
放假三天曾经到往枯枯戮山，将是她背叛了公司最有力的证明。
但是丽塔并无不安，反而认为一切尽在掌控中。
她一如既往地正常工作，小心翼翼地窃取情报，随后光明正大地开着招摇的红色跑车离开公司。
回到家后，丽塔像往常一样，邮箱兼职提供中介服务，完成作业，吃完晚饭又准备第二天的饭菜。
祖父每天都会给她打来一通电话，今天也不例外，丽塔接过电话，祖父开门见山地问：
“你又用念能力了？”
丽塔干笑。
祖父叹气：“存款够用吗？”
丽塔美滋滋地回答：“够的，爷爷，而且我很快又会有一大笔新的收入了。”
“你不要总是把别人公司弄垮吞掉，”祖父说，“就算有那个念能力也没有用，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查到你头上的。”
丽塔岔开话题。
“我在重新进行负重训练，爷爷，”她对祖父道，“您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进行训练的时候，三个月才从10kg的负重成长到500kg，虽然那时候我才十岁。但是现在，我只需要花四天的功夫，就从30kg的负重增加到600kg了。”
“如果有足够的资金……就算被查出来也无所谓，因为那时候我已经足够强了。”
丽塔下了结论。
年迈的老者无法遏制少年的野心，他知道继承了猎人父母野心的孩子不会甘于做一个守成的农夫。
于是老人再度叹了口气，叮嘱了一句一切小心，便切断了通话。
丽塔自然能读懂唯一剩下的亲人的叹息。
但她与生俱来的蠢蠢欲动让她无法开口，哪怕给出一个虚假的承诺安慰老人，她也做不到。
死在波涛汹涌的风暴中才是水手的浪漫。
告别祖父，丽塔翻开了日程本——这是她的念能力，所以她无惧于在其中展露真实，不写暗语，也不写缩写，而是将一切行动如实记录。
日程本的时间来到一个月前，丽塔用两种不同颜色的笔记录了两套不同的行程。
一套行程在枯枯戮山做巴士导游，另一套循规蹈矩在普通中小企业上班。
直到跳槽进入新公司，日程才重新恢复成同一个人。
而在几天前的假期里，丽塔又开了两个档，一套行程去揍敌客面试，一套去旅游。
这就是她的念能力，【游戏存档】。
哲学上有一句话叫人不可能度过同样的一天，但发动念能力后的丽塔可以。
所以，老板无论怎么追查，按照她给出的线索，她都会在那三天的假期里安安分分地旅游。
她拥有很多张不同的ID卡，不同车，不同的账户，甚至不同的身体。
除非她自己主动说明这一切，不然什么都不会暴露。
而这样超标的念能力代价是巨额金钱。
这就是她拼命赚钱的又一个原因。
她需要时刻确保自己账户里有钱发动念能力。
祖父认为，这样被念能力驱动着去赚钱的日子，其实根本存不下来钱，还不如回农场，但是丽塔自始至终只有那一句话：
“我喜欢人多的地方。”
没有猎物，猎人还是猎人吗？
“流失客户只是第一步，老板，”对着日程本，丽塔也学着祖父叹息起来，自言自语地道，“……接下来你还会在我的引导下收到揍敌客的打击。然后，趁你没有心情和精力的时候，我会让你犯一个大错……价值超百亿的公司，很快就会是我的了。”
想到这里，她实在装模作样不下去，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起来。
其实区区几百亿戒尼，在用秒做单位进行收费的存档念能力面前，根本不够看。
但是金钱就是生命，金钱就是力量，第一个存档的力量越强大，第二个存档能够从中继承的潜力就越高。
她的身体素质和念力储存量已经翻倍了一大截了。
就像她刚才和高斯老先生说明的那样——
过去在念能力者只能说普通的她，如今体能进步快得堪称离谱。
丽塔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赚钱机会的。
……
与此同时，在揍敌客，和丽塔联系多次的糜稽，还忙碌于分发新涌进来的一批又一批任务单中。
他的大哥、揍敌客家的长子伊尔迷，就在这个时候给他打来了电话，不等糜稽提问，率先指示：
“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订单？”
糜稽擦了把脑门上的汗，掩盖不住想邀功的心情：“嘿嘿，我挖掘到了一个这方面的人才……大哥，这下我们短时间内都不用愁订单数量的问题了。”
“嗯，”伊尔迷知道弟弟想听什么，看在对方这次确实有功劳的份上，给面子地夸赞道，“这次很棒哦糜稽。你果然很适合这个位置。”
“不过，虽然数量增加了，但是还是别忘记了要审核哦。”伊尔迷又道，“不要让危险系数太高、又或者成功率太低的单子混进来了。”
说到这里，伊尔迷的心情就变差了。
糜稽隔着手机似乎都感受到了自家大哥身上的冷气，吓得他一哆嗦。
“比如说……你知道的吧？”伊尔迷问。
糜稽咽了口口水。
他当然知道伊尔迷生气的理由。
不做砸自家口碑的生意，这是揍敌客家向来的原则。
但是半年前，糜稽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他在地下网络捕捉到一个名字，误以为自己能够成功追踪对方，于是给家里接下了暗杀对方的订单。
结果那个一连犯下多起经济案件的【X】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然无踪了。
这个订单葬送了伊尔迷百分百成功的暗杀率，现在，在揍敌客接单的后台网站上，他的任务成功率成为了黑暗的99.8%。
这样的事情如果再发生一次，糜稽毫不怀疑，伊尔迷会让自己接下来过得生不如死，每天都要为自己的罪行忏悔。
但是……所以说……谁想得到啊！
那个【X】真的是莫名其妙就人间蒸发了！
如果有机会能抓住这个代号为【X】的家伙，糜稽发誓，不等伊尔迷动手，自己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对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