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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念念出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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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过去,梅花含苞待放的季节。
正是许多人出嫁之日。
她院中红粉一片的条幔,张灯结彩悬挂着各种颜色,不同样式的灯笼。
屋里传来女子压低的哭腔声。
“小姐~!”比她略高的女子看向她,满是念念不舍的眷恋。
“去吧去吧。”她依旧宛若没有感情的机器,简单说着。
“楠溪,你可要好好照顾小姐。”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年方十十八的念念。
这些年来,因为有了她的缘故,也给念念与陈玄词制造了不少“缘分”碰面。
“好,珍重。”看来还是有比她更冷的人。
楠溪一旁,是站着笑意阴森的宁琇。
“快走吧快走吧。烦死了。”她催促道,好似念念是个麻烦般。
虽说没能成为主母,却是成功嫁入陈伯候家。只要陈家安然无恙,念念也定会安然一生渡过的。
送走念念,她捏着衣襟迅速转身回屋。
走到半路,她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身后的楠溪赶来,便是看见跌倒在地的相梨。
而一旁的宁琇笑得越发灿烂。
自从几年前,楠溪夜鲜少看管宁琇了,原以为宁琇会离开,不曾想她竟然还在院中,甚至于偶尔还扫地了。
楠溪威胁的看了眼宁琇,随后将相梨抱起回到屋里。
眉宇之间,满是担忧之色。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一人独守着院落,只是偶尔有人给她送一日三餐让她不死。
可……梦中的她双眼失明……!
她突然惊醒,在看见楠溪那一张苍白而又不失俊朗的面容时。
她不自觉的舒了口气。
“宁琇呢?”她忍这个人忍很久了。
“不知道,贱奴怕此人对你下毒手,是以一直守在小姐床前。”
她胸口传来疼痛,捂着心叩忍着痛意说:“念念都嫁人了,你也滚吧。”
“小姐~!”楠溪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
“你也滚吧!我厌烦你了。滚得越远越好。”按照寻花所说,接下来五年时光里,都是她一人渡过的!
这……是原身的命数!又何尝不是她的呢?
这么多年,许是被她伤得及深了,相扶也鲜少来看望她了,倒是平日里的一日三餐却是不曾断过的。
楠溪不解的直视着她,她眼一瞪,“狗东西,谁给你的胆竟然敢直视我?滚……。”嫌恶的话语脱口而出。
楠溪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起身离开了。
如今,她听力……耳力也越发不行了。光是十尺外都看不太清人,就连是听力也逐渐安静一片。
如寻花还有宁琇所说,此毒当真是让她十分煎熬折磨!
楠溪出了房门后,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踏出院落,往相扶院落方向总去。
他来得也不巧,没遇见相扶,是以只等来日来寻了。
回去的路上,他左思右想揣测着相梨用意,他想不明白。
难道真的是厌倦他与念念了?
连过几日,见楠溪都还在院中。
她不禁冷笑嘲讽:“贱骨头就是贱骨头,让你滚还在此低受辱。”
“若明日让我看见你还在此地,那届时我就只好请人将你撵出府了。”
她如今也不似幼儿时期那般纯真的外表。不笑的时候冷艳着一张脸,凌厉的目光玩味的看着楠溪。
看向一旁的宁琇,她好似想起什么。
“时辰该到了,走之前将这个人处理掉。再走,就当是为本小姐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她眼尾不经意的扫过一旁的宁琇说。
楠溪看着如此陌生的她,内心悲意四起,自己终究是不曾了解过她……也无法了解!
“遵命,小姐。”
她敛住凉意,回了自己屋里,这次的她并没有如以往那般去到床上。
而是空洞的去了书桌旁坐着。
她不吵也不闹,只是表情无神。不喜不悲的坐着,宛若没有思迅的木偶。
寻花虚隐走来,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后他还是决定不开口了。
她这一坐,也不知过了多久了,只知道从天亮坐到天黑,下身的麻木感她也全然不知,直到起身时那痛感瞬间袭来,她跌坐了回去。呆然的看着自己腿。
等缓了几盏茶的功夫,她才能起身,步伐放慢的移动去床上。
说来,她在这个世界呆的最多的……就是这床了。
还没亲眼看看——感受这世界呢!不过她并不后悔,毕竟若是出去了,对她而言很麻烦!
一夜睡去,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做的梦也是断断续续的。
就连是清晨也是被噩梦惊醒的。
她今日也不如往日那般晚起,而是起得很早,但她并没有率先出门,而是回到书桌旁坐着。
起先她敛下眼,在听见一声“咔擦”开门声时瞬间抬起眼看着房门发现。
她又想出去,却又不敢出去的复杂内心一直围绕在脑海里。宛若一个恶魔与天使般的争斗般。
最后,她起身,走到了床前,合衣躺下。
如今,她听不见十步以外的声音了,就连同视力也看着模糊。
她如此想,突然起身撕下布条将眼睛蒙上,与其等到那时的适应,还不如眼下就适应这不见天日的生活。
等到肚子上传来抗议声,她才起身推开房门,认真的打量能目视之地。
在将整个院里看完之后,她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
“人走完了。”寻花提醒她道。
她眼顿时一亮,宛若捉住了救命稻草般,是了,还有寻花!
思及此,她笑道:“我知道。”
“你看,我这么惨,完成这个后可不可以将我的奖励升级一下?”
寻花眼扫了一眼她一直随身携带的血玉,“可以。”
她听后,原本的阴郁也一扫而空。“还好~有你在。”
寻花需影有些别扭的别过身去,轻声发出一声哼鸣,便没再言语。
“那宁琇?死了吗?”她随即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来。
“嗯嗯。死了”寻花肯定应道。
“她不是这个国家的吧?”
“对。”
“是奸细?”
“嗯。”
“怪不得,如此邪术。”她一阵虚叹。
坐在凉亭的摇椅上,感受着四周四周虫鸣吵闹声,风从远方带来的芬香。渐渐的内心也宁静安稳。
那些折磨人的法子也不用想了,也不错!
她闭上眼,渐渐的在暖风中睡去。
她是被一声沧桑无力的声音所吵醒的。
在要爆发不满的时候抬眼看见来人,她还是将话语尽数吞入腹中。
她撑起身子,看清眼前要快迈入六旬的婆婆。
“你是谁?”眼前的婆子,手上拿着一食盒,像是给她送吃食的。
婆婆手有些哆嗦的将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老奴是新来给小姐送吃食的。”婆婆发着吐字不清的话道。
她猜想着,大抵牙齿掉了些,才如此。
“你既已送好,就离开。”
看着桌面上的食盒,又看着已经消失的陌生阿婆。
她不满的话语参杂着一丝悲意,“如今人人都不愿来我院中了,竟派一婆婆来,倒也是让他们省心了。”
寻花在一旁不作答。
……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日夜夜,她眼也渐渐的失明,就连是声音也逐渐听不清。
她走过的路,都需要慢慢摸索。刚开始的时候,她没少摔,后来习惯了,倒是摔得也少了。
“这破门槛,还有这些桌椅。烦死了。”
她有时一个人碎碎念叨着,耳里是静寂的声音。
她没有数过时日,是以压根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
看不清,也听不见。这世界在她看来宛若只剩下她一人。
原先一只破茧,皮肤紧致的手触摸她手时,她刚开始没少受到惊吓。但渐渐的她也知晓那定是那六旬婆婆无疑。
熟悉着屋里环境后,每当她去洗漱着,台面上都有水,就好像她这院中,好似有其他人存在一般。
有时,她会摸着一点点移到凉亭,她喜欢躺在摇晃的贵妃椅,喜欢感受阳光却又不被照耀的感觉。
有时她手触摸石桌上,都有摆放好的点心瓜果。
就如此,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有一天她茫然听见一丝微弱的蝉鸣声,在她听见的那一刹,她不确定的再三确定着。
在确认是真的听见后,她欣喜若狂道:“寻花~我好像听见一丝微弱的声音了!”
耳里,一声清脆的男声低声的“嗯。”回应。
她脸上燃起希翼,“你说,我会不会也会恢复光明?”
“嗯。”依旧是单字的回应。
她内心不由得纳闷,但那心中冒起的疑问不到一秒,她思绪便沉浸在自己能听见声音的喜悦中。
又是不知岁月流逝的时候。她耳力也渐渐的恢复,就连视力也能看出模糊的颜色!
“等你彻底看见后,你要去到城外。”寻花声音传来。
她听后内心一阵不好。“是……有什么需要做的事吗?”
“嗯嗯。时间要到了。”寻花说得明不知所以。
可她却在后一瞬间,明白了他的话。
她有些落幕的问:“时间……是不是到了?”
“是的,最后,只要你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你就解脱了。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报酬。”
她笑意微凉,没再吭声。
约莫过了几月后。
已然来到凛冬。她要去的地方,是城西北外几里地外。
而途中,她要经过陈伯候府。她想去看一看念念,是以她不管不顾寻花的话语,直径来到陈伯候府门口敲响了门。
没一会而,门打开了,小斯模样的人打量一眼她,“你是谁,为何敲响府门?”
“我乃左督相扶之女,相梨。你们府中二公子姨娘故人。来此地是想看望一二。”她说明来意。
小斯眉头皱了皱,“你等着,我去问问看我家公子。”
“好。”
几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她也没等到信息。就在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府门打开了。
“你回去吧,我家公子问了妙姨娘,说她不想见你。”
她听后一阵错愕,眼里茫然不解。
府门重重的关上,她呢喃着:“这么可能!发生了什么?”
“走吧!”寻花无力声音传来。
她有些浑浑噩噩的点点头,一路心思无神的走着。
出了城门,她看见一群奇装异服的人,不禁打量了起来。
“这是哪国的人,我没看见过。”
无人回应她的话,突然一大汉瞪了她几眼,她惊恐将眼色收敛没再看去。
来到寻花所说之地,看着广阔的四周。
她累得直接坐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这什么都没有,你要我干啥?难不成拿根草绳上吊不成?”
“一会会来一人,你需要……想尽何法将此人救下。”
“这个人是谁,是男是女?有什么目的?我为何救他?”她发出几连问。
“此人在朝中声望极高,却是一敌国细作。你将他救下,你便完成了原身的命数。”
她笑意说不出的诡异,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