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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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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部一楼厕所，距门口最近的一个隔间。
白昼抱住膝盖，蜷缩着双腿坐在马桶盖上，皱巴的衬衫爬着零星的泥点，酒红色的细长条领带松垮地挂在纤细的脖子上。
他双眼无神地盯着墙上的斑点，后背紧绷着，薄薄的衬衫勒出肋骨的痕迹。
他怕大哥哥找不到，所以选了距他最近的厕所隔间。
但大哥哥数完后，似乎到厕所外面找他了，整个学校这么大，肯定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他要等他，大哥哥人这么好，肯定不会骗他的。
但是一个漫长的下午，隔间的门没有被打开。
直到傍晚时分，一个懒散的哈欠声不知在哪里响起。
白昼放下膝盖，推开原本就没插上的厕所门，橘红色的夕阳穿透占据半个墙面的玻璃，软软地落在墙面上，光滑的水泥墙面和宏光完美融合。
红色砖头在一米六高的墙壁上写下的痕迹，在夕阳下不是那么明显。
一米三的白昼环视一周，眼睛里是难掩的落寞，更深层是翻涌的阴沉。
大骗子，难道是故意戏弄他的？就这么好玩吗？
白昼一动不动地蹲在厕所门口，直至夜幕降临，嗤笑一声。
眼神中再也不是纯真的懵懂和天真，反而酝酿着邪恶的萌芽，从此他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
云屿，男，22岁，核工程和核技术专业毕业生，所获证书有教师资格证，英语专业八级，托福和雅思，全国计算机等级考试四级，注册会计师，法律职业资格证书，执业医师资格证书，执业药师资格证书，特许金融分析师，一级建造师证书。
云屿攥着这一份属于‘他’的简历，简历上的‘他’简直就是行走的六边形战士啊。
系统上线压榨：「主线任务预热：宿主在今晚二十四点前正式成为总裁秘书。任务失败惩罚：一厘米。」
啊？啊？啊？为什么总是这样的惩罚，他要上诉。
系统好脾气安抚：「系统君已经接受宿主上诉申请啦，待上级审批。」
云屿这才放下咄咄逼人的姿态，毕竟人生地不熟，系统爸爸才是他的外挂。
「邪门CP类型：呆板书生VS骄矜公子，支线任务完成，宿主大人棒棒哒。」系统自动播放了一曲断肠的《今天是个好日子》的背景音乐。
云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也没做什么，就帮忙传了一封情书。
话说，他后桌也姓林，那个书呆子是后桌的室友，而林家逃婚的大少爷似乎也是高中和室友私奔。
所以，林想不会就是主角受他哥吧？！
系统嘿嘿傻笑：「是滴尼，并且为了避免人物前后人设不符合，在宿主确认的隔天，原身人物转学。由于宿主的推动，林想提前一年与室友私奔到绿卡国，这之后没过几天，主角受林昼就认祖归宗，成了林家的小少爷。」
没想到他区区附在人物身上一天，就出现了剧情偏差，这虚拟世界的故事弹性很大。
云屿继续追问：「那现在主角受受隔壁杀人狂的影响有多少？」
「由于杀人狂的代码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无法进行深度检测。」系统停了半晌儿，小声说。
接着心虚补充：「不过表面检测，主角受受到隔壁杀人狂的影响是0。」
云屿若有所思，百分之零还不错，估计是总裁的渣渣行为还没有开始实行，主角受应该还是一只软萌的小白兔。
系统能听见云屿的心声，它刚想反驳，但是考虑到宿主心情，还是隐瞒下来。
百分之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概率，就算是再善良的人也会受到一定的负面影响。
“咦，统子哥。这些证书上的东东，我是不是都可以继承原主的能力啊。”云屿心情不错，摇了摇手里厚厚的简历。
系统尬笑：「这个好像不太能实现，不过我相信宿主大大的能力的。」
云屿瞬间冷漠：「要你何用？不过不就是秘书嘛，我有过面试经验，很简单的。」
系统心里犯嘀咕，表面打马虎眼说了一通彩虹屁，哄得云屿红光满面。
*
偌大的会议室，云屿是第一个面试的。他对面坐了三位面试官，他们个个身强力壮，只是简单地套了一件老头衫，铜色的腱子肉蓬勃在外。
他皱了皱眉头，这倒不像是招募秘书，倒像是三堂会审，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
“各位面试官好，我的名字是云屿，大学所学专业是核工程和核技术。”云屿停了下来，眨了眨眼睛，见对方没有吭声的准备。
他友善地问道：“您好，您们现在不应该介绍一下自己吗？”
简直倒反天罡，几名疯狂背简历台词的应聘者默默放下了简历，齐刷刷转向玻璃窗等着里面的青年被面试官羞辱。
面试官大汉紧闭着嘴巴，阴沉沉地盯着面色白净的青年。
片刻后，大汉一号双臂交叉，沉声：“抱歉，第一次面试。”
“顾一，初中毕业，没有专业。”
剩下两人相互递了个眼神，也交代了。
“顾二，初中毕业，没有专业。”
“顾三，初中毕业，没有专业。”
云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我平常喜欢吃糖炒栗子，糖葫芦，棉花糖，夏威夷果，琥珀核桃仁，手剥巴旦木。不喜欢吃花生，对花粉过敏，所以不要在我的办公室放蓝色玫瑰之类的花束.......”
系统噤声不敢多言，这是招募秘书，还是招募老板，这叫有经验？
窗外应聘者傻眼了，这谁不知道，原来是不知道哪一家的小少爷，来当顾总的秘书接地气，看来肯定是没机会了。
他们纷纷收拾文件夹和公文包，小声盘谈着到底是哪一家的少爷，相继离开了走廊。
云屿最后以一声自信的‘谢谢’收尾，就像是在对面试官说‘你可以退下了’。
大汉一号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紧缩眉头问：“请问.....”
他似乎是忘记了云屿的姓名，偷瞄了一眼简历跟着说：“云先生，您有没有在其他地方面试过？”面试真得是这样进行的？
原本总裁计划亲自挑选秘书，来一场酣畅淋漓的boss直聘，但由于私事，总裁这才将面试的任务交给了本家的保镖。
“有过啊，并且实习了三个月，成功转正。”就是在他猝死的那晚转正的，看来都是命啊。
大汉一号肃然起敬：“请问您之前在哪里高就呢？”
大汉二号和大汉三号斜眼扫了一号一眼，一号立马辩解：“我就是好奇问问，没有考虑过跳槽。”
云屿没有读懂空气中的暗流涌动，举手提问：“请问我是否已经被贵公司录用了？”
三人目目相对，然后硬着头皮郑重地点了点头，无他，走廊已经没有人应聘这个职位了。
云屿顺手捞起手边的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熟悉的ci激感觉又涌上来了——尿急。
等安稳下来，他得到医院好好检查检查，这原主说不定有什么尿急尿频的毛病。
他猴急地站起身，未拧紧的瓶盖的水撒了一小片，急切问：“请问，厕所在哪里？”
大汉一号指了指西北方向，云屿像一颗子弹弹了出去。
云屿风风火火地赶过去，结果跑着跑着撞到了墙，靠他大爷的，死路。
他竟然在公司内部迷路了。
他刚打算打开高德地图搜索宙斯集团的厕所，突然想起来他有统子哥，接连呼唤无果，对方好像是因为某些原因强制性关机或者自愿性登出。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厕所后，他终于如愿所偿释放了，人生幸福也不过如此，此刻让他死在便池前他也愿意。
盥洗池前，云屿先是手指过了一遍水，然后按照洗手台前的步骤，专心致志地rou搓着手指间的泡沫，要不是身旁的人轻嘶两声，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卫生间还有其他人。
他条件反射地顺着声音望向身旁，瞬间定住在折射着少年姣好容颜的大理石地板上。
那是一张不健康，甚至可以称得上病态的脸。脸颊白得炫目，那双孩提般的眼睛使劲地睁大着，眼角向蹙起的眉梢翘起。
颀长的脖子下面，蝶翼样的锁骨呼之欲出，暧昧的昏黄灯光下隐隐露出身上的肋骨，全身的线条都是优美的弧线，尤其是被凉水打湿的腰腹为阴柔的形容和样貌平添了几分妖孽。
不是chi裸裸的gou引，反倒是引人自甘duo落，为之奴仆。
云屿晃了晃脑袋，清醒神志，对面的少年嘴巴yi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
大约过了几秒钟，少年见他没有反应，兀地凑近，挨着他烫红的耳垂说话，一团热气喷洒在他的脸上，云屿更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只看到细挺的鼻梁下一张fei红色的嘴唇微张，莹白色的bei齿闪烁着易碎琉璃的棱光。
“喂，叔叔。你不会是听力障碍患者吧？”少年的声音纯洁，没有掺和丝毫杂质，听着很是舒服。
只不过‘叔叔’？
这少年完全就是持美行凶，他昨天还是一名高中生，怎么今天就成了未成年人的叔叔了？
云屿擦了擦嘴角，庆幸没有流口水，然后选择性忘记那声‘叔叔’，温和地问：“小朋友是不是迷路了？还是找不到妈妈了？”
少年没吭声，微微拉下眼皮。
云屿的心脏遭受到亿点攻击，他怎么能计较少年喊他‘叔叔’，他怎么能欺负对方年纪小，他太不是人了。
还好少年没有在意这些，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元大钞，怯生生地问：“叔叔，这是你放才掉在厕所门口的钱吗？”
云屿又是计较了一下‘叔叔’这个称呼，然后震惊这年头竟然有人有一百元纸钞，再臣服于少年拾金不昧的善良品质。
“应该不是我的，你可以先交给前台的小阿姨，麻烦对方登记一下，记住要喊对方‘姐姐’哦。”
“嗯嗯，谢谢叔叔。”少年乖乖地点了点头。
很好，他没有听懂给他的称谓暗示，果然是天真烂漫的小孩子。
系统诈尸样插嘴：「为什么人家说不知道，你就冷血无情呢。」
云屿：「因为你没脸。」
系统：「......嘤嘤嘤，你会追我火葬场的。」
两人并排走出厕所，少年搭话：“叔叔，你来宙斯集团是要贷款和女朋友买房吗？”
“不是，只是面试总裁秘书职位。”
“啊，那叔叔肯定特别厉害，不像我只有成绩好这一项。”
“咳咳，一般般，只有一段实习经历。”云屿底气不足道。
少年侧过头注视着他，柔和的侧脸泛着莹润的光泽：“咦，叔叔是不是理科呢，我最近几道问题不太会能不能请教你呢？”
“核工程和核技术专业。”
“叔叔，我想加你一个微信，我不会白嫖的。”
云屿犹豫片刻，倒不是他担心这少年钓凯子，他一来没色，二来没钱；而是因为这人听着学习能力杠杠的，他自己都是纯学渣。
兴许是见他顿住脚步，少年窘迫道：“怪我没有分寸感。”
云屿拍了拍脑门，掏出手机，温声解释：“小朋友，方才是我在思考是你扫我，还是我扫你。现在我想好了，请问能不能扫你一下微信？”
少年在口袋里掏出手机，划拉几下，恭恭敬敬地递过来说：“请多指教。”
云屿哭笑不得，还没来得及通过就有一个电话袭来，他停在路牙旁接电话，来人是原身的父母，照常慰问身体状况之类的。
少年也跟着停了下来，捡起手边的空瓶子递给一旁的拖着鸡饲料塑料袋的老爷爷，这一场景让云屿想到多年后主角受林昼刚出狱在街头捡垃圾的情节。
接着少年发现一辆躺在地上的共享单车，好心地扶起车，结果不小心碰倒了一排的共享单车。
满脸惶恐的少年无助地看向他，云屿只得说了几句挂掉电话，帮忙扶起车。
等全部共享单车都立起来后，他突然想到了那一张一百元的纸钞，两人方才相谈甚欢，竟然忘记交给前台了。
少年听到后愣了一瞬，然后简单告别跑去公司门口的方向，简单几步后，他又折返回来，双颊渗着红丝，羞红了脸祝福：“叔叔，你这么优秀，一定会被成功聘用的。”
话刚落地就撒丫跑了。
等云屿完全看不到少年的影子后，系统才出声：「宿主，小正太看上你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云屿惊得目瞪口呆，连忙否认：「怎么可能？！这是第一次见面，妥妥因为一张别人遗失的大钞。」
系统急眼了，拿出一副我磕的CP没有错的强调：「首先，那张百元大钞可能是他即兴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借着捡钱的由头跟你搭讪，顺带彰显拾金不昧的善良品质。」
「第二，宙斯集团业务广泛，你可能是公司职员，或者是贷款者，但是他为什么偏偏说你是和女朋友贷款买房呢？合理推测，他想套出你的情感经历，也就是间接问你是不是有女朋友。」
「第三，夸你厉害，并且给你留下他学习成绩好的印象，借问题来索要的微信，想和你长久发展。」
「第四，孔雀开屏的求偶姿态。先是拾金不昧，然后成绩优异，再帮老爷爷捡垃圾瓶，最后扶起一排歪倒的共享单车。尤其是最后那一小下碰到一片共享单车，明显是对你强烈的占有欲，想要你挂断电话。」
「第五，通过以上可以推断出他是一个心机boy，但是却听不懂你的称谓暗示，故意喊你‘叔叔’，大概率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云屿顿时目瞪口呆，这邪门CP系统是不是吞了太多的侦探推理小说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和对方都相互不知道姓名，按照系统的猜测，他都要怀疑他跟那个男孩是不是有一段三生三世的恩怨情仇了。
系统老神在在地念叨：「根据我多年一线经验，正太少年是攻。」
云屿想了想矮他一颗脑袋的少年不仅是未成年，听着嗓音没有沙哑，应该身体还未发育。这系统也太魔鬼了吧。
「什么都磕只会让你食物中毒。」
系统小声嘀咕：「才不是呢，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一阵沉默后，系统自知理亏转移话题：「哦，宿主大人你说的那段三个月的实习，到底是实习的哪个岗位？」
「忘了交代了，我大学毕业就要继承家业，我父母想要让我从基层干起。所以我经历过人事部的面试，然后成了实习总裁。」云屿懒洋洋地答复。
「当时参加面试的还有你的兄弟姐妹？」
「不，就我一个。」
系统彻底被‘实习总裁’这一个词干沉默了。
*
另一边，林昼将一百块钱塞进口袋，泰然地踏进面试的会议室，入眼便是顾家的三位保镖使劲儿地瞅着一份简历，窃窃私语着什么。
他敲了敲会议室的门，轻声问：“请问顾总在顶楼吗？”
顾一冰冷地点了点头，稍后添了一句：“白先生也在顶楼。”
林昼的眼角下垂，一双眼睛盛满了忧郁的神色，低声问：“也好，有白先生照顾他，我就不上去了。”
紧接着，他靠近一步，探头问：“你们方才讨论的什么啊？”
顾三向来嘴快，尤其是见到熟人没把门：“方才应聘的人是核工程和核技术专业，我二哥猜测是不是商业间谍，借秘书名义潜伏在boss身边，计划研究核武器来干掉boss。”
林昼：........
他俯下身拿起那份简历，按开手机显示屏，依旧是‘等待对方验证’的界面，微垂的眼眸酝酿着粘稠的危险，可抬眼间又是清澈的眉宇。
他装模作样地扫了两眼简历，装作惊讶道：“我认识他，他不仅臭名昭著，而且简历明显造假。”
顾一纠结道：“可是总裁要求今晚之前必须找到替代阿春的秘书。”
阿春因为父母离世，明晚要前往异地安葬父母，根据习俗在穷乡僻壤的老家守孝三年。
林昼纤柔的睫毛扑扇了两下，天真道：“可是顾哥哥不是最讨厌，欺骗他人的骗子吗？”
保镖三人似乎是想到了旧事，脸色沉重起来，一把将云屿的简历丢进垃圾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