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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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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屿颠颠跑过去安慰林昼:“林林,虽然这话我说不合适,但那个顾总真不值得你爱得如此卑微。”
林昼愣了一下,问:“哥,你说得顾总是顾哥哥吗?”
“别喊他什么顾哥哥了,他就是一只千年的王八,重度色盲患者,分不清什么白莲花和绿茶,天生的种马。”
林昼犹豫了有一瞬,小声反驳:“其实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占着顾哥哥未婚妻的位子,那白哥哥也不会受委屈当顾哥哥的情人,也不会惹人非议。”
看来主角受和白月光的关系还不错,那他的主线任务不就很简单嘛,才十句话。
云屿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你太善良了,话说,平常你和那个白哥哥聊什么呢?”
“他没和我说过话。”林昼不敢直视云屿,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抠搜着手指。
白月光此时已经跟了渣总N年了,N年了?!
一句话竟然都没有,这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云屿摸了摸小孩儿的柔顺的头发,宽慰道:“是他还没有意识到你的好,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交流,你说对不对?”
“哥哥,说得都对。”林昼此时才十六七岁,兴许是童年的悲惨遭遇,才使他营养不良,整体骨骼还未完全舒展开,所以总是微微抬头懵懂地看向云屿。
“既然这样,我们就简单做一个破冰规划,让你们两个能够坦诚相见,好不好?”
林昼垂下头,辨不清楚眼神,轻声说:“好啊。”
“可是哥哥为什么对我和白哥哥的事情这样上心。我前几日听说白哥哥劝说顾哥哥把我认成义子,婚约作废,他信誓旦旦地向林家保证会善待我。哥哥莫非是他请来的说客,如果是的话,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我不会伤心的。”
云屿听完,直接喷出一口热茶,连忙保证:“我不是白随之请来的说客,放心,我会全力阻止他成为你的继母,这特么也太荒谬了。”
贵圈真乱。
林昼拉下眼皮,合拢细长的双腿,安静地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我相信哥哥,那我应该怎么办才能讨白哥哥的喜欢呢?”
真是一个天真的小可爱,跟谁都想打好关系。
云屿剧烈地摇了摇他的肩膀,强行将这种不平等的想法摇出来,认真道:“这不是讨他的喜欢,只是从另一个角度在考察他是否有资格成为你的朋友。”或者是爱人。
林昼点了点头。
“那就从‘早上好’开始?然后对话结束说一声‘再见’?”云屿思索了几秒,就算当着总裁的面子,白月光可能搭话,但这拢共才两句。
剩下的八句可以借强行接话茬完成,顺便让白月光看到他家林昼朴实无华的一面。
云屿眯起眼睛,抬起手,朝林昼招了招手,贴着他的耳朵低语:“林林,你现在是不是仰慕顾渣总?”
“他是我的未婚夫,但他是白哥哥喜欢的,我不敢轻易喜欢。”林昼摇了摇脑袋。
这孩子怕不是已经情根深种了?
云屿看着林昼单薄的身体,就像是在看失足少男样,心疼得说:“顾总不是你的良配,就算现在有点痛,我们也得直面痛苦。”
“林林,哥哥现在就带你去三楼捉奸。”
“哦,还有千万不要忘记说‘早上好’‘再见’,我们是文明的小孩儿,要展现我们最好的精神面貌。”
林昼笑了笑,点了点头。
看,这小孩笑得多勉强,这个微笑把云屿心疼得要命。
他其实是很心虚的,一个如此善良纯真的人被他推动着搭话情敌。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将白月光调教成专属林昼的人型忠犬。
林昼在云屿的鼓励下,勇敢地敲响了三楼靠近楼梯口的房间。
“咚咚,咚咚咚。”
房间内的喊叫声越发销魂,里面的人似乎受到了外界刺激,越发激烈。外面的林昼也是脖子一片赤红,倒是因为教育片去世的云屿没有丝毫反应,可能是死了一回有阴影了。
房间里没了声响,过了一刻钟左右,白月光打开了卧室的门。
如果说林昼是少年的清纯,那白月光就是另一个极端,他代表着极致的艳丽。
他的眉眼细描如画,眼尾微微上调尽显勾人的媚态。微翘的鼻尖下嘴唇饱满,唇色是湿漉漉的红润,方才应该经历了一番疼爱。
他身穿一件完全透明的薄纱上衣,仅靠几条细带或铆钉装饰点缀,青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修长的脖颈下,锁骨分明,一片吻痕遍布胸膛及腰窝,最后陷入到黑色皮质短裤,两条修长的双腿交叉,腰线越发得纤细。
历经生死的云屿表示小意思,他还能抗。
但是林昼到底年纪小,直接开始脱校服了,他还没来得阻拦就一个箭步冲到白月光面前。
就在云屿迫不及待等着看什么强吻掐腰戏码的时候,林昼将清爽的校服外套套在白月光的身上。
他有些紧张,语气依旧温柔说:“早上好,白先生。你穿得有点少,小心着凉。”
白月光白得透明的指尖摩挲了下校服的布料,狐狸样的眼珠在林昼和云屿之间徘徊片刻,嘴角扯过一抹俏皮的微笑:“早上好啊,二位。两位在外面久等了,下次直接进来就可以,我想北野是不会介意的。”
系统报数:「任务进度10%」
云屿推开身前的林昼,将乖乖的林昼护住,笑着说:“那多不好意思。”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云秘书吧,昨日你可成了A市的名人了。”说着,他换了个姿势,掌心贴着墙壁,一串银色项链在骨骼分明的手腕绕了两圈,一个天使的挂坠悬在手腕正下方。
他将碎发塞到耳朵后面,凑近云屿,贴着他白嫩的耳根诱惑道:“我刚发现,原来云秘书的舌头挺厚的,我喜欢。”
尤其是最后三个字,故意拉长尾音,云屿到底没抗住,鼻下一片湿润。
林昼赶忙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卫生纸,掌着他后仰的后脑勺止血,目光阴森地死盯着得意洋洋的白月光,无声地张口:“你找死。”
白随之哼笑一声,抛了一个媚眼,夸大口型:“我等着。”
随后歪头笑着注视着林昼,故意提高音量阴阳怪气道:“哎呀,云秘书怎么流鼻血了?是不是最近上火了,有人关心我穿得少,怎么没有人关心你上不上火啊?”
鼻血止住了,云屿尴尬地发现二人神色各异地注视着他,他嘿嘿笑了两声,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云屿拍了拍手掌,笑嘻嘻说:“既然这样,我们不如聊会儿天?”
“周五有空吗?可约。”白随之晃了晃手上的手机,伸出红色舌头舔湿绯红的嘴唇。
这样真得好吗?他上司还在里屋呢?!
林昼扯了扯云屿的衣角,睁圆眼睛问:“哥哥,周五我想去国家自然博物馆,如果白先生毁约了,你是不是就有空陪我去博物馆了呢?”
云屿的心瞬间被林昼的卑微的心理填满了,满口说去博物馆。
白随之冷呵一声,挑衅道:“云秘书,难道你不知道高中生周五不放假。我们家的林昼可是好孩子,怎么可能逃课呢。”
“哥哥,周五那天,自然博物馆有一场限时展览,一年只有一次,我早就跟老师请好假了。白先生的手机通讯录里面应该还有不少叔叔等着他回消息。”
白随之气急,使劲地跺了跺脚,满脸怒气地指着面上无辜的林昼。
林昼看向裝死的云屿。
这场对话看似两人之间没有一句交流,实则已经兵戎相见了。
但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是跟云屿这个中间商对话的。第一个主线任务才完成了10%。
一声杀猪叫惊醒了沉思的云屿,回神后看到两人在楼梯口相互扯头花,此时白随之占了上风。
云屿一个头两个大,这时听到声响的总裁推开红木门看到眼前的混乱的一幕,呵斥道:“住手。”
白随之瞬间松了力道,借着林昼没有收回的力道顺势歪倒在地板上,然后我见犹怜地开始落泪,朝着总裁撒娇:“小昼,我真的没有故意勾引北野,你别打我。”
总裁冷眼斜了林昼一眼,然后弯腰公主抱起白月光,无形中施加上位者的威压,语气咄咄逼人:“你真狠。”
林昼一脸不知所措,他转头看向旁边的云屿,云屿偷摸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之间方才还是泼妇的白月光睁着冒着水汽的眼睛,崇拜地看向总裁篡改真相:“我只不过是想问下林想在国外的生活......”
“闭嘴,我说过谁敢替林家大少爷,谁就去死。”总裁目光阴沉,全然不见方才对白月光的柔情,此刻的他像极了阎王罗刹,脸黑得要命。
白月光立马噤声不严,耷拉着脑袋缩在总裁的怀里,不料总裁直接松手,白月光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狼狈地摔在地上。
云屿感慨了一句,珍惜生命,远离渣总和精神病。
林昼离云屿很近,自然也看到了云屿眼中的心疼,而心疼的对象不是他,心疼的情感也不属于他,这让林昼涌上一股粘稠的阴暗欲望。
这种欲望除了小学厕所黄昏的时候爬出心脏,其余时候都被他死死地按在胸腔内。
他是私生子,出生就是‘单亲家庭’,他没有得到酗酒母亲过多的关爱,也没有遇到良师益友传达的友爱,只有在小学偶然邂逅了一次证据,一个他在这个阴暗世界存在过的证据。
他以为这个证据是真实的,是温暖的。结果事实告诉他,证据是伪造的,是虚拟的,是在那个黄昏过后人间蒸发的证据。
不过还好,他终于在十七岁这年重逢了证据。
他并不认为他喜欢证据,而是认为他需要证据证明他曾活着,并且现在依旧活着。
然而现在‘证据’心疼得看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好像被抛弃了,就像年幼时母亲为了她的新男朋友,将他装进垃圾袋里丢到附近垃圾桶里过夜。
他此刻抬起头,微笑着说出总裁的禁忌,他知道总裁的肺管子在哪里,戳哪里最疼。
“顾哥哥,你生气是因为你对我哥的逃婚而愤懑,还是因为我哥竟然为了远不如你的木成程逃婚而愤懑呢?”
“是不是因为你的权威和地位被侵犯了,所以你对我哥恨之入骨呢?”
生气了?是不是想要掐死我?来吧,快点来。
我迫不及待得等着看到云屿眼里的心疼和不舍。
他的眼里有且只有我!
所以快点动手!
总裁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没有理智的雄狮,猛地伸出铁钳般的手指,死死地掐住林昼细长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抵到身后的墙上。
“你竟然敢公然挑衅我!”他咬牙切齿道,手上的力道逐渐的加重,仿佛要将林昼的脖子拧断。
就在林昼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个青花瓷瓶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总裁的后脑勺上。
“砰!”一声闷哼,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眼中的恼羞成怒瞬间消失,更多的是迷茫和困惑。
他想要回头看一下袭击者,没料到袭击者二次偷袭,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