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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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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薛家有一次家族聚会。
说是聚会，其实就是一场饭局，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听薛震霆训话，非常无聊。
以往薛黎每年都要到场，今年他仗着沈肆的威风，直接把老宅打来让他回家的电话全都挂了。
聚会在晚上举行，然后要在老宅留宿一晚，基本上他们这些在外的子女上午就要回到老宅，一一去和薛震霆见面，汇报一下近况。
在薛震霆看来，这是他们这些子女一年一度交流感情的机会，谁都不允许闷在房间里，无论多内向多不喜欢说话，都要出门见人。
薛黎年年都不受人待见，哪怕他出现，也没人愿意搭理他。
每年都是和薛旻煜互呛几句后稍微聊聊，就干等着聚会结束。
今年他虽然没打算参加聚会，但还是准备回去一趟，他必须去拿回一样东西……
吃完午饭，在沈肆的陪同下，薛黎又一次回到了薛家老宅。
管家等在门外，看到沈肆一起过来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
老宅里处处都是人，薛黎被沈肆牵着手，面不改色地往薛震霆的院子走，看都没看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一眼。
一路走过去，那些人看见他和沈肆后，都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想也知道他们不会说什么好话，薛黎跟在管家身后神色平淡地跨进了主院。
依旧是之前的会客厅，薛震霆已经坐在屋里等着了。
沈肆牵着薛黎坐下后，并没有跟着一起坐下，他往边上走了走，看起了墙上的挂画，似乎对两人的谈话不感兴趣。
薛震霆看了沈肆一眼后收回视线，对他目中无人的举动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之前表现得那么热络，也没有想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管家上完茶退下后，薛震霆看了沉默不语的薛黎一眼，“最近过得不错？”
那天他的生日宴会还没结束，整个圈子都知道他得罪了沈肆，但偏偏薛黎又入了沈肆的眼，旁人都在嘲笑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派去监视薛黎的人说他被沈肆带回去了，薛震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转头又收到了沈肆派人传来的消息，这才知道薛琳琳背着他做了什么。
等薛震霆处理完薛琳琳惹出来的祸，早已联系不上薛黎了，派去监视的人只知道他被沈肆带回了城南的庄园，他们没办法跟进去监视，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没多久，整个圈子都知道了这件事，薛震霆没少听见薛黎被带回去过好日子的传闻，他除了着急使不上任何劲。
想找薛黎帮他在沈肆面前说说好话都找不到机会。
不仅如此，没两天，薛家的生意也遇到了问题……总之是一团乱麻。
薛震霆还没收拾明白呢，又得到了沈家老爷子传来的消息……
这阵子都不太平。
偶尔一个人的时候，薛震霆忍不住想，是不是一开始让薛黎去接近沈肆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这小子从小就不太受控制，当初就该换个听话点的去！
薛黎不知薛震霆心中所想，语气淡然地开口：“托您的福，还不错。”
薛震霆冷笑，“你还知道是托我的福。”
“那可不是，我可没忘了自己姓什么。”薛黎揣着手淡淡道。
薛震霆看着薛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个儿子变了很多，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变了。
良久，薛震霆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沈肆，见他没注意这边，低声对薛黎道：“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我培养你们长大的目的是什么，哪怕沈先生现在对你好，你以后还是得靠薛家，你也是男人，应该更懂男人的心思，以后沈先生若是有了其他人，你又该怎么办？”
薛黎扬唇一笑，毫不客气道：“就像父亲您一样吗？始乱终弃？”
“你——”薛震霆重重地放下茶杯。
薛黎打断薛震霆即将开口的训斥，笑着说：“他和您可不一样。只要我开口，他能毫不犹豫地将整个沈家双手奉上，父亲您能给我什么呢？转手将我送给另外一个您可以获益的男人？”
“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您说是吧。”薛黎笑着往薛震霆心口扎刀。
薛震霆皱眉，终于看出了不妥，以往薛黎来见他时都是小心翼翼地低着头，想看清他的正脸必须让他抬头。
他从来都是低眉顺眼地听训，断不敢像今天这样肆意猖狂地顶嘴！
果然有了人撑腰就是不一样了，说话都有底气了！
薛黎的声音有些大，不远处的沈肆听见了，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遥相对望，相视而笑。
若是放在以前，薛震霆看到这一幕会觉得欣慰，现在只觉得讽刺，眼前的一切都在打他的脸！看着脸上写满了般配的两人，他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们这两个疯子！”
“父亲谬赞。”薛黎心平气和地收下薛震霆的怒骂。
眼见沈肆走了过来，薛震霆到底还是忌惮他，把火气压了回去，端起茶杯喝水。
“我不受人待见，晚上就不留下来陪您一起吃饭了。”薛黎道明来意，“我今天回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薛震霆皱眉，看了一眼沈肆，忍着不快让薛黎继续往下说。
薛黎收起笑意，看着薛震霆一字一句道：“母亲托梦给我，说有些想念陆夫人，我今日回来想去祠堂祭拜一番，您看如何？”
薛震霆听完脸色微变，但毕竟还有外人在场，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见沈肆看过来，便对外面招手：“我让管家带你们过去。”
管家来的很快，听完薛震霆的吩咐后，带着薛黎和沈肆往祠堂去。
薛家的祠堂，对于薛黎他们这些有名无分的孩子来说是禁地，根本不被允许进入，如果今天沈肆没有跟来，薛震霆绝不会让薛黎进去。
走到祠堂门口时，沈肆对带路的管家道：“你在外面等着。”
管家看了薛黎一眼后，等在了门外，沈肆跟着薛黎进了祠堂，转头关上了门。
祠堂有人打扫，一尘不染，屋里燃着香，窗户关着，味道有些浓郁。
薛黎还是第一次进来，打量了一会儿后，取了香，在烛火上点燃，走到其中一个牌位面前拜了拜。
沈肆在薛黎身后看着，牌位主人的名字是陆鸢。
薛黎拜完后把香插进了香炉，随后，他在沈肆的目光中打开了牌位后面的骨灰盒。
沈肆挑眉看着薛黎的动作，在他准备伸手进盒子找什么东西时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我来。”
薛黎往旁边退开一步，沈肆在骨灰盒里轻轻地翻找，没一会儿就掏出了一个被透明塑料袋装着的银色小U盘。
见薛黎点头后，沈肆重新将骨灰盒盖好。
薛黎拿出手帕仔细地给沈肆擦了擦手，然后将那枚U盘包了起来，小心放进了怀里的衣兜。
做完这些，薛黎拉着沈肆又对着牌位拜了拜才转身离开。
两人没在祠堂待太久，前后总共就是上了一炷香的时间，便面色如常的出来了。
管家在门外等着，见两人出来暗中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妥后带着他们离开。
管家早已得知两人不留下吃晚饭，离开祠堂后就准备送他们出门。
经过前院时，薛黎一眼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薛旻煜，对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再送之后，他让沈肆等一会儿，朝薛旻煜走了过去。
一段时间不见，薛旻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着瘦了不少，他一个人站在池子边喂锦鲤，没在屋里和其他人聊天。
见薛黎过来，也只是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最近过得不好？”薛黎上来就问。
“就那样。”薛旻煜不咸不淡道。
“哪样？说来我听听。”薛黎继续问。
薛旻煜笑了一声，看了薛黎一眼后语气平淡地开口：“之前薛琳琳捅完篓子后，父亲对我们的管束越来越严，他似乎是被刺激到了，这阵子疯狂地往外送人。”
“我还算好的，家族里有几个叫不上来名字的女孩儿刚成年就被他送到了别人床上。”
薛旻煜说着，脸色不是很好，似乎是知道自己也逃不掉同样的命运，神情有些黯然。
薛黎心道难怪，他在薛旻煜身上闻到了很重的酒味，看来这阵子就没离开过酒局。
不知想到了什么，薛黎开玩笑似地说：“你不是说要早点给自己找个靠山吗？还没找到？”
“靠山山会倒，靠谱的靠山哪是那么容易找的。”薛旻煜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看着他们的沈肆，“你这种是属于可遇不可求。”
薛旻煜放下手里的鱼食，平静地陈述现实，倒也没有露出什么羡慕的情绪。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犯不着去羡慕别人的人生。
薛黎也看了沈肆一眼，朝他笑了笑，离开前拍了拍薛旻煜的肩膀：“既然如此，那就再独自坚持坚持吧，只要活着，就会有无限可能，你说是吗？”
薛旻煜不知从薛黎的话里听出了什么言外之意，眼神闪烁了一下后，恢复了之前的张扬模样，他咧嘴笑了笑，嘴硬道：“当然！你都还活得好好的，本少爷以后自然也不会过得太差！”
见他又重新打起了精神，薛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沈肆，一起离开了老宅。
确定两人离开后，管家回到了主院，薛震霆问：“他们走了？”
管家点头：“已经下山了。”
“去联系沈天雄吧，告诉他我同意和他合作。”薛震霆吩咐道。
沈老爷子被亲手养大的狼反咬了一口，绝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是他亲手将沈肆一手提拔起来的，沈肆也不能就此脱离了他的掌控！
沈天雄想换掉沈肆这个继承人，并且有意让新的人选与薛家继续联姻。
这对薛震霆来说是个好机会，不听话就换掉，这一点上他和沈老爷子高度统一。
这一次，他要好好地选一个听话的棋子出来……
不等到家，薛黎一上车就拿起沈肆的电脑，开机后将怀里已经捂热的U盘拿出来插|进去打开！
万幸的是，U盘还是好的，里面的内容没有丢失，薛黎一气呵成的动作在大略看完U盘里的内容后停滞下来，他瘫在座位上，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心里五味杂陈。
沈肆接过薛黎手里的电脑看了看，脸上出现了少见的惊讶之色，他回头看了薛黎一眼，似乎是在向他确认真假。
薛黎朝他点头，陷入了回忆：“你清楚我的过去，应该知道郊外那座福利院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和你说比较好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