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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二次卖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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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五天内，地里的蔬菜陆续成熟了。
番茄的长势喜人，每株都结满了二三十个又大又红的果实，圆润饱满。钟狄随手摘下一颗，用水简单冲洗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一入口先是一股子淡淡的酸味，接着甜味慢慢地涌出，让人越嚼越上瘾，根本停不下来！
萝卜的长势也不差，钟狄一个人居然还不太好拔出来，最后还是白参和小九过来帮忙才拽出来，个个都有成年人手臂那么长！
赶集的前一天晚上，吃完晚饭后，钟狄就带着两个小家伙在路灯下忙活起来。
采收番茄时，钟狄动作格外轻柔，他仔细地托住每一颗果实，生怕伤到植株影响下一茬的收成。
三人手脚不停地采收着地里的蔬菜，直到深夜十点，才把最后一棵菜收进筐里。
采收完毕，三人立即分工协作，小九仔细地为蔬菜洒上月华凝露；钟狄熟练地将菜品装箱；白参则利落地进行最后的打包工作。
终于在凌晨一点前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想到四点就要出发，钟狄索性冲了个凉，蜷在沙发上小憩片刻。
这次带的菜比较多，钟狄找上次接他的田齐借了三轮车。
说来也巧，他当年毕业后闲着无聊还真考过三轮车的驾驶证，如今居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早市上，钟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支起摊位，暗自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提前准备，再也不能这样手忙脚乱了。
他选择了上次同一个位置摆摊，东西还没摆出来，就被人认出来。
“哎，这不是上次卖白菜的小伙子吗？”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钟狄抬头望去，正是上次那位给他带来开门红生意的阿姨。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莫非上次的菜出了什么问题？但见阿姨笑容满面，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是我，您找我有事吗？”钟狄笑着回应道。
阿姨一听果然是他，笑意更深了：“小伙子，你家那菜可招人稀罕了！我家小孙子吃了就惦记，天天嚷着要。这几天我天天来早市转悠，就是没见着你人影。”
周围其他人也认出了他，好几个都为了过来，基本上都是上次买过他菜的人，每个人都赞不绝口。
“是吗？”钟狄听了也觉得惊讶，显然没料到自己的蔬菜这么受欢迎。
“小伙子，今天菜还有吗？我再买点。”阿姨目光朝他背后的三轮车看过去。
钟狄脸上绽开笑容，连忙应道：“有的有的，阿姨您稍等，这次不光带了白菜，还有新摘的西红柿和萝卜，都是自家种的。”
钟狄刚把菜筐摆开，顾客就自发排起了队。起初不过五六个人，等他整理好摊位抬头一看，队伍已经发现成了三四十个人的了。
钟狄刚挂出标价的小黑板，上面的价格就吓退了一些人：白菜1.5元／斤、白萝卜1.5元／斤、番茄8元／斤
围观的人群起了骚动，几个看热闹的摇摇头走了，更有好事者扯着嗓子喊：“小伙子，你这菜价也太贵了吧！”
还没等钟狄开口，排在最前头的阿姨就转过身来，中气十足地怼了回去：“你们懂什么！这小伙子的菜可是新品种，瞧瞧这水灵劲儿！我家那个挑食的小祖宗，平时见着青菜就躲，现在顿顿吵着要吃。人家又没逼着你买，嫌贵去别处啊！”
阿姨说完地转过身，每样菜都多拿了一些，往秤盘上一放：“小伙子，给阿姨算账！”
钟狄算完价格，看着计算器上显示的一百多元，有些迟疑：“阿姨，您这是不是买得有点多了？”
阿姨连连摆手：“不多不多！你家这菜可经放了，上回买的白菜搁了好几天还水灵灵的，多囤点省得你不来的时候没菜吃了。”
“谢谢阿姨支持，我多给你送几个番茄。”钟狄往袋子里多放了几颗番茄。
阿姨爽快地扫码付了款，脸上笑开了花。这天钟狄的生意格外红火，才早上七点多，带来的蔬菜就销售一空，算下来赚了近千元。
他把东西收拾好，按照提前做好的清单，把东西一一买齐。
这次他采购最多的当属肥料。以往种植都靠杨枝甘露作肥料，但普通胡萝卜种子未必适用这种特殊肥料。
更何况，往后不可能只栽种系统提供的种子，还得栽种些常规品种，备些普通肥料总是没错的。
回家的路上，系统跟个bb机一样在他脑子里蹦哒：“喂喂喂！你菜的价格定价也太低了吧！那可是神农亲手培育的诶！”
钟狄懒得跟系统争辩，在这连四五线都够不着的小镇上，家家户户多少都有块菜地，他这菜价在当地人眼里已经是“天价”了。
系统一个人闹腾了一会儿，见钟狄不搭理自己，也不出声了。
到家后，钟狄又遇到了新问题，现有的菜地已经种满，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种胡萝卜。
他挠着头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忽然目光落在前院围墙边的花坛上。
钟狄眼前一亮，快步凑近花坛：“这地方不也能种嘛！”
他仔细检查着这个三角形花坛，发现虽然空间有限，但土层深度足够。
花坛里散落着碎石和杂草，土壤状态和菜园最初的情况很像，都干涸贫瘠。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得把里面的杂草和碎石子清理掉，再施肥改良土壤情况。
钟狄注意到土块已经干得泛白，必须先彻底浇透水才能施肥。
他找来水管，调小水流缓缓浸润土壤，耐心地等每一寸土都喝饱水又不至于积水。
好在他爷爷之前在花坛角落处做了一个排水沟，即便是大雨天也不用担心积水问题。
龟裂已久的土地需要循序渐进地补水，种子也得精心呵护来催芽，干农活最忌急躁，还剩十天的时间，他准备一步步来。
泡好种子后，钟狄刚放松了一下，积攒的困意便排山倒海般袭来。
昨晚只眯了两个小时的他，甚至没撑到回房间，倒在沙发上就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刺耳的电话铃声将钟狄从睡梦中惊醒。
他迷迷糊糊按下接听键，听筒刚贴到耳边，就传来高修远咋咋呼呼的嚷嚷声：“老四！你小子怎么跑去卖菜了？”
钟狄还懵着，含糊地“啊”了一声。
高修远似乎察觉到他没睡醒，利落地挂了电话，转而拨了个微信视频过来。
他接视频一接通，高修远那张怼到镜头前的大脸就占满了整个屏幕，诡异的仰拍角度让他的鼻孔格外醒目，对方扯着嗓子问：“兄弟，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啊？”
钟狄这会儿总算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调整坐姿，发现屋子里已经很黑了，把灯打开整个房间亮堂了起来：“还能在哪儿，当然是在老家。”
“啊？你怎么跑到老家去了？”高修远的镜头也终于恢复了一个正常的角度。
钟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交代了一番，自然隐去了系统那部分。
毕竟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人信，搞不好还会被当成精神病。
高修远听完整个经过，脸上交织着两种情绪，对钟狄前任老板周扒皮的强烈鄙夷，以及对好友选择回老家务农的深深困惑。
“就算这样也没必要回老家种地啊！你哥……”高修远突然刹住话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忙改口：“你可以找老大帮忙啊！或者来找我也行！再不济老三那边最近不是正好在招助理吗？怎么都比你回家种地轻松吧？”
钟狄轻笑两声，半开玩笑地说自己看破红尘想归隐田园。
高修远在镜头那头翻了个白眼，满脸都写着“你糊弄鬼了”的表情。
“骗骗哥们儿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高修远嗤之以鼻，“当年连老大养的多肉你都能养死两盆的主儿，现在跟我说会种地？”
钟狄举着手机，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的保鲜层，对着里面拍了一下：“你别不信，这些可都是我自己种的，昨天刚摘得。”
高修远还是一脸不信，钟狄也懒得跟他掰扯，转而问道：“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卖菜的事？”
“这事啊。”高修远来了精神，“我前几天刷视频时，正好看到我们平台的一个测评主播的视频里有你。”
钟狄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卖菜的时候确实遇见过一个自称主播的女生，没想到居然和高修远是个同一个平台。
高修远是个典型的富三代，从小锦衣玉食被家里宠着长大。
上面有个能干的哥哥顶着，家里的事从来轮不到他操心。
毕业后也没正经找过工作，仗着游戏技术不错，干脆当起了游戏主播。
“这么快就出视频了？”钟狄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至少要等上十天半个月。
高修远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镜头，压低嗓门：“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找人帮你打广告了？”
“啊？怎么这么问？”钟狄一头雾水。
高修远顿时来了劲，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你都没看见，那主播试吃时的表情！感觉不像是在吃白菜，而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看到没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说明菜种的好。”钟狄毫不客气地说道。
“去你的！”高修远笑骂道。
两人又闲扯了十来分钟，直到确认钟狄小日子过得不错，高修远这才放心挂断，临了还不忘叮嘱：“记得去宿舍群里冒个泡，省得老大天天追着我问你的消息。”
钟狄这才发觉自己确实很久没在宿舍群跟他们扯皮了。
他握着手机走到后院，意外发现就在他补觉的功夫，小九和白参已经把白菜地和萝卜地重新种满了新苗。
两个小家伙此刻正蜷缩在后院走廊的角落里，依偎着睡得正香。
钟狄轻手轻脚地把两个小家伙抱进屋，一边往他们的小窝里放一边嘀咕：“不是说神仙不用睡觉的么？”看着他们熟睡的模样，不由得担心起来：“该不会是水土不服吧，抽空得找神农请教一下。”
随后又折返回后院，用手机给自己和菜地拍了个合影，把照片发到那个叫“老板升天，法力无边”的群，顺便打了一句：
钟狄不会种地：人活着，菜也活着，都挺好。
